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河間對決
離開渤海郡，李輝幾人縱馬直奔河間。這裏是袁譚的地盤，卻並沒有見到多少兵將。四周的村莊早已人去屋空，天地間再也沒有雞鳴狗吠。出了戰馬的蹄聲之外，死一般的寂靜。整整跑了一上午，禦風搖頭晃腦，渾身淌汗，卻有說不出的暢快。
幾人下馬，在一旁休息片刻。周倉將隨身攜帶的幹糧分給眾人。李輝一邊啃一邊問郭嘉：“奉孝，你覺得袁譚會攔截我們哪路人馬？”
郭嘉扭腰擺臀，活動活動筋骨，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要是袁譚我就帥大兵來打河間這一路，臧霸和周泰兩路雖然來勢洶洶，卻不敢冒進，已經半月了，依然還在高陽和易縣原地踏步，明顯就沒有狠命進攻，隻是佯攻而已，最為威脅的當然就是河間這路。”
李輝喝了口水：“可你不是袁譚，袁譚也沒你聰明。”
郭嘉一下，做完自己的運動，坐好，邊吃邊說：“我雖然不是袁譚，可袁譚手下有審配，審配絕非等閑之輩，在袁紹手下被四大謀士淹沒，不被世人熟悉，如今袁譚可是將審配奉若神明，以審配的眼光，不會看不到這一點，而袁譚一定會聽從審配的建議，帥大兵在河間等我們。”
“那我們怎麽辦？和袁譚決戰？”文醜急忙問道。
郭嘉搖搖頭：“《孫子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佯攻也可主攻，主攻亦可佯攻！”
李輝嗬嗬一笑：“郭奉孝不愧是鬼才，隻要我們拖住袁譚，臧霸、周泰當可從容下手，好計！”
郭嘉連忙擺手：“主公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我們能想到，審配肯定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我相信在範陽肯定有足夠的預備力量等待著我們任何一路大軍前去，現在看的確是個好機會，可這機會中往往隱藏著殺機。”
“你小子不要賣關子行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麽樣才能行？”文醜有些著急了。
郭嘉不慌不忙：“三路齊至！”
“什麽意思？”文醜問道。李輝也沒明白，如今自己麵前可有袁譚大軍，如何能三路齊至。眾人全都把眼光放在郭嘉身上。
郭嘉哈哈哈大笑：“一個字，打！”李輝飛起一腳，直奔郭嘉而來，郭嘉麻利的閃身躲避，哈哈大笑。李輝搖頭苦笑：“你說了半天，等於什麽都沒說，我看你這個軍師太不稱職了！”文醜也跟著打趣：“小郭子，你要是不行，就讓我來怎麽樣？我追隨老大這麽多年，多少也學了一點本事，對付袁譚應該綽綽有餘吧！周二，你說對不對？”
周倉白了文醜一眼，收拾東西準備上馬。眾人再次上馬，太陽還未下山，就到了河間，老遠就看見河間城上旌旗飄蕩，明顯是大軍已到的跡象。
高順在轅門外迎接李輝，隻說了一句：“順利到達，並未與袁譚發生任何交戰！”
李輝點點頭：“高大哥辛苦，走，我們進帳說話！”
李輝的大旗在常山軍的大營上空飄蕩了起來，黑底紅字，鬥大的一個李字，在其他的戰旗中格外顯眼。袁譚望著迎風飄擺的戰旗，咬牙切齒：“白眼狼，枉我父親對你青睞有加，到頭來還是本性難改。”
審配輕輕出口氣：“李輝這一來，咱們可就大事不妙了，要隻是一個高順，駐守河間當無妨，李輝人稱常勝將軍，向來喜歡以少勝多，出其不意，渤海他就未費一兵一卒拿下，小小河間不可久守，主公，我在這裏與李輝糾纏，您可帥大軍先去滅了高陽、易縣之敵。”
“不必！”袁譚道：“一個要飯的，我還不把他放在眼裏，不出十日，我準叫他有來無回，那時再收拾那兩個也土匪也不遲！”
“主公！”審配急忙勸阻：“李輝手下能人頗多，各個武藝高強，足智多謀，不可輕敵！”
袁譚一笑：“我手下文有先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武有眭元進、韓莒子，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還有精兵十萬，猛將千員，豈會怕小小的李輝，這次我隻聽說他率領兩萬大軍，就是加上臧霸、周泰的兩路人馬也不過區區六萬人，我們有堅城可守，天氣也很快就要變冷，這天時地利人和咱們都占了，還擔心什麽？哈哈哈……”
無論審配怎麽勸說，袁譚就是不聽，非要在河間和李輝鬥鬥軍力。審配搖頭歎息，默不作聲轉身出門，仰天長嘯：“難道袁家真的就要從此沒落了？”
郭嘉興高采烈的拿著細作剛剛從範陽傳來的情報衝進李輝的大帳，沒想到眼前卻是周倉的鋼刀，嚇的郭嘉一個哆嗦差點坐在地上。李輝急忙扶住，等著周倉道：“我說過多少回來，在你以後看清楚了再下手行不行，老是這樣，上次是監軍這次又是奉孝，傷了人怎麽辦？”
周倉道：“我乃大哥護衛，任何不經允許意圖接近之人都是我的敵人。”
郭嘉平複一下心情，搖頭笑道：“這個周二什麽都不如其他將軍，唯獨這盡忠職守我最賞識，主公請看，這是從範陽剛剛傳來的消息。”
李輝接過絲絹，略微一看，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奉孝，現在是不是到了咱們動手的時機了？”
郭嘉想了想，又搖搖頭：“還需等一等，雖然範陽已經出現了亂象，卻不足以致命，得找一些借口讓範陽更亂才好。”
“什麽借口？”李輝急忙問道。
郭嘉一笑：“聽說主公的六夫人曾經是什麽幫派的堂主，這個幫派在幽州地界非常活躍，一度被鮮卑人利用，打探大漢境內虛實，自從六夫人嫁給主公之後就消聲覓跡了，如果有六夫人幫忙大事可成！”
李輝仔細思量：“雨兒的確是幽州一帶一個叫飛龍會天鷹堂的堂主，可自從跟了我之後就很少和這些人來往，如今要尋找他們幫忙恐怕不易吧！”
“主公差已！”郭嘉道：“沒有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六夫人當年算的上一位奇女子，再說我們也不要飛龍會幫我們打仗，隻要擾亂範陽軍心民心即可，看在六夫人的麵上應該沒有問題。”
李輝點點頭：“周倉，你立刻會常山把雨兒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