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和別人在他麵前秀恩愛(上)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洛落這一病就是昏迷了整整三天。
“咳咳……”
洛落剛準備起身,身側某隻不要臉的男人長臂一伸,將她又按了下去。
她暈了三天,他也睡了三天。
洛落選擇直接無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拿開,可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又覆了上來。
洛落張了張嘴,除了聲帶微微的震動,嗓子居然發出來任何的聲音,甚至連發出咳嗽的聲音都顯得異常艱難。
“咳咳……”
“這幾天不要說話……”
男人低沉而又醇厚的聲音在身側慵懶的響起,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她想,她早已經將他碎屍萬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要這麽看著我……”唐寒歎了口氣,然後將她摟在懷中,“我知道你悶壞了,過幾天帶你出去散散心,恩?”
洛落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在嚐試無果的情況下,氣餒的閉上嘴巴,用力掙紮幾下,卻被他摟的更緊了。
說又說不出,打又打不過,最後洛落索性隻能閉上眼睛。
似乎察覺到她的妥協,唐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心滿意足的將她向自己懷中又摟了摟,“徐珊珊這幾天有打電話給你,我接了。”
洛落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憤怒的回過頭以表示她的不滿。
他憑什麽自作主張接她的電話!
“她說已經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了……”
洛落一愣,這才想起確實有這麽回事,算她動作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洛落立馬低頭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當看到自己衣冠完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洛落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她之前似乎並不是穿的這套衣服,這個混蛋。
隻見唐寒曖昧而又色情的舔了舔包裹著她小巧的耳垂,“洛兒……我從沒發現你居然這麽熱情。”
唇移到她細嫩的脖頸,來回舔舐,“居然纏了我整整一天一夜……”
洛落情不自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混蛋,她就知道他不能算個人,如果他不撩她,她怎麽可能纏上他,明明都已經做出選擇了,他這又是做什麽,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嗎?
張了張嘴,隻能發出破碎的嘶啞聲音,洛落又氣又急,一雙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騙你的!”唐寒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
她都已經暈了,還怎麽做那些事,雖然中途他確實有想過,可考慮到她的身體,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洛落的掙紮在聽到他話中的揶揄之後,全身一僵,他居然又耍她。
唐寒突然發現失聲的她真的要比之前可愛多了,因為之前,她隨隨便便一句話不是把他噎的半死,就是把他氣的半死,而現在,雖然她的表情說不上和顏悅色,可在他的眼中卻也不失可愛。
“三爺……門外有客人!”
洛落和唐寒同時一愣,疑惑的看著門外,“是……是……”
“是什麽?”
唐寒失了耐心,神色不悅至極。
“是大少爺帶著小公子說是來…來……來找他媽媽的,”
TILL?
洛落立馬從他懷中掙紮起身,不顧他的阻攔就準備下床,她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她答應過TILL會給他做風箏的,洛落既是懊惱又是自責。
剛下床,洛落隻覺得全身發軟,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你身體還沒有恢複,不準過去。”
唐寒將她強硬的抱回床上,不允許她有絲毫的反抗。
本恩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沒有得到那老家夥的允許,他不可能敢把TILL自做主張帶到他這裏來,整整四年的時間,作為他的親生父親,他每個月隻被允許遠遠的看著TILL一次,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認為他會突然這麽好心。
唐寒刀鋒般的劍眉斂的緊緊的,原本深邃的眸子,此時散發著冷冽的寒光。
失神的功夫,床上的女人已經再次光著腳走了下來,唐寒一個不留神,她居然已經跑到了門外。
“將她給我攔下。”
唐寒冷著臉,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洛落看著被堵死的房門,咬牙走到了他的跟前,身高的差距讓她不得不微仰腦袋看著他,然後憤怒的伸出手用力推了推他。
唐寒沒有防備,居然被她推的後退一步,好笑的看著此時炸毛的女人,人們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她這失聲了,所以直接改做動手了?
洛落指了指門外,意思不言而喻,她想出去。
“不行!”
你憑什麽管我,洛落再次憤怒的推了推他,TILL隻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心裏非常脆弱的孩子。
“聽話!”
洛落大大丟給他一記白眼,正準備衝出去,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你可知道本恩是什麽人?”
果然在聽到他的話後,洛落停止所有的動作,本恩她自然知道,就是四年前那場事故的操作者,一直想要至他於死地的人,一心想要除掉他的人。
“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洛落回過頭看著他,一臉疑惑。
本恩是霍老唯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親生兒子,可偏偏現在霍老手上的生意幾乎都交給唐寒打理,這究竟是為什麽?
洛落百思不得其解。
唐寒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模樣,笑著牽起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我知道你很喜歡TILL,但是,請你和他保持一段距離,最起碼,目前來說。”
……………
紫蘇同樣震驚的看著這一大一小兩位客人,要知道,在財團裏,本恩和唐寒目前的狀態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更別說會帶著TILL登門拜訪。
大家心知肚明,TILL的親生父親是唐寒,根本不是本恩,隻不過是霍老過繼在他的名下,目的可以牽製住唐寒。
“蘇姨……我媽媽呢?”
“媽……媽媽?”
紫蘇不敢相信這個詞會有一天在TILL的口中說出來,因為大家都知道,TILL的親生母親早因為四年前難產,在TILL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
紫蘇看著牽著自己手的小人兒,心裏沒由來的一陣不安。
“是啊,媽媽說她就住在三叔這裏的,蘇姨,媽媽怎麽還不下來,你去幫我叫下她好嗎?”
紫蘇看著TILL那稚嫩的小臉,臉色瞬間蒼白起來,如果說TILL是洛落的親生兒子,唐寒是他的親生父親,那……
紫蘇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臉色煞白如紙,會不會寒的心中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人。
身葬大海的女人和因為難產而死的女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蘇姨,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
紫蘇迅速斂了自己的情緒,摸了摸他的頭,明顯的心不在焉。
“她最近生病了,所以身體不太舒服。”
本恩滿意的看著紫蘇的反應,看來這個女人還不算太笨。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
本恩牽著TILL正準備離開,卻不妨他突然抽離了他的大手,看著他的眼神,明明膽怯的要死,可偏偏一臉倔強。
本恩挑了挑眉,這是TILL這四年來第一次敢違背他。
“TILL,你很想見她?”
“恩……”
TILL聳拉著腦袋,仿佛此時都快哭了。
“可她生病了,你這樣會打擾她休息,等過幾天我們再來看她好嗎?”
看著TILL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本恩帶了出去,紫蘇猶如被人抽離了魂魄一般,癱軟的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雙手緊張不安的攥在一起,瑟瑟發抖。
而此時樓上,洛落和唐寒還在僵持,當聽到下人的稟報說他們已經走了的時候,洛落一怒之下張口毫不猶豫的咬上了他手,唐寒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咬人。
你滾,洛落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唐寒裝作聽不懂,索性大大咧咧的又躺在了床上,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了一道焦急萬分的聲音。
“三爺……不好了,蘇小姐她發病了。”
唐寒頓時臉色一變,甚至洛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離去。
洛落失神的站在原地看他神色中的緊張,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蘇蘇……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病?”
唐寒看著病床上此時脆弱不堪的女人,熟練的將她扶了起來,靠坐在自己的懷中,然後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藥,一手端著水杯喂進她的口中。
紫蘇痛苦萬分的撫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臉色煞白如紙,冷汗順著臉頰落下,似乎是在極力忍受什麽巨大的痛苦,牙齒幾乎將唇角咬出血印,隱忍的淚水終究再也控製不住,“寒……我……我好疼……”
“沒事的,沒事的!”
唐寒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神色中布滿了心疼。
用力掰開她的牙關,似乎生怕她咬到自己的舌頭,情急之下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洛落透過門縫,看著男人手臂上的鮮血,此時正順著手臂流淌到床單上,開出一朵朵豔麗的花,還是無法抑製的刺痛了她的心。
洛落轉過身,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傭人,指了指裏麵的情況,一臉疑惑。
“蘇小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過很久都沒有複發了,不知道今天怎麽會突然發病?”
洛落愣了片刻,原來是心髒病,目光幽深的看了眼裏麵的情況,似乎在吃了藥的情況下,她的臉色沒有之前的那麽蒼白了。
“寒……”
“我在這!”
洛落握緊拳頭,不想再聽下去,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在告誡自己,洛落,他們怎麽樣都和你沒有一點點關係,不要在意,更不要哭,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有研究表明,隻要七年的時間,就可以完全忘記一個人。
正準備轉身就走,突然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哭泣聲,似乎還夾雜著幾分委屈。
“寒,我後悔了,我不要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看到你那麽在乎她,我真的好難受,心痛的快要死去了……好害怕哪天你會不要我,這樣我真的會死的。”
唐寒垂眸看了看懷中的女人,一臉複雜,剛想說些什麽,目光落到她此時蒼白的臉色時,終究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紫蘇在整張布滿淚花的小臉埋在他的懷中,“今天TILL過來找過她。”
“你見到TILL了?”
紫蘇無聲的哽咽著,“寒……你告訴我,TILL究竟是不是她的……”
話還沒有說完,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麽,唐寒突然站起身,然後打開房門,果然看到門外一臉呆滯的洛落,立馬神色一變。
她剛剛究竟聽到多少?
洛落一臉茫然的站在紫蘇的房門口,就這樣看著他。
“出去!”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洛落看了看此時同樣一臉驚訝的紫蘇,深知自己百口莫辯,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可話說到一半,這是什麽意思?
“我讓你出去!”
洛落被他吼的一驚,張了張嘴仍舊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洛落指了指紫蘇又比劃比劃了動作,意思是讓她繼續說下去。
TILL是她的什麽?
見她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還變本加厲的想要走進來一問究竟,唐寒幾乎顧不得多想,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洛落昏迷三天,剛醒過來,即使他已經控製好了力道,洛落還是不由自主直直向身後倒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她皺了眉。
這個混蛋居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生生將自己的眼淚憋了回去,洛落再次站起身,然後不顧他的阻攔就想進去,TILL究竟是她的什麽人?
“她現在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出去!”
洛落搖了搖手,她隻要一分鍾的時間,一分鍾就好。
“滾出去!”
掩蓋住內心的難堪,洛落握緊拳頭直到指甲深陷進肉裏,仍舊沒有放棄。
TILL,究竟是她的什麽人,雖然明知道不可能,可心底還是存在著一絲希望,哪怕不是,斷了她的這種想法也好,她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唐寒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又怕再次出手傷了她,若是讓這個女人知道TILL就是他們的兒子,以她的性格,唐寒不敢想象。
洛落急紅了眼,一雙小手胡亂的推搡著他。
“你要是再這樣,你就立馬給我滾出莊園。”
唐寒冷冽至極的聲音突然響起,看著她此時的神色毫無溫度,冷的猶如結了冰一般。
“既然我選擇了蘇蘇,洛兒……你應該明白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命令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能夠打擾到她的休息,如果蘇蘇有一個三長兩短,洛兒……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不會放過你。”
洛落從沒有想過他會對她說出這種刻薄的話,她隻不過是想進去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不至於耽誤她很多時間,更不會打擾到她的休息,他至於因為緊張紫蘇而這樣凶她嗎?
突然,一直躺在床上沉默的女人突然開了口,病發後的她此時臉色異常蒼白,氣若遊絲的看著門外爭執的二人,似乎眼角還掛著之前的淚珠。
“我想說的是……TILL是不是你認的兒子,因為我聽他叫你媽媽,這孩子的母親早就去世了……我們一直也沒敢告訴他,洛小姐……我們也希望你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免得他難過,可以嗎?”
洛落失落的垂下腦袋,雙手無力的垂在兩側,原來是這樣。
洛落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坐到床邊的唐寒,正將紫蘇輕輕的再次摟在懷中,低垂著的眼眸根本看不見他眼中的情緒。
洛落別開自己的眼睛,笑的牽強,無論何時何地,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深吸口氣,洛落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然後輕輕將門關上,獨留他們二人在那房間裏。
冷靜下來的她突然自嘲一笑,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胳膊,這才發現手上一片模糊,居然流血了。
“她流血了……”
唐寒抱著紫蘇自言自語,神色淡淡的麵無表情。
“什麽?”
紫蘇貪戀的向他懷中鑽了鑽,她沒有錯過剛剛洛落說的話,她說唐寒選擇的人是她紫蘇,難怪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這麽快,嘴角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紫蘇情不自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正準備吻上他的唇,卻不妨唐寒此時突然站了起來。
“寒?”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
“寒!”
紫蘇看著男人毅然離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握緊拳頭。
洛落此時正廢力的用紗布包紮著自己的手肘,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這麽珍貴的血,就這樣白白流掉了得多麽可惜。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麵踹了開來,洛落一抖,手中的紗布滾落到地上,一臉漠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我來幫你!”
唐寒將地上的紗布重新撿起來,甚至還沒有走過去,洛落便已經轉過身背對著他,意思不言而愈。
既然說不了話,她就索性沉默到底。
“洛兒……對不起……”
他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
洛落聽著他的道歉,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了眼窗外自由飛翔的鳥兒,洛落有片刻的失神。
他以為她想呆在這該死的莊園裏麵嗎,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早點離他越遠越好。
“不要生氣了……我先幫你包紮!”
唐寒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如他抱著紫蘇那般,洛落條件反射的覺得惡心和厭惡。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賤的可以,莫非他現在想學古代帝王那般,來個雨露均沾?
唐寒沒有錯過她神色中的排斥,不知從哪裏也掏出一支筆和一本筆記本。
洛落看了看,然後揮筆寫下幾個大字。
“你離我遠點!”
“給我個理由。”唐寒將他無賴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又如何?”唐寒嗤笑,顯然現在是不想認賬了。
洛落氣急,突然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接著寫道,“忘記告訴你了,這四年來不隻是你有了別的女人,我也有了別的男人,所以,請你自重。”
果然,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唐寒麵色一僵,“我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
“是誰?”
剛轉過身,唐寒一個用力將她又轉了回來,臉色臭的厲害。
洛落看著他此時憤怒的模樣,就覺得心情大好,拿起紙筆繼續寫道,“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已死的男人,守身如玉整整四年?這世界上不隻是你有生理需求,我也同樣需要。”
看吧,她果然還是不要說話的比較好,因為她總是能把他氣的幾乎發狂。
見他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沉,洛落突然笑了出來。
“讓他過來見我。”
洛落神色一僵,唐寒突然邪魅的勾了勾唇角,“你騙我?”
“見就見,人家可比你好多了。”
唐寒握緊拳頭,卻見她繼續在紙上寫著,“到時候你把你的蘇蘇帶上。”
秀恩愛,她絕對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