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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第845章 請君入甕

  第845章 請君入甕 

  庄柔看向馮驚水,他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繼續。」 

  好吧。 

  他都不想追究這事,庄柔也不是主事人,只要按他的意思,繼續給這些人驅蟲就行了。 

  「下一個。」她平靜地說道。 

  但來驅蟲的人都不敢動,哪有被人刺殺,卻當沒發生過,還要淡定的幫剩下的人驅蟲的道理。 

  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庄柔不耐煩地說道:「若要殺你們,誰能逃得了?既然已經站在這裡,不想驅蟲也得驅。」 

  「能從這裡出去的人,不是屍體就是驅了蟲,只能二選一。」 

  驅了蟲的人心中安穩下來,沒驅的聽了這話,心中慌得不行。 

  他們的主心骨是三位大臣,他們低頭交頭接耳好一會,這才點頭示意剩下的人上前。 

  當然挑出來的,自然是在場沒驅蟲的人中,死了也是損失最小的那位。 

  那是個七八歲的女孩,長得粉嘟嘟極為可愛,脖掛金鎖身穿錦衣,一看在家應該極為受寵。 

  她被推到了庄柔面前,怯生生地看著她,抿著嘴想哭不敢哭。 

  「……」庄柔歪頭看向了那些人,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呵。」 

  她伸手放在女孩頭上,女孩嚇得抖了一下,縮著脖子緊閉雙眼,小手緊緊地捏成拳頭。 

  就算是蒙著面,只露出眼睛,但眾人都能從庄柔眯起來的眼睛看到,這個給大家驅蟲的人,笑了。 

  庄柔揉了揉女孩的頭,讓她躺下,幫她把身體內的兩條蟲驅了出來。 

  看來她平時在家裡極為受寵,總去大人那蹭吃蹭喝,蟲子都要比別的女眷多了一條。 

  可就算這樣,在利益相關之時,她也是最容易被放棄的存在。 

  驅完蟲,女孩能活動后,馬上撲進了一名女子懷中,死死抓住不放。 

  庄柔繼續喊道:「下一個。」 

  走又走不掉,都是死活一條,說不定大昊為了拉攏他們,不追究剛才刺客的事。 

  已經走投無路,在小女孩平安驅了蟲之後,剩下的人硬著頭皮一個個上前,總算是順利的驅完了蟲。 

  剩下的交給馮驚水,庄柔走到了門外,靠牆坐在地上,取下水袋喝了幾口。 

  過了一會,馮驚水走了出來,瞧著她說道:「你要是撐不住,下次咱家就少叫幾個人。」 

  「白天我在外面又救了幾個,只是有點累,他們都走了?」庄柔問道。 

  馮驚水說道:「裡面應該有攝政王的人,刺殺你的是死士,下次試探的人會更多。」 

  庄柔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故意放走人,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吧?我完全看不懂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並不需要你看懂,你只要做些沒有危險的事便可。」馮驚水沒回答這事,一副沒必要的樣子。 

  「沒危險的事?」庄柔朝他翻了個白眼,剛才自己差點就讓人給弄死了。 

  就算沒木氏幫忙,她也不會有危險,但一碼歸一碼。 

  等教主確定這邊真有能力驅蟲后,他一會派人過來殺自己。 

  說不定,他會親自過來,看看是哪個混蛋壞了他的好事。 

  庄柔想到這,突然愣了一下,教主親自前來? 

  她總算明白,馮驚水在打什麼主意了。 

  直接闖進皇宮殺教主太難,現在皇宮裡必定守衛森嚴,宮中的禁軍已經落入教主的手,此時闖皇宮太不明智。 

  可要是教主偽裝成驅蟲的人過來,最多也就能帶十來名手下。 

  要是馮驚水以這次遇到刺客為由,減少驅蟲的人數,那教主可帶的人就更少了,最少出面的官員得跟來,這樣又少掉幾人。 

  明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教主會這麼蠢的過來? 

  庄柔突然想到一件事,這寧陽城會驅蟲的可不止這裡,還有一處就是宮家府上。 

  相比此處又是地道又是守衛,宮家那什麼也沒有,只有個傻乎乎給人驅蟲的公主。 

  二選一,誰都會選宮家那邊先動手才對。 

  她看向馮驚水,呵呵一笑,「馮公公,把木氏哥哥借我用用,我在宮家驅蟲好像有點危險。」 

  木氏朝她瞅了過去,用得著的時候,連哥哥都叫上了。 

  「那你也叫咱家一聲哥哥,咱家就讓他陪你去。」馮驚水冷不丁地說道。 

  這回輪到木氏和庄柔對他側目了,這傢伙簡直就是惡趣味。 

  不就是叫聲哥,反正他本來就比自己老。庄柔二話不說,笑容可掬地喊道:「驚水哥哥,要不你也陪我去,人家有點怕怕。」 

  馮驚水則問道:「你一點身為公主的自尊都沒有嗎?」 

  「沒有,鴻業帝沒正經幫我辦封賞,那些求著我的官員喚我一聲公主,大概是看在哥哥的面上,也是為自己尋條生路。」庄柔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她眨眨眼,「聽聞驚水哥哥是大昊第一高手,當年驚水哥哥讓了我,都沒動什麼手,這次就讓我見識一回吧。」 

  馮驚水終於同意了,「你都這麼請求了,咱家就與木氏同去瞧瞧。」 

  「那就太好了。」庄柔站起來就笑道。 

  木氏冷眼看著,並沒有興趣告訴庄柔,她去宮家的時候,他倆都悄悄帶人跟著的。 

  只不過為了不驚動人,真正進入宮家的只有他倆。 

  有人能驅蟲,自然會被國師盯上,怎麼可能放任她在外面瞎搞。 

  木氏仔細想想,這庄柔好像整天做小郡王的誘餌,特別好用的那種。 

  這些男男女女的糾葛,完全看不懂,還是殺人的樂趣大。 

  有了兩位高手做後盾,庄柔輕鬆了許多。 

  教主真要找上門來,她覺得自己拼著一條命,也能重傷教主。只是就怕他帶著手下,等自己和教主兩敗俱傷時,給自己來一下那可就完了。 

  和兩人約好,庄柔便回了客棧,好好養足精神等著教主送上門來。 

  本以為教主會很快出現,但接下來的三次去宮家驅蟲,庄柔都沒發生意外。 

  而木氏和馮驚水雖說答應她一起來,但根本就沒見到人影,只留下暗號,示意他們在暗中保護。 

  庄柔猜測馮驚水八成不想讓人看見他穿常服,霸氣消散的樣子,所以才不願意現身。 

  想等的人沒來,她倒是看到了汕王府的人,汕王和王妃帶著家眷通過宮家的關係,來尋她驅蟲。 

  大家雖然沒直接說過話,但都見過面,庄柔便貼心的問了一下唐無敵怎麼沒來,不會是已經被蟲子弄死了吧? 

  汕王妃很尷尬地說她有武功,當時又離家出走幾個月,所以沒有中蟲子,正帶侍衛守在家裡看門。 

  因為唐無敵的關係,汕王妃和庄柔聊的不錯,話語里提了好幾次舊太子唐溯,一副向著他的樣子。 

  甚至把輩份都抬了出來,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把汕王當年給舊太子送過風箏,抱著他餵過糖的事都說了出來。 

  庄柔也不知道汕王妃說的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哥哥也不會在意此等小事。 

  只要支持他當皇帝,小時候有沒有給過糖,根本就不重要,看的是現在的選擇。 

  庄柔沒提他們家還在大昊那邊驅蟲的事,只是提了會把這些話告訴哥哥,驅完蟲就把人打發走了。 

  就這麼混著日子,到了第四次驅蟲,她如約到了宮家,才進內院,就瞅見教主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她。 

  兩邊站了禁軍侍衛和幾名裹在斗篷中鬼鬼祟祟的人,宮家的人也在,只是臉色非常難看。 

  見庄柔入了內院,他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明堂先生的眼中充滿了焦急,只想讓她趕快奪路而逃。 

  庄柔沒有意外,她都等得不耐煩了,便皺眉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等急了。」 

  「本王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做我的部下。」孟仲季霸氣逼人地說道。 

  當了攝政王之後,他的氣勢也越發的強了。 

  以前還要偽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現在想殺誰就殺誰,天下他最大,自然是把本性都暴露了出來。 

  庄柔覺得教主對自己真的相當看重,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要收了自己。 

  她便有些委屈地說:「攝政王也太小氣了,我要是投靠了你,最多也就是當一個好用的手下。」 

  「而我現在就是青梁國的公主,以後富貴會更大,到時肆無忌憚的縱馬長街,強搶俊男也沒人管得了我。」 

  「這樣一想,就覺得我吃了虧。」 

  庄柔狡黠得一笑,「不過攝政王要是願意給我這個富貴,做個皇寵無邊,能為所欲為的公主,那我也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投靠攝政王。」 

  她一本正經地問道:「攝政王付出這麼多,難道不想當皇帝?不可能吧,誰會拒絕這種好事。」 

  孟仲季沒說話,反而微微皺了下眉頭。 

  大概是想勸他當皇帝,然後給自己封個什麼護國大公主之類的,庄柔美滋滋地說道:「當皇帝可好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能把看中的女人都收入宮中,大臣還得舔著臉把女兒送給你。不管長成什麼樣,你都可以輪著日子的寵幸。」 

  「想要對她爹好點,就多寵幸幾回,要是討厭她家,就讓她住冷宮。」 

  她興奮地說:「只要控制晚上去哪個妃嬪處過夜,就能控制整個朝綱,想想就覺得好厲害。」 

  「每日天不亮就能起床處理朝事,小到大臣家的不孝子孫欺男霸女,大到天災人禍發動戰爭,都要經過皇帝的手。」 

  「可謂是大權在手,天下我有,一定快樂極了。」 

  庄柔越說越興奮,「花銀子也有國庫出,自己不用去賺一個子。只要對大臣說,朕要修宮殿,戶部馬上給爺撥銀。」 

  「要是有大臣不同意,出來說你亂花錢,就拉下去砍了。」 

  她說得很開心,好像已經當上皇帝似的。 

  當皇帝明明是件讓人變得喪心病狂,去全力追求的美事,但從她的嘴裡一說出來,就讓人覺得不是那麼好了。 

  為了牽制大臣,得把他們府上好看或是不好看的女子收入宮中,還不能扔在一旁不理,得硬著頭皮去伺候。 

  就連生不生孩子,都有大臣盯著。 

  吃飯得讓太監先試毒,輪到自己吃的時候,菜早就沒剛出鍋時的好滋味了。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還得陪那些長的沒自己好看的女人。 

  雖說當皇帝可以殺人,但沒當皇帝,現在不也是想殺誰就殺誰,還能親自動手,不會被人盯著罵。 

  孟仲季的腦海中,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現在雖然是攝政王,鴻業帝也讓他毒成了獃子,他就是青梁國名副其實的皇帝。 

  但他除了下命令殺人之外,一件正經的國事也沒管過。 

  什麼奪得皇權,做個愛民的好皇帝,百姓的死活與他何關? 

  只是那些大臣這幾天好像習慣了,竟然不顧性命,開始催促國事。一天到晚就是來請示,煩不勝煩。 

  現在被庄柔一說,孟仲季又覺得頭大起來,他可沒說過想當一國之君,相比當皇帝,毀滅一切才更有意思。 

  他看向庄柔的目光中,透出股你俗不可耐的神情,冷聲說道:「殺了她。」 

  頓時,孟仲季身後的四名斗篷人沖了出來,禁軍反而站在原地沒動。 

  孟仲季和庄柔交過幾次手,知道她實力不弱,禁軍對上她並沒有什麼用,得派強手上陣才行。 

  四名斗篷人衝出來的瞬間,衣袍之下就飛出大量的蟲子,有些掉落在地上時翻倒了,便扭動身軀翻正,如潮水般就爬過來。 

  「啊!」 

  宮家一名年青的男子,整個人跳了起來,口中發出變了調的驚叫聲,不停的在跺腳,害怕蟲子爬到自己身上來。 

  突然,他兩眼一翻,撲通倒地暈了過去,宮家的其它人也被蟲子嚇得四散亂逃。 

  雖說在逃,但他們卻不敢逃出這個院子,只是擠在角落,或是爬上假山樹木,希望離滿地的蟲子遠點。 

  庄柔則一掀裙擺,露出裡面穿的褲子和綁在腿上的刀,嘩得抽出刀,順勢就把裙子削掉了一圈。 

  幾道黑影嗖得就破空而來,被她用刀擋落,哐當的掉在地上,是五隻手指粗長,烏黑的棱形暗器。 

  暗器掉到地上,流出了些黑色的不明液體,還發出噝得聲音冒起泡來,一看就有劇毒。 

  只瞧了這麼一眼,便有腥臭味撲面而來,庄柔就見面前跳出個人,用散發著臭氣的手掌就向她打了過來。 

  她迎著掌攻而上,刀刃就往對方的手腕上砍去。 

  這麼臟臭的人,怎麼能讓他碰到,如此不講究的話,手就別要了! 

  只有半截的刀被她揮出了劈空之聲,迅猛無比的砍向那隻手掌。 

  「哐!」 

  庄柔的刀被一隻從旁邊鑽出的刺形武器擋住,讓那髒兮兮的手掌逃脫。 

  正要看是哪個混蛋擋住自己,另一邊跳出來的斗篷人,袍子一抖,便朝她甩出了漫天的蟲子。 

  找死! 

  庄柔沒張嘴,只是怒不可遏的在心中狠狠罵道,她可不想現在張嘴吃幾隻蟲子。 

  蟲子噼里啪啦的落在身上,她一點也不為所動,忍著心中的暴躁,往腰上的鐵筒中一抓,朝那扔蟲子的人就扔了過去。 

  「砰!」 

  那東西在空中爆開,一大片石灰粉劈頭蓋臉的撲向了扔蟲的斗篷人,瞬間就迷了他的眼睛。 

  石灰中還加了料,讓人感到又辣又痛,但還能撐住,等之後用油洗掉就沒事,只要不碰到水,眼睛就可保住。 

  這時,庄柔卻拿起水袋,仰頭喝起來。不顧毒掌繞到她的身後,往後心上就是一掌。 

  也不管持刺的斗篷人正拿著刺往自己喉嚨扎,遠處還有十幾枚帶毒暗器,嗖得朝自己要害打來。 

  她含著一大口水,噗得就噴在了放毒蟲的斗篷人臉上,石灰遇水立馬就燒了起來。 

  斗篷人捂住臉大聲慘叫,卻連著他的手也一起被燒灼。 

  庄柔趁機一刀砍飛了他的腦袋,其它三人也同時擊中她。帶著重重殺氣的力道,卻如同打在銅牆鐵壁之上,攻擊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殆盡。 

  她目光盯住手持毒刺扎在自己喉嚨上的斗篷人,開了口,「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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