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背
第189章 背
庄柔連頭髮都濕透了,順著臉不停的滴水下來,她坐在桶里就這麼抬頭愣怔的瞧著他。
見她沒什麼反應,楚夏便俯下身子,手撐在浴桶兩邊,看著她壞壞的說道:「這是給你的教訓,下次別再亂闖男人的房間,也就是本王這麼心慈手軟,不然你早被人輕薄了。」
他話音才落,庄柔突然就伸頭過來,親在了他的嘴唇上。
楚夏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愣住了,而庄柔則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之後她便退後靠在了浴桶邊,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瞧著愣怔的他輕挑得笑道:「真香。」
「……」楚夏盯著她愣了好半天,沒有馬上炸毛,而是一臉冷靜的問道,「你找我應該有正經事吧?」
庄柔懶洋洋的笑道:「本來有,不過現在有比那個更要緊的事。比如,如何做個名副其實的登徒子。」
楚夏依舊沒有暴起,他直起身抓過一塊大棉帕就扔在了庄柔的頭上,「擦乾了出來。」
「不要,我累了一天又等你回來,還沒有沐浴。天太熱用不著熱水,你幫我提幾桶水倒這裡面就好了。」庄柔扯掉頭上的棉帕,看著他無恥的說道。
「我?給你提洗澡水?」楚夏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看著庄柔,整個人已經裝不了淡定了,自己這千金之軀她竟然敢開這個口。
庄柔好奇的問道:「大人連提水的力氣也沒有,還是這種小事都不會?」
頓了頓,她突然笑了起來,「腰力不足,所以大人無力提水。」
楚夏咬了咬下嘴唇,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你等著。」
「那就多謝大人了,我等著呢。」庄柔抿了抿嘴笑道。
早知道剛才就不做那種幼稚的事了,楚夏有些後悔的走出去,真給她提了幾桶水回來,跑了五次才裝了半浴桶。看起來容易,真做起來好麻煩好累,覺得這麼多水也夠淹死庄柔了,他把桶一扔沒好氣的說:「夠了吧。」
能讓這位大爺提水就已經夠了,庄柔點點頭,「夠了,大人可以出去了,不過大人要是想繼續伺候我也行。」
「別得寸進尺,一身的疤,鬼才想看呢!」楚夏白了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庄柔沉默不語的看著被他關上的門,片刻之後輕笑了一聲,把泡濕的衣服給脫下扔在了地上。想到身上還帶著那雙手套,她探身出去想要撿起皮袋瞧瞧裡面進水了沒有。
正探出大半個身子去撿,身後的門又被推開,楚夏不知放下了什麼,一聲沒吭又關起了門。
庄柔回頭一看,門邊的架子上放了身裡衣,正是他尋常穿的衣物。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傢伙真是有意思,就是嘴怎麼那麼讓人生厭。
洗好澡換上薰過香的裡衣,這滑溜溜冰涼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似的。好討厭,還是棉的衣服好穿,愛穿這種的權貴還真是變態呢。
她推開小門走出來,就見楚夏端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鋪,「過來。」
「你來真的?」庄柔有些驚訝,這傢伙想開葷了?
楚夏看她猥瑣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真以為她那色眯眯的眼神沒人看得出來啊!他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我想看看你的背。」
他說得輕鬆自如,彷彿只是想看人家掛著的一個荷包,而不是個大姑娘的背。
庄柔歪頭瞧著他,揚揚眉頭就走了過去,直接趴在了床上,「看吧。」
「我先說好,你別突然跳起來,怎麼說我也是堂堂郡王,總得要給點面子。」楚夏剛要伸手去拉她的衣擺,想想便慎重其事的說道。
這傢伙!
庄柔回頭問道:「真啰嗦,你怕什麼?」
「還能怕什麼,當然是怕你哥逼我娶你唄。雖然是你占我便宜,但說出去肯定沒人相信,而說我占你的便宜更讓人匪夷所思,但總算是影響本王的名譽。」楚夏嘀咕著拉起她的衣服,後背上條條傷疤便露了出來。
庄柔聽得只想笑,這是什麼鬼話,拉別人衣服看背的難道不是他?
看著她滿背的傷疤,楚夏表情有些怪異,他伸手在傷疤上摸了摸,手指溫熱,輕得讓人有些發癢。
「別亂摸,怪癢的。」庄柔覺得他真是無聊,女人背上有傷就這麼驚奇嗎?還特意想瞧一瞧。
楚夏越看越高興,衣服拉的更高,連肩膀都露了出來,在右肩靠下的地方,有塊圓形的傷疤特別的醒目。
他盯著背看了好久,雖然天氣不熱,但趴床上的庄柔被看得怪怪的,沒等她開口問看夠了沒有,楚夏就先開了口,「你的背讓我畫一副怎麼樣?」
「你有毛病,想畫畫沒紙嗎?」庄柔一頭霧水,真想在人背上畫東西,就不能去找個背脊光滑的嗎?
楚夏伸手順著她的背椎一路摸了下來,語氣中有些興奮,「讓我做一副花綉,這些傷疤簡直太適合了,綉好后沒人再會說你的背難看。」
庄柔嫌棄的說:「說難看的就你一個人好吧!我的背連哥哥都沒看全過,也就剛回來時劉嬸瞧了后和他說過。再說了,除了大夫之外,哪個女人會在未嫁人之前,把背露給別人瞧。」
「你現在不是露給我看了嗎?別動,等我先畫下來。」楚夏跳下床,跑到書房中拿了筆墨和紙過來,坐在床上就把她背的樣子畫了下來。
見他畫好了,庄柔把衣服拉下來,坐起來瞧著他問道:「先不說你會不會紋,我很懷疑你會在我背上紋烏龜花綉,你的人品很不可靠。」
楚夏嘴角一翹,「我沒什麼正經的愛好,花綉卻是最喜歡的一種,蕭然他們身上都有我親自紋的花綉。現在就叫他們過來脫衣服給你瞧瞧,就算京城最好的花綉師都沒有我厲害。」
看他想要把蕭然他們叫進來,庄柔趕快阻止道:「別!你缺心眼啊。大半夜的讓四個侍衛脫了衣服站在這裡,我還穿著你的裡衣坐床上,被人看到鬼知道能編出什麼話來!」
「殺掉不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敢壞本王的好事,就讓他掉腦袋。」楚夏非常想要在庄柔的背上紋花綉,雖然之前聽趙大夫提過一聲,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剛才送衣服進去時,正好看到了一半,那滿是傷疤的背一印入眼帘,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副花綉圖。現在瞧見整個背,他想把腦海中出現的那副花綉紋下來,這個念頭格外的強烈。
他盯著庄柔的目光似火,只恨衣服太礙事,不能好好的再看看她的背,「我不想把圖給你看,等全部紋好之後再看,這樣才會有驚喜。我保證,絕對不亂來。」
庄柔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后說:「可是可以,不過有個案子,你得按我的意思來審。」
楚夏笑容可掬的說:「你說怎麼審就怎麼審,案子都聽你的,洪州衙門就送給你了。」
「你冷靜一點,官不當了?」庄柔沒想到只是個花綉,這傢伙竟然就甩擔子,也太不把當官當回事了,別人可哭都求不來。
這破官有什麼好當的?
楚夏想了想,攤手不解的說:「我現在很冷靜啊,滿腦子都是你的背。當官有什麼意思。不就是審案子,你說怎麼判我就怎麼審,把背給我就行。」
遇到這麼個不靠譜的上司,還真是說不出是福是禍,庄柔嘿嘿笑了兩聲,「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那快趴好,我等不及要動手了。」楚夏讓她趴好,從書房中又提了個木箱出來,打開一層層小抽屜,拉出了排排各種長針,還有許多小小的瓶瓶罐罐。
庄柔一看那些針,頭皮就發麻了一下,「你不畫個圖嗎?」
「高人只用心中有圖便可,我便是那樣的高人,你就安心趴著吧。反正你這一背最少得三四十天才能紋完,每天下半夜你就來我這裡過夜,我正好給你做完。」楚夏打開好幾個罐子,尋找著自己想要的顏色。
竟然要這麼久,庄柔趕快說:「不行,太久了,我還有好多事做。」
楚夏瞅了她一眼,「你要忍得住,三五天我就給你紋完。」
「那行。」庄柔想想這個還差不多,便點頭同意下來,隨即便被楚夏給直接推了一把,倒在床上後背后的衣服又給掀了起來。剛要讓他溫柔點,面前就被他遞來了一塊層層包裹結實的布條。
「咬著,省得叫起來還以為我在幹什麼。」楚夏神彩飛揚的看著她就笑道。
庄柔眨眨眼睛,這是上賊床了?
蕭然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話,無語的扶了扶額。大人真是太亂來了,那不是受傷的侍衛背,而是個黃花大姑娘啊!要是讓莊家人或是大長公主知道,恐怕會掀起狂風暴雨……
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轉身想要去推門,阻止小郡王亂來。
突然,他想到庄柔平時的所作所為,又猶豫下來。那位黃花大閨女也不是個善類,愛做什麼就做吧,反正聽著兩人都高興,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麼。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