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憤怒與破碎
丁皓鵬走進辦公室時,隨手把鑰匙扔在了茶幾上,然後人埋進了沙發裏,陰沉著臉沉默。
淩逸凡有些好笑地看他,戲謔地問:“怎麽?誰惹你了?唬著個臉。靜靜接到沒?”
“接到了。”悶悶的聲音,顯示著男人的不悅。
淩逸凡也不管他,聽他說靜顏到了公司,就起了去那邊辦公室找她的念頭。桌上還擺著來時買的早餐,都還熱乎的。知道她起得晚,不愛自己做早餐,經常不吃就來上班,每次都是他從路上買了帶去接她的時候才吃的。
把她喊來公司做他的法律顧問,算是他假公濟私,既然要重新追求她,首先得創造相處的有利條件,一同工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很滿意這樣的境況。
早上心頭還有著煩悶,就打了電話讓皓鵬去接人,現下卻又忍不住想看看她去。
到得門邊,就聽丁皓鵬酷酷丟來一句:“哥,她究竟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把她放在心尖?”
淩逸凡想了想才回頭道:“不是她有多好,而是她恰恰就入了我的心,所以談不上什麽值得不值得,隻有愛與不愛。”
見自個兄弟愁眉不展,暫時罷了去找靜顏的念頭,走到他跟前坐下,問:“怎麽,跟哥說說,是不是靜靜說了什麽你不高興的事?”
這小子早上答應他去接人的時候還是滿口應下,聽著很興奮的,接個人回來就這幅吃了炮仗樣,顯然是與靜顏有關了。
有時候那個女人的確有氣死人的本事,昨晚不就是把他氣得夠嗆,吼她滾嘛,事後又在懊悔自己那惡劣的態度,擔心會不會讓她對他產生恐懼。
丁皓鵬想了又想,覺得還是該把早上的事給哥漏個底,否則那女人紅杏出牆了,他還蒙在鼓裏。這不人一到,就急著要去那邊看那女人。
可是等他把早上遇見的事講述完後,不由開始覺得後悔,因為淩逸凡的臉色本來是帶了春風的,卻慢慢變得越來越黑,到最後眼內是深濃的怒意。
他的本意是要提醒哥注意唐旭那個男人,他可能又再次找上她了,勢必會對哥造成威脅,可以早作防範,也能對那女人有所約束。
他就見不得哥這般愛而不得的樣子,既然喜歡既然愛,就強上即是了,何必繞這麽多彎子,遷就她,給她安排工作,按照她的步驟來談什麽戀愛。
當淩逸凡怒氣衝衝摔門而走時,丁皓鵬不由開始擔心那個女人的下場。
一間單獨劈開的辦公室,是淩逸凡為靜顏專門準備的。她進了門後,放下包就如往常一般泡了一杯咖啡準備研究案宗。
因為是與外間隔開的,所以她來這上班了將近一個月,與同事們的關係都還隻停留在認識這階段,更因為隔了一層淩逸凡空降部隊的關係,一般人都對她敬而遠之。
忽然門被外麵重力推開,抬眼就見淩逸凡渾身帶了煞氣進來。本以為過了一夜,他的怒氣應該消退不少,哪知到了第二天,似乎猶有過之。
此時的淩逸凡胸口一股子悶火,上不來,下不去。
丁皓鵬的一番話,徹底掀起了他的怒火,懷疑的種子就如雨後春筍般發芽生長在心裏。
她和唐旭是什麽時候又開始在一起了?背著他暗地裏交往了多久?是從那次超市遇到開始,還是從她來川市前?或者她回錦縣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和他斷?
難怪昨天吻她一下,她就哭成那樣,怎麽,是想為他守身如玉?
門啪的一下,被重重甩上,隔斷了隨後跟來丁皓鵬驚慌的臉,也隔斷了外間同事們的視線。這麽大的動靜,整個樓麵的員工都在看老板怎麽發那麽大的火,有些人甚至在幸災樂禍這個方靜顏終於要倒黴了。
人們總是會對一些不公的事,潛伏著惡意的八卦心態。卻沒有人會細想這背後,又是怎樣的身不由己。
靜顏有些心慌,甚至有些害怕這般怒意沉沉的淩逸凡,在她有所反應之前,他已經風卷殘雲般衝了過來,一手把她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揮在了地上。
文件、咖啡杯、電腦。乒鈴乓讓幾聲,是杯子碎裂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對視著那雙火紅的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怎麽了?”
不問還好,一問有如點著了炮仗,他一腳踢飛剛才掀翻在地的電腦顯示器,“砰”地一聲撞在牆角,液晶的屏幕瞬間破裂,正式宣告壽終。
之後就像是一場戰亂,他把她辦公室裏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很多時候,淩逸凡其實就像個孩子,愛而不得,不甘心,出離憤怒,是他種種心情的寫照,他把身上的衣服也扯落,扔在了地上。
忽然抬起發紅的眼睛,似乎到現在才發現站在角落裏不知所措的人。
大步跨過來,靜顏心裏一緊,現在的他渾身都透著股戾氣,與以往都不一樣的戾氣。這樣的一麵,從未在她麵前表露過,現在她深深覺得恐懼。
本以為他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會對她出手,剛才他砸東西的時候,都避開了她所站的位置。可是現在,她卻開始害怕,如果成為他發怒的犧牲品的話,看了眼地上的殘疾,心在懾縮。
疾步衝到她的麵前,抓住她的肩膀,從齒縫裏蹦出一句問話:“唐旭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樓下?”
聽到這句問話,她終於知道這場狼藉地戰爭由來。
丁皓鵬告訴了他早上的一幕。
“說話!”他又提高了音量,此刻的他沒有耐心來等她編個故事給他聽。
她試著想平複他的情緒,小心著措辭:“正好在公寓門口碰上,我們……”
“正好?有這麽巧?方靜顏,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你跟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斷過?若不是皓鵬去接你看到,是否想一直就瞞著我你們暗中偷情,或者說可能現在你們又摟摟抱抱上了樓上床?你是不是在把我當猴耍呢?”
什麽偷情,什麽上床的?靜顏也火了起來,用力推開他,恨不得上去扇他一耳光,“淩逸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看我們需要冷靜冷靜,我先回去。”
說完想去拿包離開,此時遠離戰火才是明智之舉。
可惜淩逸凡早已被嫉妒衝昏了理智,一把拉了她的手臂到他懷裏,緊緊箍住,下一秒更加惡毒的話已經出口:“怎麽,你又想回去找他是嗎?難怪昨天不肯讓我碰你,隻不過親你一下就哭成那樣,是不是想為唐旭守身如玉呢?你的身早就是我的,你守的是哪門子身?要不要給你回顧下那碟片,重演一遍你躺在我身下的情節?我倒要讓你認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的男人!或者跟唐旭比較比較,我和他誰更強,更能讓你爽?”
口不擇言當如是,此刻淩逸凡隻有一個念頭:傷己一百,起碼也要損敵三千。
他不好過,她也別想!想與唐旭雙宿雙飛,除非他死了!
靜顏再也忍無可忍,“啪”的一掌揮上了他的臉頰,瞬間五個指印就出現在他臉上。她已經渾身顫抖,整個人都在發麻,從不知一個人的語言可以惡毒到這般刺人心頭。
可是她的一巴掌並沒有打醒淩逸凡,反而把他的怒火推向了頂點,他收縮著瞳孔,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忽然手一掀,就把她整個人給甩上空無一物的桌麵,而他的身體也隨之壓了上去,整個覆蓋在她上方。
她隻覺後背倒在桌上時受力不及,生疼生疼的,手肘那估計也磨破了皮。
“打我?看來我該把碟片拷貝一份寄給唐旭,讓他也欣賞一下。方靜顏,這都是你逼我的,談什麽鬼戀愛,我再也忍不下去,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禁臠,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豪不費力的接住又甩過來的手,打一次是沒注意,還想來第二次?“撕拉”一聲,就把身下人的套裝紐扣全部扯落。
靜顏氣得人直哆嗦,嘴唇也抖地說不出話來。
使命地掙紮,卻躲不開他如影隨形的吻,他的唇已經到達了她的胸口,手下更是用力,似乎想撕裂的不隻是衣服,而是她,一路下來全是一個個黑指印,此刻的淩逸凡眼裏再沒有疼惜,隻有著痛徹入骨的絕望。
人往往在絕望的時候最脆弱,眼淚順著眼角流進了鬢發裏,淩逸凡察覺到,頓住了侵犯的唇,卻是無比悲涼且譏諷道:“我說過,昨天晚上是最後一次,收起你的眼淚,不要再在我麵前演戲!”
說完毫不留情地繼續剛才的事,橫躺著的靜顏隻覺得身下如火燒般疼痛,卻掙紮無力,這就是報應嗎?報應她不該再貪心,既然成了淩逸凡的女人,怎麽還能和唐旭再有糾葛呢?
他有句話沒有罵錯她,就是她從頭至尾一直都在騙他,本就無心於他,卻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接近他,利用他。
這真的是叫報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