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量山乾坤觀
涿郡，幽州西北部不大的一個小郡，人口不多。多年一來深受塞外遊牧民族的騷擾，涿郡百姓生活相對困苦。軍內稱得上富戶的人家總共加起來也沒有十戶。
李輝等人打進城池的那一刻，都感到不可思議，如此破敗的一個地方竟然也是大漢的一個郡。街道不寬，兩旁的房屋以土坯房為主，很難見到什麽像樣的商家。過往的百姓全都麵帶菜色，雖然衣著之上補丁摞著補丁，倒也洗的幹淨。
在一個隻有三張桌子的茶館裏，李輝幾人要了一些吃食和茶水，一邊吃一邊閑聊。雖然幽州戰火重啟，這裏的百姓倒是並不怎麽在乎，依然做著自己的事，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李輝扔出一百錢，找來小夥計，將錢遞給他。小夥計高興的臉上有增加了幾道皺紋。李輝笑道：“小二哥，我向你打聽一下，如今這幽州袁譚和李輝正在打仗，相信很快就要打到這裏來了，怎麽你們都不怎麽害怕？”
小二將錢揣起來道：“客官一定是從外地來的，我們這涿郡自古以來都不太平，今天外族騷擾，明天官府爭鬥，我們也已經習慣了，反正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要拿就給他們，一來而去，周圍的人都知道涿郡是個窮地方，就算打下這裏又怎麽樣？所以他們就不來了。”
郭嘉輕輕一笑，問道：“那你覺得袁譚和李輝誰會贏？”
小二嗬嗬一笑：“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希望李將軍贏。”
“哦？這是為什麽？”李輝笑著問道。
小二道：“聽說李將軍雖然出身不好，可他對百姓好，那像其他那些當官的，對百姓橫征暴斂，逼得百姓都沒有活路了，要是家裏沒有老娘，我早就去常山了，到了常山分地分糧，這些可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嗬嗬嗬……”李輝非常滿意小二的回答，又掏出一個錢遞給小二，小二千恩萬謝。臨走時，又轉頭道：“幾位客官，你們這要去哪裏？最近這裏不是很太平，出門可要小心些。”
李輝點頭稱謝：“怎麽個不太平法，麻煩小二哥給我們這些外鄉人說說？”
小二扭頭向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城外無量山，乾坤觀的觀主前些天被人殺了，那些道士瘋了一樣的四處尋找凶手，隻要看到外鄉人輕的詢問，重的就是毒打一頓，那些出家人一點都不像出家的，一個個凶神惡煞，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強盜。”
李輝一聽乾坤觀三個字，心裏就是一緊，扭頭看向慕容雨。郭嘉連忙道謝，又拿出幾個錢打賞小二。小二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李輝悄悄的問慕容雨：“乾坤觀不正是你們飛龍會的總堂嗎？怎麽出事了？觀主是不是就是你們的幫主？”
慕容雨點點頭：“應該就是現任的幫主，不過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幾人正在說話間，有幾個道士打扮的表型大漢朝他們走來，這些人雖然穿著道袍卻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滿臉橫肉，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殺氣，肋下掛著寶劍。幾人將李輝等人團團圍住。文醜就要起身，卻被李輝死死摁住。
一個年紀稍大的道士指著李輝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慕容雨急忙回答道：“我們從徐無山而來。”
那道士就是一愣，定睛上下打量打量慕容雨，再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就帶出一絲絲的尊敬：“敢問姑娘是徐無山那座關口的？”
慕容雨一笑：“飛鷹峰頂一頑石，忽聞徐無山崩塌，我等無立錐之地，特來再尋一座高山暫居！”
那道士一聽臉都白了，急忙收起寶劍，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往姑娘海涵，智廣，快帶幾位客人上山去見長老。”
無量山並不是什麽名山大川，風景也不怎麽樣。可是沿路之上行人卻絡繹不絕，期間有道者，有樵夫，有官員，有富戶，甚至一些還有一些風燭殘年的老人和不滿周歲的孩童。乾坤觀也並不是什麽高大的道觀，從道路上看，這些上山的道路也是這兩才新踩出來的，被踩到的花草乖乖的趴在泥裏。
智廣小道士領著李輝等人直接進了乾坤觀。隻見智廣在一個中年老道的耳邊輕言幾句，老道兩眼放光，對李輝等人一拱手，恭恭敬敬的將李輝等人讓進廂房。待進了屋，中年道人才道：“不知哪位是天鷹堂主，小人天鷂堂，飛彪分舵無塵子有禮了。”
慕容雨點點頭：“你起來吧！我也是得知觀主遇害之事，特來看看，你們天鷂堂負責護衛，如何會出這種大事？”
無塵子急忙道：“堂主息怒，這件事說來蹊蹺，前幾日觀主還和山下來的幾位朋友一起說話，誰知那幾人走後，觀主也就莫名其妙的遇害了。”
“幾位朋友？什麽朋友？”李輝問道。
無塵子這才看清，問話的這個男人不到三十歲，長相尚可，身材魁梧，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而剛才和自己說話的那個自稱飛鷹堂堂主的女子竟然站在此人身旁。無塵子不僅雖此人的身份起了猜測。
“這……，敢問閣下是？”無塵子沒有回答李輝的話，卻問李輝是誰。
慕容雨沒等李輝回答，厲聲道：“快說，是什麽朋友？這可能和觀主遇害有很大的關係。”
“是是是！”無塵子一個勁的點頭：“那三人我到不是很熟悉，聽人說其中有一個正是涿郡之人，我們也曾想過觀主遇害和這些人有關，派出很多人下山尋找這三人，可這幾人就再也不見了。”
“涿郡人？那可知道那人的姓名？”李輝又問道。
無塵子這次不敢再問，隻是搖搖頭：“那就不太清楚，此人早些年從軍去了，家中已經沒人，鄰裏也在戰火中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在涿郡打聽了很久也不知道此人名號，不過此人的兩個同伴卻很好認，一個麵似鍋底，兩邊臉頰上有兩道向上的傷疤，另一個紅臉龐，長胡須，那雙眼睛從來不睜開。”
“黑臉，臉上有傷，紅臉，長胡子，哈哈哈……”李輝哈哈大笑：“難道是他們，沒想到這家夥依然陰魂不散，竟然跑到這裏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