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懷其虎符
葡萄酒已經喝了三杯，蒼遼王已經不再年輕了，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紅。葉醉城喝得十分起勁，微苦又醇厚的葡萄酒令葉醉城愛不釋口。牛肉的口感葉非常不錯，表麵焦黃可口，帶著黃油的香氣，裏麵鮮嫩多汁。
葉霜痕已經開始運氣調息，進行了幾番嚐試之後，最終無奈地向葉醉城搖了搖頭。
“沒事，名酒錄上的酒還有一大半呢，慢慢來。”葉醉城拍了拍葉霜痕的肩膀。
葉霜痕沒有說話，再次將手伸向了囊中的虎符。
“蒼遼王殿下，晚輩對你王府的有一事頗為好奇，不知道該問，不該問。”葉霜痕打算將琉璃屋頂的事情說出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葉霜痕打算試一試。
“但說無妨，本王也有好奇心的。”蒼遼王麵帶微笑地說道。
“不知為何，王府中的瓦片布置如此奇特。從下麵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黑色瓦礫。而走到上麵，卻可以看見晶瑩剔透的琉璃瓦。”葉霜痕緩緩說道。
“哈哈哈，原來是這件事。當年陛下剛剛登基時，尊敬我這個王叔，要給我的王府改得金碧輝煌。可是我就是個粗人，打了半輩子的仗，如今年紀大了，在這普通的王府也住習慣了。若是硬要把我的王府弄得和宮殿一樣，那我還真住不習慣了。
可是陛下不答應呀，說我這個王叔到了該享福的年紀，這王府必須得好好改一改。我就告訴他，一點要改的話那就改吧，隻是別讓我看出來就行了。
後來，工人們給我這王府換上了琉璃瓦，可下麵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桌椅全部換成了金絲楠木，不夠桐油還是用的同一種。”蒼遼王笑得很樸實，看上去的確不是什麽熱衷於王權富貴的人。
兩位少年思考了一會兒，最終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蒼遼王殿下，我們有一要事相告，還望侍從退避。”葉霜痕突然變得一臉嚴肅。
看見如此變故，蒼遼王微微點了點頭，“所有人都推下去吧。”
等到所有侍從都退出去過後，葉霜痕才繼續說道，“我們從普靈寺過來時，碰上了天雲侯。”
“哦，賢侄最近怎麽樣了？”蒼遼王自然認得這位侄兒。
“我們趕到的時候，天雲侯已經身負重傷，命不久矣。”
“怎麽可能？”蒼遼王猛地站了起來，“霄兒可是入了逍遙天境的，誰能將他打成重傷？”
“我們趕到的時候，天雲侯中了西寧的蒼梅散，正受到黑船黨的圍攻。我們兩人也是趁著漫天黃沙，伸手不見五指時湊巧逃脫的。”葉霜痕一五一十地說道。
“可惡，本王要率兵踏平柳躍塢！”蒼遼王一聲怒吼，整個正殿都為之一振，完全脫去了先前的慈祥模樣，變成了威震八方的王侯。
“殿下且慢，天雲侯此次西行，乃是有重要的任務。”葉霜痕立馬說道。
“什麽任務？”蒼遼王麵色凝重地說道。
“重傷之時，天雲侯告知了我們兄弟倆，陛下手中虎符失竊，為了不引起動蕩，陛下命近臣封鎖了消息。天雲侯奉旨追回虎符，最後奪得了虎符，卻被賤人所害。我們受到天雲侯的囑托，將虎符帶回帝都。可是路途遙遠，況且我們在麵對黑船黨時遺失了馬匹。所以我們決定將此事告知蒼遼王殿下，共商計策。”葉霜痕從囊中取出了虎符遞到了蒼遼王麵前。
半掌大的虎符上刻滿了銘文，與另一半銜接的地方是凹凸不平的口子。這也是虎符最難仿製的地方，即便複製出了虎符的造型，也不可能完全複製出與另一半完美銜接的口子。
蒼遼王曾經也是統領重兵的人，這枚虎符他也見過了無數遍。每一次都是麵對雄兵百萬之時，唯獨這一次，虎符是被奪回來的。
“這樣一來，霄兒的死，可就不僅僅是黑船黨那麽簡單的事情了。”蒼遼王眉頭緊鎖，看了葉霜痕手中的虎符許久，卻沒有接過來。
“我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還請蒼遼王殿下將虎符送還陛下之手。”葉醉城站在葉霜痕身旁，舉手作揖。
蒼遼王二話沒說，果斷撕下了自己廣袖上的一塊布，將半邊虎符包裹了起來。隨後，又取下來懸掛在正殿上許久沒有使用的重劍。
“兩位少俠是否與我一同前往帝都？”蒼遼王問道。
“我們就不去了吧，與黑船黨一戰過後，我們和一個朋友走散了，如今虎符已經安全，我們也該在附近找找他了。”葉霜痕如釋重負地說道。他又何嚐不擔心蕭沐雨的安危，奈何懷其虎符，他是決計不能讓趙玉霄用生命奪回的虎符再次陷入危機。
“那好，兩位少俠請自便，本王先行一步。”說罷，蒼遼王邁開大步朝主殿之外走去。
“左右聽令，給本王備馬，調集輕騎兵，隨我速速前往帝都。”
望著遠去的蒼遼王，葉霜痕把先前一直捧在懷中的行囊隨意地往身後一跨。
“走吧，蒼遼王都走了，我們這做客人的也不好老是賴在這裏吧。”葉霜痕說完，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去。
葉醉城看著那壇剛開封不久的葡萄酒，每人才喝了三杯，壇中還剩下了許多，感覺頗為可惜。奈何此行又無法帶走這壇美酒，隻好又飲了一杯，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出了蒼遼王府，葉醉城突然一把拉住了葉霜痕。
“怎麽了？”葉霜痕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那個，霜痕，之前是我言重了。現在我知道你不是不願意找蕭沐雨了，我向你道歉。”葉醉城誠懇地說道。
“醉城，道歉就不必了，你說過的，我們都是朋友。我非常高興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如果陷入困境的人是我，你也一定會來救我吧。”葉霜痕笑了笑，隨後拍了拍葉醉城的肩膀，“走吧，先去買一套幹淨的衣服，要不然我們倆恐怕又要被人當成乞丐了。”
“唉，也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