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還是我丈夫!
單調冗長的嘟嘟聲不停的傳來,一下,又一下。
心,一點點的被提高。
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大。
是誰?
誰可以預知到這樣的危險通知自己?
又是誰可以聯係張律師來接自己?
腦中滑過一抹清雋挺拔的身影……
會是他嗎?
會是……許墨弦嗎?
可是,怎麽可能?
他那樣恨自己,恨不得將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
怎麽可能會幫自己?
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電話,也斷了。
她站在醫院門口,捏著手機,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有些茫然……
沒有人會施恩不圖報,這是外婆教會她的。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
可是,對方為什麽不接她的電話?
她想不明白了……
手心裏又震動了一下,手機居然又響起來了!
池悅激動地拿起來,“喂——”
“池小姐,我是冷墨。”
居然是冷墨!
池悅失望地垂下肩膀,“怎麽了?”
“你在哪裏?我到處找不到你!剛才打你好幾次電話你也沒接。”
冷墨的聲音裏充滿了著急,若是她不見了,他也不必活著去見閣下了。
“哦,”池悅咬了咬唇,下意識地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些事,“也有其他人來接張律師,我和他們一起出了機場了。我現在去公司上班,你直接來公司接我吧。”
“好。”
冷墨鬆了一口氣,掛斷電話。
……………………………
池悅回到公司,已經到了下午上班時間。
池染染踩著七寸高跟鞋,妖嬈地經過她身邊,“真是勤奮啊,池總。這麽晚了還來上班,辛苦您了。”
不遠處幾個董事聞聲,開始朝這邊張望。
見到池悅,他們忍不住皺了皺眉。
的確,這個時間來上班,太不敬業了。
池悅眉目微挑,按捺住怒火,不輕不重地開口,“那你上了一上午的班了,可有什麽收獲?”
池染染本身就是個繡花枕頭。
若是問她巴黎時裝周又上了什麽新款,她或許還能絞盡腦汁拚出一兩個國際大牌的完整名稱。
但是問她工作上的事,她絕對說不出來。
這也是為什麽外婆生前並不指望她的原因。
胸大無腦,靠錢在名媛圈裏橫行霸道的人,誰會信任?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
池染染臉色白了白,卻還繃得厲害,“你別得意!我最近正在自學金融學……”
“等你學會,我們都老了。你要進大學去做教授嗎?”池悅冷笑,“教那些學生怎麽虧錢?”
“你!”池染染氣得跺腳,卻又隻能咬牙忍住。
因為那些人,還在看著他們。
看著她這位副總統的兒媳婦,會不會在公共場合失態。
所以,她不想忍,也得忍。
池悅失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你倒掛在樹上三天都滴不出一滴墨汁。別委屈自己了。姐姐。”
說完她撤回自己的手,在池染染乍青乍白的臉色中,準備離開。
“至少我還有墨弦,你還有什麽?”池染染挑釁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來。
池悅脊背微微僵了僵,然後,重新挺直,“你別忘了,他現在在法律上,還是我丈夫。你就是個小三!”
池染染臉色驟變!
這一次,池悅沒有停頓地,重新朝自己辦公室方向走去。
隻是每走一步,都很累,很累……
她甚至不用回頭,都可以感受到那些人同情的目光。
可是,同情?
她池悅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可最傷她的,也是,那些莫名的憐憫,和同情
門被她輕輕打開,又合上。
靠在門板上,她輕輕地喘息了一下。
心口的疤,剛剛愈合,又被撕開——
她池染染,有許墨弦。
這是她最大的武器。
這三個字,永遠能戳中自己最受傷的地方……
……………………………
下班時間,冷墨從她上樓之後就一直守候在大樓外,沒離開半步。
池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閣下還有大概七天才會回來。”
一向不多話的冷墨,卻破天荒的開始主動向她透露容修的行蹤。
說完這句話,他抬頭,看向後視鏡裏的池悅——
她依舊垂眸,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文件。
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冷墨搖了搖頭,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他發動車子,發泄一般地猛踩了油門。
急速而去。
……………………………
暮色四合,雪花溫柔地飄蕩在空中,整個府邸又被染成一座白色的城。
池悅進了大廳,脫掉自己的手套和圍巾交給傭人。
還沒來得及叫池澄的名字,就被兩個穿得嚴嚴實實的小家夥撞了個滿懷。
心心和印印!
他們還沒離開麽?
心心穿著粉色的棉襖,像一團小火焰一樣,雪白的帽子和圍巾更襯得她像一個洋娃娃。
印印跟在她身後,穿著黑色的滑雪服,手裏提著小桶和鏟子。
“姐姐,你要和我們一起玩雪嗎?”
池悅錯愕,“玩雪?”
“對啊!”心心眨了眨無害的大眼睛,甜笑著露出兩個梨渦,“我打電話給管家伯伯,他說反正我媽媽出差去了,我和印印可以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呢!我們陪你,好不好呀?”
小丫頭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池悅卻信了。
那個女傭出差去了?
原來如此……
雪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踩下去,嘎吱作響。
池澄也跑出來了,四個人在雪地裏笑鬧成了一團。
雪人很快被高高的堆起來,“印印,你說雪人漂亮,還是我和姐姐漂亮呀?”
心心嗬出一口寒氣,把雪球猛的咋出去。
印印小鼻子通紅,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們都醜死了!”
心心哼了一聲,摟住池悅的脖子,“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姐姐呀?”
印印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回答這個問題,酷酷的走到一邊,和池澄一起用樹枝在地麵上畫畫。
池悅揉了揉心心的小腦袋,“印印有時候好凶,你怕不怕他?”
“才不怕,他對我最好了!”心心又搓了一個雪球,笑著跑開,“姐姐,你來找我!”
雪地上留下一長串的小腳印。
心心跑得飛快,池悅生怕她跌倒,趕緊追了出去。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雪地裏顯得異常溫馨,“我追上來咯,追上來咯!”
“啊啊——”
心心跑到府邸門口,實在跑不動了,舉起小手軟萌地投降。
池悅大笑,一把將她抱起來。
心心驚呼一聲,手裏的雪球就這麽砸了出去——
極細極細的,雪球碎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砸到人了?”心心驚呼。
兩個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有人站在門口,目光穿過風雪,深邃地看著她們這一大一小。
雪球,砸在他黑色的大衣上,暈開了一片薄薄的白,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挺拔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