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撲倒在地!
池悅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張張的照片,搖頭,“不,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那一晚舞會之後,我和家裏人一起回國了!我記得清清楚楚!”
這些照片,一定是假的!
她顫抖著把文件袋捏緊,“這些都是假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們許家經不起這樣的羞辱。你今天來,就權當是和墨弦告個別吧。墨弦以後就和染染相處看看吧。”
幸好,池悅和許墨弦還沒來得及舉行婚禮。
也幸好,他們領證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
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許家的麵子,還有墨弦的聲譽,都保住了。
許錚說完就轉身上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然後保鏢會進來送你離開。”
……………………………
安靜到令人心驚的大廳內,照片散落了一地。
許墨弦受了極大的刺激,瞪著那不堪入目的畫麵,急促地喘息著,“悅悅……”
“墨弦,這都不是真的,真的不是……”池悅的指節捏到發白,纖瘦的身子顫抖得如一片落葉,“你相信我,相信我……”
許墨弦身軀微晃,蹲下身去,把那些照片一張張地撿起來。
每撿起一張,他的手,就更用力幾分,恨不得把那些畫麵揉碎。
池悅想去幫忙,卻被他抬手,攔住。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心如刀割……
最後起身的時候,許墨弦整個人一晃,直挺挺地朝後麵倒了下去——
“墨弦!”
池悅驚呼,抬手去扶住他。
許墨弦捂著心口,痛不可擋地看著她,“我們,我記得我們說好,要把彼此最美好的東西,留到我們的新婚夜……悅悅,你還記得嗎?”
這樣的誓言,她不會忘記,也不會背叛的吧?
十幾年來,他深愛她,卻更憐惜她。
不舍得她受半點委屈,也不舍得她受任何的非議。
所以,他們的每一次約會,都是親密有間,彼此都把持著最後一步。
不是不想得到,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失控。
隻是,想要更加地去珍視她啊……
可現在這些照片,又算什麽呢?
眼淚狂湧而出,池悅泣不成聲,“我記得,我記得……”
她記得他的疼惜,他的憐愛,他給予的點點滴滴,都銘刻在了她的心中!
從未忘記!也永遠不會忘記!
“那你的……還在嗎?”許墨弦抱著最後的希冀,牢牢地用目光鎖住她的臉。
這張臉,這個女人,他愛了十幾年,全心全意,傾力付出。
兩個人都從未想過要分開。
希望,自己沒有看錯,更沒有愛錯……
隻要她還是清白的,那麽這些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池悅徹底地,怔住。
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的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血窟窿裏灌著冰風,滿滿都是最深刻的絕望。
她怎麽回答?
說自己還純潔如初?
可是容修早已把她……
顫抖著唇,她想說話,可是,喉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汙濁的棉花一樣,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
她沒有辦法騙他!更沒有辦法騙自己!
許墨弦一瞬不轉地看著她,看著她眼中的閃爍,看著她的一言不發。
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涼透,結冰……
原來真的如自己父親所說,她的背叛,在六年前就已經發生過了……
可是這六年,他竟如一個傻瓜一般被蒙蔽被戲耍!
絕望如潮水襲來,他急火攻心,捂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地蜷縮成了一團。
臉,急速地慘白下去……
“墨弦——”
池悅撕心裂肺地痛呼出聲,手腳並用地爬到一邊想打電話求救。
門被倏地拉開,保鏢們毫不留情地跨步過來,“池小姐,時間到了!請你馬上離開!”
……………………………
門無情地合上,池悅被狠狠地推搡出來。
那些照片還被她死死地握在手中,可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許墨弦的病情,“你們叫醫生來了嗎?記得一定要叫京州醫院的那個……”
“池小姐,別讓我們太為難。少爺的病會沒事的。”保鏢中有人到底不忍心,輕聲催促池悅快走。
許墨弦輕微的先天性心髒病。
這件事保鏢們都知道,誰都不敢冒險讓池悅留在這裏再刺激他。
池悅想起許墨弦痛苦的樣子,心急如焚,“我在這裏等醫生來了再走可以嗎?”
這一刻,她有著從未有過的卑微,話語裏都是哀哀的請求。
她要的,隻是他平安!
平日裏池悅來這邊比較多,但從未擺過小姐的架子,對所有的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保鏢頭子想了想,歎了一口氣,“那你去車裏等吧。”
池悅回到自己的車內,雙眼死死地盯著許家大門的方向,手心緊張得濡出了冷汗。
不過很快,京州醫院的救護車就疾馳而至,見老醫生從車上下來,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發動自己的車子離開。
池悅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個高檔小區。
她把車子停穩,直接上了頂樓。
敲開門,一個帶著黑色大圓框眼鏡,紮著馬尾的女人露出臉來,“池悅?你怎麽來了?”
“小Q,我要知道這些照片的真偽。幫幫我!”池悅把手裏已經捏皺了的照片遞過去。
對方立刻把門打開,接過照片,“多久?”
“越快越好。”
……………………………
五天後,清晨。
池悅洗好碗從廚房出來,直奔書房,“小Q,你好了沒有?說好了今天最後一天的!”
書房木門緊閉,沒有任何回應。
池悅耐心告罄,直接推門而入——
風呼啦地吹過書桌,把上麵的便箋吹到池悅腳邊——
[照片真偽我鑒定不出來,我已經出發去國外找我老師幫忙,勿念。小Q。]
池悅無語。
小Q是她的大學同學,素來有最強大腦的稱呼,連她都鑒定不出來是否PS過的照片……
心裏難免失望,池悅歎了一口氣,打算先回池家再做打算。
可剛回臥室收拾好東西,便聽到客廳裏傳來一陣悉索聲。
池悅心生警惕,立刻抄起門口的棒球棍,往門口靠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猛地一把拉開門,劈頭砸下去——
可還沒砸到,她就被撲倒在地!
容修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棒球棍丟掉,將她沉沉壓在自己身下,“我不在,你都寂寞到要用棒球棍幫忙度過漫漫長夜了嗎?”
池悅:“……”
她被壓得出不了聲,張手就去撓他。
容修卻倏地低頭,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舌尖在她唇腔中恣意遊移,吮得她舌頭都發麻了,他才肯放開她的手。
昂藏的身軀卻仍然壓在她的身上,單手輕鬆扣住她的皓腕,另一手挑起她散落在地板上的發絲,放在鼻尖嗅了嗅,“你用的是什麽洗發水?”
池悅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氣息不勻,“什麽……”
“我問你用的是什麽洗發水!”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邃俊朗的五官被燈光覆上一層蜜色的光,狹長的鳳眸下卻有淡淡蒼青,“別讓我再問第三遍!”
這女人到底用的是什麽洗發水?鴉片嗎?
為什麽他在國外五天時間,下榻的是對方國家最豪華的國賓館,可鼻端沒有了這股子淡雅清香的洗發水味道,他怎麽都睡不著!
池悅被壓得快要不能呼吸,此刻見再到容修,她又忍不住想起那些照片和他前些天做過的種種!
唇瓣被她咬得泛白,眼裏也迸出濃濃的恨怒,倔強地,一言不發。
不去看他,也不去聽他說的話。
那目光如淬了毒,恨不得將他直接毒死!
容修見她如此,居然也不惱,反而很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地把她的發絲纏在自己的手指上,低低地,蠱惑地開口,“你不說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話音一落,他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門被人從外麵拉開。
幾十個人從外麵魚貫而入,整齊地站成好幾排。
容修也不起身,依舊趴在她身上,兩個人就這麽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
他氣定神閑地吩咐那些人,“來,把你們這幾天的成績給池小姐看看。”
池悅瞪大眼睛,看著那些人手中的物件,頓時失聲,“容修!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