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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接受考驗

  隻是因為這種小事就大打出手,幾乎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那個將軍知道自己管理的這群士兵是什麽德行,想過很多可能的原因 ,比如說辱罵沐恩的父母貶低他什麽地方戳中了他的敏感部位,但是僅僅隻是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人太過大跌眼鏡了。


  “隻是因為這種小事?”副塔主愣了愣,然後慢慢的問道。


  “這可不是小事。還有,將軍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個小地方窩了多久,但是我想告訴你,即便在我失蹤了兩年的情況下,我在魔法師報上的排名最近一次仍然在第九位,並沒有掉出前十。所以你剛剛問我排名的問題,真的非常愚蠢。”


  “行了,少說兩句……弗雷將軍,這件事……”副塔主敲了下沐恩的腦殼,然後看向那位被他稱之為弗雷的軍人。意思是:既然如此,就幫個忙吧,作為條件,他會幫忙不把這件事情鬧大。


  否則,雖然新塔院學生打鬧軍營這件事雖然不好聽,但是連帶著將軍一起給打趴下了傳出去也實在是太難聽了。


  況且,外界也不是不知道你們行省是個什麽德行,所以如果雙方能達成些默契對雙方都是非常的好的事情。


  弗雷點了點頭,將那個跪倒在地的慫包百夫長叫起來,讓他將這些和他一樣慫包的士兵都給踢起來。


  隻是想問個下落,一方不許,所以這個人就把他們打了。


  是在是囂張!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


  將軍拂袖離去,不想再和這件事沾染上任何關係了。


  當地的事情當然應該交給當地解決,所以副塔主帶著這位脾氣不小本事更大的後輩準備離開。


  “我要親自去。”可惜,沐恩油鹽不進。


  “親自去?幹嘛?找人?如果他們真的是出了什麽意外的問題而失蹤的,你去如果出了什麽問題那會遭殃的可不僅僅是你。當地的事交給當地的人來解決,如果越界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的能力您也看到了,連我都打不過,那光堆疊人數對營救活動能有什麽正麵幫助。”


  “又不是隻有他們。況且,現在是要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料去了下城區,如果隻是個誤會的話,這件事可就很微妙了。我覺得你最好希望自己沒有預料錯,要不然的話對方借題發揮你會非常的難做的。”


  “我不害怕。”沐恩回頭看了一眼,那不算太高卻分隔了兩個世界的城牆如同紮在他心中的刺。


  “你的導師是誰?我突然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大宗師會教出你這樣的學生。”這話說的就比較重了,不過副塔主也曾經是高塔內院的弟子,雖然沐恩的手段令人驚歎,想要對付他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沐恩如果在他麵前還如此的跋扈,那麽他也不介意真的教訓這個小朋友讓他知道下 什麽叫禮儀。


  “我沒有導師,沒有人認為有資格教導我。”沐恩回答道。


  副塔主大腦突然有些放空的感覺,他活了這麽多年,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像沐恩這麽狂的人。這話就連當初的狄亞勳都沒有說過。


  “你這個孩子……兩位天使都不敢如此說,你竟然還這麽狂?我記得你曾經敗在了小天使的手下吧。”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說?你見過他們嗎?”沐恩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小天使什麽的,那就是我自己,這話還真就是我說的,你能把我怎麽著。


  那副塔主似乎覺得沐恩這個性格已經有些無可救藥了,歎口氣決定不與他多費口舌。


  “況且。”但是他沒想到,雖然他已經打算“高抬貴手”了,沐恩還是如此不依不饒,“如果我的戰友們因為他們沒有腦子的行為而除了事故,憑帝國現在對新塔院學生的重視程度,他們肯定不會好過。我隻是揍了他們一頓,卻讓他們擁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他們應該感謝我才對。”


  “你……有什麽事情不能走程序嗎?就算你不來找我,亮明身份去找弗雷將軍,他也肯定會給你幫助的。”


  “那群廢物不準我再往前走了。況且,走程序?真是搞笑,難道你們的效率我還會不知道嗎?我又不是沒有來過。揍他們一頓你幾分鍾就出現了,這才是最快捷的方法。”


  “你不怕讓大家族記恨嗎?年輕人要為前途著想啊。”


  “對我來說,我的戰友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就當地的這些貴族。我還不放在眼裏,讓他們討厭了,那些不喜歡他們的貴族隻會對我更加歡迎。”


  當地的副塔主已經氣得快翻白眼了,他覺得高塔內院沒有宗師願意教他絕對是因為這個狗屁的性格,但是他也沒多說什麽,雖然有些比較重的話,但是也極有分寸。畢竟沐恩不成熟,他可是個“成熟”的人,就像沐恩擁有囂張的資本那樣,他失蹤了兩年仍然能夠排在第九名,而且那個時候他們一屆的學院大比是近百年來都能算是最出彩的一屆了,不管是在質量和數量上,都遠遠的超過至少在那件大事之後的所有學院大比。


  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將這樣的人給得罪,沐恩現在“不成熟”,以後還是會“成熟”的,所有人在象牙塔裏的時候都會有些奇怪的幻覺,等他們真的脫離了長輩們可以為他們營造出的單純環境,終究會明白世間的險惡選擇更加“理性”的方式的。


  世人似乎皆是如此,好像不會自己的實際利益著想就是不理性不成熟的,卻忽略了世界上那麽多其他的可能性。


  可笑終生碌碌,卻不過圖那碎銀幾兩,明明如土雞瓦狗恰似賊眉鼠目,卻道此為正理算作成熟。


  沐恩不會在乎他們的那些小算盤,這些東西無法對他構成任何影響,他從不是個拒絕改變的人,隻要能將周圍的事情 盡可能的抓在手中,他甚至願意主動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


  這其實是個很奇怪的行為,因為從心理的規律來看,對周遭事物有強烈掌控欲的人往往是容易被外部事物影響的,但是他卻又顯得不盡如此,這讓複雜的個體總是存在有趣的表現。


  之後那些貴族子弟就被迫晚上加班,也算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沒人管,當地最大的貴族派出了幾名家臣詢問是深夜作何種事情是何原因,弗雷心裏有苦難說,隻能講之前的事藻飾一下直說是高塔特使失蹤。


  這種東西,雖然聽上去讓人緊張,但是作為大貴族,自然不可能真的有多慌亂。見到不是什麽大事,雖然同意了但是也事宜他們不要搞得如此聲勢浩大。


  但是兩人確實是去往了下城區,並且至今未歸。


  在查明了這點之後,原本穩如泰山的當地貴族卻突然緊張了些許。雖然兩人的失蹤從各種意義上說都算不上什麽大事,但是如果真的是在下城區失蹤還是會有些不太好輿論影響。


  但是他們的想法並不是去趕緊尋找,而是讓下城區的城門門衛放出風聲說兩個人出了城門,並不是在下城區內失蹤的。


  護城大陣沒有記憶可言,隻是實時監控,在出現某些預設值的時候發出警報並且進行存檔,但是除了沐恩鬧出的那個不大不小的亂子之外最近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並沒有異常的魔力波動。


  這樣一來可以說當地的人把自己的責任摘的幹幹淨淨。


  這當然會讓沐恩覺得非常的憤怒,這種隻會找些方法讓自己獨善其身卻不想著如何履行自己的責任,與他曆來看到和學習的標準是完全是兩個極端。


  隻要先把自己的責任摘清楚,剩下不管做成了什麽樣、結果如何,都可以說已經盡了力,怪不到自己身上。


  最可惡的是,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無恥的謊言,也沒有辦法從任何程序性的方麵去製裁他們。


  世界本非如此,也本不該如此。隻是因為某些人壟斷了話語權,而監管之人也對此緘口不言,所以才讓他們可以如此猖狂。


  劣化,便由此為土壤,逐漸的發芽。


  可是對此,沐恩實則也無可奈何,並且甚至因為之前鬧得那件事情,他基本上是被軟禁了起來。


  因為情況他又在此多停留了一天,而高塔的指示在第二天就傳達了下來,讓沐恩先返回學院。


  這樣一來,雖然沐恩非常的不情願,還是被當地的統治者用非常隆重的方式將他“護送”了出去。


  沐恩回望,這群人是真的不含糊,直接將他們送出了行省,禮遇可以說是相當之高了。


  這些士兵並不知道真正想原因,他們隻是在執行上峰布置的任務。這些士兵對他還算是相當客氣的,都是平民的子弟,所以希望可以通過當兵這樣高風險的方式拚命然後獲得晉升的機會以此來改善自己的家庭處境。如果足夠幸運,甚至可以有機會住進上城區。


  大部分都上升渠道早已被貴族壟斷,他們也明白這一點。但是那些或許是真的又或許是當地的貴族們刻意放出來的幸運個體正散發榜樣的光芒激勵著他們。毫無機會的生命隻會激發猛烈的反抗,但是就如同圍城必闕那樣,那些希望明知道很虛假,卻還是會被他們自然而然的當成生命的全部。


  沐恩之前曾經來過這裏,而且次數不少。但是實際上他從未如此深刻的參與或者說是了解當地的生活。隻是,曾經對於這裏的了解隻是通過迦爾納的口中道聽途說而來,那個時候沐恩甚至還會覺得他太偏激,也不多不少的為當地的統治者開脫兩句,大意是讓迦爾納相信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雲雲。


  但是這次,當沐恩親身感受過之後他覺得自己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


  這裏與中原腹地的差別實在太大,沐恩隻能無奈的感歎。


  並且也因此格外的欽佩迦爾納,竟然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生長起來,並且仍然盡可能的對其他人保持善意而非功利的態度。


  隻是,就如同幽魂罕所說的那樣,你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其實並不知道也無法麵對人心的醜惡。迦爾納也曾想過要放棄他獨自逃脫,但是能夠成為如今的這個樣子,沐恩真的也功不可沒。


  久入芝蘭不覺香,但那是因為自己也變得清香四溢了。


  最開始的時候,迦爾納那樣盡心竭力的追求白鷺家族的伊麗莎白,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攀上高枝,成為日後複仇的助力。


  隻是事到如今,很多事情也已經發生了變化,隻是那些變化,旁人或許無法察覺。


  沐恩歎了口氣,為難這些恪盡職守的士兵沒有什麽用,放狠話、懇求,不管是怎樣都沒用。他們不過是那些自詡為掌權者手中有著不同價值的棋子。


  他們即便有自己的思想,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當他們的思想與決策者不統一的時候就會被消滅掉,而稀少的個體也沒有辦法凝聚出足夠的力量。


  沐恩看著他們,忽然想到——若裁決者仍是當初的那群裁決者,或許會殺得這個行省的上城區雞犬不留吧。


  可惜,時代或許隻會變化,而不存在進步,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憑借古代文獻中的那些隻言片語,憧憬曾經那些美好的時代。


  所謂的人心不古。


  可君油何曾見過古人?

  那些好的事跡,即便本本分分的全數真實,也隻不過是整個世界的冰山一角。晝夜之下無新事,都隻不過是倉鼠輪上奔跑的愚昧者罷了。


  小天使決定不想這些東西,而是返回學院。他其實並不想回去,但是在這裏幹耗著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恐怕在他離開之後,哪裏會穿出某些類似於他丟下了自己的戰友獨自離開的奇怪謠言。


  ……罷了,多說無益。


  “你可是夠厲害的。”管道上,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袍的身影,看起來那個人早就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裏,所以特意再次等候。


  “張伯倫老師。”那張俊美的臉別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來,沐恩歎了口氣,有些性質闌珊的感覺。


  張伯倫看著他,似乎是有些感慨,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沐恩也才那麽大點,現在都要和自己一般高了。


  時光的流水果然從不會停下他的腳步啊。


  “別這樣垂頭喪氣的,如果我在你這個年紀做了你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抬頭挺胸用鼻孔看著所有人。”張伯倫微笑道。


  “您就別調侃我了。”沐恩搖頭道。


  “從高級魔導師手底下逃出來,這種能力不是誰都能擁有的,所以我說的話可不能算是調侃啊。”


  “您說的是這個事啊。”沐恩笑了一下。


  “另一件事我也有所耳聞,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你知道嗎,你已經上了整個摩印行省最不受歡迎的人名單了。”


  “這種奇怪的榜單也是魔法師報的那些人排出來的嘛?還真是有夠無聊的。不過也挺好,我求之不得。”


  “可不是魔法師報拍出來的,是我的一個學生告訴我的。對了,我來可不是接你回家的。”


  “啊?那是送我上路的嗎?”沐恩玩笑道。


  “嗯……某種程度上來水可能真的是呢?我是來向你發布新任務的,順便護送你一段路,有些地方可能不太好走。”


  “不是吧?烏瑪什想我死?”沐恩皺起眉頭,這超乎了他的意料。


  聽到這話,張伯倫伸出手指放在唇邊:“不要妄議聖人,你的身份我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你更應該清楚你這樣的人如果心裏想到了他們或者說起他們他們是可以感覺的到的。”


  “無所謂。”沐恩看上去有些疲憊,也不想講那些勞什子的規矩。


  張伯倫歎了口氣:“不要這樣,沐恩。有些事情,我們就算不喜歡也不該去反對。我相信你明白這個道理。”


  “精靈王說,這件事他會支持我的。”誰玩這句話,沐恩頓了頓。


  “至少活成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但那也絕不代表他希望你放任自己已經應有的那些而隻聽憑淺薄的感情來做出判斷與決斷。”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雖然這個聲音對於張伯倫非常的陌生,但是沐恩卻仿佛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高文大人?”沐恩想了想,似乎從記憶力翻找出了這個名字。


  白馬聖者高文從林中走出,他的五官不像其他的精靈那麽的柔和,而帶有一種俊美的堅毅感,這種收斂又保持著侵略性的外表,讓無數人都為之傾倒。


  “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自然是為你而來。”高文張開手,上麵有個小小的吊墜,被做成了一個羽翼的形狀。


  “這是?”


  “折翼天使之墜,一個上古的魔導器。你某次要去的地方,有另一半的羽翼。你找到他這個東西才算是完整。”


  “聖器?”沐恩問道。


  “沒有那麽高的品質,不過是孤品也算是很有價值。”


  “您為什麽……”沐恩覺得這件事有些沒頭沒尾,但是如果說對方平白無故跑出來給自己送東西,似乎也有點駁斥人家美意的意味,所以沐恩話說半截。


  “一個交易,你的老師跟我做的交換之一。他說希望我可以出手幫你一次,在你需要的時候。所以我來付出報酬了。”


  “似乎我當下也……”沐恩覺得一個聖人的幫助似乎這樣用掉有些太過廉價。


  “你會需要的。”高文似乎非常篤定這件目前屁用沒有的吊墜會給沐恩帶來極大的幫助。


  雖然所有的聖人都擁有非常複雜的消息來源與強大的算力,但是這樣的出現似乎也太奇怪了。


  “我感受到了這個吊墜的另一半已經重現於世,但是那個地方,顯然你現在還沒有辦法解決掉。當然也沒有必要現在就去解決。但是我不能那個時候再將他給你。”


  “為何?”


  “因為即便是聖人,也不可能在那種時候對衝掉努比斯對你的‘祝福’,但是現在給你。他的咒術沒有辦法影響到你我。否則的話,豈不是所有的知識,都來源於前人牙慧,沒有分毫是出自己身的?不過,為了最大程度的消除可能的影響,你要接受我的小小考驗。”


  “什麽考研?”


  “接我三招。”


  沐恩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他覺得對方可能是在逗他。


  我一個魔導師都還差的好遠的人,接聖人三招,不如直接送我魂歸英靈殿。


  高文似乎看出了沐恩的疑惑,他笑了一下說道:“放心,是各個方麵的問題。但絕對不會太簡單,我也不會保證你不受傷。如果你出現了重傷瀕死的可能性,那麽我就會出手救你,但是這個羽翼我就要收回了。而不管如何,此時之後,你我暫無瓜葛。”


  要不怎麽說聖人說話就是實事求是,再無瓜葛就很絕對,暫無瓜葛就很有嚼頭。


  但是沐恩隻想在肚子裏罵一句脫褲子放屁。


  “少年,退去千米以外。”高文看向張伯倫,對他說道。


  張伯倫聽到少年這個詞竟然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好家夥,快六十年沒人用“少年”稱呼過他了。


  聖人既然已經說話了,張伯倫自然也不會有反對意見,所以魔力勇氣,瞬息間已經在千米之外。


  “第一,寶石迷陣。”高文打了個響指,一個大概有七級魔法左右的法陣就出現在了沐恩的麵前。


  他在其中,可以感覺到這個東西的陣眼正在逐漸縮小,等到最小的時候,應該就會爆炸。


  而這個法陣也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雖然即便是看上去也絲毫不簡單。但是它還隱藏著更強的殺招。


  保險機製似乎有些詭術滑輪的痕跡。


  沐恩不是很感斷定那是否真的是詭術滑輪,畢竟這個銘刻方法本來就是擁有極強的隱蔽性,玩好了能把目標搞得神經衰弱。


  如果足夠抽象,並且讓對方吃了很多次的虧,那你就是在是石頭上隨便劃幾刀對方都會覺得害怕。


  但是沐恩顯然不怕,他直接上手然後成功將爆炸的時間從還有一天縮短到隻剩幾十秒,然後掏出黃金之心鑽了進去。


  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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