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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9.第849章 鐵打的莊家

  第849章 鐵打的莊家 

  宮女太監跪在庄柔前面,大聲哭喊道:「公主,您不要走啊,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您就說,奴婢們會改。」 

  還有人勸道:「公主,就算您要走,也請等殿下來之後再走。殿下吩咐過沒有他的許可,公主不能離開壽長司,小的們不敢讓您走啊!」 

  庄柔冷哼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管我的去留?一個沒用的廢物而已。」 

  四下頓時寂靜一片,就算心裡瞧不上太子的品行,但誰也不敢這麼大膽的直接嘲諷出來。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恨不得現在耳朵是聾的,根本沒聽見這些話。 

  「讓他給我搶個男人,都幾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還敢擋著別人來找我驅蟲,他以為自己是誰,要是讓哥哥知道,我對百姓見死不救,鐵定會對我勃然大怒。」 

  庄柔罵道:「一個沒什麼德行的太子,不說當個明君,做個無過的笨蛋也行。竟然學孟仲季那樣,用不給驅除蟲子來威脅百官,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她冷哼一聲,「孟仲季的頭已經掛在了城頭上,與他行事無二的太子,腦袋也應該掛上去。」 

  「今日我就要出去,想給誰驅蟲就給誰驅。從來聽沒說過,有那個皇帝是靠威脅大臣的性命坐穩皇位的。」 

  庄柔嘲謔道:「沒本事就別學著別人當皇帝,省得臨到死還要丟人現眼,下了地府被列代先祖追著打。」 

  「擋得住我的話,就來試試,刀劍無眼,傷了誰我可不管。」她說得非常難聽,講完就往前走。 

  遇上擋路不肯讓開的人,一腳就踢上去。 

  對付這些尋常人,要使出多少力道,庄柔心裡是有譜的,最多就是被她踢青一塊。 

  擋道的大多也只是做個樣子,他們不敢讓庄柔就這麼離開,可真送了命也太傻了。 

  這被踢一腳,立馬哎呀一聲撲通摔在旁邊,半天也站不起來。 

  沒人能擋得住庄柔,她一路順暢的走出壽長司大門,才被門口的守衛給擋住。 

  唐元廣有些怕庄柔跑了,所以精心從能用的人里,挑出了十二名武藝高又忠心耿耿的人守在此。 

  他能用的人手非常少,誰也沒想到孟仲季會死的這麼快,而十四皇子也膽大包天,把鴻業帝也給殺了。 

  太子漁翁得利太快,很多人還舍不下臉皮投靠他,還在各懷鬼胎的張望。 

  這種在唐元廣手上已經算是好的手下,在庄柔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簡單的打翻了這些守衛,她嘆了口氣,什麼烏合之眾,是哪個蠢貨擁立他當皇帝的,一點眼力都沒有。 

  出了壽長司,庄柔就上了街,身後遠遠的跟了一群人,擋不住她還不能盯著她? 

  路過一個貼著封條的大宅子時,她停了下來,歪頭瞅著這座明顯是被抄了家的宅子。 

  突然,庄柔直接沖了上去,一腳踢開大門闖進去,反手就把門給關上,還從裡面把門插了起來。 

  跟蹤她的人一看不好,急忙撲過來對著門猛撞。等他們把門撞開,衝進這佔地不小的宅子,綠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找時,庄柔已經跑得沒影了。 

  就算沒能找到庄柔,但登基還是如期舉行,唐元廣坐上了本就屬於他,甚至還提早了幾年的龍椅,號孝列帝。 

  意為他是個孝敬列祖列宗的好皇帝,用來對比做出弒父之舉的唐元鈺。 

  也只有孝,是唐元廣唯一能拿得出手說的東西,也想用它來堵眾人之口,說他德不配位。 

  他才坐上龍椅,就立馬頒布了幾十條旨意,大到給鴻業帝的陵墓擴修,小到有官府許可才能殺羊。 

  庄柔覺得他就是個腦子有病的,就因為他屬羊,就不讓人殺羊。那要是屬雞,是不是連雞蛋都不讓人吃了? 

  這可不止百姓有意見,連權貴們都受不了。他們吃羊肉最多,這要官府許可才能殺羊,菜場上的羊肉必會上漲。 

  他的老子鴻業帝是屬豬的,也沒見不讓百姓殺豬,輪到他就這麼亂來了。 

  旨意有很多條,只有一條庄柔覺得還算是個人乾的事。 

  因十四皇子唐元鈺和大昊叛黨勾結,犯下弒君大罪,此事雖然大昊朝堂不知,卻也與他們緝拿叛黨不利有關。 

  為了表示對大昊的不滿,榮寶公主與大昊蔭德郡王的婚事就此作罷。 

  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夾在眾旨意中,一點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自己國家都亂成一鍋粥了,誰還在意這麼個小小的郡王聯姻。 

  不過新登基的孝列帝,非常的寬宏大量,沒有下令把蔭德郡王趕出青梁國,依舊許可他住在御所之中,按之前的禮儀品級來接待。 

  看到這種結果,那種八成有楚夏在裡面搗鬼的感覺,在庄柔腦海中揮之不去。 

  很想找他去問問,又覺得不太妥當。 

  想了想,庄柔放棄去御所找楚夏,唐元廣說不定就在那等著自己,來個瓮中捉鱉,實在不划算。 

  那些被抄沒的宅子,讓孝列帝分給了新得到重用的大臣,他們是寧陽城的新貴。大多是往日沒機會,現在丟掉臉面,只為換到榮華富貴的一群人。 

  庄柔這幾天借住的是一座極為華麗的大宅子,她也不知道這原來是誰家,反正不是王公就是一品大臣才有資格住。 

  今天她正坐在府中佛堂邊的七層小塔頂上,邊吃瓜子邊曬太陽,把大半個宅子收在眼中。 

  突然,她瞧見一大隊車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這座府宅外,打開大門就開始往裡搬東西。 

  「切,又來了一家。」庄柔很不滿的咂了咂嘴,得再找個沒人的宅子了。 

  這幾日隨著李元廣的登基,大量的空宅子被賞賜下去,庄柔都換了兩次住所,這已經是第三處。 

  還想著這麼大的宅子,一時半會沒有官員配得上,可以多住幾日,不想這麼快就又沒了。 

  她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嘀咕道:「哪有人這樣賞賜,還沒立功就給這麼好的宅子,很快就會沒東西可賞了,到時候看他怎麼辦,皇帝可不是這麼當的。」 

  大白天背著被子出去找無人宅子太顯眼,庄柔還得躲到晚上再走。 

  像這種大宅子一般會先讓奴僕來打掃,什麼都打理清楚了,主人家才會帶著貼身之物和財寶入住。 

  就這宅子的大小,三天打掃乾淨已經是人手眾多,快到不行了。 

  佛堂和佛塔不是急住之處,肯定最後才會打掃。 

  庄柔覺得自己還能再住兩天,除非這家有什麼作惡多端,老年怕報應才開始吃齋念佛的老婆子,一來就要住在這。 

  她正這麼想,就看到七八個下人扛著掃帚提著水桶,跟在兩名華服男子身後,往這邊而來。 

  她在房檐上一翻,就跳進了塔中,靠在窗邊瞧著那群人。 

  高處看著近,走起來卻也遠,等了好一會他們才進了佛堂院落,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發號施令道:「你們把這佛堂清掃乾淨,佛塔也要清掃,老夫人說了要上塔一觀。要是讓我發現一點灰塵,你們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是,小的一定不敢偷懶。」奴僕們急忙齊聲應道,然後四下散開,開始打掃起來。 

  這時,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對身邊的年青人說道:「四少爺,您看還有什麼吩咐?」 

  「沒事了,呂管家,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逛一逛。」年青男子擺擺手道。 

  呂管家退了下去,他如今負責打掃這宅子,要忙的事情很多,實在沒空陪著少爺閑逛。 

  庄柔在塔上瞧著下方的男子,想了想,掏出一塊碎銀,在手裡掂了掂,朝他扔了下去。 

  「啪!」飛落的碎銀被一把扇子擋落,掉在了地上。 

  男子抬頭往上一看,頓時愣住了,隨即露出了笑容,「原來你躲在這。」 

  庄柔把手指放嘴邊朝他噓了一聲,這可不是能張揚的事,這麼大聲幹嘛。 

  撿起地上的碎銀,男子走入佛塔一路而上,等來到第六層,就看到庄柔靠在七層的樓梯口,笑咪咪地喊了一聲,「四哥,這宅子歸你了?」 

  來的正是莊家四少爺庄策,他走上七樓,上下打量了一下庄柔,又看了眼地上的被褥,啼笑皆非地說:「你好好的待在壽長司,不比在這裡打地鋪強的多?」 

  「那蠢人也配安排我?四哥也太瞧得起他了,因為他把這宅子給了你,就能為他說話?此等低劣的拉攏手段,你也瞧得上?」庄柔不屑地說道。 

  她對什麼孝列帝一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跩得不行。 

  「沒想到莊家這麼一折騰,又得了新帝的重用,鐵打的莊家,流水的皇帝,你們很有一套啊。」庄柔咂咂嘴,有些佩服這家人,真是官場一霸。 

  庄策搖搖扇子,帶起一股冷風,冷笑道:「什麼重用,好用的狗罷了,祖父他人沒了,祖母在牢里吃了苦頭,身子骨也不行了。」 

  「祖父過世,王家又背叛,莊家現在實力大減,恐怕有不少人要蠢蠢欲動了。」 

  咦? 

  庄柔仔細打量了他的裝扮,又朝窗外看去,瞧著滿院子到處幹活的下人,很質疑的問道:「我瞧著你們一點也不像家裡有人過世的樣子,穿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總得披個麻戴個孝吧。」 

  庄策一臉淡定地說:「莊家祖訓,不辦喪事,不掛白燈,不許披麻戴孝,只在半夜下葬。」 

  這世上竟然有這麼不講常理的家族,還能在朝為官,沒被罵死可真是難得。 

  連窮困潦倒的百姓,人死了也要撕條髒兮兮的白布束在頭上,跪在那燒幾張黃紙,哭幾聲。 

  庄柔被嚇到了,這莊家可真驚世駭俗,全部給省掉了,連下葬還得挑半夜,怕被人看到似的。 

  這也太異於常人了吧。 

  「為什麼要這樣做,很不正常啊?」她覺得有必要問一問,不止是好奇,要是以後有人問她此事,講不出來哪得多沒面子。 

  庄策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們莊家是什麼,那是整個青梁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再大的官,見到我們都要嚇得抖三抖,大氣也不敢出。」 

  「辦喪事出殯,那是尋常人家所為,莊家要的就是讓人感到神秘和畏懼,除了皇上知道莊家死了什麼人,其它人都不用知道。」 

  「……」庄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別看庄策說得這麼好聽,她已經聽懂意思了。 

  不就是莊家太討人厭,要是有莊家的人死了,滿城百姓會把這當節來過。 

  就算明著不敢敲鑼打鼓,但暗地裡晚上加幾個好菜,全家坐一起好好的喝一杯,拍著腿罵幾句老天有眼,也是可以的。 

  想想莊家只要辦葬禮,就是全城乃至整個青梁國所有人的喜慶之日,果然不吭聲才是最好的。 

  反正名聲本來就臭,再加一條不孝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庄柔雙手抱懷,贊同的點頭道:「說的也沒錯,惡人就要有惡人的樣子,會死會哭多沒面子。」 

  「還好你們要被砍頭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去收屍讓你們入土為安的想法,不然就得讓整個莊家被人看笑話了。」 

  她挑眉有些得意地說:「你們可得好好謝謝我,不然以我往日的善良,在不知的情況下,就給你們收屍下葬燒紙錢了。」 

  庄策終於失去了淡定,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可真是謝謝了。」 

  「好說好說,都是應該的。」庄柔笑喜喜地說道,「這宅子歸了你,那我就不用搬了,讓我暫住幾日。」 

  「老太太應該要住佛堂,我就不和她搶這裡了,我瞧中了個不錯的小院子,一會指給你看。」 

  庄策看著厚顏無恥的她,嘲謔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孫。」 

  「那倒也沒有,只是覺得老太太手拿佛珠,眼睛半閉,面對著一桌子精美素齋,超脫凡俗的講些殺人取命的話,會教壞我這個善良女孩子。」庄柔趕快擺手道,什麼孝孫,這種誇獎她可擔當不起。 

  庄策不想再和她胡說八道,扇子在掌心一拍,沉聲說道:「住在此只是小事,我有件事要麻煩你,幫我替一群人驅蟲。」 

  「莊家這麼警惕,應該沒幾個人中了蟲子吧?不過這種小事,你開了口我就幫一把好了,就當付房費和飯錢。」庄柔滿口答應下來,有個穩定的地方吃住滿好的。 

  庄策卻是一愣,隨即笑道:「家中人並不重要,我說的是外人,朝中的大臣們。」 

  他會這麼好心? 

  庄柔很懷疑的打量著他,一口就回絕了,「那不行,憑什麼我出力,便宜都讓你佔了。」 

  「而且能讓莊家出手救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是百姓之福,我才不幫忙。」 

  她滿臉的嫌棄,連暫住都不願意了。 

  庄策冷不丁地說道:「莊家現在替庄學文做事,能不能奪下這皇位,現在就看你的了。」 

  「你在騙我?」庄柔往後跳出一步,質疑的瞪著他。 

  庄策用扇子朝她招了招,「你過來,我與你好好說說,聽完你自會明白。」 

  庄柔想了想,走了過來,要聽聽這傢伙能編出什麼話來騙自己,一套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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