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江雙雄

  李輝急忙出了船艙。果然，寬闊的江麵之上，約有十幾條大小船隻，正在向這邊駛來。這些船，和一般的漁船沒有什麽區別，上麵也有幾個人在打漁。


  李輝問艄公：“那些人我看像是漁夫嗎！你怎麽說是水賊呢？”


  艄公道：“客官，你看，那些人撒網的手法那麽生硬，怎麽會是漁夫呢？再說，這大江之中哪有什麽魚，要打漁也應該去附近的湖裏，那裏的水不太流動，魚才能找到吃的，這大江中水流湍急，根本就打不上魚的！”


  兩人說話間，水賊的船隻又靠近了幾分。艄公也將船靠岸，免得打起來，自己這條船就算完了。


  那是人一看艄公要走，扔下手裏的活計，全都加入到搖櫓的隊列了，水賊的船加快了不少。


  糜芳道：“主公，怎麽辦？要不要讓岸上的兄弟來接應一下？”


  李輝微微一笑：“看看再說，先去幫艄公搖櫓，在這水裏是人家的天下，到了岸上就是我們的了！”


  大江很寬，一時半會考不了岸。眼看著那些水賊就要接近了，一部分人已經開始準備鉤鎖之類的東西，準備登船。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光著兩條膀子的大漢站在船頭。一手提著刀，咧著大嘴對李輝這邊大喊道：“別跑了！你們跑不掉的，乖乖別動，老子隻劫財不要命！哈哈哈，兄弟們再加把勁！”


  李輝讓糜芳他們繼續搖櫓，自己也學著那水賊的樣子，站在船頭笑道：“好漢可能看錯了，我們沒帶錢財，隻身遊玩而已！”


  “哈哈哈……”那大漢笑道：“沒帶錢？看你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就這身衣服也夠我們兄弟吃上一兩天了，說吧，娃娃，是要命還是要錢？”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陣鈴鐺之聲從上遊傳來。很快就看清來船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麽好人，也有十幾隻，不過這些船全都用上好的錦緞作為船帆，被風鼓起來之後，太陽一照，泛出刺眼的光線，在某種角度之上，根本就睜不開眼。為首的一條大船的桅杆頂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鈴鐺，隨著船的擺動，發出悅耳的鈴聲，傳出去好遠。


  和李輝說話的那個大漢吐了一口唾沫：“呸！怎麽我到哪裏，這小子就跟到哪裏，兄弟們，將這個肥羊給我看好了，我去看看就來！”


  李輝示意糜芳將船停下，他也想知道這大江之上如此古怪的船隻是誰的！糜芳隻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原來這些傳聞都是真的！”


  李輝問道：“什麽傳聞？說說！”


  糜芳道：“我在徐州之時，就聽來自江東的客商們說，在這大江之上，有一夥強盜，他們用上好的蜀錦做船帆，為首是一個武藝高強的英雄，名叫甘寧，甘寧專門打劫那些為富不仁或者貪贓枉法之人，對過望客商從不動手，上遊這些人肯定就是甘寧的船了！”


  “哦！”李輝多看了那些錦帆船，笑道：“這還真有意思，和我們強人寨有點相似！”


  “強人寨？什麽強人寨？”糜芳問道，李輝笑而不答。


  隻聽先前的那個漢子站在船首對錦帆船大聲喊道：“甘寧！你小子是不是真要和老子過不去？怎麽走到那裏都有你的小子的船！我告訴你，我那時讓著你，並不表示我怕你！”


  一個一身錦緞，就和新郎官一樣的人，從錦帆船的船艙裏走了出來。比起那大漢，此人顯的有些瘦削，古銅色的皮膚，濃眉大眼，腰裏別著一把腰刀，走起路來頗有些氣勢。


  此人朝著那大漢一笑：“哈哈哈，我以為是誰在叫喚，原來是你呀！我說周二愣子，這裏可是我的地盤，你跑道我的地盤來還要耍橫嗎？”


  周二愣子也笑道：“你的地盤？哈哈……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大江之上全是爺爺的狩獵場，爺爺想在那裏做買賣，還輪不到你甘興霸指手畫腳！”


  甘寧搖搖頭道：“廢話少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周二愣子道：“不客氣你又能怎樣，別看你錦帆賊的名氣大，我周泰可不放在眼裏！”


  “兩位都是好漢！可否聽我說一句？”李輝突然插話道。


  甘寧一樂：“你這娃娃，還真是膽大，說吧！”


  李輝道：“二位都是這大江之上的好漢，坐著打劫的勾當，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為了二位的將來和家人，也為了手下的兄弟們，為何二位不願為國出力，卻在這裏打家劫舍，豈不埋沒了兩位？”


  周泰一樂：“為國出力？哈哈哈，現在的漢朝皇帝，還是皇帝嗎？國在哪裏？”


  “這句說到點子上了！”甘寧附和。


  李輝道：“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扶保一位主公，成就天下霸業，也可流芳千古！”


  甘寧和周泰相互看了一眼，都低頭沉思。甘寧道：“這天下諸侯，沒幾個我看的上的，看上的又離得太遠，帶著兄弟們不好過去，隻能等等再說了！”


  李輝道：“不知，甘壯士看上誰了？”


  “曹操！”甘寧不假思索：“不過，這家夥有點陰險，投在他麾下要處處小心！”


  周泰道：“我看劉表不錯，又比較近！”


  “劉表！”甘寧連連擺手：“劉表和袁術一樣，隻看出身，對我們這種人，看都不看，去投靠他，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那還有誰？”周泰道：“江東的劉繇、王朗、嚴白虎，我看都成不了什麽氣候，總有一天會被人收拾掉，也不行！”


  李輝笑道：“再往北，不是還有諸侯嗎？”


  “你是說袁紹、公孫瓚？”周泰問道：“這兩個也不行，我想過，袁紹和袁術都差不多，公孫瓚是個笨蛋，我還不願意給這兩人陪葬！”


  甘寧道：“我倒是從廣陵的百姓口中聽說一人，要是能投到他的麾下，可能還不錯！”


  周泰道：“你是說李輝？”


  甘寧點點頭。周泰道：“我可是聽人說，這家夥是個小人，幹什麽事情從來不吃虧，沒有好處是不會做的，我們投奔他，他會要我們嗎？”


  李輝笑道：“他會要！”


  “為什麽？”周泰問道：“李輝現在比較弱小，身邊文臣武將不多，二位要去了，無疑是雪中送炭，其他諸侯，已成氣候，二位前去如錦上添花，你們想想，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那個會更加受到重視？……”


  “停！……”李輝正說的滔滔不覺，周泰突然回過味來：“我們好像是來打劫你的，怎麽變成你教育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