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危機和恐懼
朱俊鯤隨意坐在一個大石頭上,他的眼睛沒有聚焦的看著遠方,一言不發。
岑菲羽難得看到如此落寞的朱俊鯤,她沒有說話,在離朱俊鯤稍遠一點的地方站著。
冷風簌簌的刮在臉上,岑菲羽搓了搓胳膊,暗暗後悔自己沒有帶一件厚一點的外套。
“菲羽,你在幹嘛?”朱俊鯤把頭別過來,視線轉到岑菲羽那邊,說著順帶起身,沒想到竟然踉蹌了一下。
“哎,俊鯤,你小心點。”岑菲羽接住要倒下的朱俊鯤,朱俊鯤衝她生硬的笑了笑,“沒事,剛剛腿麻了。”
岑菲羽點點頭,鬆開抓住朱俊鯤的手。朱俊鯤越過她,徑直走向一邊,拿了兩瓶酒。
“過來坐吧,喝點酒,會暖和一點。”朱俊鯤拿了酒回到石頭上,見岑菲羽沒有跟過來,轉過身盯著她,“怎麽了,不過來嗎?”
不知道為什麽,岑菲羽總是覺得心裏慌慌的,她看今晚的朱俊鯤也有一點奇怪,剛剛一直站在一旁,就是為了和朱俊鯤保持點距離,沒想到朱俊鯤還是叫她了。
岑菲羽咬咬牙,算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呢,朱俊鯤向來對自己很好,不會發生什麽的,岑菲羽深呼一口氣,“嗯,這就來。”朝朱俊鯤走去。
“砰。”很輕很輕的一聲,朱俊鯤用牙咬開了瓶蓋。雖然啤酒的味道他並不是那麽喜歡,可在這種情境下,看著孤寂的月,吹著清冷的風,最適合喝啤酒了。
兩個人碰了瓶,誰也沒有說話。
朱俊鯤起身好幾次,來來回回拿了很多瓶啤酒,“俊鯤,別喝了。你要醉了。”岑菲羽忍不住提醒他,今晚他是喝了很多了,朱俊鯤一反往常,一言不發的喝著啤酒,這讓岑菲羽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沒事,我酒量好得很,不會醉的。”朱俊鯤越過岑菲羽,又拿了兩瓶酒回來。
“俊鯤,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真的沒事嗎?”
朱俊鯤沒搭話,又拿起一瓶猛灌起來。
“俊鯤,你不要喝了。”岑菲羽奪下他手中的酒。
“你幹什麽!”朱俊鯤陰霾的盯著她,岑菲羽抖了抖,“你已經喝了夠多了。”
朱俊鯤冷哼一聲,從地上起來,他的腳步有些虛,岑菲羽卻不敢上前攙扶。
他頓了頓,仿佛在等待酒精習慣身體的變化動作,大概過了一分鍾,於是冷風將他吹的更清醒了些,他徑直朝一簇灌木後走去。
岑菲羽抿了抿嘴,以為他是要去方便,暗暗鬆了一口氣,聽到樹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岑菲羽更是確定了,期待著天快點亮起來,讓她再多和朱俊鯤呆一秒,她都覺得窒息。
可沒想到的是,朱俊鯤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捆繩子。
岑菲羽看著這捆繩子,又看著朱俊鯤,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可她從朱俊鯤眼睛裏看到的,是滿滿的冷漠和陌生。
“俊鯤,你,你拿繩子做什麽?”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岑菲羽的聲音裏竟然帶了顫音。
朱俊鯤瞥她一眼,冷冷的說,“哦我綁一下車子,風有點大,路太斜了。”
“綁車子?”岑菲羽看了看就在她旁邊的摩托車,詫異的問出口。
“對啊,我的車可是陪了我那麽久,我最喜歡的一輛,我丟了自己都不能讓它出事。”朱俊鯤說著一步步向岑菲羽走近。
岑菲羽看著走近的朱俊鯤,有點詫異他為什麽要綁車子可是目標卻很明確的是自己,岑菲羽後退了兩步,卻看到朱俊鯤陰沉的臉,“俊鯤,你,你不是要綁車子嗎?”
朱俊鯤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是啊,我要,綁車子。”
最後三個字像是強調一般,岑菲羽定在原地,想要挪動腳步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
“最近有一期很是變態的殺人案件……”
一個聲音在岑菲羽腦海中響起。
“變態殺人狂先是誘拐女性,使其與自己產生戀愛關係,後將其騙到自己的摩托車上,載對方去郊區發生性關係然後將其殘忍殺害,其手段極其殘忍,有知情人士透露,凶案現場慘不忍睹,望廣大女性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更不要輕易與不熟悉的人外出,近期一定要提高警惕……”
想到這個,岑菲羽汗毛豎了起來,“冷靜,冷靜,沒事的,不要慌,冷靜岑菲羽。”
岑菲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很狼狽,她深呼了一口氣,極其自然的走到了離朱俊鯤的摩托車稍遠一點的地方。
“菲羽?你去哪?”朱俊鯤問道。
“哦哦,我那個,我不太舒服,想起來走走。”
聽了這話,朱俊鯤頓了頓,然後轉身朝岑菲羽這邊走來,“是麽,那我陪你走走。”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放下手中的繩子。
“啊不,不用了,你不是說要去綁車子嗎,快點去吧,我自己走走,吹吹風,就好了,也不會走很遠,你不用擔心我的。”岑菲羽生怕他靠近自己,連忙閃的更遠了一些。
見到岑菲羽明顯被驚到的表情,朱俊鯤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但他沒有做什麽,點點頭,轉身朝車子那邊走去。岑菲羽見狀,迅速離開這裏,向後跑去,可是這山路崎嶇又狹窄,草叢灌木叢到處都是,嬌生慣養的岑菲羽怎麽會有這樣的野外生存技能,沒跑幾米便累的腿軟。
岑菲羽絕望的看著這一片漆黑,俊鯤,俊鯤真的是凶手嗎,他真的要對自己下手了嗎,自己真的,走不出去了嗎。
岑菲羽緩緩閉上了眼睛,突然,一陣鈴聲從兜裏響起,她慌忙查看手機,在慌亂中還把手機弄到了地上去。
她慌亂從一片泥濘中找到它,生怕手機鈴聲再久一點,便會引來朱俊鯤。
還好,隻是鬧鍾而已。
是岑菲羽之前拍戲時候設定的鬧鍾,為了防止自己睡過頭,還特意設置了跟手機鈴聲一樣的提示音,岑菲羽關掉鬧鍾,輕輕呼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如果,有人在找她呢。
是不是,她就有一絲可以逃出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