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殺
馬忠一箭射出，卻被那個人影輕巧的躲過。就在躲避的瞬間，一支箭矢飛出，飛向馬忠。馬忠也是一個輕巧的前滾翻躲開箭矢，順手從地上撈起一根箭矢，扣在弦上，瞄準那人個人影。
那人非常聰明，躲過馬忠的箭矢，立刻隱身在一棵大樹的後麵。馬忠雖然沒有看清那人的樣貌，在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印象。他想起幾年前的長沙，雖然那次戰敗，心裏卻一直不服氣，掄起箭術，自認決不再那人之下。也許今天就是一決勝負的日子。
天空中突然飛來一大片烏雲，將整個太陽遮擋的嚴嚴實實。微風也在加大，天陰了下來。陰的很重，就像要塌了一樣。整個飛龍澗都被這陰沉的天氣埋沒其中。很快就變的如同黃昏一樣。
“轟隆！”一聲巨雷就在眾人的頭頂上炸開。黃豆粒大的雨點傾瀉而下。狂風大作，吹的荒草東倒西歪，站不穩腳跟。
馬忠直愣愣的站在雨中，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那株大樹，隨時準備出手。從馬忠所在的位置，到那可大樹有五十步的距離。在這種條件下，隻能隱隱約約的看清樹後的人也是一動不動。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文醜和李輝將對麵的蒙麵人打敗。李輝拉住文醜，不讓他再衝上去。這夥人不比一般的強盜，隻看他們的身形就知道，是一幫有組織有紀律的士兵。
對麵的蒙麵人，喘著粗氣，瞪著李輝和文醜，渾身上下的泥土混合著雨水如同小河一樣流到地上。
李輝高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退走的意思。右手高舉空中，身後的人，一個個從腰間抽出戰刀，同時往前邁了一步，踩起來的水花打在褲子上，讓已經濕透的衣服更加貼近身體。
右手猛然一揮。“殺！……”一群人咆哮著衝了上來。殺氣很重，不計生死。文醜一步向前，擋在李輝麵前，將大刀一橫：“好！我就殺個痛快！”
馬忠就像一尊雕塑一樣，任憑風吹雨打。弓箭就在自己身前，隻要一鬆手，箭矢就會飛出。保持這種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依然紋絲不動。他和樹後的人都在等待對方出錯，隻要誰稍微露出一絲破綻，必將死在對手的箭下。
“呼……！”一陣狂風刮過，飛沙走石。雨點一停，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米粒大的冰雹從天而降，劈劈啪啪的打在鵝卵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十分好聽。
馬忠動了，他的頭剛剛往左偏了一下。樹後的人，猛然間竄了出來。“嗖！”一支箭矢快如閃電，在空中連續擊破很多尚未落地的冰雹，飛向馬忠。馬忠也鬆手，兩隻箭矢沒有受到大風和冰雹的影響，按照主人設計好的路線飛向各自的目標。
“叮！嗤啦……”一向脆響，接著就是一瞬間什麽東西被撕裂的聲音。馬忠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兩支箭矢擦過他的臉頰，飛向了身後。鮮血頃刻就流了下來。雨水、汗水、血水交織在一起，從肩膀一直流到胸前。
“啊！”對麵的一聲慘叫。馬忠射出的箭紮進了黃忠的額頭。黃忠無法相信，為什麽會這樣？
馬忠走到黃忠跟前，看著眼睛瞪的很大，氣息微弱的黃忠，搖頭笑道：“現在證明，我的箭術才是天下第一！”
這一招馬忠在腦海裏思考了很多遍。他搖頭引誘黃忠發箭，等到箭矢到達何時的位置，自己再發，利用自己養由基弓的威力，將黃忠的箭矢從中撕開，再飛向黃忠。馬忠做了很多種假設，最後的結果隻有兩個，要不黃忠死，要不自己死。這一次馬忠堵對了。
山坡上的慘叫，馬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這裏的慘叫要大的多。李輝和文醜就像兩頭暴怒的獅子，在他精挑細選的幾百人中，橫砍豎殺，根本就像在屠殺。鮮血從死屍的身體裏流出來，溶解在水裏，再由一個個小溪匯聚成大的水潭，又把掉下來的冰雹染成鮮紅的血色。
“趙老三，別看了！拉住他們！”文醜一邊砍殺，一邊朝趙雲喊道。因為他看見，馬明正帶著一隊人向後跑去，顯然想跑了。
趙雲看看龐統，龐統一笑，衝趙雲點點頭。趙雲飛身，衝進人群，長槍上下翻飛，如入無人之境，殺出一條血路，一直衝到蜀軍身後。馬明一見，趙雲更加勇猛，自知不是人家對手，長槍突然撒手，扔向趙雲。趙雲急忙閃身。
就在這個空隙，馬明疾馳幾步，藏到了士兵從中。尚未站穩身形，就感覺後背一痛，再摸的時候，就明白自己中箭了。馬忠大聲道：“你再跑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馬明不敢動了。黃忠的神箭他已經驚訝不已，現在看來黃忠凶多吉少，此人能將黃忠戰敗，要殺自己易如反掌。趙雲衝過人群，長槍橫掃，槍杆重重的擊中馬明的小腿。一聲脆響，馬明就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腿上傳來，自己再也站不住，躺倒在地。
五百蜀軍看起來彪悍，在這幾人的麵前，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厲害的圍攻。殺了兩百多人，有一百多人見勢頭不對，跑了。剩下的一百多人成了五個人的俘虜。
李輝一把扯掉馬明的麵罩：“果真是你！”
馬明急忙道：“李將軍饒命，此事並不是我的主意，乃是劉備的命令，我既已是劉備的屬下，當然要聽劉備的，請將軍明鑒！”
“我不管這些！”李輝看著馬明的一頭白發：“你也算西涼四大名人，怎麽這般嘴臉，我真有些高看你了！”
龐統擠過來的道：“我問你，你和司馬家是什麽關係？司馬懿現在何處？”
馬明一愣，眼睛不斷的亂轉，他定了定神：“司馬家？什麽司馬家？誰叫司馬懿？啊！”
文醜一腳踩在馬明的斷腿之上，鬥大的汗珠順著馬明的額頭滾了下來。馬明的一張臉扭曲的都有些變形了，樣子十分難看。文醜道：“你這麽大年紀了，怎麽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真的不知道司馬懿是誰？”馬明死不承認。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龐統給文醜使了一個眼色。文醜收起叫，又猛的在馬明的另外一條腿上使勁一踩。
“啊……！”馬明喊了半聲，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