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給她安全感
容修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保鏢們立刻進來,將許墨弦扣住,往外扯。
池悅生怕他會被扔進海裏去,那樣因為自己而死的人就又多一個!
她立刻起身,“住手!”
平日裏的池悅,對所有保鏢都是和顏悅色的,從未發過半分脾氣。
可她到底是池家小姐,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此刻這麽一嗬,威壓逼人!
兩個保鏢一愣,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容修濃眉微蹙,吩咐道,“請許少爺,哪裏來的,就回到哪裏去。”
許墨弦被推得一個踉蹌,怒喝出聲,“容修!你不要欺人太甚!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現在隻不過是想帶走屬於我的人!”
容修微怔,旋即,笑出聲來。
他放開池悅,起身,慢條斯理,如閑庭信步般地走到許墨弦身邊,眉峰一劃,“許墨弦?連你父親都鬥不過我,你又算哪根蔥?你現在不過是個手下敗將,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你要做什麽?殺了他嗎?”池悅怒極攻心,已經開始口不擇言,“我告訴你,他可是許錚的兒子!”
容修見她激動起身,趕緊摁住她的肩膀,“舍不得了?”
他還在笑,隻是那笑,如寒刺入骨,半點不見暖意。
“放心,我不會殺他……”他勾了勾唇,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讓她迎視上自己的目光。
他的話語,依舊溫柔。
池悅已經開始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我不殺他,並不是因為他是許錚的兒子,而是因為……我容修,不想和一個死人爭。”
死人不會變老不會變醜,更不會變壞不會變心。
他才不會那麽蠢,讓許墨弦用死亡的方式,永遠烙印在池悅的心上。
池悅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可是,他說不會殺死許墨弦,這就夠了。
她鬆了一口氣。
殊不知這樣的表情,又被容修盡收眼底。
“送走吧。”容修吩咐道。
“是。”有人立刻押著許墨弦往外走,不讓他有半點再開口的機會。
池悅全身顫抖,望著容修,“你要送他去哪兒?”
“這你就不用過問了。”
“你別太過分!他心髒不好!”
“過分?”容修輕輕地湊過來,盯著她顫抖的唇瓣,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捧起她的臉,“更過分的事,我還沒做,你怕什麽呢?”
池悅頭昏腦漲,本能開始抗拒他的接近。
她往後重重一退,揚手驀地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容修俊顏泛紅,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她。
那目光銳利寒涼,似利刃般寸寸淩遲!
下一瞬,他揚手——
池悅頓了頓,往後退得更厲害。
可誰知,他沒有下手打她,而是反手,將她掌摑自己的那隻小手扣起來,輕輕的攏在自己的大掌之中。
“手疼沒?”
他問。
池悅以為自己聽錯了!
被打的是他,他卻問自己手疼了沒?
這是不是幻覺?
容修將她打橫抱起,沉步走向機艙門外。
一艘大型的豪華遊輪正在緩緩朝這邊靠近。
“閣下,船到了。”
“你們帶池澄回京州,不必跟來了。”容修抱著已經全身無力的池悅登上懸梯。
遊輪極其豪華,空氣裏甚至還漂浮著新漆的味道。
容修走到頂層的套房,將池悅放在柔軟的床鋪上,“累不累?要不要幫你揉揉頭?”
池悅愣愣地看著四周落地窗外的海平麵,“容修,你要把許墨弦送去哪兒?要把池澄送去哪兒……”
“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乖……”
他的聲音好低好低,像是夜晚中大提琴的美妙樂章。
很容易讓人心醉。
可是,池悅卻充耳不聞,“容修……”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我還是許墨弦的合法妻子,我們領過結婚證……他這次去美國,要做手術的……我不能讓他死……你看,這是他給我的戒指……”
容修一怔。
他愣了半晌,然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嚇得都開始說胡話了。你們這婚,沒結成。”
那天他明明帶她進了府邸,第二天的婚禮都沒辦。
再說,她手上哪裏來的戒指?
根本就一片空白。
池悅也是怔住——
明明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為什麽不見了?
難道是剛才在飛機迫降的時候弄丟了?
她趕緊解釋,“我沒說胡話,我是許墨弦的妻子。你六年前要找的人,不是我。心心和印印的媽媽,也不是我。她叫池影,是我的雙胞胎妹妹。如果你回京州的話,是不是可以跟我去見見她?”
見過之後,他是不是就可以放自己離開了?
這話一出口,連風聲都停住了。
容修的姿態未動,依舊半蹲在她麵前。
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許久之後,他才嗯了一聲,“我跟你回去看她。”
“真的?”池悅驚喜。
“當然是真的。”他柔聲安撫,“你先睡一會兒,我去聯絡一下高明,等下來看你。”
他答應了去看池影,這已經算是一種進步了!
池悅知道自己不能在他麵前一下子要求太多,她嗯了一聲,和衣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許是真的累極了,剛才也被嚇得不輕,在海浪的輕簸中,她沉沉地睡去。
容修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她的睡顏,一瞬不轉。
待確定她睡熟了之後,他才起身。
走到外麵的隔間,撥了個電話給高明,“找個精神科的專家問清楚,人受到驚嚇之後胡言亂語,應該怎麽安撫?怎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高明一愣,“池小姐怎麽了?”
“我說了是她了麽?”容修已經不悅。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池悅的任何隱私,這個想法,也已經越來越濃烈……
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從身到心,都屬於自己!
高明在心裏歎了歎,立刻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好,我馬上去谘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