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容修知道女兒的存在
容修卻像是沒聽到池悅的反對一般,起身站起來,“我的房間是哪間?”
“容修!”池悅放大音量,低喝一聲,麵上濃濃的不滿。
“看來池小姐這裏真的很不歡迎我。”容修瞳孔一暗,“那麽,我隻能將印印帶走了。”
“你……”池悅氣得不行,卻又說不出話來。
印印是容修的孩子,他有權利帶走他,可印印,也是她的孩子!
池悅心裏一痛,站在客廳裏,和容修對峙著。
大門突然被打開,池澄走了進來,看到對峙著的兩人,麵上一怔,“閣下怎麽過來了?”
容修微微勾了勾唇,“我來看看印印。”
池悅毫不客氣地道:“那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池澄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池悅,“悅悅,怎麽和閣下說話的?”
池悅不悅地哼了一聲,對於容修要住下來的提議,帶著濃濃的抵觸情緒。
池澄低斥了池悅一句,轉過頭去看向容修,禮貌地說道:“閣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印印在我們這邊不會有什麽問題,我送您回去?”
容修卻是打定了主意賴著不走了,“要麽,我把印印一起帶走,要麽,我和他一起留下來。”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池悅崩潰地大喊道。
池澄眸色一閃,隨即輕輕點頭,“既然閣下想住下來的話,寒舍自然是十分歡迎的。”
“哥!”池悅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澄。
他居然會同意讓容修住下來!
難道他不知道容修已經有妻有子有家庭嗎!隨隨便便就住在“前任”家裏,根本就沒道理啊!
池澄微微勾唇,遞給池悅一個稍安勿躁地眼神,而後喚來傭人,幫容修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池悅的心裏,此時十分的暴躁,隻要給她一點火苗,她都能燃起熊熊大火。
她真的很不明白,容修一時起意胡鬧也就罷了,怎麽池澄也跟著胡鬧起來了!
前段時間報紙上那些難聽的話,難道還不夠嗎?
她可不想再被報導,她和容修舊情複燃什麽的。
容修似乎是對池澄的決定很滿意,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拿了份雜誌,就坐在那裏看了起來。
池悅扶著額頭,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過就算她反對,也無濟於事了。
一比二,她根本就沒勝算。
長歎了一口氣,池悅像是賭氣一般,抱著鳶鳶直接就上了樓,不想再多看到容修一眼。
隻是,明明是憤怒的,抵觸的,心裏卻還是不聽話地,湧起了一絲淡淡的期待。
她也不知道她還在期待一些什麽。
…………
翌日。
池悅起床的時候,去鳶鳶的房間叫她,見她沒有在床上,就習慣性的拉開衣櫃去找她,卻不料,衣櫃裏麵也沒有!
池悅一驚,忙轉身出了房間,想問問傭人們看到鳶鳶沒有,剛下樓,就看到鳶鳶和容修兩人,一大一小,正麵對麵地坐著。
鳶鳶同以往一樣,還是眼神呆滯,趴在茶幾上,不停地旋轉著容修。
而容修也像是突然得了自閉症一般,也趴在茶幾上,看著不停旋轉的硬幣。
池悅看到這個畫麵,頓時頭皮一麻——
“鳶鳶。”她趕緊走過去,蹲下身子與鳶鳶平視,“你怎麽自己出來了,有沒有洗臉刷牙,小褲褲穿了嗎?”
鳶鳶自是不會回答她,隻是專注地看著茶幾上的硬幣。
容修勾了勾唇,自然而然地道:“已經幫她洗過臉刷過牙了,我看她衣櫃裏的衣服不少,就隨便給她換了一套。”
池悅呼吸一窒,過了半晌,才尷尬地低聲道:“多謝閣下。”
心裏,卻感到十分的疑惑。
鳶鳶有自閉症,最討厭不熟悉的人親近和觸摸她。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池澄和照顧她的阿姨,也是過了好久,才讓她熟悉的。
容修和鳶鳶,也不過見了兩麵而已,怎麽鳶鳶這麽容易就接受他了?
血緣這種東西,真的這麽神奇嗎……
池悅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得容修繼續道:“鳶鳶的病情,你有好好上心沒有?醫生怎麽說的,她每天都是這樣度過的嗎?”
“此事應該與閣下無關吧?”池悅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容修淡淡一笑,好看的五官配上淡淡的笑容,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完美無缺,“你別緊張,我就是關心關心她而已。”
池悅緊緊地捏起了拳頭,“不勞閣下費心,閣下還是多花點心思在暄暄的身上吧。”
暄暄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孩子,不是嗎?
池悅心煩意亂地想著,拿不準容修到底是什麽意思,卻也不想再繼續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當初,她懷著鳶鳶遠走他鄉,在異國艱難地活著的時候,他在哪裏?
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他在哪裏?
發現鳶鳶的病情,她無助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容修,不配做鳶鳶的父親!
池悅緊緊地抿著唇,抱起鳶鳶,轉身就走。
容修看著她氣衝衝的背影,眼神裏,飛快地閃過一抹黯淡。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但是對兩個人來說,那些傷害,卻還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隻要一觸碰,痛的,便是兩個人。
從理智的角度來說,兩人都不該再遇到,不該再有任何的交集,不該再互相靠近。
人就是這樣,其實失去了一樣東西,或者失去了一個人,也不會怎麽樣,日子還是能勉勉強強地過下去。
這四年以來,容修和葉婉清之間,雖然並無感情,但隻要雙方注意在公眾場合偽裝一下,就好了。
沒有感情,就不會有痛苦。
就算哪一天會分開,也不會有多難過。
如果池悅不出現,他大概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也沒什麽不好。
可是,池悅卻出現了……
她不僅出現了,還帶來了鳶鳶。
在容修得知鳶鳶是他的骨肉的時候,激動之餘,其實更多的是迷茫。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他和池悅,已經回不去從前了啊。
可是,人是理性動物,也是受感情驅使的動物,他試過了,卻無法做到對鳶鳶的身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