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南下

  曹操幾乎被眾人說動。是荀彧的一句話，將曹操突然點醒。荀彧道：“丞相，幽州乃苦寒之地，雖然李輝做了一些有違大漢政令的事情，卻得到了百姓的擁戴，如果丞相率大軍攻打幽州，並不是和李輝的數萬軍兵交戰，要戰勝的可是幽州百萬百姓！”


  曹操也聽到一些關於幽州的消息。自李輝施行他所謂的改革以來，差不多已經將幽州境內的豪強地主全都趕了出來。即便留下的也乖乖的將土地無償獻出，依靠自己的雙手生活，那些遊手好閑的世家子弟更是人人唾棄的對象。這樣的做法雖然士人們認為是有違大漢祖製的荒唐之舉，卻在百姓中有了很好的讚譽。


  如今的幽州比起以前，增加良田百萬頃，作坊幾萬座，牧場上千座，甚至還出現了專門飼養各種家禽的農場。百姓的生活到了今秋，完全可以提升一個台階。曹操並不是草包，他當然看得清這裏麵的好壞，無奈在自己的地盤中實施這些不會有李輝那麽好的效果，反而會有滅頂之災。


  崔琰繼續道：“丞相，大漢四百年的江山，從未發生過天地倒懸，重商抑士的事情，李輝此種做法天下人所不齒，隻要丞相出兵，天下必將紛紛響應，何愁幽州不破？”


  所有大臣全都議論紛紛，當然讚成出兵占絕大多數。曹操揮揮手，製止了這種無休止的爭吵，說道：“李輝雖然有些過錯，不過最近在遼東，全殲烏桓人，這種功勞各位應該也知道吧！”


  眾人止住議論，端坐於自己的座上。曹操道：“李輝殺了我的兄弟，這是私恨，作為丞相國仇私恨還是要分清的，你們這些人讓我出兵，其中的私心我很清楚，就拿崔大夫來說吧！”


  曹操一指崔琰：“崔大夫的小舅子就是幽州人，在幽州肯定有不少土地吧？”


  崔琰頓時低下了頭。曹操繼續道：“我和你們一樣，你們失去的僅僅是土地和財產，而我剛剛死了兩個兄弟，這一切都是李輝所謂，我也想報仇，恨不得馬上就出兵，可我不能這麽做，比起私仇，我們掌握的兗、徐、揚、青、並、冀、雍、司，八個州的安慰，孰輕孰重就不用我說了吧！”


  全場一片寂靜，都靜靜的聽著，有些人羞愧，有些人不屑，還有些人不滿。但是都沒有再說什麽。曹操繼續道：“李輝既然能按照我的意思將兩位夏侯將軍的遺體送回來，也就說明他也不想開戰，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做一個大大的計劃，趁著李輝如今休養生息的機會，出兵荊州先滅劉表，再順江東下，拿下東吳，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想怎麽收拾李輝都行！”


  李輝看著曹操的臉，明顯感覺到曹操的笑意非常的勉強和怪異。程昱板著麵孔，瞪著李輝，問道：“李將軍，你無故出兵攻打晉陽，還殺了二位夏侯將軍，我希望你能給丞相一個交代！”


  李輝一笑：“何為無故？難道說夏侯淵攻打我的壽陽、占領我的青山鎮也是無故嗎？”


  “胡說！壽陽和青山鎮都是大漢的疆土，怎麽成了你的了？”程昱毫不示弱。


  “嗬嗬嗬……”李輝嗬嗬一笑：“這不就對了，既然壽陽和青山鎮都是大漢的疆土，那晉陽也應該是大漢的疆土，作為鎮北將軍，並州正好在我的管轄之內，我有權作出部隊的調動！”


  “你！你……”論起耍嘴皮子，程昱絕不是李輝的對手：“那你為什麽殺了兩位夏侯將軍？”


  李輝又一笑：“誰說夏侯惇和夏侯淵是被我殺的？程大人看見了嗎？明明是夏侯惇被自己的戰馬拖死，夏侯淵被亂箭射死，這兩件和我李輝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這個我承認，不過要說是我李輝殺了兩位將軍，我李輝可不太服氣呀！……”


  曹操一看，知道程昱不善辯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李將軍，此次還要多謝你親自護送舍弟回許昌，不過還請李將軍回到幽州之後，將政務處理好，朝廷可是接到了很多彈劾李將軍的奏本呀！”


  “彈劾我？哈哈哈……”李輝哈哈一笑：“那就讓他們彈劾好了，如果朝廷看著不爽，這個安北將軍不做也就是了，我願意退位讓賢！”


  “李將軍說笑了！”曹操道：“李將軍戰敗烏桓，揚我大漢國威，陛下非常賞識，特賜金銀各一百斤，錦緞一百匹，良馬十匹，希望李將軍再接再厲，繼續治理幽州！”


  李輝眼珠一轉：“那就多謝了！丞相向我謝過陛下，不知何時能拿到這些東西？”


  荀攸笑道：“嗬嗬，陛下已經命人將禮物送往驛館，幽州乃邊塞，塞外蠻族肆虐，百姓痛苦不堪，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李將軍能將鮮卑奪走的山穀、代郡等城池奪回，如此，我大漢北方可定，等李將軍歸來之時，封王肯定就不遠了！”


  “你們想……”李輝剛說了幾個字。郭嘉一把拉住，拱手道：“那我就帶我家主公謝過丞相和各位大人了，請丞相放心，我家主公一定不會辜負陛下厚望，定會拿下代郡、山穀，再揚我大漢國威！”


  曹操和荀攸交換了一個眼神，均點頭偷笑。


  離開曹操的相府已經是深夜。李輝問郭嘉：“奉孝，這分明是曹操的計策，想用皇帝的狗屁聖旨拖住我們，你為何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郭嘉一笑：“曹操這叫玩火自焚，我們何不就將計就計！再說曹操未必會相信我們真的信了他的話，肯定會在冀州和並州放又重兵，隻有將這些重兵調走，我們才有機有機可乘！”


  文醜嗬嗬一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咱們真的要再去殺蠻族了！那樣的話六夫人會不高興的！”


  李輝一笑，問道：“以奉孝看，曹操想要幹什麽？”


  郭嘉搖頭晃腦：“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郭嘉用手一指南方。李輝大喜：“真的？曹操真的要南下了？”


  郭嘉點點頭：“不過我看劉表和孫權未必能擋住曹操，萬一這兩人戰敗，對咱們極為不利，現在的形勢，我們必須去救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