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如果能活著
楊琳雖然意識有些模糊，卻也明白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消防員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但說的話也太惡俗了。
“你叫什麽名字？”腿腳已經麻木失去了知覺，楊琳也害怕自己失去意識，便主動問道。
“李成玉……小時候叫李成業”
“李成業挺好……的，為什麽要改名字？”
“我媽希望我長大了能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結果因為我太優秀，我媽就給我改名了，說是無瑕不成玉”
“嗬……嗬嗬，真會自誇”
“談對象了嗎”
“沒……沒有”
“這麽大個人連男朋友都沒有，你是不是個女人？這樣吧，我呢，就行行好，如果能出去就勉為其難做你男朋友了”
“你……怎麽不去……死”
一番玩笑再加上呼吸到了一些空氣，楊琳意識的確清晰了不少。
“我們要怎麽出去？”
大樓突然一陣抖動，李成玉穩住身形說道：“我記得之前看地圖的時候，16樓監控室後麵有一條通往樓外，可以俯瞰整個發電廠的瞭望塔，就算浮空走廊坍塌也沒事，16樓剛好是雲梯極限高度”。
“我想睡覺”楊琳說道，眼皮就像壓了一座大山，耳邊也有個聲音跟她說話，隻要閉上眼睛，就不會再有任何痛苦。
“睡吧，這樣我就能.……快鬆手，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這麽認真”李成玉苦笑，這女人又抓他頭發，還是同一個地方，肯定是故意的。
“你要是……敢那樣做，我做.……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李成玉笑了小，說道“好，那就先留著，畢竟廁所還沒找到”。
突然！
李成玉耳朵動了動，隱約間聽到了呼救聲，越過樓梯護欄向下看，火光和黃煙還有段距離，便追著聲音來到了一處電梯井。
李成玉電梯門呼喊：“裏麵有沒有人啊！”
“有人.……有人！救命，快救救我！”
“轟……”
爆炸聲響起，黑煙開始從樓道拐角鬼霧般往外翻湧，爆炸產生的震動也讓門後的電梯向下滑動了一些，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李成玉揮起爆破錘砸向電梯門縫，將電梯門撬開兩個身位的寬度。
電梯因為剛才的下墜，正門無法讓人通過，隻能打開電梯頂蓋。
“抓住我的手！”
兩倍正常人類的力量，李成玉很輕鬆的便拉出一人。
“裏麵有多少被困……”
“哼……”楊琳痛苦shenyin。
被李成玉拉出的人連滾帶爬的逃跑，根本不理李成玉的話，還撞到了背上的楊琳。
“轟！”
一間辦公室瞬間爆炸，衝擊波掀飛的門板直接將逃跑那人砸倒在地，緊隨其後的烈火更是將其吞噬。
李成玉看了眼掙紮的“火人”，便將手又伸了下去，直至拉出第7人，電梯突然下滑了一些。
電梯裏充斥著尖叫聲，李成玉一個趔趄，黑暗中不知多少雙手抓住了李成玉的手。
“吱……”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電梯井底部，因火焰炙烤而失去韌性的鋼絲開始崩斷。
然而這麽多雙手抓著李成玉，根本無法將人拉出來，如果不是身後就上來的人拉著，李成玉自己都要被拽進電梯。
鋼絲斷裂，防護服被撕爛，李成玉手臂多了數條血痕，而電梯則是帶著火星一路墜向地麵。
“轟！”火焰從電梯井地步衝天而起。
“快跑！”
李成玉一聲大喝，背起楊琳便朝消防通道狂奔而去，炙熱火焰從電梯口噴湧而出，瞬間侵沒整個走廊，將落在最後的一名女職員吞噬。
耳邊盡是沉悶的爆炸聲，李成玉頭也不回的大聲喊道：“不要停，一直到16層！”
不用李成玉提醒，被救出來的人也不敢有絲毫停留，身後烈焰洶湧，腳步稍慢些都會被吞噬殆盡。
16層轉眼即到，李成玉一腳踹開大門，待所有人進入後立刻將大門關閉。
鋼鐵打造的門頁急速變紅，旋即慢慢衰退。
李成玉暫時鬆了口氣，將楊琳放下開始對斷骨出進行包紮。
楊琳雙腿的斷骨出因為內部出血，腫脹的有些可怕，如果不及時處理，就算逃除去也隻能截掉雙腿。
用消防斧刃在楊琳腿上開了數個深口，短暫放血後簡單包紮一下，再用桌椅腿進行固定。
或許是害怕李成玉真把她扔進馬桶，楊琳一直處於意識遊離但卻尚存的狀態，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楊琳滾燙的額頭降溫不少，意識也清晰了一些。
見楊琳盯著自己看，李成玉笑著說道：“如果能或者出去，這張臉隨便看”。
“阿玉.……阿玉聽到請回答.……阿玉……”李成玉胸間的對講機突然響起。
李成玉打開對講機，說道：“森Sir，我是李成玉”。
發電廠外，消防總指揮何永森聽到對講機終於傳來了回音，趕緊問道：“阿玉你在哪？”
“我在望後石發電廠主樓16層的指揮室，這裏一共有七名幸存者，其中一名生命垂危，我需要支援”李成玉說道。
何永森臉色更加難看，張了張嘴，低沉的聲音響起：“阿玉，支援還要等一等，樓下四個主門，三個側門以及維修通道全部坍塌，需要架設雲梯從高空進入，隻是.……雲梯車還需要十分鍾才能抵達現場”。
指揮室裏剛剛興奮起來的幸存者臉色再次變得蒼白，十十分鍾，讓救援隊來收骨灰嗎？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堅守十十分鍾，雲梯到了直接在懸空走廊這邊搭建”
李成玉掛掉對講機，開口說道“脫下衣服用飲水機裏的水浸濕，把門縫全部堵住，十分鍾後我們去懸空走廊等待雲梯”。
聽到李成玉的話，一個中年人瞬間癱坐在地，失了魂似的嚷嚷道：“完蛋了……我們死定了……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躺在桌子上的楊琳無力說道：“門隻有萬先生的……卡能打開”。
李成玉心底一沉，這個哭嚎的家夥脖子上隻有一條繩子，身份卡不見蹤影，爬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當時李成玉還以為這廝要掛，估計身份卡就是那個時候丟的。
如此絕望情形，幸存者心理開始崩潰，紛紛開始指責質疑要重啟發電機組的萬先生。
“楊總工程師早就說管道有隱患，你偏偏不聽，現在這樣子你滿意啦！”
“不錯，如果不是因為你，阿強他們也不會死”
麵對眾人的指責，萬先生暴怒的指著自己，大聲吼道“TM的怪我？我TM有什麽辦法，平安夜啊，所有人都在看著，老板的命令我有什麽辦法，我TM也是一個打工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