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春心蕩漾
藏劍城一間酒肆內，葉呈樂正拿著算盤和毛筆計算著這個月的賬單。
隻聽見“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了，葉呈樂被驚得雙手一抖，算盤和毛筆一起掉在了地上。
“父親！”破門而入的人正是葉醉城，從錦江城一回來，他就找到了父親的酒肆裏來了。
“什麽事？一驚一乍的。”葉呈樂無奈地撿起了地上的算盤和毛筆，重新開始算賬。
“把咱們酒肆裏的所有酒……呃不對，藏劍城的所有酒，每樣給我一壺。”葉醉城說道。
“你自己去咱們酒肆拿唄，沒有了的去街上買唄。你這跑到我的賬房來做什麽？”葉呈樂不滿地說道。
“城裏能夠買得到的酒，霜痕已經去買了。我之所以來找您，還不是怕你金屋藏酒嘛。”葉醉城微微一笑，他知道父親除了經商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釀酒了，自家的酒窖裏放了許多市麵上找不到的酒。
“嘿，你小子怎麽突然想起這茬了？”葉呈樂撇了撇嘴，“春漾，暗芳，情梢。這三種酒市麵上買不到，你自己去酒窖裏找吧。我用竹板把名字寫在酒缸旁邊了。”
“我記一下。”葉醉城一把奪過父親手中的毛筆，在一旁的宣紙上寫下了三種酒的名字。
寫完之後，葉醉城就這樣站在原地發愣，葉呈樂有些奇怪，於是問道，“兒子，你不去取酒，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父親，我覺得你這酒名取的不對勁。”葉醉城看著紙上的三種酒。
“有什麽不對的，我釀的酒，我想取什麽名就取什麽。”葉呈樂不以為然地說道。
“可是你這名字怎麽都有點‘春意盎然’的意思呢？”葉醉城撓了撓頭。
“你小小年紀竟學些什麽，這麽詩情畫意的名字到你嘴裏怎麽就春意盎然了呢？”葉呈樂奪回了那支毛筆，“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算賬。”
不遠處的一家名為瀾雅的酒樓內，葉霜痕拎著一個麻布袋，裏麵裝著幾十個大小不一的葫蘆。
“葉少光臨小店，不知要吃點什麽？”店小二認出了葉霜痕，趕忙上前招呼到。
“聽說你們瀾雅酒樓供應的酒，是整個藏劍城品種最多的。”葉霜痕提前去了樂葉酒肆打聽了一番，酒肆的夥計讓他到這裏來。
“葉少說得太對了！”店小二高興地說道，“我們瀾雅酒樓裏不僅買我們藏劍城原產的杜康，流霞，黃醅等等。還會定期從帝都運來秋露白，從北燕進購醇酎酒。所以說，撇開飯菜，單論酒的話，我們瀾雅酒樓在整個南越都是數一數二。但是我們的下酒菜也不差，葉少想要來點什麽呢？”
葉霜痕將麻袋放在了桌子上，裏麵的葫蘆滾了出來。
“每一種酒都來三兩，裝在葫蘆裏麵，把酒的名字寫在葫蘆上。下酒菜就免了。”
“得嘞，我這就給您打酒去。”店小二說完，將一麻袋葫蘆扛在背上，往後廚跑去了。
少頃，兩個夥計一起將裝滿酒水的葫蘆搬了出來。葉霜痕見狀，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辛苦幾位了，麻煩幫我放到馬背上去。”
葉霜痕將馬匹牽到了酒樓門口，兩個夥計終於是將一麻袋葫蘆都放了上去。葉霜痕牽著馬匹快步走了。
此時，葉知銘正巧從瀾雅酒樓裏走了出來，他麵色紅潤，顯然是剛剛在酒樓裏飽餐一頓，也喝下了不少酒。在他身邊站在一位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的中年人，粗壯的手臂上布滿了傷疤。
“知銘，那個牽著馬的是葉霜痕吧。”魁梧的中年人乃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葉存昊。
“嗯，好像是的。他之前告訴我要去一趟錦江城，可能今天剛回來吧。”葉知銘望著葉霜痕的背影，若有所思。
“葉二爺，葉四爺，剛剛葉少是來小店買酒的。”負責搬葫蘆的夥計笑道。
葉知銘一愣，“買的什麽酒？”
“小店裏的所有酒他都要了三兩，一共好幾十種。”那夥計剛說完，就被店裏的客人招呼走了。
“我記得葉霜痕以前不喝酒的吧。”葉存昊說道。
葉知銘點了點頭，“他以前的確不喝酒，就算現在學會喝酒了，也不至於每種酒都買一壺吧。”
“恐怕是因為葉呈樂那個愛喝酒的兒子。管他們呢，小輩的心思，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是猜不透了。”葉存昊說完，滿不在乎地走了。
葉霜痕回到家中，將麻布袋裏的葫蘆全部拿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桌子上。沒過多久，葉醉城也到了，手裏還拿著三個酒囊。
“我父親說了，就是這三種酒，市麵上買不到。現在，我們應該把藏劍城裏的所有酒都收集齊了。”葉醉城把三個酒囊也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孔先生隻告訴了我們用酒，卻沒說這酒應該怎麽用。”葉霜痕看著滿桌子的酒發愁，難不成要把所有的酒都喝一遍嗎。
“呃，要不先喝點試試看？”葉醉城也想不出辦法。
“可是我酒量不行，而且這麽多種酒，該怎麽喝呢？”葉霜痕滿臉憂愁地看著葉醉城。
“先喝幾種試一下吧，說不定前幾種就能喝到正確的酒呢。”葉醉城拿來了幾個酒杯，“今天先試試我父親私藏的這幾種。”
葉醉城分別從三個酒囊中倒出了酒，分成三杯擺在葉霜痕麵前。
“你打坐運氣，喝下酒之後，注意自己的體質變化。”
葉霜痕盤腿而坐，端起了其中一杯。仰頭喝下，也沒嚐出什麽味道，迫不及待地開始嚐試運功。
片刻後，葉霜痕搖了搖頭。
“看來不是這個，再來試試第二杯。”葉醉城遞來了另一杯。
又是一杯下肚，葉霜痕感到臉頰一熱，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他繼續嚐試運氣，但依舊無濟於事。
“唉，還是不行。”葉霜痕歎道。
“沒事，這才第二杯，還有這麽多。”葉醉城將父親釀的最後一杯酒遞了過去。
葉霜痕同樣喝了下去，霎時間，他感到渾身燥熱難耐，整個臉都變得通紅。見到如此變故，葉醉城害怕不勝酒力的葉霜痕出了什麽問題。
於是，葉醉城湊上前去，“霜痕，你沒事吧？”
誰知，臉頰通紅的葉霜痕直接將葉醉城撲倒在地，接著吻了上去。葉醉城大驚失色，想要呼喊救命，卻又怕引起其他人的誤會。情急之下，調動內力震退了葉霜痕。
跌倒在地的葉霜痕沉沉地睡了過去，留下驚魂未定的葉醉城屏幕擦拭著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