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遠上寒山
巒淨山是雲嶺北部的一座小山，雖然臨近中原，但是由於山上的荊草叢生，登上這座山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山上倒也沒什麽特別的，除了一個尼姑庵和一片桃花林外別無他物。
四位少年艱難地往山上走著，山坡可不比官道，白雪蓋住了長滿刺的荊草，將少年們的腿上劃得傷痕累累。雖說山不算高，可是這樣的環境下，少年們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登上了山頂。
雖說很少有人登上巒淨山，不過尼姑庵外仍有兩個手持拂塵的清秀小尼姑守衛著。一見到少年們，那兩個小尼姑拂塵一揮，齊聲道，“幾位公子請止步，師傅有令，男人不得入內。”
眾人微微一愣，唯獨蕭沐雨移步上前，說道，“小尼姑，是我呀，這幾位都是我的兄弟，趕快讓我們進去吧。”
那兩個小尼姑一見到蕭沐雨皆是滿心歡喜，其中一人說道，“原來是沐雨哥哥呀，趕快裏麵請吧。”
尼姑庵的大門被打開了，兩位清秀的小尼姑一左一右伴著蕭沐雨走了進去。留下三位少年站在風中淩亂。
走進尼姑庵的蕭沐雨又回過頭來，對著葉霜痕等人說道，“趕快進來吧，順手關一下門。”
三位一頭霧水的少年跟在蕭沐雨身後走進了尼姑庵，庵裏雖不大，但卻整潔明亮。裏麵住著十多個十來歲的小尼姑，不過她們拿在手裏誦讀的倒不是經文，而是詩詞。
怎麽會有尼姑誦讀詩詞而非經文呢？葉霜痕不解，葉醉城也想不明白。走過了幾間屋子，蕭沐雨在一個擺滿了書櫃的屋子裏停了下來。
“師傅，您看誰來了！”蕭沐雨身邊的小尼姑高興地說道。
那位被稱作師傅的人回過頭來，同樣是尼姑打扮，麵容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她一看見蕭沐雨，眼神當中充滿慈祥。
“母親，我來看你了！”蕭沐雨興衝衝地小跑了過去。
“沐雨，你怎麽有空跑到娘這裏來了？”蕭沐雨的母親輕撫著他的臉龐。
原來這尼姑庵的主人是蕭沐雨的母親。少年們這才恍然大悟，所有人都知道蕭沐雨的父親是君子堂的掌門蕭風，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母親是誰。而蕭沐雨也從未提及過自己的母親，對於這種事情其他人也不方便過問。
“母親，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蕭沐雨笑道。
“噢，你還有事需要我這個當母親的來幫忙嗎？”蕭沐雨的母親坐了下來，看見了站在書房外的三位少年，於是說道，“小淨，給那三位公子每人倒一杯熱水。”
“好的，師傅。”被稱作小淨的小尼姑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三位公子請坐，庵裏沒什麽可以招待的。請喝杯熱水驅驅寒吧。”
“多謝。”少年們接過了小淨遞來的熱水，紛紛道謝。
書房內。
蕭沐雨湊到他母親身邊說道，“母親，我那幾位朋友的內力似乎都已經到了金剛凡境的瓶頸，我想讓你助他們一臂之力，突破自在地境。”
蕭沐雨母親拿著書本的手微微一顫，原本慈祥的麵容變得凝重了起來，“沐雨，你可知道破立之法的風險所在？”
“破立之法可還有風險？”蕭沐雨大吃一驚。
“傻孩子，此法當然存在風險。若非如此，那所有抵達瓶頸的武者都用破立之法來進行突破，又怎麽會有那麽多人一輩子停在自在地境甚至金剛凡境再難突破呢？”蕭沐雨的母親說道。
“母親，我記得父親說過，他在突破自在地境的時候，使用的就是破立之法。”蕭沐雨說道。
蕭沐雨的母親點了點頭，說道，“二十五年前，那時我和你父親都才十五歲。在遊曆時遇到了山賊的圍攻，我們兩個都受了傷，躲進了一個山洞裏。
當時，我們兩個的實力都不過才金剛凡境，而且還受了傷。戰勝那些山賊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破立之法突破自在地境。我們是被逼上了絕路，才使用了破立之法，突破了自在地境。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倘若破立之法失敗了，你父親的內力就會散盡，前功盡棄的。”
“原來破立之法還有可能讓人內力散盡。”蕭沐雨驚訝得張大了嘴。
蕭沐雨的母親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朋友們好，不過要承擔這樣的風險，你還是得先問問他們的意見。”
少頃，蕭沐雨和他的母親一同走出了書房。坐在外麵等候的三位少年一同站起身來，舉手作揖道，“見過前輩！”
蕭沐雨的母親依舊是那副慈祥的笑容，“你們都是哪裏人呢？”
“晚輩叫慕容雲飛，從玄峰穀而來。”
“晚輩葉醉城，從藏劍城，葉氏劍廬而來。”
“晚輩葉霜痕，從藏劍城，葉氏劍廬而來。”
“原來都是名門少年，你們也不要叫我前輩了。你們都和我的兒子差不多大，叫我一聲秦姨就好了。”
蕭夫人的名字叫秦萱，不過自從她隱居巒淨山以來，就很少和其他人提及過自己的名字了。
秦萱接著說道，“沐雨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有辦法助你們突破自在地境的瓶頸，不過，這個方法不是萬全之策。”
“秦姨，此言何意？”葉醉城不解地問道。
“我有一招叫破立之法，乃是先散去丹田之中的內力再將其從新凝聚。倘若成功了，那你們就能突破自在地境。倘若失敗了，那就會前功盡棄，你們所有的內力都要從新修煉。”秦萱溫柔地說道。
“秦姨，你有多少把握？”葉霜痕問道。
“五成。”秦萱說道，“實際上成敗不在我，而在於你們。我隻不過是完成破這一步。而立，責需要你們自己來。”
葉霜痕想了想，接著說道，“師傅曾經告訴過我，入強體初境，靠的是積累。入金剛凡境，靠的是天賦。入自在地境，靠的是機遇。入逍遙天境，靠的是天命。入神遊玄境，則需要聚四海之雲水，蕩九州之風雷。
如今這就是一個進入自在地境的機遇，我有什麽理由不去抓住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