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荒原飛沙
蕭沐雨一路施展輕功跑了很遠,卻始終沒有使出全力。追砍他的黑衣青年們每一斧都差了些許,皆是憤怒不已。每次眼看著快要追上的時候,蕭沐雨就會進行一次靈活的躲閃。
繞了大半圈,蕭沐雨的衣衫上被手斧劃出了好幾道裂縫,卻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體內稍遜的黑衣青年已經在後麵喘著粗氣,幾個熱血一點的依舊在蕭沐雨身後窮追不舍。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不陪你們玩了。”蕭沐雨冷眼一瞥疲憊不堪的黑衣青年們,大步流星地走了。
原本緊隨其後的黑衣青年們萬萬沒有想到蕭沐雨的步伐可以如此迅捷,自己就算豁出了老命也決計是追趕不上。
一種被戲耍的惱火在心頭蔓延,黑衣青年們想要擲出手斧做最後一擊。
突然間,原本寧靜的荒原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地上的沙塵被盡數揚起,遮蔽了視線。
“真是邪了門,這裏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沙塵暴了。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名黑衣青年抱怨到。
蕭沐雨突然看見一股疾風卷著黃沙從身後襲來,生活在江南,從未見過沙塵暴的他還以為是什麽高深的神功秘法。
於是,蕭沐雨飛也似的悶頭狂奔,生怕被那沙塵暴卷了進去。
黃沙同樣彌漫了客棧,葉霜痕和葉醉城剛剛走出去,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卻隻看見了密布的黃沙。
“怎麽…”
“噓!”葉霜痕止住了正想說好的葉醉城,緊接著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說話小聲一點,現在沙塵太大,我們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我們,隻能聽聲音,明白嗎?”
葉醉城趕忙點了點頭,“噢,好的。”
“我們用輕功,從上麵過去。”葉霜痕說完,活動了一下腳踝。
“上麵?從他們的頭上踩過去嗎?”葉醉城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葉霜痕。
“對,就是這個意思。”葉霜痕說完,縱身一躍,大喊一聲,“看劍!”
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聽力上的黑衣青年們一聽見看劍,紛紛俯首拿起手斧。眾人緊盯著前方,等待著殺來的葉霜痕。
不過,等了許久,依舊是沒有等來那一劍。葉霜痕施展起攬雲天行步躍至半空,輕盈地踏著黑衣眾的腦袋,一步接一步地躍了出去。
葉醉城也施展起了葉氏劍廬的輕功,緊隨著葉霜痕的身後跟了出去。風沙很大,葉霜痕和葉醉城的足尖點在黑衣眾頭頂。黑衣青年們還以為是風塵卷起的堅果和石塊,砸到了他們的頭。
上百位黑衣青年就這樣嚴陣以待地圍守客棧,直至風沙漸漸寧靜了下來。他們這才發現,包圍了許久的客棧已經是空空如也,兩位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脫身離去。
五裏外的一處樹林,葉霜痕和葉醉城正在拍打著落在頭發上的塵土。一席黑衣的葉霜痕沾了滿身塵土,白衣勝雪的葉醉城上衣已經發黃。
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擾亂了黑船黨的計劃。三位少年雖然被吹得灰頭土臉,但是也都成功逃脫。
“我們得回去找蕭沐雨。”葉醉城基本上抖淨沾在頭發上的塵土。
“不行,現在回去等於自投羅網,我們必須先把虎符送到帝都。”葉霜痕堅決地說道。
葉醉城一驚,隨後說道,“兄弟,蕭沐雨可是為我們引開了那些人,我們才得以進入客棧。若是我們現在不管不顧地拋棄他,是不是也太不講義氣了?”
“虎符關係到整個南越的命運,我不會因為自己的義氣而至整個南越於危險之中。”葉霜痕毫不退讓。
“我也不會為了你所謂的大義,而至自己陷入危險的朋友於不顧。”葉醉城走到了葉霜痕的麵前,同樣毫不退讓。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葉霜痕轉過頭去,向東方望了望,接著說道,“我不強求你和我一起走,你可以選擇回去找蕭沐雨。不過,我一定會先將虎符送到陛下手裏。”
葉醉城憋了一肚子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大吼道,“葉霜痕,我是為了幫你改變體質才和你離開藏劍城的。你如今說這樣的話,是要和我恩斷義絕了嗎?”
“呃…”葉霜痕微微愣了愣,歎了口氣,“我們永遠是朋友,這是不會改變的。”
“那蕭沐雨呢?你就這樣置你的朋友生死於不顧了嗎?”葉醉城怒吼到。
兩人陷入了沉默,葉霜痕依舊望著東方,那是南越帝都的方向。
過了許久,葉霜痕終於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回去找他。不過,我們要把國家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如果虎符陷入了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一言為定。”葉醉城伸出了一隻手,握緊了拳頭。
“一言為定。”葉霜痕也將自己的拳頭砰了上去。
沙塵暴平息之後,所有地方都被一層厚厚的黃沙所覆蓋,宛如一座塵封已久的遺跡。先前躲避沙塵的行人紛紛走了出來,路上變得熱鬧了不少。
路過了之前大戰的客棧,那裏已經是空空如也,圍守的黑衣青年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葉霜痕和葉醉城在附近轉悠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蕭沐雨的影子。
“蕭沐雨該不會是被那些人給抓走了吧?”葉醉城有些焦急,原本因為拍打塵土而有些淩亂的頭發變得更加雜亂。
“應該不會的,蕭沐雨的輕功精湛。那些人都隻不過是些凡俗武夫,蕭沐雨就算是打不過,想要獨自脫身還是沒有問題的。”葉霜痕仔細地思索著。
“那蕭沐雨脫身之後會去哪裏呢?”葉醉城問道。
葉霜痕想了想,隨後說道,“往北是南越邊境,蕭沐雨應該不會去哪裏。往南走是遼闊的綠林,蕭沐雨沒帶幹糧,定然也不會走到那裏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往東邊走。”
“那我們也往東邊走吧。興許還能遇上他,如果遇不到的話,我們就直接去帝都,將虎符送到吧。”葉醉城說完,隨後朝著東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