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放不下的心事
淩晨一點半點,張淩風將昏迷的劉鑫雨帶回家放在床上後,就開始搗鼓一種治療外傷的藥膏。
當年在燕京時,張淩風不僅跟享譽中外的國醫聖手,親自學習過推拿按摩手法,而且還附帶學習了一段時間醫術。
劉鑫雨臉蛋挨了趙峰一巴掌,現在已經腫了起來,倘若不及時治療,恐怕需要幾天才能消腫。
他可不希望自己老婆,以這個樣子見人。
半個小時後,躺在床上的劉鑫雨悠悠醒來。
昏迷前發生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不斷閃過。
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劉鑫雨猛地坐起,開始檢查自己身體情況。
她發現自己衣服,除了被趙峰撕了一個口子外,其他地方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被脫過的痕跡。
而身體其他地方,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妥。
她可是很清楚自己身體清清白白,如果第一次真被趙峰奪去,身體肯定會出現征兆。
於是,劉鑫雨得到一個令自己有些難以置信的結論:她珍貴的第一次,竟然還保留著。
若不是臉頰依舊火辣辣的疼,並且衣服上口子還是那麽醒目,連劉鑫雨自己恐怕都會懷疑一切是做的夢。
這時她突然想起一個細節,當初自己被趙峰製服,心生絕望的時候,好像有人闖了進來。
就是那時候,她整個人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
“究竟是誰救了我?”
劉鑫雨心中疑惑重重。
“老婆,你醒了。”
就在劉鑫雨百思不得其解時,調製好藥膏的張淩風,滿臉關心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男人,劉鑫雨心中升起一種、讓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測。
“是你救了我嗎?”
劉鑫雨輕聲開口。
這一刻,不知為何,她心底升起一種很複雜的情緒,隱隱有著一種期待。
“額,也算,也不算。”
張淩風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
“你這話什麽意思?還有,你怎麽找到我位置的?”
劉鑫雨眉頭先是一皺,旋即忍不住好奇開口。
“今天劉家這次例會,畢竟鬧得不歡而散,而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你打理的家族產業立馬出事,我害怕是家族中有人故意針對你,不放心就打算跟去看看……”
張淩風並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劉雄救了我,我還以為是你救的呢。也是,趙峰有錢有勢,而你僅憑一人,怎麽可能跟趙峰抗衡。”
劉鑫雨並沒有懷疑,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一股濃濃的失落。
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呢。
可惜,張淩風隻會做家務,窩囊而平庸,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類型。
此時此刻,張淩風可不知道劉鑫雨的心思。
盯著劉鑫雨腫脹的半邊臉龐,他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柔聲道道:
“老婆,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像這種事情,以後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的。”
“好了,這件事不怪你,你先出去,我想冷靜一會兒。”
聽到這話,想到不久前發生的噩夢,劉鑫雨心中突然有些煩躁,不耐煩道。
“老婆,這是我……”
張淩風默然,盯著手中藥膏,正準備說些什麽。
然而劉鑫雨揮手打斷,毫不留情道:“少廢話,快出去。還有,以後別叫我老婆,你不配!”
張淩風苦笑一聲,鬱悶望了一眼藥膏,還是打算說一下,這時劉鑫雨一口打斷道:
“你給我閉嘴,要是再說一句廢話,就給我滾出去睡。”
這是劉鑫雨三年來,第一次對張淩風發這麽大的脾氣。
畢竟不久前險些被用強,劉鑫雨無法控製住自身情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淩風心中有些苦悶,盯著手中調製的對治療外傷有很好效果的藥膏,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後,他歎了一口氣,拿著藥膏轉身離開,隨後帶著一張紙條跟藥膏重新回到臥室。
將這兩樣東西放在床頭,張淩風安靜退出臥室,決定在沙發將就一夜。
今晚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知道劉鑫雨需要冷靜。
劉鑫雨望了眼放在床頭的散發淡淡香味的白色藥膏,最終將視線定格在藥膏旁的那張紙條上麵。
猶豫了下,劉鑫雨拿起紙條看了起來。
“鑫雨,這輩子能夠娶到你,是我祖上積德,三生有幸。
我知道你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件難以釋懷,所以心情不好。
但事情已經過去,你就要學會忘掉。
你放心,今後無論發生什麽事,哪怕就算是天塌下來,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另外,放在旁邊的藥膏,對你臉上傷勢有很大幫助,隻要你抹了,明天就會消腫,晚安。”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火。”
看完紙條上內容,劉鑫雨神色複雜,有些愧疚後悔的喃喃了一句。
…………
由於昨晚店鋪損失慘重,所以劉鑫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打算前往老太君別墅匯報情況。
自從劉家家主,也就是劉鑫雨爺爺去世後,家族就被她奶奶掌管。
而劉鑫雨奶奶這三年,因為丈夫的去世悲痛欲絕,深受打擊,加上日夜為劉家的發展而操勞,身體每況愈下,很多家族嫡係已經在惦記著家主的位置。
想到家族內部混亂複雜的情況,劉鑫雨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昨晚自己管理的店鋪,被趙峰指使的手下亂砸一氣,損失慘重。
她很清楚自己待會兒前去匯報,將會麵臨什麽。
在劉鑫雨出門的時候,早已清醒卻故意裝睡的張淩風,才睜開緊閉的雙眼。
來到臥室,看到其中情況,他臉上露出開心笑容。
雖然劉鑫雨撕碎了他的紙條,但是卻接受了他的藥膏,他已經滿足。
“廢物東西,你在那裏傻笑什麽?既然起來了,還不趕緊去買菜做飯,難道你想餓死我們嗎?”
劉鑫雨的母親王嵐,恰好從洗手間出來經過此地,滿臉厭惡望了張淩風一眼,頤指氣使開口。
張淩風沒有吭聲,默默向著菜市場走去。
對於丈母娘的態度,他早已習慣。
半個小時後。
劉家老太君別墅內,數十號劉家管理層成員,悉數到場。
“劉鑫雨,你真是太沒用了,虧奶奶那麽相信你,把一家店鋪交給你打理,你卻給家族帶來這麽大的損失。”
“就是,劉鑫雨,自從那家分店交給你打理來,店裏的業績在所以分店中總是墊底,你說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
“還有那個窩囊廢,入贅到咱們劉家後,劉鑫雨你就跟明陽說的那樣,變得越來越沒用了。”
“哈哈,我看這就是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
當從劉鑫雨嘴中,得知昨晚分店被砸的消息後,憤怒的劉家成員,就集體發出聲討,奚落跟嘲諷之語毫不留情。
此刻站在大廳中央的劉鑫雨,就仿佛浪濤中的一葉小舟,用弱小單薄的身體,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狂風暴雨。
…………
另一邊,做完所有家務躺在沙發上的張淩風,不小心睡著做了一個夢。
“張淩風,現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不願跟慕容雪結婚嗎?”
“爺爺,原諒孫兒不孝。你知道的,孫兒心裏有人,是絕對不可能跟一個素未謀麵的女人進行這所謂的政治聯姻,我做不到。”
“混賬東西,你別忘了,你可是咱們家族未來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你不答應這次聯姻,你將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爺爺,孫兒已經決定了,哪怕當不了家族繼承人,我也不會違背心中意願,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一座占地麵積極大,裝修堂皇大氣的議事堂內,張淩風跪在地上,棱角分明的臉龐充滿倔強盯在前方老者身上。
“好好好!”
聽到這番話,老者氣的渾身發抖,怒極而笑:
“從現在開始,我宣布將張淩風逐出張家,終身不得踏入家族半步,且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張家身份來狐假虎威。”
張淩風通體一顫。
就在這時,一聲蘊含惱怒的冰冷嬌吒,陡然在大廳響起:
“張淩風,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拒絕跟我結婚。既然如此,你就給我去死吧!”
張淩風下意識朝身後看去,就看到一柄閃爍鋒銳寒芒的匕首,在他瞳孔中不斷放大著……
猛然睜開雙眼,張淩風自沙發上坐了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這個三年以來經常會做的夢。
“又是這個夢,難道三年過去了,我還是沒放下這件事嗎?!”
深吸了口氣,張淩風逐漸放鬆下來,嘴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