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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金徽玉軫

  現在的信息可以說得上是錯綜複雜,怎麽看,一棵樹突然完完整整的消失,但是留存在泥土之中的根係所製造的空腔還原原本本的保留著,怎麽看也覺得應該是邪術師做的。


  但是這裏的情況有與之有所區別,按照邪術師的習慣,應該很少會這麽唯唯諾諾,雖然他們這些陰溝裏的老鼠不為世間所容,但是他們一旦要搞事,而且還是大型活動,往往會非常的高調。


  何況如果沒有受到任何的壓力,他們也不應該會這麽低調的把自己行動的痕跡給抹去。


  雖然那若隱若現的腐化之力如果刻意控製是可以就基本上不散發的,但還是那句話,人是要睡覺的,睡覺的時候沒有辦法保證的魔力的運轉。


  而且如果隻有他們的話,關上門應該就完全可以了,大可不必將門栓也鎖上。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就算不加上沐恩,也可能有兩個勢力的人在進行活動。


  很多的線索是矛盾的,比如說外麵的樹、看守入口的邪術師,這似乎是說明邪術師是先行發現這裏,然後留下了人手進行警戒的。


  雖然這個警戒似乎沒有什麽用,沐恩也沒有從他們的 身上發現什麽可以用來通風報信的東西,可以說他們就是在那裏感受寂寞的。


  雖然最後一波進來的人可以在門口留下自己的人,但是將樹腐化掉——甚至還帶著周邊的落葉也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是個比較令人費解的事情。


  旁邊的樹木離這個空地都有一定的距離,而樹木本該存在的位置竟然也沒有殘留的樹葉 ,零星的幾片 可以被理解為是周圍樹木的葉子被風吹了過來。


  何人要費盡心思將這個樹的存在抹除的如此幹淨呢?

  沐恩不明白。


  不過從手法上來說,應該是邪術師的一貫手法,畢竟腐化之力如果用個比較文藝的說法就是讓一個物體之內的熵迅速的增加,並且根據對象的不同還會伴隨著化學性質的變化。


  和“燃燒”這種概念其實很像,但是也有很多微妙的區別,這種微小的異同沐恩甚至都不太清楚。


  沒有人會給他們解釋腐化之力到底是什麽,說到底,帝國認為腐化之力是邪術也就是因為這種力量會引起普世的恐懼感,並且這種量也會對自身 造成負麵影響並 導致對其他人造成更大影響而已。


  黑暗也是受到許多生命恐懼的,但是黑暗元素並不被禁製,因為它本身不會倒行逆施的威脅自己的宿主,也不會影響宿主的心智。而兩種力量的區別也就在這裏。


  否則從性質上來說,以剝奪為主要力量概念的黑暗元素好像還要更加可怕一些。


  沐恩知道想要讓一棵樹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止這一種辦法,不考慮相同的結果,隻要求它消失,除了腐化沐恩至少還知道五種辦法。


  火燒、拔出、淨化之力、空間魔法、治愈魔法。


  沒錯,治愈魔法有時候也是能殺人的。


  激發生命力如果一旦突破了某種限度生命本身受不了的話,就會死亡,即便是能夠受得了,這種行為本身也是減壽的,因為它是在激發生命的潛力,會讓人衰老的更快。


  所以在人類之中,這種魔法其實是被禁止的,因為人類的壽命和承受能力都要比 精靈差上不少,很容易超過限度讓自己器官或者組織衰竭。


  而植物的忍耐能力顯然更強,所以沐恩可以讓他們快速死亡,並且隻要撒上一些菌群,那麽這些樹木也會迅速的腐爛達到和腐化之力差不多的效果。


  嗯?沐恩想著想著突然眉毛一挑,好像還真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如果掌控好範圍,將這個地方的所有東西都給清空,地上樹葉的痕跡在幾天之內也就會重新變成這樣零碎的模樣。


  畢竟治愈魔法基本都是需要依靠法陣來實現的,否則就有失控的風險。不過用法真,顯然就沒有辦法將魔力控製的太過完美,所以是用強效法陣來將那整個小範圍的區域全部覆蓋,然後將所有的有機物全部殺死,然後因為細菌的繁殖和適應能力強,將其吞噬殆盡。


  這也是為什麽周圍沒有被邪術入侵過的痕跡。


  可是邪術師應該也為了這個地方做了不少的準備 ,屠殺了一個村子——可能不止那一個,還有其他的村莊也遭到了迫害。但是這裏地廣人稀,所以沐恩也不太清楚。


  接下來就是沐恩常規的後悔時間了,他再次感覺自己失策,沒有能夠在地麵上的時候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因為如果是用法陣來達到這個情況的話,或許會有些落葉之類的東西出現隻有一半被侵蝕然後另一半仍然保持正常的情況出現。


  被腐化之力勾引了注意力,反而變得孟浪了許多。


  他轉過頭,對著楓葉說了自己全部的想法,楓葉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還有另外的可能。”


  “哦?”


  他們很有可能都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存在,而邪術師因為要清理周圍的環境所以來遲一步……或者是為了直接幹掉這些可能會出現的人,所以來遲了一步,介於地麵上的情況他們現在都沒有什麽印象,所以做兩種可能考慮。一種是這些邪術師裏有高手,並且始終在隱藏自己的氣息,已經將另一個勢力的人全部幹掉,為了防止他們還有預備部隊將門給鎖上。


  另一種可能就就是那些人確實比邪術師們先進入其中,但是他們沒有意識到邪術師的到來,也沒有解決掉邪術師,然後那些邪術師為了關門打狗,把這些門給鎖上了。因為那個水平很高的存在,所以他們可能是清掃掉了自己的痕跡。


  最後就是沐恩所說的那種 可能性了,不明來源的隊伍已經幹掉了邪術師,然後防止邪術師有後備部隊,就把門給鎖上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沐恩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旁邊碩大無比的獅子,突然很頭疼。“你該不會恰好有能夠裝活物的魔導器吧?”他問答。


  “那東西很貴的,我們家族也找不出來幾件啊。”楓葉不知道為什麽沐恩要這麽說。


  “可惜了。”


  “你難道有?”楓葉挑了挑眉,她也知道狗蛋呆在這裏實在是太紮眼了,容易被發現。不過亞聖器確實非常的難得,如果沐恩有的話,即便是高塔的塔主之徒,她也覺得是個很闊綽的舉動。


  “曾經有,但是我從金灘高原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身無旁物了。”


  “你的老師對你真好。”楓葉聽到這話,很是羨慕。


  “嗯?”沐恩愣了愣,然後搖頭道,“這不是我的師父給我的,是我從秘境之中憑自己的能力拿到的。”


  “啊?”


  “我的生活經曆還是相當傳奇的。以後講給你聽。”


  “你總是說以後,但是這樣遮遮掩掩的,反而讓我更好奇——哦!我知道了。沒想到你看著挺純情,但是也很有手段嘛。不錯,我喜歡。”


  “我沒有……”


  “演技不錯。”


  沐恩感覺更頭疼了,這個情況似乎相當難以解釋,而且有些話是不能明說的。


  果然,男人都是混蛋和騙子。


  繼續向前走,已經是官宦所居之地,這些人的數量可以顯而易見的察覺到比外麵那層還要少上許多,皆是深宅大院看的人羨慕不已。


  這個地方對待外來者,除了最外麵的門臉,似乎都太溫和了。難道這裏的建造者認為那個東西就能夠擋住所有的人嗎?如果不能的話為什麽城池之中沒有任何的機關呢?

  不管如此他們都要非常的小心,因為這裏大門沒有關,這似乎說明要麽邪術師還在外麵那一層遊蕩,要麽就是一方已經被消滅。


  對於沐恩來說,為止的存在還是當成敵人比較好,這裏裏帝國山迢路遠,沒有什麽可能遇見對自己有善意的人。


  帝國作為大陸的霸主,其實是給其他的種族都造成了很大壓力的。而且因為壽命更加悠長,所以政策的持續性、人民的培養程度都要比獸人和人類更高。


  而人類的統治者們特別喜歡一個方法,就是將國內的矛盾變成國家間的對立,然後以此來轉移自己的無能並刻意的挑撥情緒,實行愚民政策將這些本來會威脅自己統治的情緒變成民族之間的仇恨。


  這並不是某個國家的選擇,而是整個西方世界的選擇。


  所以沐恩並不想遇到這裏的任何人,他雖然讀書的時候一心一意,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曆史上甚至還發生過獸人和人類聯合起來入侵帝國的戰爭。


  當然以失敗告終。


  因為亞精靈的特征,所以這個種族初期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那個時候已經是人類帝國時期,他們因為不同,甚至更加優秀,所以被排擠打壓。甚至因為自己的優秀而遭到屠殺和奴役,他們被削去頭發,刻意的暴露出頭頂的那些紋路,然後受盡白眼。


  更努力的工作和更大的讓步換來的不是平等,那些好吃懶做的生命認為這是剝奪他們工作的機會,所以上街遊行。


  一步步淪為社會的底層,甚至是“奴隸的奴隸”。


  可笑的是,現在再去人類的世界,你甚至發現不了這段曆史,他們否定曾經,愚弄大眾,隻是為了自己的統治可以維持。


  千萬年前便是如此,恐怕千萬年後還是不會有任何區別。


  精靈王曾說,如果不放棄仇恨,就沒有辦法擁抱更大的可能。但是以德報怨卻不會換來惡人的感恩。


  所以精靈王也曾說過。


  “精靈總有一天會徹底消失在世界上,不過種族的存續並不是我們去犯禁,去違背自己高貴的理由。”


  他們就像是溺愛著世界上所有生靈的長者,是將我為人人刻在靈魂之中的種族。


  沒有人能參透他們的智慧,所以後世再沒有永恒帝國時代那樣長久的和平。


  沐恩和楓葉交流,表示他覺得可以讓她和獅子頭上城樓,這樣既不會被發現,又可以居高臨下的觀察周圍的情況。


  “不如我們一起上去?”楓葉說。


  “不,我在城樓下麵走,拉開寬度,這樣的話如果一個被發現了,另一邊也是敵明我暗,至少不會全軍覆沒。”條件限製,沒有辦法藏拙,所以沐恩隻好做出這樣的選擇。


  “保持四百米左右的距離,確保互相可以支援的到,如果遇到了可以解決的對手,就解決掉。解決不到的就支援一下。不過這個選擇是單向的,我可以去支援你們,你們不能來支援我。如果你們從城樓上跳下來,那裏就再也不安全了。”


  “你一個魔力水平最低的,還單獨走?”


  “別忘了我是誰。我殺過的魔導師說實話也有幾個了,不要太擔心我。”


  “不可以受傷,否則我會生氣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沐恩將楓葉送上城樓的坡道,然後獨自向深處走去。


  他不能緊貼著城牆走,雖然按照情況來說,這麽做是最保險的辦法,如果時間允許他也真的會這麽一圈圈的繞過去,不給對方留下任何機會。但是為了保證上方的隱蔽性,他還是來到了城中間。大概是前一道城牆和後一道城牆的中間點。


  隻是剛剛來到城牆之上,楓葉就已經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這裏的城市布局和那些奇怪的花紋一樣,帶著某種獨特的韻律和美感。


  仿佛是用建築繪製成的圖案,整體看上去錯落有致。


  但是其中的一個地方,出現了些許不同。


  那裏有些破損。


  似乎是有誰在此打過一架,砸碎了些許的建築物。


  可是除此之外,她沒有看見人影。


  這裏連城牆都非常的寬闊,足夠八匹馬同時奔騰,她跑到另一邊去看外城,有種萬花筒般的美麗。


  那些最外圍的農田,原來也有著某種既定的排列方式。


  她感覺到奇怪,然後將那幅畫從儲物魔導器中取了出來,仔細的觀察之後 ,她確信畫麵上的那些和如今的這些布局都大相徑庭。


  有心想要告訴沐恩,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已經將門鎖上,所以無論是不是還有隊伍在外麵都不可能進的來……至少也要花上些工夫,而且如果不想爬城牆,造成的響動想必會非常的巨大。


  這裏就像是昏暗的宮殿,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然後這個宮殿會不停的變化,宮殿之內也沒有任何的燈光。


  心理學上有種東西叫做“聚光燈效應”,即是人們總會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被他人所注視的,是重要的,所以將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給放大。


  這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而對於人們來說,隻要環境與自己所習慣或者所感覺安全的有悖,這種壓力會成本的增加 。


  非常有趣,那種隱形的壓力才是最大的殺人利器。


  黑色的房間裏,有個魔鬼,它可能在你的背後、鏡子裏、床底下——或者閉上眼再睜開的枕頭邊。


  當你沒有看見那個東西卻知道它確實存在的時候,這種恐懼感是最為強大的。


  對於此時此刻的沐恩來說,他麵臨的情況就是如此。


  或許對於當下在這裏行動的每個人而言都是如此,但是其他人都是 成群結隊的,人是社會性動物,在群體內會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受到了某種庇護,然後就會相對安心很多。


  如果對於未經世事的孩子來說,這種環境會容易讓他們崩潰,但沐恩已經是身經百戰。


  他在愈發明亮的光芒下遊走,但是卻總讓人恍惚他是否真的存在,走過轉角帶起的絲縷灰塵和朦朧的影子讓人質疑是否自己出現了錯覺。


  “吼。”狗蛋低聲的拱了拱楓葉。


  “怎麽了?”楓葉正在那邊觀察情況,她要盡量的找出這裏的布局是否有什麽規律或者意義,將看著沐恩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寵物,


  楓葉沒有回頭,因為她感覺狗蛋似乎並不著急,但是她雖然和狗蛋的默契度很高,也沒辦法聽懂獅子的叫聲——其實可以,但是僅限於某幾個短語,比如:“餓了,睡覺,出去玩”之類的。


  當她回過頭,發現獅子在地上已經寫了一句話。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誰?沐恩?!”


  獅子點了點頭。


  “你還能幹點啥!”她雖然生氣聲音急促,但是始終保持的相當的克製。


  此刻隻好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到另一邊,去尋找沐恩的身影。


  但是沐恩已經進入了那種近乎於潛行的狀態,楓葉怎麽可能找到他?本來沐恩也不打算被對方找到,他隻是想讓楓葉留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等待他破解謎題就好了。


  雖然沐恩已經訓練了很多年的團隊配合,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實際上仍然更習慣單幹。


  身份的問題是一方麵,其實還有許多其他的原因。


  比如絕大部分的事情,他已經回下意識的認為周圍的同伴沒有辦法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幫助,所以為了不被大亂思路,他更願意獨自行動,解決問題。


  就像是那個時候孤身在殿,嘔血解開黃金之心的謎底。


  當下最重要的,當然是梳理出自己到底要麵對的是什麽人,而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之前的道路他們都是從中軸線直接走了過來,對於城市的布局之類並沒有任何的感知,而此時此刻,他自己身在其中。


  對於一個優秀的法陣師來說,足夠強的空間想象力是巨大的加分項。而對於想要學習詭術滑輪的魔法師而言,足夠強的空間想象力是入門的基礎。


  而沐恩是天才中的天才,這點無法質疑。雖然他未必是是所有的方麵都位臨絕頂,但是他在所有的方麵都是毫無疑問的頂級。


  他能夠感覺到這裏的情況有某種詭異的規律性,他在大腦之中夠了出所有的輪廓,然後發現了自己所找到的東西。


  與最開始的壁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那種 壁畫給沐恩帶來的震撼是他近許多年都沒再感受過的,那種純粹因為技巧而給人造成的混沌感。


  主流的某種觀點裏,有人認為魔法其實隻是物質世界規律的升華,是“精神世界”,也就是所謂的以純粹的概念存在的“真實世界”中滲透出的甘露。是這個世界的升華。所以任何現實世界已知的技巧都應該可以應用到魔法之中。


  這種觀點的受眾其實相當的廣泛,但是以包括精靈王和塔瓦西斯 在內的很多頂級學者和頂級強者並沒有 表現出 對這個學說的傾向性——並非是反對或者輕蔑,隻是並沒有專門的對此事發表過看法。


  沐恩其實曾經很想詢問自己的老師和精靈王,但是老師並不曾見過他很多次,而且雙方的關係幾乎是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就惡化的相當嚴重。


  而精靈王也沒有為沐恩解惑,說自己才疏學淺愚鈍太過,對於那些形而上學的東西沒有足夠令自己信服和滿意的借鑒,所以無法對這樣的事情進行評判。


  這個學說是從很多年前,魔法成為一個單獨的教育門類就開始出現的,最早可以追溯到永恒帝國的早期。所以有很多人會孜孜不倦的將那些還沒有能夠應用到魔法上但是已經被發現的技巧嚐試雜糅進去。


  而不管他們成功與否,都不能否認一件事,那就是魔法確實是個非常綜合的學科,所以極為複雜。在這個大門類下的那些諸多細化職業,每個人能夠精通一個就已經足夠難得。


  沐恩對於形而上學的態度比較曖昧,他覺得應該是有純粹概念的存在,但是對於它們是否集合成為一個無法用肉眼凡胎看見的世界這個方麵持保留態度。


  即便是有,在他看來或許也應該是某個“用悖論拚湊成的球體”,看起來完美通透,實際上傷痕累累。


  但是這並不重要,因為沒有人能夠真的看見就說明它比曆史還要隨便,誰都可以進行任意的闡述和打扮。


  而對於現在的沐恩來說,這個情況就會直觀的表現在他其實是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技巧都是可以被用來精進魔法的。


  所以在沐恩看來,這裏很有可能,是個巨大的法陣,而且用的是某種帶有極度浪漫氣息的沒有被發現過的魔法體係。


  對於這些線條,沐恩甚至絲毫的頭緒都沒有辦法,找到相匹配的圖案連半張都沒有。


  就連巨人族的魔法,雖然他對此沒有任何了解,也至少從古代的文獻上找到過隻言片語。


  可是這裏不與任何描述匹配。


  這裏的魔力,沐恩是可以吸收的,也就是說並不是某些特異的魔力。但這似乎也已經說明了這個遺跡建成的時間已經是巨人族式微甚至已經滅絕之後了。


  可永恒帝國建立的時候,巨人族還有少量的存續,那個時候也還有不少的大顆粒魔法元素的存在。


  但這裏顯然不可能是永恒帝國之後的遺跡,因為永恒帝國最重要的貢獻就是讓這個世界有了曆史和文字,在那之後的所有的環境、文化等等方麵的變遷都有明文記載。


  不才,沐恩都知道些許。


  主要是,如果精靈們沒有說謊的話——考慮到他們的種族特性,說謊的可能性極低。


  那麽這裏應該是本來沒有文明生成的條件。


  永恒帝國的疆域廣袤,從三向鏈接金灘高原,直到海濱。世界上隻有四處疆域不在永恒帝國的執掌下。


  分別是邪龍穀,獸神沙漠,極東焦土,還有這個位置。


  為什麽已經不可考證,但是考慮到其他的地方都是客觀上對任何生靈都有巨大生存壓力的地方,所以這裏應該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才對。


  那為什麽會改變呢?

  就連獸人都沒有專屬於自己的魔法體係,如今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生靈都需要學習精靈的魔法體係才能夠生活,那麽為什麽這裏還會有自己的魔法體係?


  這樣的結論確實為時尚早,所以沐恩決定再逛一逛……


  算了,直接上城牆吧。


  “你去哪了!嚇死我了!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在沐恩準備上城牆的時候,幾乎是迎麵撞見了正準備下來的楓葉,楓葉看到他立馬抱住了對方,沐恩甚至能感覺到她略微比尋常的少女更有力量些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你們要是那麽容易發現我,我豈不是也容易被被人發現?都說了你不用擔心我,我不可能會被誰突然殺掉的。”沐恩這話說的心虛,他短暫的生命中已經有很多次差點照麵就被人給幹掉了。


  別人生命裏有個三四次都算是多的了,他這跟年度指標一樣,十二個月裏不來他幾遍過年都不踏實。


  不過這種的情況他個人認為其實還是有好轉的,畢竟做人不可能光記吃不記打,所以現在也比以前更謹慎了。


  特別是單獨行動的時候,可以用慫的要死來形容。


  “不能這樣了,至少要讓我能找得到你啊。”


  “嗯……原來沒發現,你的胸還挺大的。”沐恩冷不丁突然說了個很不禮貌的話,而且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肯定是別人。


  “登徒子。”


  “沒事的,我不在意。”


  楓葉瞪著他,然後突然繃不住勾出了弧度。


  果然,人呢在某些情況下不要臉一點是有幫助的。


  迦爾納誠不欺我。


  不過請大家一定注意這不是教你跟人搭訕的時候這樣做,如果是陌生人還恰好懂一點法律,是可以報警告你性騷擾的。


  “我發現了這裏的建築結構似乎有種奇怪的規律,和我們在甬道裏看見的壁畫有異曲同工之妙。”打情罵俏之後肯定是要幹正事。


  “你也發現了?”


  “哦?你已經看出來了?我沒有找到任何匹配的選項,你有什麽想法嗎?”


  “沒有……但是我覺得這裏可能是某種……圓盤之類的。”


  “圓盤?”沐恩左右張望了一下,城牆太寬他看不到另一邊。


  “對,圓盤,就像那種很簡單的圓盤拚圖,很多的古代宗教會用的那種。”


  “為什麽這麽……你竟然還有紙,這也太離譜了。”沐恩眼皮跳了兩下,因為他看到已經在外麵當了十幾年野人的楓葉竟然拿著紙張畫了草圖。


  這種做工的紙肯定不可能是自己做出來的,所以他才會如此驚訝。


  “我要畫畫啊,肯定要帶很多紙張,有什麽奇怪的。”


  沐恩點點頭,在心裏感歎魔法的進步造福貴族。


  之後沐恩接過那張被裁開的紙張,這種視角看過去,即便忽略因為視角的不良帶來的可能存在的比例尺問題,仍然非常像某個巨大的拚圖。


  “你說的對,這裏確實很像拚圖……之前那個人在闕樓上畫的似乎並不是這樣?”


  “沒錯。”楓葉將那張畫拿了出來。


  沐恩看完之後沉默了很久,捧著兩張紙慢慢來到剛剛楓葉所站立的地方,抬頭望去。


  層層城牆分割了世界,不同的光暈繽紛散落。


  他似乎,能夠看到那每個換成之間無形的屏障,讓雙方的酸甜哭樂都沒有辦法互相傳遞。


  我們在這裏,擁有看似可以互相溝通的城門,但實際上我們永遠沒有真正可以用來穿行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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