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忍者的考驗
信良佐成平靜地說道，“所有武士都退守到了那個巷弄，那裏沒有水源和食物，我們隻要一直守住街道，那些武士便隻有突圍這一個辦法。實際上對圍剿任務造成嚴重影響的並不是你們，而是那些商隊護衛。他們足有上百人，若是直接讓他們通過街道的話，武士們極有可能渾水摸魚，混入護衛隊伍中離開山口城。
我們隻是想將你們逼回船上，未曾料到你們居然沒有選擇另尋碼頭，而是強行殺了出去。原本山口城裏除了武士就沒有其他人了，忍者收到的命令是擊殺強行突圍的所有人。結果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實在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葉霜痕也頗為無奈，他實在沒想到，剛來到東瀛就做了這樣一件事。
“也不能怪你們，是我考慮不周全。如果能預先想到可能有船隻在山口城登陸，也不會出現這樣尷尬的局麵。”信良佐成喝盡了碗中的高湯，轉身向麵館外走去。
葉霜痕也跟了出去，葉醉城在桌子上丟下了一些銀子，也走了出去。店外的城市依舊很美，隨處可見散落的櫻花瓣。可是當櫻花樹過盡了短短半個月的花期，剩下的隻有枯萎的真相。
“佐成，既然你的任務依舊失敗了，那你現在要去哪裏？”葉霜痕追上了信良佐成問道。
“我要去哪裏，管你什麽事？”信良佐成的語氣十分冷漠，大概所有忍者都是這樣吧。
“信良佐成，之前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從我們的態度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並不是那種助紂為虐的人，如果有什麽能夠挽回這件事的方法。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葉醉城不依不饒地說著，態度倒是十分誠懇。
“這種事情對於你們來說太不合適了，你們不過是空有一身武力而沒有實戰經驗。但是忍者的世界是殘酷的，我們不論勝負，隻談生死。”信良佐成的話非常現實，兩位少年向往的華夏江湖是美酒歌樓，駿馬寶劍，才郎佳人的武林世界。而東瀛的江湖卻是忍者的暗殺與武士的殺戮，一個血淋淋的世界。
“殺惡人不算殺人，我們可以做到的，你說對吧，霜痕。”葉醉城用手肘捅了捅葉霜痕。
“嗯，”葉霜痕點點頭，“佐成，請你相信我們。”
“不是我不相信你們，暫且不談殺人，你們宰過牛嗎？”信良佐成終於是停下了腳步，看著兩位少年。
“牛雖然沒宰過，但是我們倆經常刨魚，隻要是河裏撈得到的魚，我們都刨過。還有，我們烤得可香了，再配上點佳釀，味道棒極了。”葉醉城說得差點流出了口水，如今，他有些懷念在藏劍城烤魚的日子了。
“噢，那很不錯，是個當廚子的料。”信良佐成非常誠懇的誇讚了葉醉城又繼續往前走去。
“喂喂喂！”葉醉城再次跟了上去，“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嘲諷我們呀，為民除害這種事情我們可以做到的。”
“那好呀，隻要你們能夠通過我的考驗，我就讓你們和我一起去除惡。這裏不合適，我們城外見。”信良佐成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誰怕誰，還有什麽考驗能夠難倒我們藏劍城二少的！”葉醉城剛邁出了一步，突然發現身後的葉霜痕似乎並沒有行動的想法。
“怎麽了霜痕，趕緊出城找他呀，難道還怕了他的考驗不成？”葉醉城鬥誌激昂，拉著葉霜痕就想跑。
“等一下醉城，你說他不想要我們幫忙就算了唄，幹嘛非要死皮賴臉地去給他幫忙。再說了，在山口城的時候他們又不明說，見麵就丟來了一堆手裏劍。最終造成這樣的結果也怪不得我們。現在我們要給他幫忙，他卻不要，我們何必非要經過他的考驗呢？”葉霜痕發現了問題的實質，感覺自己完全就是入了個套。
“我覺得你說得非常有道理，”葉醉城用手撐住了下巴，“不過我們現在搞得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信良佐成都說了在城外等我們了，我們如果再不過去，是不是有些認慫的感覺。”
“是。”葉霜痕表示讚同。
“那怎麽辦呢？我們還急著去京都呢。”葉醉城無奈地撓了撓頭。
“先去找到他再說吧，總之得先通過他的考驗。告訴他，我們可不是好惹的。”葉霜痕最終還是選擇了較真。曾經有位著名教育家告訴過他的學生們，此時慫了枉少年呀！
兩位少年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到了城外，可是這座城市雖然不算大，但是也絕對是不小的。信良佐成隻說了他在城外，卻沒有說出具體的位置。兩位少年繞著整座城市轉了大半圈，也沒見到信良佐成的蹤影。
“霜痕，你還記不記得，在蒼遼王府的時候，蒼遼王和我們玩的投壺遊戲，目的就是找到陶壺。”葉醉城突然想到了這件事。
葉霜痕想了想，接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信良佐成對我們的考驗首先就是要找到他。”
“對，就是這個意思。”葉醉城激動地說道。
“抱歉了，並沒有那個意思。”信良佐成不知從哪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我就說為什麽等了那麽久，你們也還沒有來。剛剛才想到，原來是我自己忘記告訴你們我在城外的什麽地方等你們了。”
葉霜痕和葉醉城皆是一臉尷尬，隻好故作鎮定地看著信良佐成。
“來吧，你的考驗到底是什麽？”葉醉城挺起了胸脯，滿臉自信地看著信良佐成。
“我的考驗就是，”信良佐成頓了頓，“殺了我。”
“沒問題，等一下，你說什麽？葉醉城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說的是，殺了我。”信良佐成又說了一遍。
“不行不行，隨便殺人是不對的。”葉醉城連忙擺手，葉霜痕懶得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們不是會刨魚嘛，方法差不多。”信良佐成輕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