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你死了，我陪你
發.泄完了，洛落看著唐寒原本整潔如新的襯衫，此時皺成一團，領帶也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他也會有今天。
“現在舒服了？”
唐寒皺眉看著她，顯然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卻也並沒有動怒，而是一手一個將這一大一小倆個人直接扔到了床上。
TILL後知後覺才覺得害怕，睜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睛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可是一想到他剛剛欺負媽媽的場景，還是鼓足勇氣擋在了洛落的身前，捍衛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你不準再欺負我媽媽。”
TILL此時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一絲顫抖，可眼神卻是異常堅定。
唐寒挑了挑眉，邪邪的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中，而是穿過他準備直接將他身後的洛落拽過來。
突然手腕上一痛，唐寒看著此時正用力咬上他胳膊的TILL，眉峰微蹙。
TILL此時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洛落看著唐寒胳膊上隱隱的血珠，“TILL，快停下，你怎麽可以咬人呢，這樣是不好的，快鬆開。”
說完，洛落自己都覺得汗顏，唐寒也是滿頭黑線，難道咬人這一項行為還有遺傳。
“可是他剛剛欺負媽媽……”
說著說著，TILL就紅了眼，洛落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抬頭又看了看此時臉色陰沉的男人，似乎這個小東西和他很不投緣。
“他沒有欺負媽媽，隻是我們剛剛在做……做遊戲，對，就是在做遊戲。”
TILL看著洛落，一臉的懷疑顯然是在探究他話裏的真假。
洛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將他放在床頭，讓他躺了下來，蓋上被子，“現在已經不早了，快點睡覺吧，小孩子不好這麽晚睡的，知道嗎？”
TILL看了看杵在床頭的唐寒，隻見他似乎根本沒有要走的趨勢，一想到剛剛他們做的那個遊戲，總覺得這種遊戲隻有父親和媽媽才可以做，占有性的抱住了洛落的胳膊。
唐寒和洛落互相對視一眼，小孩子什麽心事都寫在臉上。
“你不喜歡我和你媽媽親熱？”
洛落的小臉倏的一聲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紅了個徹底，這個男人說話要不要這麽露骨，而且還是當著孩子的麵。
TILL氣鼓鼓的看著他，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媽媽隻有父親可以親她，其他的人誰都不可以？”
唐寒挑了挑眉，“這麽說你的父親親過她？”
說是遲那時快，當洛落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捂住她手的嘴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那是當然。”
“TILL！”
洛落欲哭無淚，感覺到來自頭頂上方傳來的陣陣寒意，洛落心虛的別過自己的眼睛，“我……我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
“本恩吻過你？”
TILL見洛落此時猶如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垂著頭，一臉疑惑的拽了拽洛落的胳膊，“媽媽，爸爸吻你的時候，還說你會嫁給他的，你快和三叔說是不是？”
見洛落不回答，TILL使勁晃了晃洛落的胳膊。
“媽媽，媽媽，你快和三叔說清楚，我不喜歡你和三叔在一起。”
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那麽媽媽和父親就不可以結婚了，那他們三個人也不能生活在一起了。
“TILL，有些事情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問那麽多。”
聽著她話語中的嚴厲，TILL委屈的癟了癟嘴，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將頭埋在被子裏，顯然他是生氣了。
洛落無奈的搖了搖頭，見唐寒此時彎腰的動作，似乎有上床的趨勢，立馬從床上跪坐了起來，張開雙臂禁止他上來。
唐寒也不惱怒，看了看被子裏聳動的小人，似乎在哭，一個男孩子居然也會這麽嬌氣，不過洛落說了一句重話而已，他居然就哭了，他唐寒的兒子怎麽可以這麽沒用。
洛落此時哪裏知道他心裏所想，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唐寒已經將被子裏的TILL拽了出來，“不準哭。”
洛落不可思議的看著唐寒此時的舉動，原本是以為他是要上床，看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你凶什麽凶，小孩子若是被嚇到了，很麻煩的。”
洛落不滿至極，唐寒話音剛落，隻見TILL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一般，臉色一白，突然由一隻小白兔變成一隻小野獸，對著唐寒就是拳打腳踢，毫不客氣，發展到最後，原本溫順的小臉，此時一臉猙獰，甚至到最後揮打的動作愈演愈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小匕首，眼看就要刺進他的手腕裏。
唐寒重重的將他扔在了地上，此時的神色一凝，將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TILL猶如變了一個人，情緒激動的就想向門外衝，洛落一驚，立馬阻攔了他的去路。
“TILL，你去哪，回來！”
洛落抱住TILL，然後將他小小的身子固定在懷裏，“你怎麽了？是不是剛剛被嚇到了，沒事的沒事，你不用害怕，他不會真的傷害你的。”
“放開我放開我……”
TILL在洛落的懷裏不斷掙紮，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撒起潑來，洛落一時之間居然有點控製不住，求救看了一眼唐寒。
後者立馬會意，將TILL從她的懷中接了過來，直到他在他懷中累幾乎動彈不得的時候，唐寒這才複雜的看了眼洛落，“你和我出來一下。”
洛落此時一臉莫名的看著他，目光接觸到她神色中的凝重之後，又看了看此時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TILL，這個眼神根本就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恨意。
洛落心裏一驚，安撫好TILL之後，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跟在TILL身邊這麽久，也沒發現他有什麽異常？”
洛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何他會突然有此一問。
“偶爾會有一點自殘現象，不過這種情況最近好多了。”
“還有呢？”
還有？洛落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異常，搖了搖頭。
“他需要要去看心理醫生，明天我就會給他安排，如果他不配合的話，我希望你能說服他。”
心理醫生，雖然洛落曾經也有想過，可是最近TILL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她認為他根本就沒有要看心理醫生的必要。
“我不同意。”
“洛兒……TILL的問題不僅僅是你所看到的那麽簡單。”
他的眼神和他的一些行為思想還有說話方式，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唐寒甚至懷疑，他被灌輸了一些扭曲的事實和人生觀，不過這些他都不確定，畢竟大多數的時候TILL表現得更像一個正常的孩子。
“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猜測，TILL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霍老那裏居住幾天，在那裏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麽。”
唐寒看著她，神色中的肅穆並不像是開玩笑，孩子的世界很幹淨也很透明，在他們的世界裏沒有善與惡是與非，可剛剛他失控時候的眼神，唐寒清楚的感覺到了來自一個四五歲孩子身上的恨意。
洛落點了點頭，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當心理醫生到來的時候，為了防止TILL會出現排斥心理，洛落騙他說是家裏的傭人，因為今天有事，所以拜托醫生照顧他一天，可得出的結論卻是讓洛落大跌眼鏡。
“怎麽可能，TILL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得人格分裂，那不就是精神病了嗎？你是什麽醫生，如果你敢再誹謗，小心我控訴你。”
洛落紅了眼，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不是一個概念……”隻見那位醫生頗有耐心的解釋道，“人格分裂可能是有幾個人格組成的，而TILL目前來說，隻有倆個人格也就是雙重人格，或許是由於長時間的抑鬱，也可能是外界對他灌輸的影響，孩子的心理很脆弱，一個人格接受不了事實，而另一個自我就會站出來保護另一個自己，這就造成了人格的分裂，不過沒有什麽大礙，孩子畢竟還小，隻要稍加調理，還是有恢複的希望的。”
“雙重人格？”
“多重人格障礙是心理疾病的一種，具有超過一個的人格存在，一個人格出現另外一個人口就會自動退場，病人還是主要以主要人格為主。”
洛落虛軟的後退一步，這麽說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是不是另外一種人格受到外界危險因素的幹擾時會出現？”
“不排除這種可能。”心理醫生說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們可以做一個實驗。”
洛落看著監控錄像裏的男孩，隻見他此時正驚恐的看著地板上的小型蜥蜴，明明前一刻還害怕的躲了起來，而後一刻，讓洛落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TILL麵無表情的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生生將那隻蜥蜴捅死，一刀接著一刀，殘忍而又血腥。
洛落早已經泣不成聲，唐寒此時的臉色也是凝重的厲害，一言不發。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洛落走了進去，看到地板上慘不忍睹的蜥蜴屍體，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模樣走了過去，“TILL，可以告訴媽媽這隻蜥蜴是誰殺死的嗎？”
隻見TILL睜著一雙眼睛，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轉身的功夫，它就死了。”
“沒關係，死了就死了吧，下次我再送一隻可愛的寵物給你。”
“媽媽……”
洛落看著TILL此時欲言又止，或許隻是醫生的誤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我不喜歡蜥蜴，我想要小狗。”
洛落神色微微一黯，勉強擠出幾絲笑容，“好。”
醫生說心病還得心藥醫，TILL的病因是由心理因素造成的，可洛落根本不知道TILL的心結究竟在哪，本恩雖然平時對TILL很嚴厲，可她能感覺的出來，TILL對他很敬畏卻不害怕，所以問題根本不在本恩那裏，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霍老。
洛落握緊拳頭，眸子已經布滿了殺氣，居然能把她的兒子逼成雙重人格，他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
正在洛落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和TILL第一次見麵時候說的話，他說他的父親不要他，他才要去找他的媽媽。
可本恩明明就在他的身邊，意識到什麽，洛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難道說他早已經知道了本恩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又聯想起他看唐寒的恨意，洛落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怎麽了？”
唐寒突然發覺女人的異常，也隨著她站了起來。
洛落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突然主動牽起他的手，一邊走一邊說。
“你知道為什麽TILL都叫本恩父親，而不是爸爸嗎，我懷疑，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然後呢？”
洛落立馬止住了腳步，“唐寒，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不過……”
唐寒凝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我懷疑TILL這樣和你有關。”
“我？”
唐寒一臉莫名，他這四年可以說幾乎沒有和TILL近距離接觸過，如果說他的心病和他有關，未免太扯淡了，“怎麽說？”
或許真的是由於母子連心，洛落總覺得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他對你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唐寒，我有一個想法。”
………
當TILL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看著一前一後進來的洛落和唐寒，本來充滿驚喜的神情立馬變得警惕起來，然後躲在角落一臉戒備。
唐寒眉峰微蹙，他有這麽恐怖嗎？
“TILL，乖……過來…”
洛落一臉笑意的走了過去，然後將他抱了起來，“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很怕三叔？”
TILL偷偷看了看唐寒，然後點了點頭，小手勾住她的脖子，將臉埋在她的懷中。
“為什麽呢？”
TILL搖了搖頭，用著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我就是不喜歡他。”
洛落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酸酸的，有點難受。
將他放了下來，半蹲在地上，和他保持著一個水平的高度，“TILL，那你喜歡媽媽嗎？”
見TILL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洛落捏了捏他的小臉，“可是媽媽很喜歡他，那你可以為了媽媽也喜歡他嗎？”
見TILL似乎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又是搖頭，又是點頭。
“其實三叔也很喜歡你的，隻是他並不擅長表達。”洛落牽起他的手將他領到唐寒的身前，“TILL，媽媽之前答應過你帶你去遊樂園的還記得嗎，明天三叔和媽媽帶你一起去好嗎？”
洛落看出了TILL的心動，再接再厲，“遊樂園有很多好玩的，不僅有旋轉木馬還有過山車和開心杯碰碰車。”
見TILL還在猶豫，唐寒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拽過洛落，“有用嗎？”
“你信不信我？”
洛落學著他的語氣對他說，唐寒微愣，目光落到TILL那一臉躊躇的表情後，冷著臉走到TILL的麵前，雖然已經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可TILL還是猶如受驚的兔子般一臉戒備。
“去……還是不去？”
洛落頓時覺得滿頭黑線，立馬拽過了唐寒，將他推至門外，利索的將門關上，然後這才轉過頭一臉和藹的看著TILL，“如果你去了，媽媽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嗯……有關於你親生媽媽的，不過在此之前……”
洛落果然看到TILL眼裏的憧憬，隻覺得心裏一陣難受，“你得對你三叔改口，你得叫他爸爸，怎麽樣？”
……………
談好條件，第二天洛落帶著打扮好的TILL出現在唐寒的門外時，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裝扮，知道洛落看樣子是說服他了，剛準備伸手攬住洛落的腰肢，卻不防TILL已經率先抱住了洛落，唐寒低頭，薄唇緊抿。
看樣子這個小家夥似乎並不喜歡他碰她。
到了遊樂園，洛落不可置信的看著偌大的遊樂園此時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僵硬著笑容側眸看了看唐寒，“你包場了？”
唐寒不置可否的從鼻子裏輕嗯了聲，據說人多的話會排隊，他可不希望這難得的一家三口休閑時光，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洛落再次無語的扶了扶額頭，這沒有人氣的遊樂園還有什麽意思，突然TILL拽了拽洛落的手，一臉好奇而又興奮的看著飛行塔。
“媽媽，那是什麽？”
“那是飛行塔……”洛落想了想，然後將他的小手交給了唐寒，“媽媽有點恐高，你讓爸爸陪你玩好不好？”
聽到洛落口中的稱呼，唐寒眸色有片刻的動容，而TILL卻是撅起嘴來，似乎很不滿意，立馬將手從唐寒的手中抽離，“不嘛……我要媽媽你陪著我。”
“嗯？”洛落佯怒的看了眼TILL，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信封，“這可是你親生媽媽親手給我的哦，不想要了？”
TILL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乖乖的牽起唐寒的手，洛落滿意的勾起一抹笑意，“表現好的話，我每個月都會給你一封你媽媽親生寫的信，怎麽樣？”
“好！”
唐寒複雜的看了眼洛落，而後者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自顧自的念了起來，大致的意思是她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過來看他，可她還是愛他的。
“媽媽，為什麽我的媽媽不給我打電話直接說？”
洛落想了想，“因為你的媽媽是位地理學家，目前在南極考察啊，那裏沒有信號的，所以隻能給你寫信。”
洛落看著TILL如獲珍寶將信封揣進口袋中，眼圈沒由來一紅，她又何嚐不想告訴他，她就是他的親生媽媽。
看著這一大一小離開的身影緩緩向飛行塔走去，洛落再也控製不住的落下淚來，虛軟無力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隻覺得全身疲倦的厲害，可還是強自打起精神，勾起一抹笑意，失神的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洛落突然覺得身子一輕，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抱在了懷中，“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媽媽，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TILL看著洛落一臉的擔心，洛落搖了搖頭，“媽媽剛剛隻是太困了，所以一不小心睡著了，好玩嗎？”
“嗯！”
TILL重重點了點頭，洛落欣慰的看了眼唐寒，而此時男人的眸色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洛落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然後微微掙紮幾分，“我沒事，你放我下來。”
唐寒此時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幾分，他手臂的力量幾乎勒疼了她，他知道這是毒素開始慢慢發作了。
“我待會先把TILL送回去。”
洛落轉頭，一臉疑惑，“不玩了嗎，剛剛才玩了一個項目而已，你都包場了，這樣是不是太虧了？”
洛落笑著說道，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點。
“你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唐寒此時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中途他試過叫醒她很多次，她整個人猶如昏過去了一般，嚇得唐寒和TILL差點要叫救護車。
“媽媽，我不玩了，我們回去吧。”
TILL此時似乎變得極為懂事，一隻手牽著唐寒的衣襟，而唐寒抱著洛落，洛落隻覺得鼻子一酸，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掩蓋了眸子的水漬。
中途，洛落知道唐寒似乎將車停在了路邊，另一輛車將TILL接了回去，看著沿途的風景，洛落終究還是止不住心裏的疑惑，“你準備帶我去哪？”
唐寒臉色凝重的看著前麵專心的開車，似乎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眼神幽深的讓洛落幾乎以為他又生氣了。
見他不搭理自己，洛落也懶得自討沒趣，又是一陣困意襲來，反正沒事，索性閉起眼睛休息起來。
“啊！”
洛落睡夢中突然一聲驚呼，天殺的，究竟是誰趁她睡覺的時候偷襲她，洛落隻覺得脊椎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雖然已經打了麻藥，可洛落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
當看清眼前的環境後，洛落的神色出現片刻的迷茫，她怎麽會在醫院？
唐寒見她似乎醒了，立馬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神色是抑製不住的心疼，“再過幾分鍾就好，忍忍。”
洛落疼的眼淚都出來，可又因為麻藥的作用動彈不得，“唐寒，我又招你惹你了，你居然這樣報複我！”
說話間，醫生已經將骨髓液拿進了化驗室，洛落這才被男人重新翻過身子抱了起來，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骨髓穿刺是檢驗血液病的有效方法，心裏咯噔一聲，這個男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洛落原本憤怒的氣焰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馬變得安靜起來，二人一路無言回到別墅，洛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TILL，奈何此時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見到他的蹤跡。
“TILL呢？”
洛落急的眼睛通紅，是不是半路上又出現了什麽意外，他根本沒有回來。
唐寒似乎看出她心裏的疑惑，立馬開口解釋，“你不要擔心，TILL的病情你暫時不要操心，我唐寒的兒子不會就這麽廢掉的。”
“那他現在究竟在哪？”
“被我送到國外去接受治療了！”
洛落氣的小臉通紅，“唐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故意支開我和他，就是為了把他送走？你明明知道他心裏缺乏安全感，你還把他一個人送到國外，如今倒好，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定又會害怕了。”
洛落越想越覺得不安，“不行，現在肯定還沒有走遠，我要去找他。”
“洛兒……你冷靜一點！”
唐寒立馬追了上去，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TILL他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如果你真的為了他好，就不應該這麽婦人之仁。”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再有任何的負擔。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他心中，沒有什麽比她的命更重要，她體內的毒素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如果可能的話，他怎麽舍得將TILL一個人送走，他大可以請全世界最權威的心理專家，成立最專業的心理治療小組在家裏給他治療，這些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題。
一整晚，洛落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都沒有出來，她恨他的自作主張，每次都是這麽自以為是，現在還要拆散她和他的兒子，將TILL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送到國外，沒有爸爸媽媽，甚至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一想到這裏，洛落就覺得心裏一陣心疼。
“洛兒……”
唐寒敲了敲門，化驗結果出來了，從血項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事情的嚴重性，究竟是現在的醫學水平還沒達到那種水平，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沒有檢測出來，答案不得而知。
本來他就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帶她去醫院，可真正得出結論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會失落，他該怎麽辦，難道真的這樣看著她等死？
不……他做不到，讓他親眼看她再死一次，比殺了他還痛苦。
見房間裏遲遲沒有回應，唐寒突然麵色一變，生怕她出了什麽意外，一腳將門踹開。
洛落一驚，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男人，更是覺得氣不打一出來，順手拿起一旁的枕頭，向他砸了過去。
“你滾！”
唐寒似乎根本不氣惱，在看到她微紅的眼圈時，自然知道她是因為什麽事情而落淚，更加明確了自己的做法，將TILL送走是正確的。
“我將他送走，可並沒有說不讓你們通話，你們隨時都可以進行通話和視頻，不過一個星期隻可以有一次。”
“你……”
洛落氣結，她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他的寬宏大量允許他們通話。
見她這次似乎真的動了氣，唐寒終究還是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緩緩走了過去將她摟在懷中，閉上眼睛，“洛兒……這次聽我的，不要再任性了，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洛落聽了他的話，全身一僵，他果然全都知道，虛軟無力的倒在他的懷中，明知道他會生氣，可還是故意氣他。
“我死了，你就開心了，你就可以和紫蘇在一起了，你也不用覺得愧疚，更不用做什麽選擇了，唐寒…你心裏是不是有點竊喜？”
“嗯！”
洛落咬了咬唇，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真的這麽想，算我倒黴，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現在我們兩清了，你滾。”
洛落紅著眼指著門口的方向，卻見他不但沒有要走的跡象，反而翻身躺了下來。
洛落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他的大腿上，“你給我滾下去。”
見他仍舊就閉著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覺得更加火大，“唐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臉皮，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
“時間不早了，不要鬧了。”
唐寒一個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蓋上被子，聞著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有體香，“快睡吧。”
洛落被他摟在懷中，心裏又是一陣委屈，吸了吸鼻子，剛準備推開他，卻聽見他異常堅定的聲音在耳邊，洛落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如果你死了，我陪你。”
洛落紅著眼抬起頭，抑製住眼角的酸澀，即使他是騙她，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落淚。
“我說的是真的。”
唐寒吻了吻她的唇角，眸中布滿了自責和心疼，情不自禁將她更加摟緊幾分，“或許我會在你之前死也說不定，到時候我就在下麵等你，你可不能迷路。”
“你亂說什麽？”
洛落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後怒目而視，唐寒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將她重新摟在懷中，感覺到她的不安之後，笑的開懷，“騙你的。”
“你他.媽有病啊！”
洛落背過身子索性不想再理睬他，困倦襲來，沒想到就這麽睡了過去。
而身後抱著他的男人卻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