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可以
計劃失敗,葉婉清再次逃脫。
容修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有些焦慮起來。
葉婉清雖然上不了什麽台麵,但滑得像是一隻泥鰍一樣,加上有三教九流的朋友和下屬幫著,想要抓到她,並不容易。
回到別墅,容修還是覺得有些鬱悶,腦子裏還在飛速的運轉著,究竟要怎麽抓到這個精明的女人,計劃一定要設計得更為完美精確,不給她一絲逃脫的機會,並且最好讓她自動上鉤。
吃晚飯的時候,池悅就察覺到容修的悶悶不樂,一直沉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今天從回來一句話都沒說。
盡管平常容修的話也不多,但是好歹也有一兩句聊得上,今天都沒心思在這上麵。
剛想主動找一個話題,緩解一下沉默,就聽容修的手機響了起來。
容修拿起來一看,是總統府那邊打過來的電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回避池悅,當著她的麵就直接把電話接起了。
“閣下,不好了!”打電話來的,是總統府的一個女傭,“暄暄少爺突發高燒,一直哭著吵著要爸爸媽媽,我們這邊怎麽哄都不聽,您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回來看看他吧……”
容修立體的五官緊繃了起來,麵無表情道:“既然生病了,就送去醫院,我現在沒空,先掛了。”
“閣下……”女傭是照顧了暄暄幾年的,已經很有感情了,聽說容修不願回去看他,趕緊急切地勸了起來,“閣下,我知道您向來不太看好暄暄這個孩子,夫人做的事也……很讓你生氣,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這麽小,生病了爸爸媽媽都不在,多可憐呀……”
“嘟嘟嘟……”
沒等女傭說完,容修直接就掛了電話。
找不到葉婉清,已經夠讓他焦慮了,還要讓他去管那個惡毒女人的孩子?
他容修還沒大度到那個份上!
池悅見容修臉色不好看,聯想起他通話時說的話,試探性地問道:“誰生病了?”
容修冷哼一聲,道:“葉婉清的兒子,說是發燒了,讓你我去看看。”
“那,那你要去嗎?”
容修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桌上,“不去,我現在恨不得把葉婉清大卸八塊,沒有心思去管她的野種!”
池悅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葉婉清害死了心心,她恨她入骨,可如果因為這樣,就不管生病的無辜的暄暄的話,似乎也不太好。
暄暄才三歲,和鳶鳶差不多大,生病了沒有個親人在身邊,想想又覺得有些可憐。
隻是一個孩子啊,怎麽能這樣對她?
想了想,池悅猶豫著對容修道,“你還是去醫院看看暄暄吧。”
容修不動聲色,嘴裏嚼著飯,味如嚼蠟,卻沒有一絲表情,“不想去,葉婉清那樣對心心,我沒以牙還牙地報複回去,已經很仁慈了。”
“那隻是個孩子而已,什麽都不懂,你沒必要遷怒於他。”池悅耐著性子,繼續勸說著。
雖然,池悅心裏也很猶豫,可她畢竟也是一個母親,想到孩子生病了,無助的樣子,就於心不忍。
暄暄不過一個懵懂稚子,哪裏懂得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呢?
把氣撒在他的身上,確實不太公平。
容修卻把碗筷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葉婉清的孩子,我碰都不想碰。”
池悅看他這副模樣,一下子怒火叢生,雙目瞪著他,“你這樣子算什麽?嗬,把對大人的氣撒在一個孩子的身上,那和葉婉清又有什麽兩樣?更何況,暄暄好歹在你身邊養了三年,就算是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何況是個人!”
聽到池悅的質問,容修胸口有些發悶,抬眼看到池悅認真的眸子,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斷了一拍,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是啊,隻是個孩子……”
如果當初的葉婉清能像池悅這麽想,恐怕就沒有以後的這麽多事了。
可惜,葉婉清,終究不是池悅。
池悅意識到剛剛自己失態了,但是為了一聲聲明她必須這麽做,哪怕讓他討厭自己。
“快去看看吧,我陪你去,趁現在時間還早,一來一回還來得及。”
這一次,容修總算是點了頭。
但一張俊臉,還是又臭又黑,顯然並不是很樂意。
兩人馬不停蹄的加速去了那家醫院。
那孩子剛剛檢查完,高燒,麵色蒼白,嘴唇不停地抖動著,雙唇都毫無血色,池悅有些心疼,給他倒了一杯水,他醒來了可能會口渴,先涼一下比較好。
現在也做不了別的了,隻能先等他醒來。
暄暄好像很不穩定,昏迷中似乎是在做惡夢,不停地喊叫,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麽,頭上還冒著汗,很讓池悅心疼。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心心,但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殺死了她的女兒,她在內心深處怎麽也無法原諒這件事。
一個生命就這樣被結束了,而那個女人啊,居然毫不變色,甚至可以恬不知恥的逃避責任。
媽咪,媽咪……
當初在醫院,心心也是這麽無助臉色這麽蒼白叫著媽咪,但是她現在已經在墳墓裏裏,無助的躺著,媽咪再也無法給他任何一點的溫暖了。
她很想將眼前這個人兒抱在懷裏,當成是心心來安慰,但是心裏那點小惡魔種子又告訴她,不可以。
暄暄畢竟還是你仇人的孩子,你怎麽可以背叛自己,去過多的接觸仇人的孩子呢!
這隻會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增添更多不穩定的因素。
可是現在暄暄病得這麽嚴重,他的母親早已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根本就不可能來看他,給他安慰,支持,和力量。
孩子是無辜的,這個道理,人人都懂。
隻是事情沒有落到自己身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來指手畫腳,本就不公平。
池悅知道暄暄無辜,可看著暄暄那張和葉婉清十分相似的小臉,就會想到當初心心去世時那無助掙紮的樣子。
心裏,就像是被刀狠狠地劃了一道一般。
無奈,糾結,又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