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想死還是想活

  司馬懿一身白衣，人有些憔悴，不過精神還好。被幾個孩子拖著從屋內出來。見一人正在和孩子們說說笑笑，年紀雖然不大，徐晃等人都垂手站立在那人的身後。心裏立刻明白了幾分。


  一個孩子指著李輝對司馬懿道：“伯父，就是他，就是他！”


  司馬懿走上前，抱拳道：“不知李將軍大駕光臨，草民有失遠迎，望恕罪！”


  李輝看著司馬懿笑了笑：“果然一表人才，和那個往生殿裏的泥塑一摸一樣！嗬嗬嗬……”


  徐庶厲聲喝道：“司馬懿，你妖言惑眾，假扮神仙可知罪？”


  司馬懿急忙跪倒：“草民並未妖言惑眾，此事隻是巧合而已，百姓將我塑像立廟，草民是在不知，還請將軍見諒！”


  “你不知？”徐庶笑道：“你十天前才從河內來到汜水，而那個往生殿就在你們西河集，已經約有半年左右，一句不知就能搪塞過去？”


  司馬懿道：“半年前曹操征辟我入朝為官，隻因我已經看到了曹操的敗像，所以不願出仕，才想出這麽一個假死之計，不料竟變成這個樣子，我也知道李將軍肯定會追查此事，所以……”


  “嗬嗬！”李輝笑了兩聲：“司馬先生請起，來來來，我們坐下說！”


  就在小院之內。李輝和司馬五兄弟坐在了一起。剛開始氣氛非常凝重，司馬懿對李輝始終不放心。李輝是個想怎樣就怎樣的人，從不考慮別人的看法。如果為了這件事，李輝一怒之下將自己全家都給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司馬懿道：“我們兄弟多謝李將軍抬愛。”


  李輝擺擺手：“抬愛談不上，不過我可是聽人說，仲達學識過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如今這天下大勢，以仲達的聰明才智，應該也看清楚了，難道就沒有想過出仕為官，替天下百姓出力？


  司馬懿道：“李將軍既然說道這裏，我就據實相告，草民才疏學淺，自認不能做出什麽大事，將軍麾下四大謀士，各個都有張良隻能，手下將軍無不勇冠天下，我一介寒儒隻想歸隱山林，做一個閑人足以。”


  文醜道：“是想等待時機，謀取天下吧？”


  “呃！”司馬懿立刻愣住。司馬孚等人麵麵相覷。司馬懿立刻跪倒：“將軍這話可嚇到草民了，如今河北、中原八州在李將軍的帶領之下，百姓豐衣足食，人人歡聲笑語，豈是別有用心之人能夠動搖，我司馬懿何德何能敢有這樣的想法！”


  李輝笑道：“不管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如今河內的事情司馬先生以為該怎麽辦？”


  司馬懿兩眼急轉。李輝的意思很明確，此事是自己搞出來的，當然就要自己去收場。也有可能是李輝在試探自己，萬一自己還想有什麽作為，等待自己的恐怕真的就是往生了。


  司馬懿道：“我立刻回河內，向百姓們解釋清楚！”


  徐庶道：“那豈不是百姓把你當做真神仙供起來了？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就更勝一籌了？”


  司馬孚道：“李將軍，徐軍師，此事因家兄所起，不過家兄也深感意外，不過想來，百姓們雖然豐衣足食，卻沒有信仰，一個人活在世上，出了穿衣吃飯，就要有一個美好的向往，給他們一個將來的期望，他們便會滿足於現狀，古往今來，那位皇帝的統治不是站立在這樣的基礎之上，皇帝自稱天子，就是需要百姓膜拜自己，此事看似壞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嗯？”李輝仔細想想司馬孚的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笑道：“以先生之見，該怎麽把此事變成好事？”


  司馬孚道：“不但不應該禁止，反而應該大力推行！”


  “哼！這不正好隨了你們的心願！”徐庶冷哼一聲。


  李輝道：“先生有什麽具體方法，可以說說看！”


  司馬孚看了一眼徐庶，說道：“在將軍的統治區內，將原有的士人全都趕走，如今可以說百姓們對儒術已經沒有了興趣，但又找不到一個宣泄自己情緒，寄托自己的地方，往生殿便是一個宣泄口，如果將軍去了往生殿，明日或許會出現許許多多別的殿，既然家兄陰差陽錯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隻要將軍能善加利用，當可謂將軍收攏民心！”


  李輝點點頭：“話說的不錯，可怎麽能保證，你們司馬家和我李輝是一條心，真心實意為我李輝辦事？”


  “這……”司馬孚說不上來了。


  司馬懿急忙叩首道：“李將軍明鑒，我司馬家乃是將軍的子民，自當全心全意為將軍著想，絕不敢有半點非分隻想！”


  李輝扶起司馬懿：“仲達快快起來，此事關係重大，讓我仔細思量思量，先委屈幾位暫住這裏，等事情一了，立刻就放了各位。”


  出了院門，徐庶立刻道：“二弟，這個司馬孚明顯是向做大司馬家的實力，假借民心為借口，二弟千萬提防！”


  李輝點點頭：“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不過他說的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二弟！”徐庶焦急的道：“你怎麽糊塗了？如果有一天，天仙百姓皆是往生殿的信徒，司馬懿一呼何止百應，我們怎麽辦？你怎麽辦？到那時你我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地盤，可就拱手讓人了！”


  李輝一笑：“大哥不要著急，我想的不是這樣，他司馬懿能幹，我們自己為什麽不能幹，隻要百姓們找到了自己的情感歸宿，何必對著一個小小的往生殿頂禮膜拜？”


  “你是說？”徐庶道。李輝笑而不語，不再多說，轉身走了。


  李輝走後，司馬幾兄弟回到屋內。六弟司馬進問司馬孚道：“三哥，我們真的要做李輝的狗？”


  司馬懿怒目而視，看看四周沒有什麽下人，吩咐司馬通，司馬敏將門窗關好，又讓兩人守在門外。這才對司馬進道：“六弟，你太魯莽了，這裏是汜水，李輝的地盤，稍有不慎我們全都要腦袋搬家！”


  司馬孚道：“六弟誤會了，我不過是想借李輝之手壯大我們往生殿的實力，如果天下皆信仰二哥，那我們振臂一會比張角可要厲害的多！”


  司馬懿點點頭：“三弟的想法雖好，李輝未必看不出來，恐怕他正在想著如何對付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