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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冒牌貨

  嚴朝宗是個極其細致的人,且記憶力極佳,基本上見過一次的人他就會印象深刻,特別是蕭和平,這個被他認定為情敵的男人,可以說小到一根頭發絲他都有過細微觀察。


  他最擅長的,就是從這些細微中找出對手的弱點,並將之一舉擊敗!

  病床上的蕭和平雖然大部分地方都纏上了繃帶,但唯有一處無法遮去,那就是他的牙。


  嚴朝宗記得蕭和平有一口整齊潔白的牙,形狀飽滿圓潤,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可病床上那人,宋恩禮在給他喂水的時候他注意到他的牙齒色澤明顯要黃一個度,而且形狀偏方,長期不可刷牙是有可能導致牙齒發黃,可從跟蕭和平的接觸中他能清楚感覺到這個人有良好的衛生習慣,不應該不刷牙,至於形狀那就更不可能發生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假的。


  從他看到這口牙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認定這人是個冒牌貨,而後續打聽到的一些細節更是讓他的猜測得到肯定。


  蕭和平是伍先生的人,這麽做的目的肯定是奔著他大伯來的,收拾他大伯除了需要過硬的證據,還需要摁住他手底下的人……


  透過現象看本質,一切就不難推敲了。


  這是唯一一次嚴朝宗不想拆他的台甚至想助他一臂之力的時候。


  所以那個幸存的冒牌貨絕對,不能活。


  相較於蕭和平他們的謹慎,這件事由嚴朝宗來做最合適不過,在嚴首長眼裏宋恩禮就是他最強力的動機,所以就算最後查出來這事是他幹的,嚴首長也會為了保住這根獨苗極力幫他壓下。


  宋恩禮回到病房,越想越不安。


  她了解到的方方麵麵都能證明嚴朝宗跟嚴首長關係不好,可到底惡劣到什麽程度,她心裏沒底。


  她相信嚴朝宗的為人,可畢竟牽扯到他至親的性命,如果嚴朝宗反水,倒黴的就是蕭和平。


  這件事關係到蕭和平的安危,她不得不謹慎。


  “紅旗姐,你站那兒發什麽愣呢?”陳小寧端著剛打來的午飯進門,一眼就瞧見怔楞在病床旁的宋恩禮。


  宋恩禮猛地回過神,揉著太陽穴順勢往牆上靠,“小寧,我頭好疼。”


  “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頭疼了!”陳小寧連忙把飯盒放下將她扶助,小大人那樣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是發燒了嗎?紅旗姐,到底多燙才能算發燒啊?”


  宋恩禮眼睛一閉,直接歪她身上了。


  陳小寧嚇得夠嗆,吱哇亂叫的喊醫生。


  宋恩禮一直“昏迷”著,她聽見醫生說她急火攻心啥的,意識悄悄離開病房。


  嚴朝宗正在小院的書房裏接見一個叫人,昏黃的燈光下,他的側臉難得凝重,直到聽見他說“處理掉”,宋恩禮才踏實離開,心裏對嚴朝宗更多了份感激。


  不管他是否有自己的目的,起碼他幫了她。


  淩晨兩三點光景,有人潛入部隊醫院病房,“蕭和平”被活活悶死在病床上,“被人叫醒”的宋恩禮聽說這事,又“暈”了過去。


  “嫂子!”小孫大受刺激過後,竟反常的鎮定下來,隻是那雙猩紅的眼睛看著實在叫人後怕,“嚴書記,我想把我們政委和嫂子送回燕北。”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前兩天宋恩禮在病房裏說的話,是高國慶陷害政委,是高國慶害的!他一定要找高國慶報仇!


  “可能暫時還走不了,你們政委現在還牽扯到兩宗謀殺案,雖然人死了,但案子還得繼續調查,而且他的死以及先前車子翻下山的事都不太尋常,估計你們還得在首都再呆上一陣子,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想法,但你聽我一句勸,一切等小禮醒來再說。”


  宋恩禮裝暈,原本她的職責都得由嚴朝宗接手,除了處理相關後事還得負責接待前來慰問的部隊領導,她自己倒是舒舒服服躺在病房裏歇著。


  燕北省那邊收到消息,師長和副師長也親自趕赴首都,除了他們,再有就是蕭和平的家人。


  這事是由師長親自打電話去通知的,起先王秀英還不信,非說師長在跟她開玩笑,等到聽說宋恩禮還在首都醫院等照顧,她才“哇”的一下哭開。


  公社辦公室桌上那台稀罕的電話被她“咣當”一聲翻到在地,整個人隨即重重往後仰去。


  蕭家人仰馬翻。


  王秀英和蕭家人最終沒能去成首都,小孫已經帶著“蕭和平”骨灰和宋恩禮從首都回來了。


  當嚴首長查到這事是他那寶貝侄子幹下時,這事就注定不了了之,他甚至當著嚴朝宗的麵像誇孩子一樣誇了他,“好樣的,真不愧是我嚴家人!”


  嚴朝宗臉上波瀾不驚,“我說過了,我跟小禮的事情自有打算,你別跟著添亂,我想要她,但絕對不會讓她被人說一句閑話。”


  “應該的,應該的,隻要她能好好給你生下兒子,一切都值當,這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大伯不插手,絕對不插手。”嚴首長歡喜的在廳裏來回走動,就跟他自己有兒子了似的,沒一會兒又上樓把自己鎖進書房,吩咐一直在他身邊照顧的警衛員,“我得好好給我孫……侄孫兒想個名,誰也別來打攪。”


  “是!”


  嚴首長不追究,伍先生那邊自然是喜見樂聞,裝模作樣的查了幾天事兒也就涼了,而高國慶他娘和鄭豔麗的死也推了個人出來一力扛下,蕭和平被摘得幹幹淨淨。


  高國慶自是不滿,他心裏認定他娘和他媳婦就是蕭和平殺的,一心想為兩人討回公道,可又聽說蕭和平也死了,竟跟內心終於得到圓滿似的一下子笑開,徹底將他娘的死所帶來的傷痛拋諸腦後。


  “這可真是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他得意哼著小調,走路的步伐都輕快許多。


  活這麽大,高國慶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痛快過,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傾訴的心情比小調裏“上畔下畔勤插秧”的哥哥還要歡快。


  他要去找他的妹妹!


  被停職後,高國慶一直鬱鬱不得誌,得虧了善解人意的齊麗娟陪在他身邊充當解語花,所以這消息一出來,高國慶第一個想見的也是她。


  出門前,他還特地揣了五塊錢和幾張票證。


  這段時間齊麗娟老給他送肉,他覺得自己也該有所表示,這樣才能把人套牢讓她對自己更著迷。


  說真的高國慶還真不知道原來肉聯廠的職工能搞到這麽多肉,當時齊麗娟第一次給他送那塊板磚大的肥肉時他就震驚到了,心裏對這個有本事的姑娘自然更高看一眼。


  齊麗娟越能耐,小周在他眼裏就變得更不堪,除了拳腳相加,兩口子基本已經沒有任何溝通。


  “高大哥!你咋來了!”齊麗娟一下班就看到等在門口的高國慶,欣喜跑過去,紮著紅繩的兩條小辮直晃蕩,晃得小臉都紅了,羞赧望向他,“你來找我嗎?”


  “剛好路過,早上上供銷社的時候順手買了一瓶雪花膏,送給你。”高國慶大大方方拿出雪花膏。


  有過哄小周的經驗,他現在做起這些來輕車熟路。


  齊麗娟果然歡喜,雙手握著小小的白瓷瓶子,臉紅得好似天邊的火燒雲,“高大哥我請你吃晚飯吧?我剛申請到宿舍現在沒跟家人住一塊兒,宿舍裏暫時又沒人跟我同住,正好我能給你做飯吃,我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順便也謝謝你的雪花膏。”


  “這,這不太好吧?”高國慶略顯猶豫,雖然這幾天他跟齊麗娟接觸頻繁,但也僅限於在公共場合說個話見個麵啥的,最親密的一次也隻是在公園角落裏聽齊麗娟唱了一支啥《插秧曲》,如果去她宿舍吃晚飯,孤男寡女的萬一被人看到傳出啥閑話那就麻煩了。


  齊麗娟不知想到啥,臉色更紅,連眼眶都未能幸免,看上去實在楚楚可憐,“高大哥,我,我就是單純的想請你吃晚飯,沒別的意思,如果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不能讓你為難。”


  “傻丫頭不是,這有啥為難的,大不了咱把門開著唄,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話雖這樣說,可一進門,齊麗娟不小心摔到高國慶懷裏,門順勢也關上了。


  “娟兒,我能叫你娟兒嗎?”沒喝酒,可一聞見齊麗娟身上的香味高國慶就覺得自己醉了,醉倒在她的溫柔中了。


  想到小周跟他倆侄子的事,眼前這姑娘簡直成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幹淨,純粹。


  他覺得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齊麗娟紅著臉點頭,他把她抵在門板後邊,看著那雙充滿誘惑的紅嘴唇,渴望的吞了吞口水。


  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的這點劣根性在高國慶身上表露無遺,有過一次成功的經驗,人的僥幸心理就會慫恿他去幹第二次第三次。


  他知道齊麗娟心裏有他,隻要成了他的人,不怕她不老實,到時候就算他不跟小周離婚,也能天天跟她好。


  他捧著齊麗娟的臉,重重貼上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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