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出師不利
看著張苞不成樣子的屍體，劉備又哭了。自有出兵這個想法一來，張飛、張苞父子慘死，關興手上，糧草被燒，一切都不順利。他開始反思，自己應不應該和東吳為敵，打這場仗到底劃算不劃算。
馬明道：“陛下，東吳太過囂張，殺了張苞將軍不說，還燒了夔關，是我軍轉運糧草頗為困難，如果再不進兵，恐怕士氣必然受挫，微臣以為，應當將戰火燒到東吳的地界去，這樣一來，才可減輕我境內軍民的負擔！”
“馬大人所言極是！懇請陛下立刻出兵！”張鬆、法正一群立刻表示讚同。
劉備點點頭：“軍師所言有些道理，隻是如今，我兩位侄兒，一死一傷，大軍沒有大將，如何打仗？”
馬明看了一眼黃忠：“我們有黃老將軍在此，足可抵擋淩統之輩！”
張苞的葬禮是運回成都舉行的，劉備下令全軍掛孝，葬禮的規格，比起他的父親張飛有過之而無不及。全軍哀悼三日。第四日飽餐戰飯開始進兵。建平是他們的第一站，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往建平。吳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與蜀軍大戰一場。
丁奉道：“大都督，蜀軍敢犯吾境，我們應當迎頭痛擊，先挫其銳氣，再一鼓作氣攻進益州，活捉劉備！”
“對！對！”虞翻等人也相應。
顧雍卻搖搖頭：“劉備勢猛，我軍人少，不可力敵，當以巧計取勝！”
陸遜微微一笑：“顧大人所言極是，我左思右想，前幾日終於思得一計，蜀軍人多勢眾，且每日耗費糧草甚巨，淩統燒了夔關，對蜀軍來說又是雪上加霜，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讓蜀軍銳氣盡失！”
顧雍點點頭：“大都督可是要行那堅壁清野的之策？”
“哈哈哈……”陸遜大笑：“誰說顧大人不善用計，比起我陸遜也絲毫不差！傳令下去，立刻派人，將建平至夷陵一線的所有百姓全部遷移至南郡，將房屋燒毀，糧食帶走，不可給劉備留下一粒米，一塊磚！”
進入建平，劉備傻眼了，建平已經被一把火燒了一個精光，沒有一個百姓，也沒有一處完整的房屋。全都是殘垣斷壁，破百不堪，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久，春天尚未過去，在雨水的滋潤下，生命力頑強的小草，就趁機占領了這座城池。
“軍師！這方圓幾十裏沒有一個人煙，我大軍如何就食？”劉備問道。
馬明哈哈大笑：“陛下，這不正好，陸遜強遷百姓，依然惹的民怨載道，不正好可被我們利用，陛下這可是好事！”
“哎！”劉備歎了口氣：“民心也不能當飯吃呀？”
“陛下不要擔心，我軍糧草雖然轉運困難，卻還可堅持幾月，探馬回報，陸遜遷移了建平到夷陵的所有百姓，隻要我們打過夷陵就無事了！”馬明勸劉備。
劉備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傳令三軍，加快步伐，對於這些荒廢的城池不要過問，直奔夷陵！”
從建平到夷陵，還要經過秭歸和臨沮兩城。陸遜也不會讓劉備這麽輕鬆過了這兩成。淩統的一萬人馬，不斷的對劉備大軍進行騷擾，徐盛、徐質父子，時常偷襲一下。蜀軍深入吳境天天都在恐慌中度過。
還好，有一樣不錯。吳軍的大營屢屢被蜀軍攻破，劉備倒是省去了紮營的工作。抵達夷陵的時候，吳軍大小營帳被蜀軍奪了幾十座。蜀軍大將格外高興。張鬆、法正道：“陛下征戰數十年，陸遜黃口小兒怎會是陛下對手，哈哈哈……”
劉備也笑笑：“孫權用人不當，夷陵是他們的最後防線，過了夷陵便可長驅直入！直下江南！”
“陛下所言極是！三十萬大軍踏平江東指日可待！”馬明也跟著一起笑。
比起蜀軍高興，吳軍內部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剛開始將軍們對陸遜堅壁清野的計策頗為看好，本以為就要在秭歸和劉備決戰，誰曾想，一退再退，一直到了夷陵依然沒有和蜀軍打上一仗。
丁奉抱怨道：“大都督！我們現在和打了敗仗有何區別？被蜀軍追著跑了這麽久，為什麽就不能打上一仗？”
陸遜搖頭道：“不是不打，時機未到！”
沒過幾天，又有人向陸遜請命和蜀軍決戰。陸遜依然還是那句：“不是不戰，時機未到！”
接二連三，將軍們開始對陸遜懷疑了，惹是生非，不尊軍令的不斷增多，甚至有人還在營中飲酒。陸遜怒了，他拔出孫權的佩劍，往身前的幾案上一插：“爾等可記得韓當否？”
眾人全都打了一個冷戰，韓當就死在幾月之前，怎能這麽快忘了。陸遜道：“戰與不戰本都督自由分寸，從今日起，你們自當恪盡職守，謹守各處要到，不可放一個蜀軍通過，誰要再提出戰之事，休怪我無情！”用力一揮，幾案被削去一角。
劉備幾次三番命人挑戰，吳軍皆閉門不出，派兵攻打，又被亂箭射回。初夏的陽光已經比較強烈了，照到人的身上還有點疼。劉備脫去大氅，坐在主位，看著下麵的將領：“如今吳軍比爾避戰，我們該如何應對？”
馬明道：“吳軍這是兵少，不敢戰，既然旱路不行，陛下可從水路試試？”
“不可不可！”法正急忙道：“東吳水軍甚是厲害，我們的水軍不是對手，無論是戰船大小，還是士兵皆不是東吳對手，隻有旱路才是我們進攻的通道！”
劉備點點頭：“法孝直說的不錯，水軍可用來運糧，旱軍打仗，我意繞過夷陵，從長阪坡、麥城襲取南郡，讓陸遜首位不可顧！幾位以為如何？”
張鬆道：“這長阪坡和麥城皆屬襄陽，乃是李輝的地盤，雖然李輝答應和我們結盟，要向從這裏過，李輝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法正點點頭：“李輝此人，隻看重利益，如果我們拿不出讓他滿意的條件，李輝決不允許我大軍借道的！”
“我倒一計！或許可讓李輝給我們借道！”馬明突然奸笑著說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