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佑宸離開,是因為顧榮明讓他給親友一個交代。
顧佑宸向外宣布他即將和陸子悅舉辦婚禮,彌補在訂婚裏的遺憾。
江昊周和蘇落兒因為陸子悅現在的情況就沒有急著會帝都,而是在醫院陪著她。蘇落兒體會過陸子悅的心情,她知道陸子悅此刻的心死和絕望,也明白陸子悅比她當時失去孩子更難受。畢竟她懷的孩子,是救治樂樂的希望。
可是,這個希望白告知就就沒有了。
陸振國和陸母急急忙忙來醫院看陸子悅,陸母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哽咽住了,捂著臉難受的哭了起來。
陸振國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心裏也是心疼,扶住妻子的肩膀微低下頭 ,掩飾自己難受的情緒。
一家人在病房裏,誰都沒有開口,都沉默著。
最終,一直望著窗外出神的陸子悅神色微動,昂起頭看向父母,寬慰道:“別擔心我,我沒事。”
聽到女兒安慰他們的話,陸母是哭的愈加的傷心,想到女兒還沒有了孩子,她眼淚止不住的流,“是媽不好,是媽沒有照顧好你。”
陸振國眼眸酸澀。
“媽,我沒事。”陸子悅反反複複就這一句話。
陸母是了解自己女兒的,她如果真的沒事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也清楚女兒不過是在安慰他們才說沒事,心裏就更心疼了。
“悅悅,媽心疼。”
陸子悅一下子眼淚就凝聚在了眼眶中,她極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聲音哽咽帶著一絲暗啞,“媽,我……”
陸母坐在床邊一把擁住陸子悅,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沒事,悅悅你會沒事,會沒事,別難受。”陸母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抱著女兒給她一點力量。
陸子悅終於抑製不住的哭了出來,眼淚滴落在母親的衣衫上,浸染開來。
“媽,我當不成媽媽了,他走了,他不要我這個媽媽。”陸子悅哭的身子一顫一顫,伸出手咬住了自己的食指。
“悅悅,我的悅悅,不哭了,你不哭了。你這麽好,他怎麽會不喜歡你,他以後肯定會回來的。”
陸母扶正了她的身子,伸手給她擦拭眼淚,自己也忍不住哽咽著。
良久。
站在一旁沉默著的陸振國,看著她們母女兩輕歎了口氣,開口問道:“這事兒,顧佑宸知道了?”
陸子悅聽到顧佑宸這三個字,刹那間的愣神,半響,點了點頭。
“他怎麽說?”
陸母聽著不舒服了,“什麽叫做他怎麽說?你到底想問什麽。”
陸振國不悅的看了眼陸母,“你看你這人,我跟女兒說幾句話,你就急成這樣。”
“我急什麽,我隻是擔心女兒。你呢,你就想著你那沒影的女婿!”
陸振國輕歎了口氣,按住妻子的肩膀,手輕揉了下,“我也是關心女兒,怎麽說那孩子也是顧佑宸的,這事兒顧佑宸有話語權。”
“要不是他的魯莽,孩子能沒有嗎?”陸母有點兒怨氣的道。
陸振國也說不出話來反駁,可是想到顧佑宸的態度,又忍不住替他說話,“他已經表態了,會娶子悅,後麵直接舉行婚禮。”
陸母別過頭,道:“不嫁!我們悅悅不嫁。”
“你說你,這事兒怎麽能依這你的性子來,你說不嫁,你也不問問子悅。何況子悅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誰都知道她是未來的顧家少奶奶,能說不嫁就不嫁嗎?她如果說不嫁,那往後也不會有人敢娶她,你還希望她一直一個人單著了!”
顧佑宸在病房求過婚,可是她並沒有了答應,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向外宣布要結婚,陸子悅一下子說不出來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為他知道了她和樂樂的關係後,就會怨恨上她,甚至放開她。可是現在,他卻依舊堅持要娶她。
陸子悅低頭撫摸上自己什麽都沒有的肚子,苦笑了聲。他不會真的是因為愧疚,想要彌補,所以選擇結婚娶她。
婚姻,真的是一場兒戲嗎?
不是出自真心的婚姻,她不要!
“爸、媽,我想休息,你們先回去吧。”陸子悅覺得有點心煩意亂,她想一個人靜靜。
陸振國和陸母看女兒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麽,點頭應承下來,“好。”
陸母還是不放心,“悅悅,晚上媽給你守夜。”
“媽,不用,我又不是殘廢,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你不用來不用辛苦。”陸子悅拒絕母親的好意。
陸母歎了口氣,點點頭,也不強求她。
陸振國和陸母走後,蘇落兒才進的病房,在床邊坐下就給她削蘋果吃。靜靜的,也不開口打擾陸子悅。
蘋果削皮好了之後,又切成了片放在床邊。
江昊周進來的時刻,蘇落兒就站起身看向他,他走到她邊上在她耳邊低語了句。蘇落兒看了眼坐在床邊不發一言的陸子悅,點了點頭,轉身出了病房。
江昊周遞給陸子悅一個白色的信封,陸子悅斜睨了眼,不明白的抬眸看向他,“這是什麽?”
“暫時我能查到的一些,當初進入酒店房間的人。”
陸子悅抬手,微微顫抖,捏上信封的邊沿猶豫著,她的心情異常的複雜,低聲問道:“師兄,為什麽非要查他?”其實她一點都不想知道樂樂的父親到底是誰,自從知道孩子不是江昊周的之後,她覺得那一個晚上就是她的噩夢。她的愚蠢導致了五年來的誤會,她根本就不想去記起。
“讓你多一個選擇,我不會要求你怎麽做。這個人的消息我給你,至於你打算怎樣都有你自己想。”
陸子悅拿過信封,低頭看著咬著唇沉默。她知道自從那天我頂撞了師兄,誣蔑他的好意,他們兩個就心生間隙。師兄心裏對她依舊很好,但是卻疏遠了親密,有了一定的距離。
“師兄,我現在隻想樂樂好起來,我對其他任何都沒有想法。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想再失去樂樂。”陸子悅緊攥著手中的白色信封,她知道這裏麵的東西她會看,或許這個人她還會去尋。
江昊周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似心疼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