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雲川書院
走進書院才知道,裏麵可是別有洞天。第一層並不是如同高牆般的巨大書櫃,而是矮桌與檀香。
不少人團坐在這裏看書,據說寧靜雅致的檀香氣味可以舒緩神經。葉霜痕和葉醉城躡手躡腳地走著,生怕打破了這書院的寧靜。
“雲川書院第一層供大家讀書,二層和三層才是藏書的地方。二層是武學與科普的書籍,三層是詩集和文選。你們先上去找書吧,我等一會再過來。”孔明小聲地說道,隨後又從他們手中取回了自己的書箱。
“孔先生,你為什麽要我們幫你抬書箱,你好像也沒做什麽呀?”葉醉城被那沉重的書箱壓得夠嗆。
“對,我沒做什麽。之所以要你們幫我抬書箱,純粹是因為我背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孔明直言不諱地說道,絲毫不像其他讀書人一樣委婉。
葉霜痕和葉醉城爬上了二層,琳琅滿目的書籍頓時映入了他們的眼簾。兩人分頭尋找著,那本可能記載了改變體質方法的書籍。
雲川書院的地板上由上好的紫顫木鋪製而成,即便是快步走過,也不會發出嘎吱的聲響。書架上除了書籍之外,還擺放著小蝶的樟腦油,達到驅蟲護書的作用。
葉霜痕經過擺放著武學書籍的櫃前就舍不得走了,他始終堅信,即便是無法修練內力,也不會影響他習武。
不過雲川書院裏的武學書籍都是在江湖上廣為流傳的。那些絕世武功可都是各大宗門的護宗武學,就連地位較低的門派弟子都沒有資格修練,更別說放到這書院中供天下人閱覽了。
葉霜痕隨手抽出一本被翻的卷邊的藍色書本,想必是年代久遠,加上閱覽人數太多所致。
“攬雲天行步。”葉霜痕念出了書皮上的五個大字。猜的出來這是一本輕功,聽名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葉氏劍廬劍法無數,可沒有一種屬於自己的輕功。葉霜痕早就聽說至上的輕功可以到達禦風而行的地步。就算是再普通的輕功,修練精了,也可以僅僅借助一根樹枝,一躍十米。
據說曾經葉知銘與葉存昊在一片竹林中比劍,兩人的劍氣震落了林間的竹葉。兩人施展輕功一躍而起,踏著飄落的竹葉在空中論劍。
葉霜痕早就想學一門輕功了,隻可惜葉知銘告訴他,自己掌握的唯一一門輕功叫“踏浪訣”。這是一門極其需要內力支持的輕功,葉知銘也是到達自在地境時,才完全掌握了這門輕功。
這樣的情況葉霜痕顯然是學不成了,但他如今看見了這本“攬雲天行步”還是忍不住翻開了。
書中詳細記載了此輕功的修練方式,與其說是輕功倒不如說是一種步法。一種超乎常人理解的步法。
如果是步法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內力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在葉霜痕的頭腦中浮現,心中似乎還出現了一絲絲喜悅。
又往後翻了一頁,葉霜痕看見了這樣一句話。
攬雲天行步入學門檻很低,即使對武學一竅不通的人也可以學會。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門上限極高的步法,甚至可以說是碾壓一切輕功的存在。
第一階段疾行,學會以後飛簷走壁,易如反掌。
第二階段攬雲,可以在無形之中借力,即使踏在一滴雨水之上也可以騰躍數十米。
第三階段天行,如有天助一般,日行千裏,勝過快馬。
正當葉霜痕看得入迷的時候,孔明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如果想要學的話,可以去一層購買筆和紙。雲川書院雖然不允許將書帶出書院,但是想要抄錄下來還是可以的。”孔明小聲地提醒到,正在雲川書院還真有種不敢高聲語的感覺。
“多謝孔先生提醒。”葉霜痕合上了書本,正巧看見葉醉城走了過來。
“霜痕,那一類的書我都找遍了,好像沒有你要的。”葉醉城的眼神中也透露著無奈,他非常想幫助自己的這位好兄弟。
“不知兩位想找什麽書,鄙人不才,但是在書籍方麵倒是頗有研究。”孔明淡淡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這兩位少年似乎很有興趣。
“不瞞先生說,我天生經脈異常,如何修練也修練不出內力。此次前來,是想看看雲川書院有沒有可以幫到我的書籍。”葉霜痕將實情說了出來,在這位與葉氏劍廬甚有交情的逍遙天境強者麵前,沒有隱瞞的必要。
“噢,還有這種事?”孔明皺了皺眉頭,內力的修練速度受體質影響,就連街邊客棧裏打雜的小二其實也可以修練內力。隻不過天賦不佳而已,修練個七八十年也不過強體初境,沒有修練的必要罷了。
然而無法修練的體質原本是不存在的,孔明隱隱記得有一本書提到過這種體質,不過他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手腕伸出來,我看看你的脈象。”孔明伸出兩指按在葉霜痕的手腕上,他微閉雙眼,發現了葉霜痕丹田中的異樣。
“不對,你丹田之中的內力很雄厚,但似乎是一個氣旋將內力鎖住了,使其無法離開丹田。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麽你的經脈當中沒有一點內力了。”
“真的嗎?可為什麽師傅以前找來給我看脈象的人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聽說自己丹田之中的內力十分渾厚,葉霜痕十分驚喜,但驚喜之餘又有一些驚訝。
“因為以前給你把脈的都隻是大夫,而我不一樣,我可是逍遙天境的大夫,我把脈可是用內力的。”孔明洋洋得意地說道。
“孔先生,你不是個讀書先生嗎?怎麽變成大夫了?”葉醉城打斷了孔明的話,不解地問道。
“孺子此言差矣,我的確是個讀書人,但是我已熟讀萬卷。如今的我,拿起寶劍便是劍仙,背起藥箱便是醫仙。”孔明是的話很有道理,葉醉城不得不服,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
“先生可有醫治之法?”葉霜痕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曾經看見過一本書的殘卷,裏麵提及過,假如把習武之人比做一個水囊。”孔明的話葉霜痕有些耳熟,不過殘卷這兩個字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內力就是囊中的水,當我們需要使用內力的時候,便要先打開水囊的塞子。”葉醉城插嘴,他看過的也是這本書的殘卷。
“你也看過?”孔明望著葉醉城。
“是的,殘卷。”葉醉城無奈地攤開雙手,“書中並沒有記載打開塞子的方法。”
“但我看的那份殘卷似乎比你的多一頁。”孔明意味深長地笑著。
“那一頁寫了什麽?”葉霜痕問。
“破塞之法,需以酒潤之。”
“酒?我父親釀酒最在行了,不知是哪種酒?”葉醉城雙眼一亮,一家釀的酒的的確確是一醉傾城。
“殘卷就到這裏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酒。”孔明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記得那本書是在哪裏看的了。
“不過已經知道了是酒,那就去找懂酒的人。”葉霜痕從來不會放棄希望,即使很渺茫,他也會抓住的。
“行呀霜痕,回去找我父親問問吧,他可是自稱整個南越最會釀酒的人。”葉醉城拍著胸脯說道。
“好,等我先把這本書抄錄一下再回去吧。”葉霜痕看著自己手中的攬雲天行步。
“好了,你們回去之後代我向葉存昊問聲好吧。我先走了,願與君重逢。”孔明背著書箱,瀟灑而去。在葉醉城和葉霜痕手中沉重的書箱對他來說似乎十分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