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決戰官渡（十八）
袁紹大軍沒有進城，李輝笑道：“這袁紹還挺聰明嗎？卻不知道自己這次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下不死傷慘重還成難事了。”
郭嘉搖搖頭：“也不知道程昱準備是否妥當，萬一惹火燒身可就得不償失了，官渡是許昌最後一座屏障，萬一丟了，對曹操而言可是晴天霹靂！”
“那不是咱們操心的事情，曹操竟然敢留下程昱防守，他就要冒這個風險，萬一丟了官渡，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隻能怪他時運不濟！”李輝笑著道。
郭嘉皺起眉頭：“萬一曹操失敗，袁紹可就如魚得水，咱們在常山的處境就太難了！”
李輝還是第一次見郭嘉皺起眉頭，也感到的確有些難辦，萬一曹操不是袁紹對手，大漢的大半江山就在袁紹之手，這天下不會有任何人放在他的眼裏，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自己，最起碼常山肯定是住不下去了。
“哈哈哈……”李輝哈哈一笑：“奉孝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曹操不是和袁紹還沒打嗎？即便曹操輸了，咱們再說以後的話，萬一贏了呢？好了，不說了，看戲！”
袁紹大軍以為打下了官渡，一整夜的攻城，士兵們早早吃飯已經休息。突然之間，大營的身後，正東方，猶如太陽升起一樣，火紅火紅的一片。大地開始顫抖，鬥得人都有些站不住。
“什麽東西？發生什麽事了？”袁紹立刻命人快去查看。
“太陽來了？”袁譚發出這樣的感歎和疑問。
被驚醒的袁紹士兵全都聚集在轅門口看著遠處的那片火光。火光越來越近，還有不到一裏地。
“什麽著火了？怎麽還在動？”袁紹派出去探查的士兵還沒有回來。
“不好！”郭圖大喊一聲：“火，朝我們來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遠處的大火正是衝著袁紹的大營而來，奔雷之聲比大河決堤還要可怕。火勢越來越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主公快走！快走！”派出去查看的那個斥候一邊在馬上朝大營狂奔而來，一邊大喊。
看清了，看清了，雖然還有三百步，眼光好的人看清了，是什麽怪物，一個個如同耕牛一樣，可犄角上是什麽？發著青光的兵刃。這些耕牛和一般的耕牛不一樣，他們全身披著帶刺的鎧甲，沒有鎧甲的全身也綁滿鋼刀。
不知道為什麽，耕牛變的如此狂躁，帶著全身的兵刃，衝進了袁紹的大營。士兵們有些在睡夢之被耕牛活活踩死在營帳之內。更多醒來的要不被牛角上的鋼刀刺死，要不被帶滿兵器牛群活活擠死。
瘋牛實在太多了，滿山遍野，恐怕曹操將自己境內的所有能動的牛都弄來了，足有上萬頭之多。袁紹啥眼了，如果是上萬士兵，自己的軍士還能應付，麵對這麽多瘋了一樣的畜生，就算你再勇敢也不能把它們怎麽樣。即便你殺了一兩頭那又能怎麽樣。
“保護主公！”郭圖大聲的呼喊。
士兵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誰也顧不上袁紹的死活。群牛所過之處身後一片狼藉，損壞的軍械和慘死士兵的血肉攪合在一起，將整個大營搞的就像一個地域一樣，全營之中沒有一具完整的人骨。
袁紹在袁譚和郭圖奮力搶救之下，好不容易逃出大營，在看看身後心中還是充滿了恐懼。慘叫之聲還在傳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袁紹大營徹底被夷為平地，數以萬計的士兵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畜生的腳下。整整十萬人的大隊，能逃出來的還不到一半。
“哇！噗！……”袁紹一口鮮血噴出數尺遠。
文醜看罷，心有餘悸：“老大，這曹操還真用這一招，幸虧這些牛沒有衝勁城門，萬一進去了，牛尾上的火，非將整個官渡城點燃不可，這東西太可怕了！”
“是呀！這其實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打法，耕牛乃農耕必須，上萬頭耕牛就被這麽活活燒死，明年曹操手下的軍糧可要危險了！”郭嘉說道。
李輝一笑：“當初給曹操出這個主意，不就是希望曹操在打敗袁紹之後，盡量不要招惹咱們嗎？曹操這麽一弄看來明年他要急著搞糧食，就不會騷擾我們了。”
“這麽溫順的畜生發起怒來還是真可怕！”文醜也對地獄一樣的袁紹大營感到害怕：“老大是怎麽想出這種遭天譴的招數的？”
一句話噎的李輝不知道怎麽回答，身後的幾名親衛捂著嘴使勁的忍著笑意。
耕牛的巨大衝擊了橫掃過袁軍大營之後，麵對堅固的城牆，很多就直接撞了上去。官渡的城牆下堆積了越來越的牛屍，一股烤肉的香味混合著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即便離著十幾裏都能清楚的聞到。
“籲！”曹操勒住戰馬：“程昱還是用了，快走，袁紹大軍正在攻打官渡，快！”
夏侯惇不停的催促士兵加快腳步。荀攸對曹操道：“主公真的認為程昱用了李輝說的那個計策？”
曹操點點頭：“這空中的氣味正說明了這一點！”
荀攸努力嗅了嗅空氣，那混合著兩種截然不同味道的空氣鑽進了他的鼻子。荀攸輕咳一聲：“李輝的奸計果然得逞了，當初他給我們說這個計策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就是希望咱們將全境的耕牛全都殺了。”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看來程昱已經使用了，還是想想以後怎麽辦吧！”曹操現在關心的不是耕牛的損失，而是官渡的戰況，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即便程昱用了那招，還是沒有將袁紹打退。
“再快些！官渡危機！快！”曹操大聲下著命令。
袁紹被人抬回延津，經過很長時間才悠悠轉醒。一看見袁譚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眼淚：“大軍如何了？”
“損失過半！”袁譚苦著臉：“還收到……”
“公子！”郭圖出口打斷了袁譚的話：“公子，主公身體剛剛恢複，什麽事情過兩天再說吧！”
袁譚點點頭：“父親還是好好休息吧！有孩兒在，曹操就別想怎麽樣！”
袁紹閉著眼睛點點頭，示意袁譚出去。袁譚走後，袁紹猛然睜開眼睛：“沮授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