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第443章 用意
第443章 用意
這一大清早,楚夏在睡夢中被蕭然叫醒,他一點也不想起來,還是被蕭然強行給他穿上衣服梳洗,半睡半醒的給拖到了馬車上。
他隨著馬車的搖晃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一下,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到了?」
「大人,已經到城門口了。」莫聰打開了精緻的車門,拉住他的手,把他拖了出來。
楚夏揉揉眼睛,打量著四周,發現這裡是城門口,四周還圍滿了百姓,當然不是來看他容貌的,而是全抬頭往上看。
他也轉過身,跟著眾人抬頭往上瞧,愣怔了幾息才突然反應過來,「哇!這麼多人頭!」
城頭上掛了一串人頭在示眾,還有一具衣衫襤褸的屍體,被吊在城頭上。而他站的位置最好,正好在屍體的下方。
一個激靈,楚夏趕快往後跳出一大步,緊忙拍了拍衣服,發現沒有什麼血水落到衣服上,才鬆了口氣。
他氣呼呼的看著莫聰和蕭然說道:「你們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就是為了讓我來看這麼噁心的東西?」
莫聰不善言詞,也跟著他轉頭看向蕭然。
蕭然默默的看了一眼莫聰,便稟報道:「大人,這是庄柔昨晚在河安鎮殺掉的劫匪。她把匪徒的腦袋都割了下來,那屍體完好的據說是匪首。」
「呀,這人數不少啊。庄駙馬出馬果然一個頂倆,單槍匹馬就拿下這麼多匪徒,真是英雄蓋世,本官一定會上報朝廷的。」楚夏就知道是這傢伙乾的,不然這城門口堆出人頭京觀,蕭然也不敢拉他起來。
當著百姓的面,他便裝模作樣的誇獎一番,也對她的好運佩服,說出去抓匪盜就遇得上,誰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楚夏悄悄瞅了一眼城牆上的人頭,全都面目猙獰,他沒細看,反正一人也不認識。
他本來還懷疑搶劫百姓的是衛所,看現在的樣子,似乎不是。如果真是他們,那派出來的人肯定都是軍中佼佼者,哪裡能全讓庄柔殺了。
真要打不過她,也會有人跑出去報信,不等這些人頭送回城中,衛所就會半路劫了。
正這樣想時,蕭然靠近他,以手擋嘴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人,那全屍是楊榕的一母同胞兄弟楊棕。屬下查過他們全家,每個人都記住了長相,絕對不會看錯。」
「哈?」楚夏睜大眼睛看著他,楊榕那個寵在手心裏面的弟弟?
蕭然自然是不會騙他,更不會看走了眼。
楚夏瞧著他那張堅定的臉,悲喜交加的說道:「我先回馬車,你把庄柔找來,就說我要見她。」
「大人,她把人頭交給守衛,看著他們把人頭掛好后,就出城跑了,並沒有回來。」蕭然淡定的告訴了他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
「……」楚夏沉默了,楊榕現在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他怎麼就能這麼蠢,把弟弟派出來送死,簡直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啊!
他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回府,把先生叫來,看這屁股怎麼擦。」
蕭然把他送上馬車,看著來城門口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便叫上莫聰把楚夏給送了回去。
而在指揮使司的楊榕已經知道了此事,因為天亮了人都沒回來,他便讓手下去打探,沒想到打探到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張啟和那群得力的屬下,腦袋全掛在了城頭上,自己的弟弟還被掛屍示眾。
據探子來報,楊棕身上沒有致命傷,而最早看到庄柔入城時的人說,人是一路用馬拖回來的。一直拖到了城門口,才解下來掛上去,他是活生生被虐死的。
楊榕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他手下坐在下方,全都苦喪著臉看著他,有不少臉上還有悲憤之色。
半晌,才有人鼓足勇氣站起來抱拳悲鳴道:「大人,不能讓兄弟們被如此羞辱,屬下願意帶人今晚把屍骨搶回來!」
他只說今晚,確實也不敢在這裡說白天去搶,畢竟他們是衛所的人,那可是保家衛國的存在,現在去搶被示眾的土匪是個什麼意思?
而且那惡毒的女人,還出了告示,說他們是其它縣裡的山賊,想著洪州富饒,所以才趁著流民多的這個的機會,跑過來冒充他們搶劫。
現在已經全部伏法,掛在此一是為了引出他們的同夥,把漏網之魚一舉殲滅。
二便是給大家看看,想趁亂做點什麼事的最好打消念頭,不然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適合他們光明正大的去搶人。這種憋屈到極點,只能看著自己人被掛在城頭,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糟糕極了。
楊榕終於開口了,「這筆帳,我們一定會算。」
「他在死前肯定放過話,說出過自己的身份,然而得到的卻是虐殺。這是沖著我來的,那個叫庄柔的女人,因為知道他是我弟弟,才虐殺了他。」
楊棕在死前會叫囂出身份,大家都能想到,這恐怕也是他死的比別人慘的原因。但眾人都沒敢提,不知他這樣暴露了大家的身份,會對他們的事有多大影響。
議事廳中鴉雀無聲,全都不想觸霉頭,只等著楊榕繼續說下去。但他這時卻沉默不語,陰沉沉的看著眾人,不知在等什麼。
丁謀士咽了一下口水,他知道再不說話,楊榕可能真的要朝他們發飆了。
他只得站起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大家想過沒有,如果我們身份暴露的話,那些文官為何還沒有找上門來?」
「就算不敢來抓我們問罪,但來走個過場,問一聲也是很尋常的事,卻來都沒來。大家猜猜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丁謀士在做書生時,因為太窮還去茶館說過書,賺幾文錢糊口,怎麼拉動大家的情緒,他相當的拿手。
大家一聽覺得對,紛紛議論起來,這到底是為何?
丁謀士拿著文人不分四季都要帶的扇子,啪得叩了一下,點點桌子睜大眼睛說道:「因為他們怕!害怕我們衛所!」
「他們最怕的是什麼,當然是我們的報復,這洪州府能有多少人,就是些無能的衙役,成不了什麼事。所以他們明知道是我們做的此事,也不敢找上門來!」他很肯定的說道。
眾人不解的問道:「如果他們怕我們,為何還要把人掛在牆頭上?」
「對啊,丁軍師這個你到是說說,為什麼?」
丁謀士老謀深算的摸著鬍子,咬牙切齒得說:「因為此事都是那庄柔做的,她連城都沒入,掛完就離開了洪州。」
「你們恐怕忘了,幾個月前,她和我們的大人有過節。女人心眼小,又占著自家哥哥在皇帝面前得寵,所以無比猖狂。」
這時,楊榕抬起頭,冷峻的說道:「把她找出來,我要用她來祭死去兄弟們的在天之靈。頭七那天,我要見到她的人頭!」
「是!」眾人抱拳齊喝道。
說好這個月雙更,但這兩天有事耽擱了,存稿君已經死了。時間多時我會把欠的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