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陰險
第157章 陰險
庄柔把壓在身上的人翻過來,一看果然是陳沐風,他現在被人打的是慘不忍睹,臉都腫成了豬頭。馬德正能一眼就認出來,真是神人了。
他的手搭掛著,有個地方很不自然的扭曲,斷了。
「姐兒…我給你丟人了。」陳沐風掙扎著擠出句話,便昏死過去。
庄柔趕快摸他的頸部,脈象還有,但她不是大夫,也不知道情況到底嚴不嚴重。
酒樓中依舊傳來打砸聲,倒是有幾名一直跟著陳沐風的衙役,從樓中帶傷逃了出來。
他們看到庄柔后,頓時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大人!陳公子讓衛所千戶的人打了!」
「衛所!」馬德正趕快回頭,表情驚恐的看著庄柔,他們這些應捕哪裡會是那些人的對手。
庄柔也抬頭,卻很冷靜的說道:「馬上把沐風送到最近的醫所,找個大夫給他先救治。再派個跑得快的回去稟報大人,如果他死了,洪州州府誰也別想再當官了!」
「是!」馬德正也不敢耽擱,在庄柔和陳沐風之間,他果斷的選擇了陳沐風,立馬派了名腿腳好的衙役回去報信。
然後把路邊店鋪的門板搶過來,叫兩人把陳沐風搬上門板,抬著就向最近的醫所狂奔而去。
庄柔沒進酒樓,樓上已經沒了聲響,看了看逃出來的應捕,只是些皮肉傷,便問道:「對方有多少人,現在我們的人還有幾個在裡面?」
「大人,衛所的人有五個,我們有九人,現在還有四人沒逃出來。不過衛所的人就打陳公子一人,我們是去救他是被打的。」衙役們氣憤的說道,陳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得完蛋了!
這時,二樓破損窗口處,有個人站在那晃了晃,似乎是往下瞧了瞧,便又消失掉。
庄柔便吩咐道:「上面的人要下來了,你們靠邊站著,等人下來后你們就上去看看兄弟們的情況。如果傷的重了,就馬上去就醫,醫藥費有我出。」
她看了一眼,刁一和吳仁葯都沒逃下來,應該是深知京城權貴的手段。陳沐風被踢下樓,他們死也得死在樓上,逃下來可就麻煩了。
「多謝大人。」衙役們趕快退後,站在了酒樓外不顯眼的地方。
街上百姓比誰都機靈,酒樓周邊的街道上除了他們這些官差,其它人早就跑光了,全遠遠的在街那邊看著。
趁著人還沒下來,庄柔低頭想了想,拿出手套戴了起來,然後手一背抬頭面對酒樓等著。
「哈哈哈,你們看他那廢物樣,被老大一腳就踢下來了。」
「還敢嚇唬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帶幾個衙門的狗腿子就狂起來了。」
「再來多少幫手都沒用,全是些酒囊飯袋!」酒樓中傳來喧嘩聲,一群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那是五名健壯的男子,五人都身著常服,只是領頭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腰間掛了個腰牌,上有千戶兩字。
庄柔帶的人不多,這時一半多都被派了出去,剩下的那些傷者還要等著救上面的兄弟。乍一看,她就向是孤身一人來尋仇似的。
走出酒樓的五人停了下來,後面四人瞧著她就笑起來,「這州府是沒人了,連女人都叫出來做應捕,全是一群軟蛋!」
「回家嫁人生孩子去吧,學人當什麼應捕,笑話。」
「你爹怎麼沒打斷你的腿,任你出來拋頭露面,還有沒有婦德。」
那千戶一擺手,嘲笑聲便落下,他也哼了聲不屑的說:「你們州府還管不到我們衛所,別以為你是蔭德郡王的人,就可以在洪州翻天,我們可不吃這套。」
「這麼說,你是故意來給我們下馬威的?」庄柔看著他問道,「身為洪州衛所的千戶,消息如此靈通,不可能不知道剛才所打之人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
她冷笑了一下,「看來洪州指揮使這是想插手朝廷的任命,對吏部指派官員到此很不服,所以尋機重傷陳家公子,以此來表示不滿。」
「我就要奇怪了,如果是兵部往你們這裡插人,不滿還說得過去。這吏部派來的人又不管軍事,你們衛所急巴巴的來得罪人幹嘛?」庄柔最擅長的就是思路廣,反正什麼事先往罪大里說,以後再慢慢的減。
韓千戶皺了皺眉頭,陰冷著臉喝道:「胡說八道,這只是尋常鬥毆而已,和朝中六部有何關係!」
庄柔挑了挑眉,「那你給我一個,在明知道對方是吏部尚書兒子的情況下,你還把他的骨頭打斷,從樓上扔下來要殺死他的理由?」
「那只是打鬥中的意外,大家都是熱血男兒,這有了爭執就動手,技不如人就誣陷,果然是文官之後,狡猾無比。」韓千戶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糾纏,要是直接派人過來抓他們,還正好可以打倒他們離開。
現在她就一個人站在那,也不肯動手只動嘴皮子,口口聲聲中似乎想把事情鬧大。
聽了他的話,庄柔便笑了笑,抬頭看著他說道:「文官之後?陳家九公子剛才掉下來,已經斷氣了。」
「死了!」韓千戶等人一愣,那小子長的如此壯實,怎麼這樣就死了!
庄柔露出一張陰險的笑容,奸計得逞般的說道:「下手乾淨利落,不留半絲生機,可見對方從一開始就抱著置人於死地的想法。」
「朝廷鬥爭波及到此地,也是讓我萬萬想不到。不過既然你們聽了上面的命令,刺殺了吏部尚書的公子,想必已經有滿門抄斬的準備了。」
「所以,現在就按你們計劃的那般,跟我到州府衙門做個死士吧。」她伸出滿是倒勾閃著寒光的手,對著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韓千戶從未見過如此卑鄙無恥的人,往前大跨一步,怒不可遏的喝道:「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不去拱衛親軍中做鷹爪真是可惜你了!」
庄柔直視著他的眼睛,毫不示弱的應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呢?就算在此殺我滅口,此事我已經派人通知知州大人,你們只有三條路可以走。」
「要麼跟我回洪州衙門,或是殺掉我扔下家人送命后逃亡天涯,最後還有一條路,叫上你的指揮使兵變。」
「你有病啊!」韓千戶怒不可遏的喝道,那四人也懵得一頭霧水,事情怎麼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