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好色
“放……放開我……”
岑菲羽艱難的說道，臉因為強烈的窒息感而變得扭曲。
她伸出手，還在做垂死的掙紮。
不能死……她還沒有見到女兒，還沒有跟她好好說句話，她……絕對不能死！
岑菲羽死死咬住牙，拚盡所有的力氣，握住脖子上的那隻手，一點點的將其挪開。
肺裏重新吸入了一口新鮮空氣，岑菲羽尖叫一聲，推開了男人手。
她跌倒在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穆己輝唇邊噙起冷笑，緩緩直起身，如帝王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岑菲羽的眼睛裏頓時閃過希望的光，她爬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褲腿，問：“真的？你肯讓我見止幼？”
“嗯。”穆己輝神色陰鬱，“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岑菲羽心裏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百萬。”穆己輝看著她，緩緩說出口，“隻要你能拿出五百萬來，我就讓你見一次孩子。”
五百萬對曾經的岑菲羽不是什麽難事，當初她的一場演出便是好幾十萬，可如今，她早已臭名昭著，成為人們口中鄙夷的對象，誰還願意來看她的舞蹈？
不過，好歹穆己輝算是給了她微弱的希望。
哪怕會花很久的時間籌到錢，她也不在乎，隻要能看到女兒，一切都值得！
“穆己輝，你要說話算話，隻要我拿來五百萬，你就不能再阻止我見止幼。”岑菲羽緩緩站起來，視線與他對視，裏麵湧動著堅定和決然。
這樣的眼神令穆己輝驀地一驚，從前的岑菲羽就是這樣的倔強自信，像天空裏那顆最耀眼的星辰，深深吸引著他的注目。
煩躁再次襲上心頭，穆己輝暗自攥緊了拳頭，冷淡的回了句：“嗯。”
她真的以為五百萬那麽容易掙到？她就是死，他也絕對不允許她掙到五百萬。
五百萬對他穆己輝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他隻不過是為了打發她而找的借口，她還真的當回事了。
穆己輝心口發悶，轉過身，冰冷的說：“你現在可以滾了。”
岑菲羽冷笑了一下，轉身慢慢走出了書房。
她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他糾纏，她要去掙錢，哪怕頭破血流，她也會拿著錢來看女兒！
岑菲羽耽誤了送外賣的時間，被客人投訴，主管教訓了她一頓，並威脅她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讓她卷鋪蓋走人。
岑菲羽忍耐著道了歉，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她暫時還不能從這裏辭職，因為雖然她隻是個打雜工，卻還是包了吃住。她沒有錢，家裏人早就跟她斷絕了關係，她隻能屈居在髒亂的六人宿舍裏。
夜晚。
岑菲羽躺在自己的床鋪上，輾轉難眠。
以她現在的工資，就是做十幾年都籌不到五百萬，她必須另外想辦法才行。
這時，下鋪兩位同事的話傳入了耳朵。
“喂，你知道嗎？以前在我們這裏打工的阿玲現在可了不得，聽說傍了大款，穿金戴銀，每天進出的都是高檔場所。誰能知道她曾經也是個洗碗小妹啊。”
“她到底在做什麽，這麽有錢嗎？”另一個人不敢相信。
那人壓低了些聲音：“聽說阿玲在某個高級會所勾搭上了一個富豪……”
“你的意思是，她被包養了！”
“我隻是聽說，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陪酒掙的呢。聽說那個叫紫夜的會所，遇到出手闊綽的客人，一晚上就能拿好幾萬哩！”
“是我們工資的十幾倍，天啊，我也想去。”
“還是算了吧，那裏都是些姿色漂亮的小姑娘，你這個樣子哪裏應聘得上……”
下鋪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岑菲羽的耳朵，令她十分動容。
第二天，岑菲羽用預支的薪水買了條深紫色禮服裙，酒店下班後，她就坐上了公交，來到最負盛名的紫夜高級會所。
她溜進大廳的洗手間，換好禮服短裙，用廉價的粉底和化妝品打扮了一下，將一頭長發披散下來。
雖然她的皮膚變得泛黃粗糙，可底子在那裏，再加上她也不過二十五歲的年紀，這麽一化妝，看上去倒有五六分她當初的影子了。
岑菲羽透過鏡子裏的自己，仿佛看到了曾經在站在舞台上，矜貴驕傲的舞蹈明星。
她暗自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加油，菲羽，你一定可以的！
岑菲羽深吸一口氣，昂首走出了洗手間。
前台聽說她是來應聘陪酒的，將她帶到了經理麵前。
經理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一身黑白職業套裝，看上去幹練又精明。
見經理銳利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岑菲羽將頭垂了下去，緊張得雙手攥得死死的。
她該不會認出自己來了吧？
眼前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拘束緊張，卻有張辨識度很高的臉，現在到處都充斥著整容網紅臉，這樣的女人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說不定會很受歡迎。
“你通過了，明晚就可以來上班。”經理開口說道，遞給她一張名片，“叫我繆姐就行了，名片上有我的電話，有事隨時打給我。”
岑菲羽訥訥看著手裏的那張名片好一會兒。
她真的就這麽通過了？經理竟然沒認出自己來！
岑菲羽不知道的是，其實繆姐第一眼就認出了她，隻是在紫夜，選人的原則中，漂亮占據第一。
有美女陪酒，他們才可以賺更多的錢。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好色。
岑菲羽欣喜若狂，緊緊將名片握在手裏。
止幼，等著媽媽，媽媽很快就來見你……
第二天傍晚，岑菲羽準時出現在了紫夜會所。
恰好今晚來了大客戶，經理想要試探岑菲羽是否有能力勝任這份工作，便叫了她和另外兩個女人一起去。
走到包廂門口，岑菲羽的心跳得飛快。
她雖然下定了決心，但畢竟是第一次陪男人喝酒，而且剛才還聽說包廂裏的客人十分難纏，行為輕佻，每次來都會弄得女人們哭著跑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可是為了女兒，她已經豁出去了。
岑菲羽穩了穩心神，手握在了門把手上，推開了包廂的門。
包廂裏有三個年輕的公子哥，看上去都是有錢的富二代，一邊喝酒，一邊相互開著玩笑。
酒水灑得到處都是，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岑菲羽不覺皺了皺眉。
她酒量雖然不錯，卻很討厭喝酒。
“站在那裏幹什麽？過來陪本少爺喝酒。”其中一個公子哥看到岑菲羽杵在那裏，立刻嚷道。
岑菲羽咬著牙，緩緩走過去，在那人身邊坐下來。
那位公子哥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姿色倒是不錯，比前幾天那些漂亮多了。”
“請……您放手。”
來之前，繆姐跟她說過，雖然陪酒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一些動手動腳的客人，但他們是不會讓自己的員工吃虧的，必要時候，會采取措施。
岑菲羽慌亂的掃了一眼包廂，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幫忙的人，她開始伸手去推公子哥。
“都出來賣了，還裝什麽貞潔烈女？給我乖乖的，如果把本公子伺候好了，錢少不了你。”那公子哥把她牢牢箍住，她根本掙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