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又哭又笑的
“池悅姐姐今天,特意地跑到我房間裏來,看我心口的這一粒紅痣哦。而且,她還給我看,她鎖骨下麵的,也有一粒一樣的呢!”
“是麽?”容修失笑,“她為什麽要看?”
之前和心心印印在一起這麽久,她都不看的。
“還有哦,”心心扁了扁小嘴,又指了指印印,“還是你來說吧。”
“嗯,她不斷問我們一些在法國的事,還問我們每年是怎麽過生日的……”印印也覺得奇怪,“她為什麽這樣啊?以前她從來不問的。”
容修緊擰的眉,舒展了些許。
為什麽這樣?
或許……是因為她真的開始真正麵對孩子,麵對自己了吧?
這樣的轉變,雖然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而且她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心心的聲音小小的,細細的,“好恐怖……”
“你們還不去睡覺?”容修輕聲打斷心心的話。
恐怖兩個字,讓他覺得有些不順耳。
“爹地,我覺得池悅姐姐有些不一樣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心心從床上滑下來,又小聲咕噥了一句。
容修揉了揉她的頭發,“她也就是被嚇到了。等過幾天,她也就沒事了。”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女人,麵對那樣的火災和自己受傷,會有小情緒。
“真的?”
“嗯,爹地保證,你們快回去睡覺吧。”容修堅定地點頭,安撫著孩子們不安的小心髒。
“嗯——”心心點點頭,拉著印印一起出去了。
容修半眯著眸靠在床上,把剛才孩子們說的話又細細地回想了一下。
想來,應該池悅是被嚇到了。
平日裏凶得跟野貓似的,現在又嚇成這樣。
真是……
他失笑,搖了搖頭。
正準備要躺下休息,腰上卻突然一緊。
池影從外麵進來,直接就窩進了他懷裏。
她有些膽怯,卻並不打算退縮,而是將手扣在了他的腰上,然後,朝他懷裏窩了窩。
雖然屋裏有暖氣,可是,她隻穿了一件吊帶的酒紅裙子,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粉色,在蜜色燈光下顯得格外魅惑。
容修訝然,旋即,失笑。
手,輕輕地放在她纖瘦的肩頭上,“怎麽了?等不及了?”
見她如此主動,他幾乎要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了。
池影狠狠一顫,身體抖得厲害,像是害怕自己被他的掌心灼傷一樣。
他的氣息,也淡淡地縈繞在她的周圍,她咬唇,沒有動。
也不肯說話。
容修幹脆把燈關了,躺回床上,半臂將她籠回懷裏,又笑了,“這麽害羞……我都懷疑是不是那場火,把你燒怕了……”
池影抖得更厲害。
心,狂跳不止。
鼻息中都是他好聞的氣息,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沒,沒有,我隻是……隻是……”
“好了,別怕。”他垂眸,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也別急,等我好了……你再穿成這樣也好。現在,還有點早……”
傷口還沒有愈合。
醫生特意暗示過他,不能有太劇烈的運動。
當然包括床上運動。
隻是池悅這麽溫香軟玉地窩在他的身邊,讓他萬分難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往她的鎖骨處輕輕湊了湊,“好了,安心睡吧。”
池影嗯了一聲,用頭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沒有再說話。
很快,容修清淺綿長的呼吸聲傳來,他已經睡著了。
池影卻在黑暗中,悄然睜開了眼睛。
她屏住呼吸,貪婪地打量著他的睡顏,連眼瞼都舍不得眨一下……
手指,一點點地摩挲過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她能聽到的,唯有自己早就失控了的心跳聲……
他的傷口,也應該快好了吧?
她,有些等不及了……
……………………………
加州最不缺乏的就是陽光。
池悅輕輕嚶嚀了一聲,手指略略一動。
還未睜眼,耳畔便有熱氣傳來,落在耳垂上,酥酥麻麻的,微癢。
夢正酣,不願意醒。
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那縷熱氣還未散去,像是裝了追蹤器一樣,緊緊地纏繞在她耳邊。
池悅微微一哼,下意識地伸手去拂。
可還沒摸到對方,手腕,便被堪堪地握住。
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別樣的溫柔。
她試著抽回,卻沒辦法掙脫。
下意識地就加大了力量,皺眉,“別鬧。”
可是,對方還是沒能放開她。
池悅眉心擰得更緊,這一次,急了,“別鬧!”
她語氣加重,可對方不但沒放,反而欺身過來,熱燙的氣息眼看就要卷入她的唇腔——
“鬧夠了沒?容修?”
池悅忍無可忍,起身一把推開——
許墨弦手一鬆,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一旁。
他愣愣地坐著,呆呆地看著她,腦子裏嗡嗡作響,全是她剛才那一句,容修。
容修……
池悅開始也是愣住,過了半晌,才全然清醒過來。
尷尬,在彼此之間無形蔓延,空氣裏似乎都凝結了漿糊,讓許墨弦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池悅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才想起,原來這是在加州。
昨晚,他們的確又睡在了一張床上,可是,又和前幾天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事。
“那個,我……”池悅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詞窮。
“我明白,”許墨弦終於回神,唇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我明白,你這是習慣了……習慣而已。很快就會改過來的。”
容修隻是陪伴了她那麽一點時間,池悅也隻是被迫於習慣他的存在。
所以,剛才才會失態喚了容修的名字。
習慣……池悅鬆了一口氣,“是的,的確是。”
的確是習慣。
而習慣,是需要時間來改正的。
她接受了許墨弦這個說法。
輕輕地從床上起身,她穿好自己的拖鞋,“那我……先去洗臉刷牙。然後……”
她也然後不出個所以然。
事實上這幾天以來,她都是看著陽光海浪,一整天一整天地發呆。
許墨弦也就這麽陪在她的身邊,不言不語。
一切,似乎和從前一樣。
可一切,又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走得有些快,可還沒走兩步,手腕處便是一熱。
許墨弦扣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拉回床上。
池悅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翻身而上,壓住了還在天旋地轉之中的她——
“悅悅,我們試試,好不好?”他低低地乞求著,在她麵前這般地伏低做小。
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濃濃哀傷,和,急切的渴望……
“就當是我們遲來的新婚夜,不要拒絕我,悅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