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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鬥智鬥勇

  在上古時代,魔法還沒有出現在人們生活的方方麵麵……甚至對於這個東西的存在都是引起過爭論的。


  雖然各個族群的曆史是從永恒帝國的時代才開始計量,但實際上精靈的曆史絕對沒有這麽短。在永恒帝國建立的初期,精靈就已經擁有非常完備的魔法體係了,而他們也正是用這種超越時代的強大成為了大陸真正的統治者。


  雖然精靈的智者們對於這個東西的存在進行過激烈的討論,但是他們畢竟是愛好和平的,並沒有讓一些在其他生命身上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而彼時還沒有完全滅絕的巨人族實際上還是處於早期的文明階段,他們和當時的獸人一樣,都是用強橫的身體支持魔力,並且沒有什麽技巧性,魔法的發展也都是以經驗的累積為主的。


  所以在那個時代,身體強壯的生命就更加有優勢,相對而言,女性的地位就會因此低下。


  而後來的人類也繼承了他們當時的宗主——獸族的一些習慣,在獨立之後對於女性仍然多有壓迫。


  若說原因確實複雜,因為相比而言女性的生育率似乎更高些,但是對於農業的生產和重體力勞動的幫助顯然沒有男性那樣的強。所以那個時代女性就被視作了附庸品,工具與財產,也是可以被“犧牲”的對象。


  這無疑是不公平的。


  事到如今,其實在社會的底層仍然有這種現象並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其實是個很有趣並且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說是必然出現的問題。就像是當初的安努王室和海神教派、裁決者並肩推翻了末代的人類帝國,史稱三王之怒。裁決者本身就是個相當民主化且鬆散的組織,而這樣的組織是很難對後世的政局產生太大影響的,所以發展到了現在,連建國才正式成立的高塔都不如。而嚴密的教會結構則是可以與太陽王掰手腕的東西,那麽作為讓他們離開內陸前往海邊的代價,就是“世界的每個角落都要能夠看到海神的雕像”,甚至連王室都要聆聽海神的教誨。


  不過這個事情被敏銳的太陽王發現了其中的不妥,為了防止自己的家族以後變成教會的傀儡,他建立了高塔宣誓隻效忠皇室,並且認命這些沒有宗教信仰之信仰魔法與知識的學者成為自己兒子的老師。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假意讓自己的孩子們信奉海神。


  因為他知道,如果孩子們在懵懂的時期接受了海神的價值,那麽教會就會可以影響他們。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日子有能過再維持多久呢?

  當所有人都信奉了海神的時候,君臨天下的王者如果並不和他們擁有同樣的信仰,他們就有可能會推翻王者的統治。


  這才是為什麽雖然海神教派看起來始終都是本本分分的狀態,卻一直被太陽王室看做心頭大患。


  對於女性的地位來說,也是一樣的,當底層的人們都認為女性 不重要,甚至連女性自己都這樣感覺得時候,那麽即便隻是在江湖之遠人微言輕的那些人們匯聚起來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何況人心的變化,總如同跗骨之蛆般起於微末之處,卻無法梳理清楚。


  這樣的觀念當然是不對的,所以在帝國之中的很多陋習沐恩也看不過眼。不過足以慰藉此事的是魔法的到來卻是讓那些足夠幸運的女孩們有了翻身的機會,不用再當做其他人的附庸了。


  這下子,隻要是不會魔法的人除非家大業大,否則一律淪落為中下階級,而擁有天賦的人則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這或許也實現某種意義上的“公平”。


  但是即便是同個姐姐之中,還是會有被壓迫的那個群體,在下層的女性之中,她們其中的很多人仍然承受著作為受害者的痛苦。明明男性與女性之間並沒有本質的差距,但是很多的邪惡秘法之中經常會出現某些特定的條件,比如說是女子,甚至是處子。


  可笑的是這有什麽區別呢?在某些調查中甚至發現,那些法術被換成其他的生命一樣是可以用來替代的,很多的惡俗笑話就是說的這件事情。


  “一個女子,其實身陷風塵之裏,但是對於某個始終追求自己的男子不感興趣表示拒絕。


  說來也巧,那女子長得倒是端莊大方,平時也精於打扮,與其他的那些胭脂俗粉是全然不似。


  後來啊,那心灰意冷的男子愛而不得便生了恨,加入了邪惡的團體修煉巫術,想要以此蠱惑那女人的心智。


  但是這等邪惡的東西怎麽可能讓人保留足夠的心智呢?終於有一天,那個男的瘋了,抓了那女子要將她獻祭。


  那法陣啊,要求的是個處子,他也以為這是個處子,結果當然不是了,與她魚水過的男人足夠從這排到那學院門口。


  那女人也說,說‘我不是,我不是!’


  可他不停啊,還是將那女人投進了法陣,轟隆一聲,女人就化為了青煙。


  結果呢?失敗了嗎?台下的學生問道。


  失敗?怎麽可能?成功了!


  祭品為何,隻要生命的本質相同,其他的條件都是人為加上去的!


  所以那男人成功了,召喚出了那個魔法生物,結果呢?力量不夠,無法控製,那生物竟然把他直接拍死然後自己也消失了。”


  台下的人聽了哈哈大笑,當時也坐在班級裏的沐恩,卻覺得遍體生寒。


  我們素來愛為我們的壓迫尋找借口,為我們的醜惡委以麵具。


  所以在沐恩看來,自己將要去的地方,和那些低俗笑話中所講的沒有任何區別。


  一群之敢對手無寸鐵的女性下手的懦夫,殺你們之前我要把你們的子孫袋給剁下來,然後扯出你們的喉結,讓你們感受生命慢慢流逝的痛苦。


  沐恩臉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額頭的青筋卻膨脹起來,看得出他此時的憤怒。


  雙手插入風衣的口袋,他站在樹枝之上,看著不遠處的山洞。


  我找到你們了。


  追蹤著那股惡臭的氣息,他深入了山洞,手中的戰鬼在幽暗中反射出寒芒,讓人遙望而生懼。


  但是他撲了個空,這裏什麽也沒有。


  沐恩眉頭一皺,突然高高彈起在空中做出了驚人驚呼的轉體動作,這才躲過了那些沒有銘刻著任何魔法回路也不帶著任何魔法氣息的機關。


  “憑這個東西就像殺我?”沐恩穩穩落地,手腕如同鋼筋澆築立在身旁,戰鬼的利刃切開了最後一根襲向他的鋼劍。


  可惜,他還是大意了。


  鐵鏈的聲音被剛剛的機巧發動的聲音而掩蓋,而此時小天使身處的位置並沒有足夠的光線讓他看清楚所有的局勢。


  所以當從天而降的鐵籠將他穩穩困在其中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


  “竟然還有這樣的辦法?”沐恩看著頭頂,他能感覺到那上麵銘刻的好幾個魔力法陣,有禁魔的,還有對這個牢籠進行位置固定的,也有加固的。


  雖然這些法陣在他看來都很粗糙,但是也足夠困住一般的人了。


  這個時候,那些機關又開始動了起來,沐恩看向牢籠的縫隙,知道那些東西肯定是可以穿越這些縫隙將自己變成一串靈動的糖葫蘆。


  但是很可惜,沐恩並不害怕禁魔法陣的約束。


  如同象腿那樣組裝的雷霆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洞,而雷霆巨大的牽引力也讓那些本來力當千鈞的弩箭頹然落地。這個山洞竟然比他想象中要高了不少,的確還是不夠謹慎了。


  對方預判到了自己的心裏,沒有選擇點燈直接進入山洞之中才會中這種低級的圈套。


  不過這裏的邪術臭味實在是太過濃鬱,所以沐恩也是在是沒有辦法對這裏進行忽視。


  他在進來之前還小心翼翼的穿越了外麵的魔法屏障,難度不算是太高,但是也不能說全無難度,如果是線報正確的話,應該算是符合難度的等級。


  而對於這種情況,在人數劣勢的情況下最好的方式顯然就是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存在偷偷的摸進去。


  看來這裏麵還是有些高手的。


  至少不是那麽笨。


  沐恩知道不能在這裏久留了,如此濃鬱的邪術氣息很可能代表著那些人沒有離開多遠。


  不過沐恩破壞牢籠之前,還是在意了一下這個東西的大小。


  不能算是很大,但也不能算是小了。沐恩皺著眉看著這個聾子。


  如果擠一擠的話,可以關的下五六個人。


  也就是說那個酒保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這裏的人或許真的和邪術師有勾結——甚至可能和高塔的當地指揮使有勾結!

  否則沐恩想不出有誰可如此了解高塔的形式作風。


  如果不是沐恩來到這裏的話,那四個少女想要在幾秒鍾之內灌滿這個禁魔法陣然後釋放術式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而如果她們哪怕死了一個,那都是對帝國相當程度的挑釁。


  考慮到他們的天賦,這還是個不小的打擊。


  天才可以死,但是死在這種地方顯然讓人無法接受。


  而且對方選擇用弩機殺人,甚至不給鎮塔一絲的機會,到時候如果殺了人,恐怕連方位都找不到。


  好陰損的敵人啊……


  沐恩走出來,慢慢的向透著光芒的洞口走去,但是在即將走到外麵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我不應該出去。”沐恩停了下來,然後再次慢慢的摸回到了山洞中。


  他在一個即便是提燈進來也不會被第一時間發現的地方藏身起來,然後靜靜的聽著風中的聲音。


  但是他的身上沒有風元素的魔法回路,也沒有類似於聆聽這樣的天賦,所以即便是這種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仍然沒有辦法聽到風中微弱的聲音。


  不過他很有耐心,就這樣在這裏等待。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查看,他慢慢的潛入回到深處,將一根箭矢無聲的用魔法斬斷,然後往自己的身上捅了過去。


  入肉不深,雖然還是傷到了真皮層有可能留下疤痕,但是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傷害。沐恩麵不改色,用自己的肌肉將其夾住。


  他選的位置很特別,是腎髒的部位,如果是尖銳物品命中了這裏,恐怕不會死的特別安詳,如果是刺中心髒,那麽就很有可能會因為感覺到身體漸漸脫力然後死去,但是命中這個不為,有相當大的機會可以睜著眼睛死。


  然後他就在這裏小憩起來。


  黑暗中生物的腦內會分泌褪黑素,這種東西是產生困意的原因,所以人們在黑夜之中就會犯困。


  但是沐恩顯然不可能真的睡過去,如果他真的睡過去了,在睡覺的時候別人進來了,那他可能就要從假死變成真死了。


  所以沐恩在自己背靠的牆上刻下了一個非常微弱的法陣,但是和自己的回路可以共鳴的,每隔十分鍾就會吸納魔力並且直接對自己的大腦皮層釋放微弱的電擊讓他保持對外界的環境保持警惕。


  然後就這樣,一直等了很長時間,終於有了聲音。


  山洞不大,所以腳步會有明顯的回響,沐恩將那個微弱的法陣給破除然後睜開眼睛假裝自己已經是個屍體了。


  腳步聲聽起來應該是三個人,而且體重都不會太重。


  還很謹慎。


  看來那邊也有人想到了沐恩可能沒有死而是埋伏在了裏麵。


  沐恩賭耐心沒輸給過誰,但是對方顯然不會因為沐恩沒有出來就派出所有力量進來這裏。


  三個人進來試探一下,沐恩甚至敢保證如果他們死了外麵的人立馬就會知道。


  此刻,他開始焦急的思考策略,不過表麵上仍然顯得非常穩重。


  直眉瞪眼的。


  三個人走過來之前,沐恩深吸了口氣,並緩緩的吐出,讓自己的狀態處於巔峰。戰鬼就放在手邊幾公分的地方,隻要對方想要動手,他立馬就可以進行反擊。


  即便真的身陷重圍,沐恩覺得想要抓得住自己也著實需要些力氣才行。


  那三個人散發出了魔力,沐恩能夠輕鬆的感知到,但是憑借它們這樣的魔力水平,顯然不可能發現的了沐恩有意隱藏起的魔法回路。


  畢竟法師之間的探測,歸根結底其實是對魔法的理解。


  雖然魔法的強度也很重要,但是如果二者的理解和感知層次完全不同,那麽就算對方在努力,也沒有辦法感知到自己想要找到的那個同境界者的回路痕跡。


  蒼瞬幽境不會在空氣中留下什麽魔法痕跡,所以對方肯定會非常的狐疑。


  過了一會,他們把火把點著了。


  在點著的瞬間,其中一個人嚇了一跳,沐恩能用餘光掃到他們。


  “他死了。”其中一個聲音尖聲尖氣的人說道。


  “這、這個東西怎麽碎了啊?而且所有的機關都被觸發了,他就中了一箭……不會是裝的吧?”那個剛剛被嚇到的人說道。


  “不、不可能,你別、別、別天天瞎說。大人說、說了,那、那個東西他就、就、就是……”


  “行了,你趕緊閉嘴吧,天天聽你這個口吃說話就煩躁,滾一邊去。”那尖聲尖氣的人罵起口吃的胖子倒是非常的微風,可奇怪的是這三個人裏竟然屬他魔力水平最低。


  另外,還有一個讓沐恩奇怪的地方,這幾個人身上並沒有邪術的臭氣,看上去竟然非常的正常,但是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邪術師的一員。


  為什麽呢?


  沐恩決定等會抓個人問一問。


  “大人說了,這裏有禁魔法陣,”那尖聲尖氣的人說道,“如果是他放了魔法,這麽長時間應該也已經被禁魔法陣給攪亂的氣息,搜索不到很正常。”


  “可是聾子也壞掉了啊。”被嚇到的人看起來相當的謹慎。


  “你怎麽膽子比兔子還小啊?是不是連自己一個人上去上廁所都害怕——說到這個,爺爺我正好想釋放一下了。結巴,去,把他的嘴給我掰開。”


  我靠……沐恩心裏罵了一句,感覺這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還、還、還是別了,我們把、把、把他化了就走吧。”


  “你他嗎怎麽這麽多廢話?!”那聲音如同老鼠一樣的人踹了口吃的胖子一腳,然後自己走了上來,準備掰開沐恩本來就不是完全合上的嘴。


  “嘶……這小嘴還挺好看,長得也還不錯啊?”突然,他好像是看清了沐恩的相貌,蹲下來開始扒沐恩的褲子。


  奶奶的,這個真的忍不了了。


  沐恩突然暴起,在對方扒下自己褲子的瞬間將其梟首,對方的臉上甚至還殘存著些令人作嘔的笑容。


  那兩人被這場麵下了一跳,沐恩這一刀因為惡心是用盡了權利,所以停是停不下來了,但是沒有關係,他從黃金之心中招出了一根長槍,將那個一開始被嚇到的人釘死在牆上。


  那個口吃已經被這瞬間發生的事情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向後退了半步結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別,別殺我……我也不想的,是他們逼我的。”


  顯然這些人是沒有什麽骨氣的,不過這也挺好,沐恩將刀口擱在對方的脖子上,輕輕的挑起了對方的下巴。


  “說吧,我覺得你應該能說出來一點我想知道的東西。”


  “你、你、你……”


  “算了,你說話太慢了。”沐恩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然後將刀子從對方的眼窩中刺了進去。


  走到牆邊上,拔出長槍,沐恩望向洞口,那邊已經是夜幕黃昏的時刻了,看到對方的耐心確實相當的不錯。


  他在這裏站了十分鍾,一直都在暗暗的積攢魔力,但是對方看起來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這麽慫?”沐恩搖了搖頭,決定萬一出大變活人的好戲。


  他將黃金之心埋入泥土中,隻留下一個小小的角在外麵,然後鑽了進去。


  這次他的等待沒有很長時間,隻是十幾分鍾後,整個山體就發生了坍塌,直接將沐恩活埋了起來。


  這下就……有點尷尬了。沐恩看著外麵,在黃金之心裏舔了舔嘴唇。


  這種情況他出不去,有密度達到一定程度的物質魔法就沒有辦法進行疏導了。


  不過沐恩沒有著急,既然對方炸了山洞 ,自己索性就直接睡一覺好了。


  所以他就睡了起來。


  再睜眼的時候,麵前還是黑壓壓的一片,搞得他還有點不適應。不過沒有關係,這種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沐恩將魔法探出,激發了那個魔力護障。


  此刻如果外麵仍然有人的話,應該可以看到這個地方突然拱起了一個土包。


  但僅僅是幾秒鍾之後,就再次陷了進去。


  盯梢的邪術師們發現了這個情況,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再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情況。


  因為沐恩已經站在粗壯樹幹的頂端了。


  他蹲下來,就像是很多藝術作品之中那些俠盜或者刺客一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剛剛的那聲響動驚擾,而此時天剛剛破曉不久的模樣。


  他點了點這裏的人頭,都是非常一般的魔法師,基本上都隻有魔導士和高級魔導師之間的回路等級。


  其中有幾個沒有邪術氣息。


  等了很久,這些人隨著一開始的如臨大敵再次慢慢的鬆懈了下來,沐恩也最終確定了人數。


  七個人,有兩個沒有邪術氣息。


  沐恩笑了笑,在樹冠之上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五把武器從高空落下,他自己再殺一人,隻剩下一個站在最中央位置的非邪術師無路可退。


  “我猜你不是口吃。”沐恩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不是……”雖然他不是,但是聲音裏帶這些顫抖。


  “那太好了,我覺得你一定能幫我。”沐恩笑得很燦爛,一副無害的模樣。


  在沐恩之前去到的小城中,領主望著遠方,差點把窗框握碎。


  他匆匆的走到地下室中,那裏關著一個少女,領主對著她惡狠狠的說道:“看起來你的同伴似乎是不想你活命了。”


  拉瑞莎哈哈一笑:“你敢殺我?來試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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