“.……”陸子悅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怎麽應對蔣程程的話。
“媽，你是後悔進這個圍城了嗎？”陸子悅大著膽子問道。
蔣程程笑了，“聽你叫我媽，我還真不是很習慣。我和佑辰的父親的關係，你想必也看出來了。外人都認為我作為顧家的當家主母，風光無限，應該是過的很幸福，可是事實呢？”
陸子悅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道：“您原本是可以很幸福的。”
“什麽意思？”
“佑宸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公公，他深愛著你。但凡你放開你的心，你就能感受到濃厚的愛意，就能明白幸福就在你的身邊。佑宸，他是您的兒子，他同樣愛著您，也希望您能夠愛他。如果可以，你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誰都會豔羨的美好。”
蔣程程聽著陸子悅這番話，愣住了。
書房門。
顧榮明抽了許久的煙，才開口道：“我準備跟你母親分開。”
“她提出來了？”顧佑宸皺眉，他從小就知道父母的關係並不融洽，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提出來要分開。
“不是。”
顧佑宸猛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而上，迷蒙著他的臉，卻掩蓋不了他臉上歲月留下的皺紋。
“為什麽？”顧佑宸問，“遲早要分開，為什麽不早一點提出來？”
顧榮明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深愛你的母親，我禁錮了她這麽多年，無非是想她有一天會想通，會接納我，也會接納你。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所以，我從來沒有提過分開。我等著她提出來，這麽多年，我有想過，如果她說想要分開，我想我不會拒絕。”
“爸。”
“佑宸，是爸對不起你。”顧榮明對兒子一直有著愧疚，他從小眼裏就有著對母親的眷戀，可是他卻一直得不到母親的愛，這是他的偏執造成的。
“你有沒有想過，媽從來都不提出來，是因為她也在意你，她隻是不知道而已。”
“我累了，我想放你母親走，我會給她想要的一切，隻是不再禁錮著她。”
顧榮明這段時間一直在想這件事情，他也想著這幾十年來的生活，想著年輕時候的執念，想著他或許該學會放手。
深夜，明月當空照。
顧家老宅，主臥。
蔣程程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身後有人給她披上了披肩，她轉眸看了眼身後的人，問，“佑宸他們回去了？”
“恩，他們不習慣住在家裏，堅持回九龍灣。”顧榮明道。
“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顧榮明輕歎了口氣，“程程，我也希望你能夠幸福。”
蔣程程看著似乎有話說的顧榮明，“什麽意思？”
“我給你自由，你可以摘去顧太太這個名頭，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雖然並不情願，但是顧榮明還是選擇放手，哪怕心裏再痛再難受。
蔣程程完全沒有想過顧榮明說說這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你現在才來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聲音中帶著質問。
“我知道晚了，但是還來得及。”
蔣程程氣急了，伸手給了顧榮明一個耳光。
“顧榮明，你太自私了！”
蔣程程支撐不住，癱坐在床上，手支撐著床板，急喘著，“你現在才說給我自由，三十年前你怎麽不說這句話了。”
“程程。”顧榮明眼裏閃過傷痛。
蔣程程忍不住紅了眼眶，憤恨的盯著顧榮明，“我最初為什麽會遇見你，為什麽要讓我遇見你！”
“程程，我．．．．．．”
顧榮明看她哭了，想他是不是又做錯了，內心無措且懊悔。
“我知道，你在怨我，你怨我三十年來，對你對佑宸不夠好，是不是？”蔣程程拽住顧榮明的衣領，問，“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顧榮明輕撫過她的麵頰，聲音低啞，眼裏滿是對她的柔情，“我哪裏會怨你，我隻怨我自己對你太過執著。”
蔣程程知道顧榮明一直都是愛她的，愛了三十年，愛了她大半輩子，也寵了她的大半輩子。
“不是說會對我好一輩子嗎？你言而無信！”蔣程程推開顧榮明，撐著身子從床上站起身。
“程程！”顧榮明哪裏守得住蔣程程懷疑他的心。
他猛然將她抱入懷中，緊緊的擁住，“一輩子，我愛你寵你一輩子，會是一輩子。”
蔣程程靠在顧榮明的懷裏，咬著牙哭泣著，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袖，也滾燙了他的肌膚。
“我錯了。”
如果一場情感經曆了三十年，愛或不愛，已經不再重要的。
重要的是，身邊有你。
你一直在！
近年終，顧佑宸的工作忙碌起來，加班成了常事兒。不過哪怕是加班，他也會在下班之後回到九龍灣陪著陸子悅吃一頓飯，再趕回公司去上班。
“你不用天天趕回來陪我吃飯。”陸子悅給顧佑宸夾了一筷子的菜，咬著筷子看著他。
顧佑宸伸出筷子打掉她的，“別咬筷子。”
“哎呀，我吃的差不多了。”
“才吃那麽點，再吃點。”
陸子悅摸著自己肥了一圈的臉，哀怨道：“你看看，我都胖了，還是少吃點。”
“胖了可以減。”
陸子悅哼唧了一聲，不滿的說：“我還以為你會說，不管我胖成什麽樣子，你都喜歡。”
顧佑宸輕笑:“我確實喜歡在床上摸著有肉感的女人，但可不喜歡摸不出哪裏是胸，哪裏是屁股的女人。”
“噗！”
陸子悅差點把嘴裏的飯給噴出來。
“你真現實，豈不是等我以後中年成了大媽，膀大腰圓，你就會去外麵找個漂亮姑娘。”陸子悅嘟著唇，微眯起眼看著顧佑宸。
顧佑宸看她可愛的模樣，笑了。
“所以努力花錢，保養自己，買好看的衣服裝扮自己。”
“哼，回頭我就去刷爆你的卡，看你到時候哭不哭。”
“放心，我很開心。”
陸子悅覺得這段時日她已經夠會花錢了，因為懷孕大肚子的緣故，她以往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她已經置辦了不少孕婦裝，再加之顧佑宸派人送來的衣服，已經夠她過這個冬天了。
陸子悅見顧佑宸吃的差不多了，提出來道：“要不今天我去你公司陪你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