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第777章 論紅衣
第777章 論紅衣
事不宜遲,鴻業帝馬上派出人馬潛入大昊,去申北州尋找前太子的下落。
這事自然得悄悄的去,總不能大肆渲染的告知大昊。
他很開心,至少在眾人眼中是如此。
而庄閑公的屍體已經被抬了下去,怎麼也是位權貴,必須要厚葬才行。
皇上開心,自然就要君臣同樂,晚宴達到了高潮,歡聲笑語,不知有多少人真心,又有多少人假意。
喝了片刻,便有太監來稟報,太后請陛下去一趟。
看著陛下暫離,熱鬧的晚宴頓時冷了下來,每個人都各有心思。或二三人交頭接耳的低聲蚊語,或獨坐自飲,不知在想什麼。
庄柔可沒管這麼多,手端著酒杯,頭靠著榮寶公主肩上,在她耳邊小聲道:「剛才公主有沒有關心妹妹?」
「本宮只是可惜父皇沒把你殺了,還讓你如此狂妄。」榮寶公主動了一下肩膀,想把她晃開,卻發現此人像粘死了似的甩不開。
庄柔吃吃地笑道:「公主騙人,我要是死了,誰幫你退婚?」
榮寶公主鳳眼一瞪,狠狠的說:「還說這種胡話,你都快自身難保了。庄閑公是太后最疼愛的晚輩,你把他殺了,皇上放過你,太后也一定會要你的命。」
「不至於吧,庄閑公還能比找到前太子重要?那可是太后的親孫子。」庄柔低聲笑道。
看她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榮寶公主都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了,「太后是本宮的親祖母,可不是唐溯的親祖母。」
庄柔頓了頓,恍然大悟,「太后不是原配皇后,是鴻業帝當上皇帝后自己封的啊。」
榮寶公主惱羞成怒的低罵道:「你這是什麼語氣,那是本宮的父皇和皇祖母,就憑你剛才的話,砍你十次腦袋都足夠了。」
「你放心吧,太后不在意前太子,你父皇可不會這麼想。要是太后親自拿著刀來殺我,可能還麻煩一點,打死這麼個老太太我不會手軟,但並不划算。」庄柔不以為然的說。
「若是派人來,那就是自尋死路,這點人我可不會放在眼裡。」
榮寶公主一陣語塞,太后怎麼可能親自來打殺她,自然是派人過來。
不過自己為什麼要關心她,那般羞辱自己,早點被殺了才好。
「自己找死,本宮就賞你一副棺材好了。」她氣呼呼的別過頭,再也不想看庄柔。
庄柔笑了笑,把一碗剛端上來的熱湯喝了,說不定過會吃的東西里都要被下毒了。
已經古稀之年的太后,本不易長途外出來這春圍,她早就騎不動馬去顛簸打什麼獵,連出外吹風久了都不行。
這次卻是庄閑公說自己要打只老虎,把虎皮獻給太后做墊子。
當年武廣帝還是太子時,年少便獵得一隻猛虎,只是那張虎皮送給了太子妃。
太后那時還是位不得寵的良娣,那虎皮她也就在太子妃那看過幾眼,連摸都沒能摸。
庄閑公有這個孝心,太后便意動,起駕來了春圍。
太后的圍帳所處之地很清靜,此時卻傳來了不小的喧嘩聲,鴻業帝快步從裡面走了出來,肩膀處還有些點心渣子。
不管太后怎麼氣憤,他還是溜走了。
帳中的宮女和太監跪了一地,年老的太后坐在軟椅上,滿地都是食物殘渣和瓷片。
她大力的喘著氣,要不是身體還算硬朗,說不定今日就是國喪了。
「前太子的下落又如何,哀家苦了這麼多年,就現在黃土埋半截時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卻依舊有人不讓哀家好過。」
她語氣疲憊,「哀家要讓她死。」
跪在下首的一名老太監,頭磕地陰森森的應道:「是,老奴領命。」
「退下吧,哀家想靜一靜。」太后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整個人都萎了下去。
老太監退下,大宮女起身小心翼翼的上前扶起太后,往屏風後去躺躺。
而鴻業帝則清清爽爽沒事人一樣的回到晚宴,繼續和百官共飲。
而庄柔也朝榮寶公主眨眨眼睛,讓她看看自己說的沒錯,陛下把太后壓住了,最多只用面對一個有殺心的老太太。
晚宴結束后,君臣各自回自己的圍帳,今晚不知有多少人不能眠,要一起半夜鑽草叢賞月觀星談心了。
這些和庄柔沒有關係,只是和來時有一點點不同,她離開晚宴時,保護她的錦龍衛達到了三十多人。
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護著她回去,庄柔在小帳篷中睡覺,外面密不透風的圍了兩圈錦龍衛。
鴻業帝那的侍衛,都沒有像她這般真如鐵桶,也不知為了保護庄柔,還是怕她跑了。
有這樣的護衛,庄柔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放心大膽的睡覺去了。
一夜好夢,早晨便有三名宮女端著洗漱的東西過來伺候她。
錦龍衛仔細查過她們所帶的物品,沒有問題,便讓宮女進了帳篷。
庄柔已經穿好她那身千縫萬補的華服,她就沒帶行李來,誰知道庄策這麼小氣,就給一身衣服。
見三個宮女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其中一人還貼心的帶了裡衣,她覺得皇家的人就是想的周全。
三人對庄柔曲膝恭恭敬敬的道:「奴婢伺候公主更衣洗漱。」
庄柔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青梁國的榮歸公主了。
這身份升的太快,還真是讓人不太習慣呢。
她擺手對這三名宮女,笑道:「衣服就不用換了,今天要出去打獵,等回來再換。」
「公主想多了,一個時辰換一身都可以,還請公主更衣。」宮女解釋道,讓她別省。
庄柔擺手道:「我懶得換,回來再說。」
見她不願意,宮女便不再勸,開始往銅盆里倒熱水,準備青鹽等物。
庄柔挽起手袖,正打算去洗臉,就見那端銅盆的宮女,突然把滿盆的熱水就往她的頭上潑了過來。
嘩的一聲,熱水全潑在了庄柔的臉上。
與此同時,其它兩人拔下頭上的釵子,緊握住就向她的脖頸捅上來。
那熱水燒得滾燙,就算路上耽擱了一會,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還是會讓人猝不及防。
她們手腳利落,動作果斷,兇狠犀利的殺上來,準確無誤的扎在庄柔脖子上。
沒有意料之中的手感,兩人毫不猶豫抬手重新刺來。
潑水那名宮女扔下銅盆,張口吐出一把指長彎月形的刀刃,為了便於藏在口中,這刀刃沒有柄,只有個可套在手指上的環。
她吐出刀刃套在手上,就往庄柔剛抬起的頭割去,想要弄瞎她的眼睛,好方便其它人動手。
庄柔伸手就把刀刃和對方的手抓住,猛的往懷中一拉,一拳就打斷了她的喉骨。
然後拔出腰后的兔齒,橫著砍斷右手那名宮女的腰,順勢把左邊那宮女也砍成了兩截。
那兩名宮女倒地后,手上還抓著打磨尖銳,包了層銀生鐵所制的釵子,此時已經彎曲變形的釵子,死不瞑目。
銅盆落地的聲音很大,外面的錦龍衛哪個不是身經百戰,感覺不對立馬沖了進來。
正好看到庄柔砍下了潑水宮女的腦袋,只有這樣才能死透了。
見眾人闖進來,她提著腦袋體貼的笑道:「驚憂各位了,沒事,只是三個小刺客。」
論紅衣之好,染血則如暗綉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