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叫宋恩禮
蕭和平的確急瘋了。
小媳婦出門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兩天就回,這一去好幾天也沒個消息,他又不知道上哪兒找人,來來回回上了白針山無數次。
他發現這個地方便是他對小媳婦唯一的了解。
隻可惜白針山上半個人影沒有,倒是阿五傻兮兮的在天上飛來飛去。
宋恩禮拎的行李箱有點沉,到地頭看到蕭和平後,直接便扔那兒了,飛奔著朝他跑去,“蕭和平!”
蕭和平正拿著鉛筆對著工分本發呆,突然聽到熟悉的思念已久的聲音,差點連裝瘸腿都忘了。
地裏這麽多人看著,你儂我儂肯定不現實,他一隻手拎起宋恩禮丟在田壟上的行李箱,一隻手接過蕭小栓懷裏抱著的煙酒包袱,領著媳婦一瘸一拐回家。
機智的蕭小栓馬上跑去通知家裏的其他人。
一進院,東西先丟一邊,小兩口來了個熱情的擁吻,從院子裏一直吻進屋。
“是不是又以為我不要你了?”宋恩禮把他堵在門後,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拉低,迫使他的視線與自己齊平。
蕭和平非常篤定的搖頭,“隻是怕你爸媽把你弄回去不你再來了。”
“沒人會幹涉咱倆,如果我爸媽知道的話,我想他們不會反對的,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他們也很相信我的眼光,這個世界上這麽多男人,我隻想嫁給你。”宋恩禮從兜裏掏出印有她全新戶籍資料的紙張,賣乖似打他眼前晃過,“猜猜這是啥。”
“啥?”
“讓你猜嘛。”
蕭和平搖頭,手已經在她身上不老實起來,“等會兒再猜,先讓我進去……”
“臭流·氓。”宋恩禮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來,“正經事兒呢,我特地去滬市弄的,不過在給你看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兒。”
蕭和平看著她,有一絲絲緊張。
因為他這沒臉沒皮的媳婦鮮少出現這樣嚴肅的表情,不過她眼睛裏映著的亮堂堂的喜悅又很快讓他放下心來。
他媳婦肯定是愛他的,不然就不會回來了。
宋恩禮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反坐他大腿上,親昵的摟著他的脖子,“蕭和平,其實我還騙了你一件事。”
“沒關係,我不介意。”
他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所以宋恩禮把他摟得更緊,嘴唇胡亂在他俊臉上搗亂,將他的呼吸聲弄得越來越粗越來越急,“其實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介紹信戶口啥的,我說丟了是騙你的,而且我的名字也不叫宋紅旗,我叫宋恩禮。”
蕭和平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你是特地站那兒等我的對不?”
“……”要這麽理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遇到的不是長得跟蕭和平這麽好看,看上去這麽正派的人的話,她還不一定就跟他走嘞。
“是不是?”
“是。”宋恩禮響亮的應道,“第一眼就看上你了,所以才跟你回家的。”
蕭和平這才滿足的拿走她手裏捏著的那張紙,抖開一看,“滬市的戶口?”
再仔細一掃底下的登記時間,二十年前。
“對啊,不是都說我來曆不明嗎?這下你可以拿去省城幫我證明了,我才不是來曆不明,我是滬市人,上頭明明白白寫著呢,尋親到這兒才給新辦的戶口,舊的還沒來得及回去注銷。”宋恩禮得意的朝他眨眼,“而且我在滬市買了個小院,等到時候鑰匙一拿到手我就把戶口轉過去,以後咱們上滬市玩就不需要住招待所了。”
蕭和平沒在意啥房子不房子,注意力一直被戶口上登的地址給吸引。
滬市市食品公司。
他這神通廣大的媳婦咋把手都伸到滬市去了。
不過任何發生在她身上的怪事,他覺得都挺正常。
“反正你明兒就把這玩意兒寄師部去,我現在比你還著急跟你結婚,我想做你的新娘子蕭和平。”
“唉。”蕭和平臉上露了笑。
真不枉他連日來的苦等。
他把宋恩禮抱到炕上坐著,馬上從抽屜裏拿出紙筆著手給師長寫信。
解決了戶口的事,宋恩禮迫不及待把空間裏的衣物拿出來顯擺,就他拿信紙的功夫,炕上已經多了一大堆印有“滬市第一百貨商場”字樣的牛皮紙袋。
“先別寫信,先過來試試,看看穿上跟我想象中的是不是一樣。”
她把衣物一件件拆出來。
汗衫,襯衣,羊絨衫,中山裝大衣……鋪開一滿炕。
蕭和平找了一圈,“咋沒你的?”
要是媳婦隻給他一人買卻不給自己買,他絕對不穿,哪有媳婦沒衣裳穿,男人卻滿櫃子衣裳的道理。
宋恩禮就知道他要介意這事,便道:“我想讓你給我買呀,我喜歡穿你給我買的衣裳,再說了,你不是都說了要給我做皮襖子嘛。”
“一件哪夠,再說省城的衣裳咋跟滬市比,等結婚報告批下來後咱再去滬市重買。”
“嗯呢,聽你的。”
媳婦應得乖順,蕭和平就滿足,骨子裏,或多或少他還是希望媳婦聽他的話隻聽他一個人話。
宋恩禮把衣服丟給他讓他自己換,將給王秀英老兩口和蕭小栓買的單獨拎出來,“對了,小栓剛跟我說勝男讓老舅揍了,咋回事?”
“甭管她,欠收拾。”蕭和平一眼看中那件軍綠色襯衣,換上後還挺不要臉道:“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好看。”
“臭美,要回頭生娃的時候能穩定住基因才行。”
“要啥回頭,現在就來生。”
蕭和平說著就要脫她衣服,宋恩禮執著於王勝男的事,揉了他底下一把給他推開,開門把丟在院子的箱子和包袱一股腦兒拿進來,分了些點心糖果出來,又從衣櫃裏拿了塊顏色鮮豔的花布。
“大白天的,還沒長記性呢?我先上老舅家瞧一眼……”
“就一會兒。”
“蕭和平你別鬧,待會兒萬一又來個啥人咋整,老叫人聽牆角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蕭和平才不管她好不好意思,把人反過來摁在炕沿,褲子一脫,抬著她兩條腿從後麵進去先辦了一回。
他弄進去的東西又多,還不許她清出來,非說要留著生娃。
這種任性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宋恩禮站起來的時候底下完全是濘的,倆腿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要去王家的事也隻能暫時作罷。
一直臨近晚飯點,蕭家人才陸陸續續扛著鋤頭回來。
王秀英進門第一件事便是回屋從大木箱裏拿出一身簇新的棉衣棉褲,送到他們屋,“紅旗啊,快來試試,娘知道你怕冷特地把這棉衣棉褲裏的棉花都給你加厚了,樣式雖然沒供銷社裏買的好看,但肯定暖和,你先收著,等回頭娘有空再給你做一身。”
“我就知道娘舍不得給自己做要把棉花省給我,幸虧我早有準備。”幾天功夫做出一身簇新的棉衣棉褲,白天還要忙地裏的活,宋恩禮不用想也知道主屋裏的煤油燈肯定添了好幾回。
她把給王秀英和蕭鐵柱買的衣裳抱給她,“這是我估摸著您和爹的尺寸特地從滬市給買的,也不知道合身過,您試試。”
“合身的合身的。”王秀英伸手在這兩身好看又厚實的棉衣棉褲上摸了又摸,不住點頭,“紅旗給買的,肯定合身,我這就拿去給你爹看看。”
雖然明知道的滬市的東西費老錢,但王秀英覺得,她小兒媳這孝心,比啥錢都金貴。
周娟聽到宋恩禮從滬市給老兩口帶東西回來了,馬上也湊到他們那屋門口,殷勤的笑,“紅旗啊,你真上滬市去了啊,滬市好玩不?聽說那裏的百貨公司可大了,裏頭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