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危機中的俄尼里伊

  俄尼里伊（Onirii）會議大廳里，夢神三巨頭外空無一人。 

  公司還沒倒閉，三千夢之業務員已經跑光。 

  看著橫七豎八的桌椅、壞了一半的吊燈、滿地的西瓜皮， 

  三巨頭沉默相對。 

  最先開口打破沉默的是福柏托爾。 

  「墨菲斯老大，俄尼里伊公司大半年未曾開張了。這慘淡為零的流量讓我簡直想哭。」 

  「福柏托爾兄弟，稍安勿躁，我們B輪風投資金還夠公司支持一段日子。」樊塔薩斯安慰道。 

  「阿波羅問了我不下三百次俄尼里伊公司贏利點在哪裡？維納斯天天問我她的美麗形象何時能在人類夢境里出現百萬次以上…真實情況我甚至不敢向這兩位尊敬的投資人先生提起。樊塔薩斯、福柏托爾，這種情況再不改變，我毫不懷疑我們將會從希臘神明史里被剔除，淪為大街上掃地的醬油神。」墨菲斯不耐煩地說道。 

  「墨菲斯老大，維納斯是女士不是先生。」福柏托爾很不高興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老大稱為先生。 

  「呸！連下九流瘟神都同火葬場、骨灰盒零售商、紅白喜事會、醫藥機構廣泛開展業務合作，年收入不菲。豪宅名車樣樣不缺，霸道總裁宙斯大人親自嘉獎，獨家壟斷人類夢境推薦票、新秀榜的我們連個可樂錢都賺不回！居然還有心思抖機靈！」 

  「是時候反思一下了！」墨菲斯提高聲音。 

  「尊敬的墨菲斯老大，我認為春夢可以作為突破口，荷爾蒙一直是人類弱點之一。以維納斯女神那美麗妖冶身材和粉嫩小臉蛋，成為人類春夢對象后一定會帶來一大波喜好做夢小白，收藏過千萬不是問題，後續IP變現也相對容易，最差還有3DAV可選擇…」 

  「福柏托爾，你和鳥獸打交道打多了，連思想也禽獸化了嗎？我們是神！是神！」墨菲斯狠狠敲打著桌子！「記住我們是神！。」 

  「永遠不要忘記神族文化傳播審查局。也不要忘記宙斯大人剛剛在愛琴海啪完母牛，目前正處在賢者時間！思想正確，這才是我們俄尼里伊公司一貫堅持路線！」 

  「墨菲斯老大，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抓緊調研人類為何不再做夢。」樊塔薩斯恭恭敬敬道。「如果不了解用戶群體習慣改變原因就亂下猛葯，前期投入很可能打水漂。」 

  「樊塔薩斯你說的很對，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的，就由你全權執行。」墨菲斯想了想補充道： 

  「當然，沒有任何活動經費。」 

  「人類，你為什麼失去了做夢的本領。」一床被子發出嗡嗡說話聲，讓躺在床上為了房貸車貸左支右絀而心力憔悴的男子從睡眠中醒來。 

  又有一筆三萬元貸款明天到期，男子懊惱的嘆氣。 

  錢啊，逼瘋多少成年人。 

  最近壓力實在太大了，失眠還幻聽。去你妹的做夢，十六歲的花季小女孩才做的事兒。 

  「人類，為什麼不趁著中午愉快地做個玫瑰夢？」一本課本發出嗡嗡說話聲，對象是一名花季女孩。 

  從睡眠中醒來的女孩拿起手中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又沉浸在題海中。 

  做夢，呵呵，十來歲的小P孩不用高考才做夢吧！ 

  回憶起喜歡TFBOY的年輕時光，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人類，你為什麼不做夢？」一輛玩具車發出嗡嗡說話聲，問一名十來歲小孩子。 

  「誰說我不做夢？」 

  「你做夢？你做夢！說出來聽聽。」樊塔薩斯心中暗喜，人類怎麼可能喪失做夢的本領，一定是神界統計數據出錯。 

  「我有一個夢，夢想有一天，這個國家會站立起來，真正實現其信條的真諦：「我們認為真理是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夢想有一天，在喬治亞紅山上，昔日奴隸的兒子能夠和昔日奴隸主的兒子坐在一起，共敘兄弟情誼。 

  我夢想有一天，甚至連密西西比州這個正義匿跡，壓迫成風的地方，也將變成自由和正義的綠洲。 

  我夢想有一天，我的四個孩子將在一個不是以他們的膚色，而是以他們的品格優劣來評價他們的國度里生活。…。」 

  這該死的早教，從兒童期就毀了人類做夢天賦。樊塔薩斯抱頭絕望。 

  「墨菲斯老大，教育及生活壓力毀掉了人類做夢能力，對此我們無能為力。」 

  「樊塔薩斯，要有幹勁，C輪融資已經在路上，赫拉已初步達成投資意向，數目大到你無法想象。我們只許成功.……」 

  「老大，坦白講，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對自己多一點信心！去下界先把聲勢造起來。只要不斷延伸織夢產業鏈，用一切手段讓人類開始再次做夢，我們前程似錦……聽著兄弟，赫拉承諾只要將來在人類夢裡她的出鏡率超過雅典娜，就將海倫送給我做妻子。」 

  「這跟我有一毛錢聯繫？」 

  「海倫的妹妹超嫩，我打算介紹給你或福柏托爾。」 

  「敬愛的老大，福柏托爾這種胖的像大象又蠢得辦不好任何事情的神明，以您的智慧，一定不會讓他插手這種技術活兒。」 

  …… 

  事情談完，樊塔薩斯漫不經心道：「老大，哪天我請未來嫂子全家吃個飯吧。」 

  「自己兄弟，不用這麼客氣。」 

  「那個，嫂夫人的妹子，我很有興趣認識一下。」 

  「不著急，她今年三歲。你們有的是時間。」墨菲斯邊收拾辦公桌邊道。 

  三歲………的確是很嫩！ 

  「現在，樊塔薩斯，是時候到下界去大幹一番了！」 

  呵呵，沒有經費，沒有妹子，指望樊塔薩斯好好乾活？這世界上聰明人可不止墨菲斯一個。 

  是時候去人間找個代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