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摑掌本恩
“彥……彥軒……等……等等……”
洛落不斷推搡著眼前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眼角的餘光看著站在不遠處似乎隨時都要爆發的男人時,最終還是一個用力將他推了開來。
本恩頗為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目光渙散的看著床上瑟縮成一團的女人,“我怎麽會坐在地上。”
洛落立馬神色一變將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男人又重新扶上了床,“你喝多了,剛剛自己滾下去的。”
本恩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洛落一臉戒備的模樣,歉意的笑了笑,猶如最紳士的君子一般,跌跌撞撞的從她的床上爬了下來,“抱歉,有點喝多了,我沒嚇到你吧。”
洛落睜著一雙如鹿般的小眼睛搖了搖頭,“我去讓下人準備醒酒湯。”
話音剛落,洛落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他一個翻身又壓了下去,直到這一刻,洛落才知道他將唐寒留在自己身邊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不要……”
身體僅著的一件睡裙被他撕碎,洛落雙手撐在他的胸前,無論他是演戲也好,還是真的喝醉了也罷,她此時是真的有幾分慌張了。
雙手立馬護住自己的胸口,洛落目光落到門口的男人時,見他此時額角青筋凸起,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此時情緒的憤怒。
“黎落,你今晚給我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洛落全身一僵,“這裏還有人,你讓他走。”
這個女人,唐寒此時的拳頭已經捏的咯咯作響。
本恩幾不可聞的輕笑出聲,然後看了眼杵在門外的唐寒,“出去。”
如果他願意乖乖出去的話,那他就不是他了。
唐寒在聽了他的話之後,不但沒有出去,反而走了進來,然後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本恩的臉上,聞聲而來的四五個保鏢將他按到地上,難免又是一頓拳腳相加。
洛落立馬將被打在地的本恩扶了起來,一臉關切,“還好嗎?”
本恩眼角含笑的擦了擦唇角的鮮血,看了看重新被揍得渾身是傷的男人,隻見他此時猶如一隻失去利爪的野獸,無聲的嘶吼咆哮。
洛落順著本恩的目光,然後緩緩走到唐寒的麵前,揚起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他的臉上。
唐寒震驚的看著她,一時半會居然也忘記了反抗。
洛落轉過身將本恩唇角的血漬用棉簽擦拭幹淨,然後惡狠狠的回頭再次瞪了唐寒一眼,那神色中袒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沒事!”
似乎因為這一拳,本恩的酒也醒了大半,目光落到洛落被自己撕碎的睡裙時,神色微微一黯,立馬撿起地上自己脫下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洛落臉色一紅,羞澀的低下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胸前早已經春關乍泄。
類似於這種戲碼,近乎每天都要上演,洛落看著倒在自己麵前渾身是傷的男人,別過自己的眼睛裝作視而不見。
“夠了!”
本恩終於開了口,那些正在對他施暴的保鏢這才住了手,洛落一臉疑惑的指了指唐寒,“彥軒,為什麽要將他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覺得我有需要別人保護的地方。”
本恩看著他,在外人看來,漏出一絲比冬日裏的暖陽還要溫暖的笑意,“因為你的身體不好,我又不能時刻在你的身邊,在完全康複之前,你需要一條忠犬。”
聽到他的話之後,洛落強壓住體內的憤怒,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拭唇角的血汙,“彥軒是我的未婚夫,以後你不要這麽衝動了。”
唐寒薄唇緊抿,一隻手半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複雜的看了一眼洛落之後,欲言又止。
本恩非常滿意唐寒現在的表現,伸手自然而然的攬上洛落的腰間,洛落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夾雜著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不適的皺了皺眉。
唐寒的目光落到本恩攬著洛落腰間的大手,最後目光停留在洛落尚可的氣色時,握緊拳頭強忍住胸腔內的憤怒,將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本恩享受極了唐寒這種隱忍而又不能爆發的情緒,接過下人端來的醒酒湯,高高的舉起然後悉數倒在他的頭上。
洛落全身一僵,控製住想要將本恩千刀萬剮的衝動,這一刻,洛落很佩服自己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依偎在他的懷裏。
直到一碗醒酒湯見底,本恩這才將空碗交給下人,然後攬著洛落腰肢好心情的離開。
洛落心裏五味雜陳,可還是保持著淺淺的笑意,她不能表現出對他的任何一絲不忍,現在隻能笑,笑的她的心都在流血,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一槍斃了他。
“彥軒,他和你之前有過節嗎?”
思索再三,洛落還是問出了口,本恩的目光落到她神色中的疑惑之後,突然輕笑出聲,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可不止過節這兩個字這麽簡單。”
洛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男人之間的事情她本就不想摻合太多,正在思考間,本恩突然停住了腳步,探究的看了她一眼,“衛明朗還記得嗎?”
洛落愣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好像有點印象,不過不是很深。”
“嗯,你不記得他也是正常,可能時間對你來說有點長了,他一個一個星期前去了中國,明天就會回來了,我想他一定很想你。”
洛落看著他,眸中顯然不知道他說的男人究竟是誰。
本恩從懷中掏出一顆藥放進她的口中,洛落習慣性的將它吞了下去,入口的清涼讓她五髒六腑都覺得舒暢起來。
本恩看著軟軟倒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眸中勾起一抹陰邪的笑意,然後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解藥,他根本就沒有,目光落到走廊那頭款款而來的女人,與懷中女人如出一轍的麵容,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襯托的她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般,高貴而又聖潔。
不是紫蘇又是誰。
紫蘇緩緩走了過去,看了眼本恩懷中的女人,目光和他對視一眼,本恩將洛落放到床上,起身將紫蘇摟在懷中。
“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狠下心來對付他。”
紫蘇原本清麗的眸子此時一片幽深,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溫柔和純淨,“我在他身邊整整四年,為了他付出了那麽多,甚至九死一生,到頭來都抵不過她的一句話,是他對不起我在先,是他辜負了我。”
本恩目光落到紫蘇眸中的恨意之後,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步入了隔壁的房間,紫蘇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說她墮落也好,水性楊花也罷,是眼前這個男人讓她體會到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比他差,她要讓他後悔,讓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做錯的選擇是多麽大的一個失誤。
不過片刻的功夫,室內便傳來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的嬌.吟。
激情過後,紫蘇將臉伏在他的胸口處,“你真的會娶我嗎?”
本恩的大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那個男人給不了你的,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紫蘇心動不已,不錯,那次失蹤之後,她便遇到了本恩,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那個夜裏,自己就像一條發情的母.狗向他求歡,沒有自尊沒有驕傲,甚至寧願做那個女人的替身,可是仍舊被那個男人無情的扔到了地上。
雖然他已經掩飾的很好,可她仍舊清楚的感覺到唐寒眸中的排斥和厭惡,無關心理,隻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他的身體騙不了人,他對她沒有感覺,一點也沒有。
與其在一棵樹上吊死,還不如接受眼前的男人,最起碼,還能為自己活著,留下最後的一絲尊嚴,她已經回不去了,而她現在能依賴的就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洛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頭痛欲裂的撐起自己綿軟的身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洛落幾乎想都沒想光著腳走在地毯上,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果然看到守在門外的男人。
看到他,洛落一顆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
“醒了?”
洛落看著他,隻覺得鼻子酸澀的厲害,看了眼四周,一個伸手立馬將他拽了進來,撲進他的懷中,“我不要解毒了,我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們回我們以前的公寓去,哪怕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也不後悔。”
整日看著他被本恩這樣折磨,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生不如死。
唐寒看著她,眸中複雜萬千,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用盡全身的力氣,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麽去死。
“洛兒,再忍忍,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他目前不會對我怎麽樣。”
纏滿紗布的手捧起她的臉,唐寒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勾了勾唇角,笑的寵溺,“你難道忘記我說的話了,等你身上的毒徹底清除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帶你走,隻有我們兩個,好嗎?”
洛看著他,搖了搖頭,“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好害怕,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洛兒,我相信你可以的,隻有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才會真正的相信你。”
唐寒一邊說著,一邊拿過一旁的水果刀,洛落神色一變,立馬伸手準備將他手中的刀奪過來,“你做什麽?”
他的身體剛有所好轉,現在他居然又開始這麽不自愛,洛落立馬變了臉,唐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一臉堅決的從她手中將水果刀拿了回來,解開自己的襯衫,對準胸口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洛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尖叫出聲,立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突然聽到一聲金屬掉落到地上的聲音,洛落這才緩緩睜開自己朦朧的淚眼,看著他遞過來的鑰匙,上麵還沾滿了他的鮮血。
“你變態呀,在胸口裏藏著這個東西。”
洛落毫不猶豫的將鑰匙丟到一旁,然後起身用毛巾堵住他還在流血的傷口,淚如雨下。
“記住,這把鑰匙是你的保命符,如果他識破了你,你就將這個給他,密碼是……”
唐寒彎腰在她耳邊耳語著什麽,洛落不耐煩的別開了腦袋,“唐寒,我不知道你在說的是什麽,你說什麽我都記不住,幾天之後我全都會忘記,所以你要是有什麽秘密就自己留著,千萬不要告訴我。”
洛落憤怒的將染血的毛巾扔在地上,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雖然現在記性不好,可不是傻子,本恩留著他,想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把鑰匙。
唐寒無視她憤怒的小臉,然後彎腰將鑰匙撿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可知道這把鑰匙值多少錢?”
洛落沒想到他此時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更是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一拳用力的錘在了他的胸口,疼的唐寒倒抽一口冷氣。
“怎麽了,我弄疼你了?”
唐寒順勢將她摟在懷中,“密碼記住了嗎?”
本恩不知道的是,那老家夥不僅要有三把鑰匙,還要有密碼,才能打開瑞士銀行的保險箱。
“我真的記不住!”
洛落看著他,神色已經有了幾分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現在記不住,可是我相信等你痊愈之後,一定可以想的起來。”
洛落抬起頭看著他,“你……”
是的,他對本恩終究還是留了一手,除非洛落痊愈,否則他永遠也別想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即使是死,他也不可能將密碼說出去。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黎落!”
是本恩,洛落神色一變,和唐寒對視一眼,立馬將鑰匙揣進了口袋中。
撕拉一聲,洛落已經被唐寒撕碎了上衣,緊接著被他重重地按到床上,好在洛落的反應足夠靈敏,順手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立馬大聲呼救,“不要……放開我,你放開我……”
門外的本恩聞言,立馬衝了進來,當看到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時,怒不可遏的一拳重重的將她身上的男人打了下去。
洛落手中的水果刀應聲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一張小臉似乎因為受到驚嚇而變得異常蒼白。
“還好嗎?”
本恩溫柔的眸子一臉關切的看著她,目光落到她手上的血漬和唐寒胸口處的傷口以及地上掉落的水果刀,似乎一眼了然,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是因為之前他醉酒的事情,這個男人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嗎。
“彥軒,你讓他滾,我不想再見到他。”
“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怎麽,才幾日不見你就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了?”
唐寒眸中的奚落和諷刺讓洛落瞬間白了臉,抬起小臉一臉疑惑的看著本恩。
“他……他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一句都聽不懂?”
本恩看了眼唐寒,又看了眼滿臉淚痕的洛落,“他認錯了人而已,你放心,你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洛落便看到門外緩緩走來的女人,確實和她長有相似的容顏,隻見紫蘇目光落到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時,狀似痛心疾首的走了過去,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寒……怎麽才短短半個月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真是讓我心疼……”
紫蘇說著,突然掩嘴輕笑了出聲。
唐寒在看到紫蘇的一瞬間,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寒意,他之前還在好奇本恩是如何得到解藥的,如此看來,一切都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看來之前不是她沒有解藥,而是她不願意給他解藥。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心軟,他早應該殺了她。
“看到我很驚訝?”
唐寒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她毫無溫度。
“我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
唐寒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冰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即使在這種時候也難掩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紫蘇看著他眸中的殺氣情不自禁後退一步,可一想到他如今的處境,還是咬了咬牙上前幾步。
“我也沒想到我們朝夕相處的四年都抵不過你們之間的一次相遇,寒,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紫蘇情緒激動的走上前,隱忍而又憤怒眼淚早已經順著臉頰落了下來,唐寒厭惡的看著她,他當初是不是瞎了眼,居然讓這種女人在他身邊呆了整整四年。
“如果不是情花蠱,你認為你有可能留在我的身邊?”
唐寒嗤笑一聲,神色中充滿了同情,原本對她,他還有絲愧疚,如今,他有的隻是厭惡和鄙棄。
紫蘇的神色明顯一僵,握緊的拳頭此時全身發抖,緊咬的嘴唇幾乎可以嚐到唇角的鮮血。
洛落看了眼紫蘇,又看了眼唐寒,是不是她又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本恩輕笑一聲,溫柔的將紫蘇抱在懷中,洛落看著本恩的動作,一時半會忘記了反應,即使是做戲,他未免也太不把她當做一回事了吧。
洛落看著本恩和紫蘇的這種狀態,不用說也知道二人一定是狼狽為奸了,作為本恩現在的未婚妻,她是不是該表現的憤怒一點,畢竟她的未婚夫可是當著她的麵摟了另外一個女人。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洛落倒抽一口冷氣,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揚起手腕一巴掌毫不客氣的甩在了紫蘇的臉上,紫蘇沒有反應過來,在本恩懷裏結結實實的礙了這麽一巴掌,頓時原本白皙的臉頰起了五個鮮明的手掌印。
麵對洛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唐寒和本恩也同樣詫異不已,看了眼洛落顫抖的手,指向紫蘇,大有一種不和她解釋清楚就和他拚命的架勢看著本恩。
“她是誰?”
本恩一愣,沒想到洛落居然說動手就動手,看了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紫蘇,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輕笑一聲,他似乎忘記了,這個女人向來和他以前的那些妻子不同,原來女人吃醋是這個樣子的,他從前可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的麵前摑掌他的另一個女人,每一個表現的都異常的大度而又得體,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在這之前,本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直到洛落的巴掌朝他揮過來的時候。
“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洛落的眼淚說掉就掉,看了眼本恩懷裏的紫蘇和一臉蒙的本恩,及其配合的轉身就跑了出去。
唐寒看著洛落這出神入化的演技,如果不是了解她,甚至連他都快要信以為真了。
本恩前進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了眼紫蘇,見她此時正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本恩承諾過她,他和洛落的婚事隻是個幌子,到時候真正成為新娘的人會是她!
本恩依舊笑的溫柔,溫潤如玉到讓人找不到一絲的不妥,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上紫蘇擔憂的小臉,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隻不過是去看看她,畢竟現在我也不想讓她起疑心。”
目光落到此時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的唐寒時,勾了勾唇角,“能撬開他嘴巴的人,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