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古太極拳經》
顧疏影斜倚在病床的一側，長發流瀑落在熹微的晨光裏，她嬌小的身子微微縮著，肩上披著劉寒的西裝外套，正在小睡。
劉寒的目光有些複雜，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姑娘守著睡覺。
第一不能師生戀，第二不能師生戀，第三不能師生戀！
這是劉寒從教的原則！
不過旋即他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多想了，這個小姑娘是出於對老師的尊敬，這種相貌與才情兼備的小姑娘怎麽會看上我這個小老師呢？
現在可是小鮮肉當道的時代呀……
“係統，你怎麽搞得，為什麽會突然抽我的生命能量？”
劉寒心中默問，同時他有些忐忑地等著答案，畢竟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叮！宿主請放心，這隻是係統在能量不足時采取的自保手段。”
“嗬嗬，你自保了，我怎麽辦？我問你如果我的生命能量被抽完了會怎麽樣？”
“叮！會死亡呀。”係統的語氣仿佛在說一隻傻瓜。
“……”
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係統，能解綁嗎？”
這玩意實在是太危險了，雖然價值很大，但劉寒可是很惜命的，可不想哪一天就一命嗚呼。
“叮！當然可以，請問宿主是否解除綁定？”
“解——”
劉寒突然停住，不對呀，這玩意怎麽答應的那麽快，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係統，解除綁定後我會怎麽樣？”
“叮，解除綁定後本係統會再次尋找宿主，而根據係統內部的保密程序，您將會被清除一切記憶。”
劉寒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清除一切記憶？
“為什麽不是隻清除和你有關的記憶？”
“叮，那樣的清除方法具有不徹底性，將會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恢複記憶。”
劉寒心中一片冰涼，算你狠。
“那有什麽辦法解決能量問題嗎？電能、太陽能什麽的不行嗎？”
“叮，係統需要更高層次的能源，目前該位麵隻有生命能源符合要求，建議宿主修煉古武，提高能量儲備。”
修煉古武？劉寒心中一動，連忙打開體育麵板。
蛙泳技巧十二講、籃球八法、乒乓七絕……
快速跳過，劉寒終於找到了跟武術有關的內容，八卦掌、形意拳、六合大槍……
劉寒看得眼花繚亂。
“係統，你幫我推薦一門適合的古武吧。”
“叮！宿主稍等，係統匹配中……叮，匹配完成，宿主目前擁有名師點50，等級lv1，建議花費20名師點購買《真·古太極拳經》，該拳法擅長以靜製動以柔克剛，符合目前宿主的身體條件，另外考慮到宿主已經過了練武的黃金年齡，建議花費30名師點將古太極拳技能提升到初級。”
得，剛到手的50名師點還沒暖熱呢……
不過劉寒一咬牙還是都買了，之前的《斷章》還有《消愁》都是係統推薦的，事實證明真的很不錯。
念頭剛落，一股龐大的信息鑽入劉寒的腦海，古老的經絡圖，神秘的拳譜，晦澀的拳經……如果是平時劉寒一定兩眼懵逼，但現在卻在係統的幫助下能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
“叮！恭喜宿主古太極拳技能提升到初級！”
話音剛落，劉寒隻覺得丹田一熱，仿佛一個熔爐在源源不斷的向四肢百骸輸送熱量，不一會兒身子就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溫泉一樣。
劉寒甚至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他對腦海中的《真·古太極拳經》的理解程度也在迅速加深，那一招一式都化作流暢的光影，變換在他的瞳孔裏。
原來搏擊竟然還能這麽玩，這一招看似輕飄飄的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妙用……
這一刻，劉寒深深地沉浸在了古武的海洋裏不可自拔。
……
顧疏影覺得腦袋有些酸痛，慢慢醒了過來，她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本來一頓飯能吃三個雞腿的老師突然暈倒，學校裏叫了救護車，她主動要求跟隨，畢竟剛剛才拜了師傅，對她而言這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事。
能被她認可的老師可不多，好不容易才出現一個。
她剛一醒，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窗戶前靜靜地望著晨光，他穿著病號服，但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病態，反而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生命活力。
“你醒了。”
劉寒轉過身笑道。
顧疏影心中詫異，自己明明還沒有發出什麽聲響，他怎麽就知道自己醒了？而且似乎是錯覺，顧疏影覺得劉寒身上多了一種莫名的氣質。
安靜、純澈、神秘。
就好像被微風吹皺的一池春水慢慢回歸平靜，又好像山野的一顆鬆柏在寂靜中迎來了築巢的新燕。
動與靜，枯與榮，死與生……各種矛盾形成了一個微妙的統一，沉澱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
什麽鬼？難道病一場就能讓一個人變化那麽大嗎？還是說他知道自己得了某種絕症然後看透了人生？
“昨天辛苦你了。”
劉寒對她笑道。
“沒事沒事，師傅有難弟子遭殃嘛。”
顧疏影俏皮地開了句玩笑，她揉了揉脖子，十分酸痛。
“脖子痛嗎？”
劉寒注意到了這一點，然後走上前，隔著那一頭長發在她脖頸的風池穴上微微一按，顧疏影頓時覺得脖子一熱，酸痛感大大減弱，驚奇地看了劉寒一眼。
“老師，你還懂按摩呀？”
“略懂。”
劉寒給她按了一會兒，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先去吃個早飯。”
“啊？”
顧疏影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就出院了？”
“不然呢？這裏又貴又不吉利，沒事呆這裏幹嗎，看護士呀？”
……
一番檢查，辦了出院手續後，劉寒帶著顧疏影離開了醫院，隨便找了家早餐店。
“隨便點，今天老師請客，不要給我省錢。”
劉寒大手一揮，對著顧疏影豪邁道。
“老師你隨便點吧，我不太想吃的。”
顧疏影望著周圍人的目光有些不太習慣，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早餐，還有就是剛剛辦出院手續時，那個醫生給劉寒檢查身體時的目光讓她詫異。
簡直就像是在看變態……
顧疏影披著的西服還給了劉寒，此時她穿著靛青色略帶古風的長裙，外麵罩著寬大的校服外套，渾身透著清麗可人的氣息，那雙靈動逼人的眸子湛然純澈，那些偷看她的人往往都不敢直視。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很少會出現在街邊小店，而應該是住在豪宅裏，吃著傭人端上的用銀盤子裝著的早餐。
天生的貴族氣質，這也讓劉寒越發覺得她家世不一般。
“疏影同學，你一晚上沒回家，家裏人不會擔心嗎？”
“不會呀，我已經給姑姑打過電話了，說今晚閨蜜生日，我去她家過夜了。”
姑姑？
劉寒注意到這一點，看來她還不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身為老師，我是不建議你說謊話的，不過——”
劉寒笑道：“這一次就算了，還是要感謝你的，這樣吧，請你大吃一頓。”
說著他大手一揮道：“老板，海參燕窩魚翅鮑魚什麽的統統端上來！”
“對不起，你說的這些本店都沒有。”
“額，那就來十根油條，兩碗豆漿吧。”
“……好。”
……
顧疏影小口吃著油條，用勺子喝著豆漿，動作十分優雅，與大快朵頤的劉寒格格不入。
她一邊吃飯一邊玩著手機，似乎在看著頭條，突然她眉毛一皺，看了看劉寒道：“老師，有個新聞……好像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
劉寒好奇地接過手機，掃了一眼標題。
《鬱金香中學唯一男老師上課彈吉他勾引女學生！》
《不務正業！一個人民教師的良心淪喪！》
《是新老師太浪？還是新校長太陰？》
……
有圖有文字，還有劉寒彈吉他的視頻，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帖子下的回複倒是千奇百怪。
“譴責，強烈譴責！音樂已收藏……”
“你本來是一個音樂家，為什麽要去當老師……”
“道德上強烈鄙視，不過這首歌是真的好，表示聽哭了。”
“這首歌適合喝著酒聽，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啊！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視頻裏的小哥哥很帥嗎？路轉粉呀，快頂我上去……”
“求歌名求歌名！！！”
……
很多人的關注點都從老師泡女學生轉移到了歌曲上，尤其是歌詞，在網上已經開始瘋傳，悄悄上了熱搜榜。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年輕人多喜歡這兩句，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湧向大城市，在追逐夢想的過程中有時也會感到惆悵，童年時似乎每天都能看到朝陽，如今則夜夜相伴月光。曾經看盡家鄉花鳥蟲魚的雙眼如今隻能看見擁擠的人群，川流的車輛。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中年人和老年人則更喜歡這兩句，在經曆了許多人生的潮起潮落後，才懂得珍惜回憶，少年時的海闊天空成了家庭的方寸之地，得到了，也失去了。人越老越熟悉死亡，不再畏懼，而是敬重。
你來了，我跟你走，飲下這杯酒。
人都是在等待死亡，因為明知必死，所以活著才彌足珍貴，死神是每一個人的敵人，也是每一個人的朋友。
“老師，你不生氣嗎？”
顧疏影看著劉寒淡然的臉色問道。
“嗬嗬，他強任他強，清風過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有些事情，急是沒有用的。”
顧疏影吐了吐舌頭，隻覺得劉寒果然變化很大，這種處驚不變泰然自若的氣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父親倒能做到，但那是因為……
吃完飯，劉寒問道：“幾點了，我今天上午好像還有課。”
顧疏影道：“八點半了，您今天可是第二節課，估計要趕不上了。”
砰！
劉寒錘了下桌子，一臉痛苦道：“完了完了，這個月的獎金要沒了……”
顧疏影：“……”
看來果然是錯覺，老師怎麽會突然有那種氣勢呢，我估計是昨晚沒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