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第815章 飲鴆止渴
第815章 飲鴆止渴
鴻業帝總算是同意與大昊聯手,直接在大昊就剷除掉唐涑這個隱患。
而以莊家為首支持前太子的那群老臣,就由青梁來悄悄解決掉。
這是一個雙贏的事,大家本就要聯姻,此時更是親上加親。
教主把楚夏重新帶回了壽長司,見他打算不做停留,要直接回御館,便笑道:「郡王不想留下來聽聽,漂亮的蟲子是如何在你腦子裡孵化,本座是怎麼控制它們的?」
他抬起手,手指彷彿捏了什麼線一般,輕輕動了一下。
頓時,楚夏皺起了眉,冷聲說道:「本王討厭這樣。」
「哦?」教主靠近他笑道,「可本座喜歡啊。郡王主動服用的蟲卵,是本座手中最珍奇的一種,也只有郡王這樣的妙人兒,才配得上它。」
楚夏忍著頭痛,微微一笑,「國師,本王沒對你說過,你的命也在本王的手上嗎?」
教主頓了一下,隨即笑道:「郡王,你這威脅實在是太可愛了,本座可不記得……」
話沒說完,他突然感到口中一咸,頓時噴出口鮮血。全身的骨頭也像被人一寸寸捏碎,痛得全身顫抖。
他暫時失去了對楚夏頭中蟲體的控制,轉而用內力去壓制身體里的異變。
楚夏的頭也不痛了,他輕吐一口氣,掏出錦帕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聲笑道:「國師,本王不是小白兔,你也不是大毒蛇。大家半斤的八兩,好好的合作不好嗎?」
「你什麼時候給本座下的毒!」教主沒想到自己一個玩毒蟲的,竟然被蟲叮了眼,讓這個看起來無害的郡王給下了毒。
楚夏伸手勾起教主的下巴,笑道:「沒有一點手段,怎麼敢和國師談買賣。什麼時候下的毒?本王這麼美,難道不就是一份劇毒嗎?」
他手上淡淡的清香飄進了教主的鼻子,全身的疼痛開始消退,就這麼會工夫,那斷骨之痛便全消失了。
教主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弱小卻囂張的男人,伸舌舔了一下他抬著自己下巴的手指,「你這個小妖精,很有意思。」
楚夏挑了挑眉,笑道:「本王還以為國師會發動蟲子,讓本王血濺當場,沒想到國師也怕死。」
他放開手,用錦帕擦了擦手指,「國師,下次可不要這樣了。本王很怕痛,痛了就會不高興,不開心本王就想有人死。」
「郡王這麼怕疼,為何還要主動服下本座的蟲卵?」教主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眯眼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真的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除了長的極為好看之外,一點強勢和特殊的地方都沒有。
楚夏燦爛地笑道:「性命被控制在別人手中,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就會死,這種讓人從心底害怕的顫慄,不是才更刺激嗎?」
「難道國師不這樣覺得?若是你只想過安穩,能掌控一切,不出任何意外的生活,那可會讓本王失望的哦。」
他笑了笑便轉身邊擺手邊向外走去,「國師只要和本王多親近,身上的毒便不會發作。美人雖毒,但可飲鴆止渴,又有何妨。」
看著楚夏消失在園子里,教主鬆開了要發動蟲子掐緊的手指,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字,「瘋子。」
他覺得舌頭有點發甜,甚至懷疑自己又被添了一層毒。
不,或許是兩層,還有那淡香味。
這時,從教主的衣袍中鑽出了大量的蟲子,全瘋狂的去舔食他吐出來的鮮血。
片刻之後,他的腳下便多了一堆蟲屍,全部中毒而亡了。
…………
庄柔闖出寧陽城已經近一個月了,除掉在山林外第一次解決了那批跟蹤者后,她又遇上了三次刺殺,一次比一次人多和厲害。
雖然每次都能殺光敵人全身而退,但她覺得敵人來的次數有點太多了,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哪一樣。
明明已經換了好迴路,但總會被堵上,搞的庄柔覺得錦龍宮的耳目真的是遍地開花,自己走哪都會被認出來。
這次路過一個來往貨商多的繁華小鎮,她光明正大的去了酒樓,反正藏起來也沒用,還不如讓自己過的舒服點。
這家酒樓是當地最大最好的,庄柔這一身往酒樓門口一站,小二就開眼的給領到樓上雅間了。
她這身要是往樓下一坐,那生意可沒法做了,一看就是朝廷的人,不能惹的那種。
上了好茶好菜,庄柔自在的吃起來,風餐露宿並不能讓人開心。
隔壁的雅間似乎坐了不少人,正在聊得興奮,時不時的有大笑聲傳過來。
庄柔本就用內力偷聽著酒樓里的談話,這裡來往客商多,聚在一起吃飯總會吹噓點東西。
能多聽到些消息,總不至於兩眼摸黑什麼也不知道。
突然,就聽到隔壁的人聲音壓低了,這就太反常了,肯定是在說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也不管是什麼事,庄柔把內力集中在耳朵,仔細的聽隔壁在說什麼。
「不知各位聽說了沒有,寧陽城出了位公主,據說是前太子的妹妹。」
「溯太子!不是說當年就……」
「我這回不是去寧陽城賣貨了,正好聽說這麼回事,那公主本來好好的認回皇宮了,可後來不知怎麼就打入了天牢。」
「聽說是因為她救助那些因蝗災背井離鄉的災民,上頭怕她為溯太子收買人心,就把她關了起來。」
「這麼說,溯太子真的還活著?那上面怕是……」
「我也有所耳聞,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本來寧陽城那邊不想讓溯太子還活著的事聲張出去,畢竟你們懂的。」
「雖然是叔侄,可畢竟人家名正言順。」
「噓,小聲點,聽說那公主跑掉了。就在寧陽城門口,幾百人堵在那抓她,都讓她硬生生闖出城去,那人馬浩浩蕩蕩去追她,多少人都看到了。」
「這事不假,我遠房侄兒媳婦大伯家的兒子當時也在寧陽城,親眼所見。」
「聽說她現在到處救災民,就是為溯太子回來造勢,那些災民看到有人送吃的,哪還管得了這麼多,全要跟著前太子走。」
「在他們眼裡,誰給飯吃就跟誰干,這個局勢可有點不好。大家都小心點,多備點糧食,要是鬧起來,家裡有糧不愁啊。」
「說的也是,今年的世道不好,我們做買賣就得看清局勢。」
「不過糧食早因為蝗災漲了,我打算備點豆子之類的,沒吃的時候這東西也好賣。」
「正好,我認識三岳郡的一個大糧商,順道去談一談。」
「呂兄,帶小弟一把……」
庄柔聽懵了,自己出錢給那批災民的事,怎麼就傳成是為前太子造勢了?
這也就是商人口裡傳,真傳到百姓口裡,恐怕更加的誇張。
自己還沒去柔島上弄到糧,什麼事都沒做,青梁民間就已經傳成這樣,肯定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這一路這麼多刺殺,看來是有人把自己賣了。
庄柔想了一下,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只有小郡王了。
現在想想,恐怕在自己說出要光明正大闖城門時,小郡王那小腦瓜子里,就已經想出十幾種怎麼利用此事的主意了。
他知道自己要去柔島,這不就得往海邊走,從海上直接偷偷過去。
難怪,有這麼多刺客。
真拿這傢伙沒辦法,又在做那種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事了。
也不知道他是和誰勾結在一起,把自己賣了當條件,鴻業帝或是莊家?
總不可能是教主吧?
以他的性格,一家怕是滿足不了他,總少要在兩家之間遊走才行,說不定是團亂麻,像個花魁似的勾搭了無數勢力呢。
嗯…他是希望自己在民間鬧的更厲害些?
罷了,誰有空理他,先去拿了糧再說。
庄柔咂了一下嘴,夾了塊肥厚的肘子肉,決定先吃飽了再說。
若是真事,那接下來到海邊的路程,肯定都不會太順利。
自個眼瞎找的男人,只能自個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