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下棋局
西寧帝都建立於蒼茫的草原之上，在帝都附近的不遠處，有著大陸上最遼闊的鹹水湖——青湖。約莫兩百年前，統一天下的大燕皇室政權衰敗。新任皇帝登基之後為了守住家業，決定遷都北上。中原陷入無君之治的局麵。
以大將軍為首的司馬世家與以丞相為首的趙世家展開了對中原統治權的爭奪。作為大將軍的司馬耀雖然武藝高強，但在謀略方麵卻是不及丞相趙恒。經過了一年的對峙，最終由趙恒奪得了中原的統治權。
不久之後，趙恒宣布登基，以大燕舊都為都城，國號越。在大越建立之後，從江南到瓊州沿海一帶的所有州郡全部表示歸順大越。
司馬耀見大勢已去，率領著手下的羌兵西征，統一了西部地區，次年年初宣布登基，定國號為寧。從此天下三分，北燕，南越，西寧。
接下來的兩百年，南越與西寧在邊境展開了無數場戰爭，可是誰也沒有從戰爭中取得利益。而北燕則是多年來被內政所困擾，內有參與到中原的霸權爭奪。
一輛精美絕倫的馬車駛入了西寧帝都內，窗子上的一簾芻紗被風微微吹起，裏麵似乎坐在一個肌膚白皙如玉的人。趕車的侍從身材魁梧，在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西寧帝都本來是禁止策馬疾馳的，可是這輛馬車卻快速地朝著禁城方向駛去。無論是路上的行人還是巡邏的官兵，全部都自覺地為其讓開道路。
禁城內，西寧當朝皇帝司馬鐸站在宮殿的樓閣之上，接住了一支風塵仆仆的信鴿。他取下了綁在信鴿爪上的小竹筒，接著將其放走了。
“啟稟陛下，靈熏公公回來了。”一位白須太監手持拂塵，站在司馬鐸身後說道。
“回來了就讓他趕緊來見鄭！”司馬鐸拆開了竹筒，看了一眼裏麵的書信，突然間勃然大怒，“一群廢物，一個小小的半邊虎符都帶不回來。”
司馬鐸將信件撕得粉碎，從樓閣之上拋了下去。當他回到屋裏坐下的時候，靈熏公公已經帶著小童跪在了一旁。
“起來說話吧，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司馬鐸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回陛下，老和尚還沒有表態，就已經自焚了。”靈熏公公垂首說道。
“是麽，那太好了。”司馬鐸微微一笑，似乎這件事情是他早已經預料到的。
“陛下，不知老奴是否還需再去一趟普靈寺？”靈熏公公也沒琢磨透司馬鐸的意思。
“不需要了，普靈寺老一輩的僧侶隻剩老和尚一人。如今他已經自焚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和尚不足以阻礙我們東征。”司馬鐸大手一揮，望著氣勢恢宏的西寧禁城，“這個世界已經寧靜了太久，我的宏圖霸業也應該要開始了。”
南越帝都建立於渭河穀底，引渭河水修建了護城河，據殽寒山天險以拒外敵。作為兩朝古都，這裏的繁榮程度穩居大陸前列。
禁城內，養心殿。
南越當朝皇帝趙淩霄正翻閱著書籍，一旁的陪讀太監恭恭敬敬地站著。靠牆放著的矮桌上堆滿了書信和奏折，所有的都已經被打開過。
“博豐公公，你說虎符失竊這件事情，還能瞞得住多久？”趙淩霄合上了書本，露出了滿臉的疲倦與憂慮。
“回皇上，支援有那八千禦龍郎在，帝都便不會陷入危險。老奴定當全力下壓此事，直至天雲侯成功歸來。”博豐公公屈身說道。
趙淩霄望著窗外，不知何時，敞亮的天空已經變得烏雲密布。
“大哥已經出去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鄭實是內疚，奈何此事不得聲張，也沒辦法給他多調幾個隨從。”趙淩霄哀歎到。
“陛下大可放心，天雲侯才智過人，武功高強，定然可以成功奪回虎符。”博豐公公說道。
突然間，另一位公公在養心殿外大喊，“啟稟陛下，襄月城信使傳來急書，揚言此事有關國家安危，望陛下立即查閱。”
“隨鄭前去查看。”趙淩霄果斷起身向殿外走去。
禁城前庭，禦前侍衛將襄月來的信使團團圍住。信使的汗血戰馬已經力竭而死，口吐鮮血倒在了禁城之中。若是真要依法處置，信使先是在帝都策馬疾馳，再擅自闖入禁城，直至戰馬力竭，才被禦前禁軍包圍。
趙淩霄在一群太監和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前庭，信使見狀，立即叩首下跪，“罪臣參見陛下，此信乃是蒼遼王殿下命臣火速送往，還望陛下親自查閱。”
“把信給鄭呈上來！所有人退避三舍。”趙淩霄大聲說道，龍威四方，所有侍衛都退到了遠處。
趙淩霄大手一揮，一股內力從信使手中將書信拉了過來。打開書信，趙淩霄眉頭一皺。
天雲侯獨闖西寧，奪回虎符。奈何被賤人所害，中毒過後實力大減。臨死之前將虎符托付於葉氏劍廬兩位少年，如今老臣攜虎符前往帝都，望陛下接應虎符。
趙洛
趙淩霄合上了信件，丹田真氣直接在掌心焚化了書信，燒盡的餘灰在風中飄散。趙淩霄看著跪在殿前的信使，輕聲說道，“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事成之後鄭重重有賞。”
“謝陛下！”信使說道。
趙淩霄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迎來一場傾盆大雨。他伸了個攔腰，假裝懶洋洋地說道，“諸位，鄭在這宮裏待久了。今日大家一起出城打打獵，備上些酒水幹糧，準備出發。”
“回陛下，依老奴之見，此天陰之像乃是驟雨即降之兆。陛下不妨稍等片刻，待雨過天晴，再出城好好遊玩一番。”太監總管走上前來，在趙淩霄身後說道。
“不必了，”趙淩霄毫不猶豫地說道，“浴乎沂,風乎舞雩,有何不妥？”
“陛下說得極是，老奴這就讓侍從們去準備，即刻出發。”見趙淩霄態度堅決，太監總管立馬改口。
趙淩霄緩緩向禁城門口走去，默默地看著天空。
“這天下，恐怕也要迎來一場驟雨了。”
司馬鐸望向窗外，“是呀，一場驟雨即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