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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計算誤差

  劇烈的爆炸直接掀翻了在門口執勤的人員,但是他們畢竟是安舍爾偷偷替換上去的暗樁,不管來者襲擊的方式多麽的隱秘和突然,他們依然還是完成了自己的職責。


  人群並沒有那種普適性的慌亂狀態,因為他們都是出身於新塔院內院的學生,自然知道應對各種情況的對策。


  他們之中隻有兩個還沒有進入內院,那就是覺羅和麥迪,但是顯然他們兩個人還要比絕大多數更為出色。


  光屏豎起,人群自動的分成了好幾個小隊,並以此為基礎單位進行反應。


  雖然他們很多人並不是同個小隊的成員,但是在這麽多年的學習生活之中,他們即便是作為對手戰鬥也已經培養出了足夠的默契。


  “沐恩!你沒事吧?”迦爾納在濃煙之中越出,但是並不是往沐恩的方向跑,隻是往這邊瞥了一眼之後就跳到了伊麗莎白的麵前。


  在他看到的時候沐恩並沒有出現問題,而是從碎石堆裏完好無損的爬了出來。


  沐恩想到了這樣的情況,但是說實話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漏洞讓他還是在潛意識中有些懈怠,所以當下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勢,腦子裏還嗡嗡作響。


  既然人已經跑到了這裏來,那說明外圍的防禦力量已經基本上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


  環境優雅的酒店,還承擔著住宿的工作,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不管是酒店裏的住戶還是酒店中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被替換成了不死鳥家族的各個門客或者軍士。


  這個酒店的主題並不和自己的建築占地麵積完全的相同,因為在它之外,還有很廣袤的園林,都是請過名家大師來進行設計的。看規模和結構,這個酒店的主人可能是按照如果帝王想要西客新塔院,可以以此作為行宮的規格來進行建設的。


  在那些園林外圍有火鳥家族的暗哨,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個中好手,但是好像都是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就被幹掉了。


  不知道埃弗拉怎麽樣。


  這個時候,沐恩感覺到門口的破漏處走出來了好幾個人,他們的身影在還未散去的濃煙下顯得有些搖晃。


  感覺不到什麽魔法的氣息,恐怕是擁有盈氣之人。


  沐恩並沒有邀請任何的老師或者長輩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畢竟他還是抱著真正有機會過一場派對的想法來進行名單敲定的。除了不會露麵的安舍爾之外,應該沒有其他還在此地的高手知道這件事情的發生。


  來著人數似乎不少,沐恩的心裏有些緊張。


  這個酒店距離新塔院有不少的距離,需要沐恩在鄉下的別墅再向外走上近十公裏,所以如果這邊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學院那邊至少需要十分鍾的反應時間。


  這十分鍾新塔院需要進行信息接受然後和分析還有判定動員等等一係列的流程工作,所以對方如果是不存在什麽特別逃生方法的話,隻有五分鍾左右的時間來進行對天才們的圍獵。


  進攻壓力極大,所以對方必然會進行飽和式的打擊,這也是沐恩心理壓力的來源。


  不過顯然,他選在這個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


  雖然對方突破了防線讓人顯得有些意外,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那些人身形攜帶著氣流擾開了空氣中仍然在漂浮的塵埃,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目標非常的明確,就是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那幾個人。


  “防守態勢,來者盈氣之人不要衝動!”亞伯顯然也是被襲擊的目標,但是他沒有任何的慌張,身形前頂,在克洛伊將風塵吹散看清所有人位置之後精確的用“葬故國舊都”把他們限製住。


  他當然沒有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就可以將對的行動限製住,但是即便是隻給他幾秒鍾 的時間也就夠了。


  “什麽水平。”迦爾納借著他製造出的高台階梯已經竄上了空中,他在幫沐恩作為一個支點尋找突破口。


  “高級魔導師左右,很難對付!快下來!”在他們掙脫開故國舊都的限製後第一時間亞伯就非常的後悔,因為這幫人好像不是特別好對付,自己製造的階梯可能會送了迦爾納的性命。


  畢竟製造石台是需要時間的,而迦爾納在空中這段時間的空白期無處借力。


  “無妨!”迦爾納將魔力驟然綻放開,同時有三個人起跳封住他所有的位置。


  這個時候本來在躊躇是否要主動出擊的凱撒眼疾手快,將一個人在空中直接拉拽下來,然後與他纏鬥在一起。


  另一邊覺羅已經在嚐試牽製兩個人,不過看起來因為身體力量的差距還是比較明顯,讓他的行為也顯得有些吃力。


  這個時候,那炫彩非凡的劍光出現在空中將一個人攔腰截斷,而赤紅的雷槍也在此時被投擲而出,貫通了最後那個人的大腦。


  配合非常的絕妙,但是對方的力量已經脫體而出,即便本人已經身死,強大的力量還是直接將空中的截然打飛了出去。


  鮮血從空中墜落,夾雜著爆裂開的血霧,讓場景看上去是非的恐怖。


  沐恩用餘光看到了這些事情的發生,但是他沒有絲毫的辦法,因為麵前的這個人死死的糾纏住了他,而且他已經要拚盡全力才能夠做到不會被對方一拳打成肉泥。


  看來這些邪術師為了對付他們已經是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了,這樣級別的高手可不是上哪都能碰到的。


  其他的人也陷入了亂戰,顯然在高塔內院之中也已經講過了他們會遇到的各種敵人,所以聽到了亞伯那幾句高呼之後他們都非常的謹慎,始終在拉扯空間。


  隻是有些人是比較純粹的魔法師,沒有辦法跟得上對方的速度,這就需要人手去互相的牽扯。如此過程的重複,必然會有人受傷。


  沐恩暗罵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師兄他們還是沒有出手。


  安舍爾大人當然不可能隻布置了自己一個勉強能算得上是高等級戰鬥力的存在在酒店之中,不過支援趕到怎麽都需要點時間,而這一切雖然用眼睛已經快要看不過來,但其實隻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鍾之內發生的事情。


  襲擊者的人數仍然並不確切,但是不管怎樣在失去一個戰鬥力的情況下消滅了對方兩個人總還算是個不虧的買賣。


  但是人命並不能夠用數字來計量,沐恩非常擔心迦爾納的情況,但是眼下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覺羅的情況已經漸漸落於了下風,但是他依然還可以撐很久。隻是當下的情況,對方想要殺掉他或者他想要通過破綻來破局都非常的困難。


  場麵很混亂,但是這個樓上的窗戶中躍下了許多氣息內斂的人。


  他們每個人都有至少魔導師境界的實力,有些年紀已經不小了。雖然他們的天賦和能力可能並不是十分出眾的,但是絕對不能用天賦的強弱來評判一個人的戰鬥力。


  而此時,作為隱形守護者的安舍爾遲遲沒有露麵,不知道在做什麽。


  森林之中,他正在與那個長的還算不錯但是氣息令人無比厭惡的男人對峙著。


  “真是不怕死。”安舍爾雖然這樣對巴頓說,但實際上他沒有直接動手已經說明了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拿下這個敵人。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安舍爾,你的天賦在我之上,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哦?難道你已經有底氣幹掉我了?”


  “我不需要幹掉大天使,而且如果那樣做的話,聖人的目光肯定會直接鎖死在我的身上。我還有更遠大的宏圖。”


  “指的是在肮髒的下水道裏度過餘生?”


  “不要這麽喜歡逞口舌之快,那樣隻會顯得你很心虛——是不是很意外?不要以為隻有你才能擁有權能。”


  “你真是讓人失望,雖然我沒有見過維多宗師,但是我讀過他著的文章。你真的不配做他的弟子。”


  “我配不配,還輪不到你來說。”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了這句話,巴頓露出了有些惱怒的神情,眼神凝華了些,似有凶光隱現 。


  那個時候在秘境之中,曾經教導過他的枯條就已經這麽說過了,但是那個時候他似乎並沒有什麽額外的表現,至少是引而不發的。


  “不,沒有人比我更配了。”安舍爾笑了起來,即便隻是逞口舌之快,這也能讓他感覺到快樂。


  巴頓也笑了,隻不過笑意很冷,他將自己修長的五指張開又合上,如此反複幾次之後,目光如刀的看向與他對峙的那個男人,聲音凜冽到:“你知道嗎,其實殺了你,我也有辦法逃脫。”


  “可惜要死的人不是我。”安舍爾伸出手指,淩空輕輕一點,整個地方都被施加了巨大的限製。


  那種巨大的壓力!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壓力給壓到了地麵之上,能夠站起身的寥寥無幾。


  顯然魔力程度都普遍沒有達到魔導師的學院天才們不在此在。


  沐恩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突然倒下,然後還有周圍的所有人都在齊刷刷的倒下,將自己的魔法收斂了瞬間然後明白了自家師兄刻下的法陣是什麽。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防護性的法陣,而是徹徹底底的關門打狗。


  “什麽神經病!”他罵了一句,然後掏出自己的水晶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人都收納了進去,在將所有人都收納完之後,他想起來還少了一個,立馬跳起開始尋找迦爾納。


  迦爾納剛剛遭受了重擊,這樣巨大的壓力可能會讓他的身體瞬間惡化。


  “你沒事吧?!”他看到了迦爾納的身影,還算幸運的是這個摩印行省的青年摔在了一片比較柔軟的裝飾物種,應該沒有更大的損傷。


  但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沐恩顯然不能夠在這裏給他檢查身體情況,隻好將其收入其中 ,而身後那些身懷盈氣的人顯然受到的影響比傳統法師小上很多,他們已經步步逼近。


  這是個巨大的失誤,安舍爾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或許他想到了也根本不在乎?反正自己的師弟是肯定 可以跑得掉的,而那個亞聖器也可以幫助他一定程度上的解決困境。


  而且在兩人本來的計算之中,此刻安舍爾應該出現在大堂之內才對。


  但是他盯梢的時候被巴頓身上若有若無的權能氣息吸引了過去,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直奔了過來。


  權能才能感受到權能,所以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也就是這個時候,在那裏的巴頓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命令其他人從安舍爾的位置進行突破,然後靠近了建築物的主體。


  因為這邊是安舍爾親自在把守,所以實際上人手少了很多,這群人就可以更加從容的靠近。


  就像巴頓所說的,安舍爾還是有點年輕了,此舉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不過安舍爾沒有什麽值得畏懼的,這裏是他的主場,他早就考慮到了巴頓還會再次出現的可能性,所以這次在法陣之中他甚至還添加了極強的空間限製。


  “這次你可逃不掉了。”他說道。


  “我根本不想需要逃,記得嗎?如果不是你的那個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爹,你在雪山上的時候就已經和你的師弟一起死掉了。”


  “那讓我看看這些年你是否進步吧,可別被我的進步嚇到了。”黑色的觸須出現在了安舍爾的身邊,仿佛是從他 的靈魂風息之中探出的最原初的醜惡。


  感受到這力量的瞬間,趕往戰場的三個來自新塔院的高級魔導師停下來腳步,有些躊躇。


  而在他們的頭頂上,有兩位宗師沒有任何猶豫的從高空劃過。


  新塔院的中心,烏瑪什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膽敢在此地使用權能之力。這無疑是對自己也是對帝國的挑釁。


  所以剛剛在自己辦公室中的兩位宗師直接破窗而去,兩位宗師不管如何宗師可以探查到對方的情況的,如果和安舍爾一樣是借來的力量,那麽直接格殺勿論,即便是真的聖人,也可以等到支援。


  他是百年老將,自然不會如同安舍爾那樣輕舉妄動,如果有一個煙霧彈可以出現,那麽就可以有另一個。如果他因為自己的兒子可能出現了危險就貿然出動,那麽可能整個學院都會有被打擊的風險。


  烏瑪什看著遠方,宗師趕去這麽長的距離也需要一分鍾左右,但願自己給他的權能可以讓他撐過這一分鍾。


  隨後烏瑪什沒有更多的停留,來到了新塔院的大陣之中。


  他不會想到這件事竟然隻是因為幾個小輩的自作主張導致的,有權能深入帝國腹地,是個非常嚴重的國防安全問題。如此一來是沒有辦法能夠掩蓋的住的,為此周邊的行政長官要麵臨的壓力已經可想而知。


  不過學院肯定是不粘鍋的。雖然學院裏麵高手雲集,但是高手歸高手,他們也是負責教學和研究的,並不負責巡邏。


  巴頓現在的老師是倒懸王座上的一位,雖然名字還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很弱。所有的巫妖都是擁有詭異力量的存在,他們的魔法超越了生死與禁忌,違背了倫理與道德,所以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是邪惡且難以接受的。


  我們之所以聚合,便是為了能夠將力量團結在一起,保護弱小抵抗外敵 。


  所以草菅人命的存在,不管是官員、政府還是什麽東西,都會是我們的敵人。


  不管以什麽堂而皇之的幻象或者言論作為借口,都不可能實現。


  巴頓的力量帶有很強的感染性,並且似乎在製造什麽詭異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都不可能會被安舍爾看到或者感覺到 ,在極致的溫度之下,甚至連權能都會灰飛煙滅。


  而在兩人近身的纏鬥中,顯然也是平分秋色,安舍爾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那些驚訝的表情。


  這還不到十年,竟然可以從完全被壓製到反過來隱隱壓過自己一頭。


  這顯然讓同為天才的巴頓難以接受。


  巴頓的身上也有聖器,所以這樣的弱勢甚至沒有辦法找到任何的借口來給自己進行開脫。


  很快的他們即便在全能的交錯之下都能感覺到遠處有強大而充滿威懾力的魔壓在逐漸靠近。


  “送你個禮物,你可別燒壞了。”巴頓嘁了一聲,顯然有些煩悶,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如果進入了宗師的殺傷範圍,自己恐怕就走不掉了。


  所以他從儲物魔導器之中取出了一塊石頭和一個布包,裏麵不知道包裹著什麽東西。


  “送給沐恩的生日禮物。”雖然巴頓這麽說著,但是並沒有往安舍爾那邊礽,在這樣對峙的情況下,任何可能的舉動都可能讓對方產生受到威脅的感覺然後將這個東西給焚毀。


  這可不是他 想看到的。


  所以巴頓將那個東西扔到了一遍,在定格之石的強大空間穩定能力下,撕開了安舍爾的屏障,將自己傳送走了。


  那塊石頭就這樣靜靜的漂浮在原地。


  “如果是空間的穩定能力,為什麽可以幫助他們撕開空間?”安舍爾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釋然了,如果將其的力量附著在魔法所撕扯出的空間上,那麽就可以讓空間的結構變得穩定,甚至可以保持更長的時間。


  之後他在確定了那個布包沒有任何威脅會後,將其打開看了看 。


  結果就將其焚燒成了青煙。


  最後的結果是除了巴頓誰也沒能跑掉,因為在五分鍾到達他們準備撤離的時候,已經有一位宗師將所有的人都給控製住。


  不過顯然他沒有想要直接殺掉這些入侵者的意思,而是將他們都抓了起來,這對於研究盈氣會很有幫助。


  “什麽情況?”原來的空院院長波茨宗師走了過來,看到周圍一片狼藉皺了皺眉頭。


  “是巴頓。”安舍爾向宗師行禮,“我讓他跑了……這已經是他從我手底下逃脫的第三次了。”


  “瞧你這話說的,他可是比你成名早了快五十年的人,你能和他過招已經說明你的進步速度驚世駭俗了……更何況他還是邪術師。”


  “不知道維多宗師若是泉下有知自己的得意弟子成為了巫妖的門徒,會是什麽感想。”安舍爾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行了,你這小混蛋就別刺激我們這些老頭了。現在應該問的是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說來話長……”


  之後所有的與會人員統統都被帶到了當地的行省中問詢。雖然這個遼闊的疆域基本上都歸新塔院所有,但是並學術性的機構也不應該給他們所有的自治權。該有的社會形態還是會存在的,否則讓學者們在某個地方亂搞,他們可能搞出些看上去很美好實際上更操蛋的“理想國”。


  “迦爾納差點死了。”沐恩和安舍爾在授意下被關在了一起,然後安舍爾就被在自己的師弟一頓臭罵。


  安舍爾沒有還嘴,畢竟他知道自己師弟的脾氣,他這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他,他是抱著可以最大限度消滅地方有生力量的辦法進行布置的,但是沒想到對方來的不是魔法師,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迦爾納的情況相當的差勁,因為被重擊之後還遭受了極大的壓力,所以他的胸腔和腹腔都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傷害,也好在救助的還算及時,在水晶中其他的學生對他進行了急救,所以還算是掉出了口氣,不過想要恢複可能需要些時間。


  因為保密工作做的確實是不錯,甚至連沐恩的室友們都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所以其實甚至有人覺得這個沐恩是個冒牌貨,有些可以算是合理的猜測。


  這也是沐恩要頭疼的另個問題,對方的時機都掐的實在是太過優秀,所以沐恩現在非常頭疼到底該怎麽辦才能跟他們解釋清楚。


  “都怪你啊!”


  “是是是……怪我……”安舍爾也是鬱悶的要死,明明是被叫過來幫忙的,結果還被一頓說教,真的是出力不討好。


  但是能怎樣呢?自己的師弟還不是自己慣出來?

  出來之後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然後沐恩在自己的別墅裏開了個道歉會,鄉下的別墅離學校還是很近的,所以也不會擔心被襲擊。


  “你這樣的話說實話也有點太讓人難以信服了。”凱撒哼笑了一聲,雖然戳破了沐恩比較荒唐的說法,但是也沒有什麽要往下追究的意思。畢竟隻要這個沐恩是真的,應該就不會有什麽真的想要害他們的可能性。或許是某些不能說破的秘密任務,反正帝國的秘密任務著實不少。


  他也無所謂。


  其他人大都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但是場麵的氣氛還是有些微妙的,畢竟千裏迢迢的趕過來參加生日宴會,結果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從情感上有些難以接受。


  “你得去看看迦爾納。”賓客散卻之後,亞伯對沐恩說道,“而且別怪我說,你這樣的行為確實有點消磨朋友之間的信任,我和阿蘭或許無所謂,迦爾納也向來願意為你而死……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別人呢?就算你不想說真實的原因,也不應該用這麽蹩腳的話來騙我們的。”


  “其實……我真的是想要好好的辦個派對的,而且不讓他們說出去也就是為了害怕別人會聽到風聲過來襲擊。畢竟大家都是天才。”


  “絕對不止這個目的吧?要不然幹麽非要選在一個這麽遠的地方。連宗師趕過來都要一分鍾。如果對方來了個宗師,可救不到我們。”


  “但是他們沒這個本事出動宗師啊,畢竟是帝國的西麵。”


  “我……”亞伯被噎了一口有點難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我不是說對方就可以出動,我是說你至少因為為我們對你的信任給與相同的回報,否則你會眾叛親離的……你之前去秘境,不也是因為覺得受到了背叛嗎?我相信我認識的那個沐恩絕對不會想要變成他最討厭的人。”


  “你說得對亞伯,我錯了……隻是……”沐恩張了張嘴,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沒事,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聽。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就算你不告訴我們,選擇緘口不言,也絕對比你對我們說出之前那種話要好得多。”


  “但是沉默有時候也是種背叛啊。”


  “的確如此,但是至少給人的感覺還是要好上一點的。”


  “你們要去看迦爾納嗎?”阿蘭開門進來,看上去他還沒有什麽受到影響的樣子。


  或許少數幾個完全相信了沐恩的話裏的人就有他一個吧。


  “當然,當然。阿蘭,這次的事我很抱歉。”沐恩站起來,竟然有些局促。


  “嗐,什麽大事啊。我覺得他們就是想的太多了,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啦。”說著阿蘭伸出手,搖了搖手上剛剛 買的準備送給迦爾納的禮物。


  那是個護身符,這的確是他們一貫的風格了,說是禮物其實就是為了搞對方的心態。


  “你準備好了什麽說辭?”亞伯看到這個護身符,就知道裏麵絕對大有文章。


  “我說把這個帶在身上就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會再被人軟綿綿的一拳就打的昏迷不醒了。”


  “說的太好了,如果我當了行政長官,絕對給你發個天下最會說話的人獎。”亞伯玩笑道。


  “那確實,我自己都常常為自己的情商過高而感到煩惱。”


  既然他們選擇去看迦爾納,那就說明受到消息迦爾納肯定已經蘇醒了。


  病床上迦爾納還在靜養,聽到了阿蘭那話之後差點跳起來和他決鬥。


  “沒啥想說的嗎?”迦爾納對著沐恩擠了擠眼睛。


  “抱歉,我……”


  “我是想聽你抱歉的嗎?難道你不該覺得我那一下特別的帥?”


  “確實很帥。”沐恩苦笑了兩聲,迦爾納總算是很會安慰人。


  “行了,不管是什麽,你的知道咱們這樣的人,遇到這種事情很正常。雖然我跟他們說了不要告訴其他人,但是保不齊有誰泄露了風聲。畢竟隻是個生日會,說者不覺聽者有意。你不必自責。”


  “謝謝。”


  “誒,見外了。請我喝酒吧。”


  “醫生說你還不能……”


  “那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那往小裏說……”


  “打住,你想喝什麽。”


  “就阿蘭最喜歡的那款最奢侈的,我原來都不敢多喝,是時候擁有一瓶屬於自己的好酒了。”


  “那你恐怕要等上些日子了,我的錢基本上用來賠償了,現在比較窮,要等下個季度的分紅。”


  “沒事沒事,差一點的也能接受。”


  然後四個人就偷偷的離開了醫院跑出去喝酒了,被學校的醫生發現之後四個人成為了在內院受到處分的第一個案例。


  “你們真的是……”安舍爾作為沐恩小隊的帶隊老師,已經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們應該知道,這個學期就要開始分配老師進行教學了吧?”


  “嗯……”他們已經內院三年級,各個宗師要開始搶人了。


  要知道雖然新塔院外院的人數眾多,但是能夠進入內院的卻是寥寥無幾,像是沐恩小隊這樣全員進入內院的,也不在多數……更何況他們的小隊人員也是幾經變更,其實和當初的人員也算是相差甚遠。


  “辛奈已經成為了我的弟子,因為我身份特殊,所以基本上也可以作為宗師來看待。而且在高塔內院,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能成為宗師的弟子的,大魔導師也是會帶學生的。一個宗師很可能隻會帶兩三個學生 ,你們這樣的情況,會讓你們在宗師眼中的價值大幅下降的。”


  “其實我不是很明白,咱們這裏為什麽還有宗師教學製度,咱們不是和高塔的教育體係不同嗎?”沐恩聽到宗師搶人之類的話直接就癱了下去,絲毫不在乎這裏是學院裏的訓誡院。


  “說得好像你可以打得過宗師一樣?如果打不過,當然要跟著他們進行學習。而且即便是你們的目的是為了學習如何戰鬥和配合,是不是也應該先把你們的回路提升到魔導師境界再說?咱們和高塔的區別是,咱們這裏是包分配的,畢業之後直接發送邊疆之類的危險地方做髒活累活,不是在學院裏麵接著留下來搞學術。”


  “早知道我還是去高塔內院了。”沐恩翻了個白眼,他倒是不擔心什麽宗師搶人的問題,搶人還能搶的過塔瓦西斯?


  “你要抓緊時間把你的回路給洗掉,然後還要進行修養,你可能不知道回路撕裂是個多麽嚴重的問題,就算用最好的藥材,你也需要在清洗後的半年才能重新進行回路的銘刻。”


  “我不在乎這些東西,無所謂的。”沐恩聳了聳肩。


  “你應該要有所謂,等到你魔導師的那天,全天下都會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誰的弟子。當時候你的情況可就比現在困難多了。”


  “這不是早就說好了的事嗎。”沐恩倒是沒覺得塔瓦西斯再把他往死路上推,畢竟這件事情是十六年前就已經向他說明過了的事情。


  “之後你可能就沒有辦法繼續呆在你現在的隊伍裏了。”


  “為什麽?”


  “人多危險。”


  “人少才危險好不好,要不然你配個宗師給我當保鏢啊。”


  “別說傻話了,宗師那麽便宜你還會這麽值錢嗎。”


  “這話說得!”


  “喂喂……沐恩,冷靜點,這裏是訓誡院。”亞伯碰了碰沐恩的手,讓他注意下影響。


  沐恩晃了晃腦袋,覺的很難溝通。


  “至少讓我帶著迦爾納吧?”


  “你是生怕他死不掉嗎?”


  “你什麽意思?”


  “沐恩!”亞伯看到沐恩還在這裏強嘴,加重了些語氣提醒,到時候沐恩如果強嘴的太厲害被聽見了可能直接全勤把處分等級往上調一個檔次。


  畢竟訓誡院外麵是有人的,如果是在自家的別墅裏他就是和安舍爾打起來亞伯也不管。


  “這件事情之後再議,反正在你沒有達到魔導師境界之前,就跟著我學習。”


  “安舍爾大人,我們是不是在學習的時候,也會出去執行任務?”亞伯問道。


  “嗯,你們平時在每個宗師的手底下進行學習,然後在某些時候你們會被抽調出來進行行動,但是未必就是原本的小隊進行。學院會做出不同的排列組合。你們這些內院的學生未來出去之後的小隊未必就是你們在外院時候的小隊了。具體的情況比較複雜,到時候我會在小隊的會議上和你們具體的說明。還有一點就是我希望你們不要亂跑,這段時間……這幾年,特別是你沐恩。我知道你不用我也能學的很好,所以辛奈這些年你要好好的負責教他。”


  沐恩聽到這話感覺味好像不太對,眉頭皺了皺:“學生變老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而且你要去秘境了?那麽危險的地方也讓你去的嗎?”他自然可以猜到,安舍爾去秘境,肯定是要發覺公主的墓地。


  “沒辦法,王命敦我。”


  “這也太扯了,你走了家族怎麽辦?他們不考慮你們家族的事情嗎?”


  “哈哈,你太小看我們了吧?一個大家族少了誰都還是能轉的,就像帝國也並不一定需要……對吧?”


  “危險言論哦。”


  “總之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作死,而且我也不會去太久,可能一兩年就回來了。”


  這段時間其實安舍爾始終都是在遠程辦公,每天高強度的進行文件台傳送接收工作,也幸好他之前安安分分的當了不少年的族長,所以家族事務也算是得心應手,這才能在教學和家族的工作同時協調好。


  沐恩曾經親自就墓地的問題征求過精靈王的意見,當時精靈王的回答非常的寬容,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給任何人說過。所以知道了帝國決定開掘艾格尼斯公主的墓地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安舍爾也同樣如此,但是高塔人以服從王命為第一天職,帝國也給出了非這樣做不可的冠冕堂皇的說辭。


  “不要呆的太久了。”沐恩站起身,皺著眉,“當心回不來。”


  “能不能祝我點好。”


  “我是怕你睡過頭錯過了關門的時間然後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是個老爺爺了。”


  “你竟然覺得我有這麽蠢?你知不知我帶著你的朋友們在外圍遊蕩了幾圈就已經把第一層的各個地方的時間流速給算出來了啊?”


  “改變不了你的法陣布置就跟腦子有問題一樣。”


  “不說這個事了行不行?我可是來幫你的。”


  “是我失策了。”


  “好小子……我發現你是真的沒有感受過師兄我愛的上勾拳。”


  後來亞伯和阿蘭把沐恩抬出訓誡院的時候沐恩已經不省人事了,沒啥明顯的傷口和腫脹,估計是被安舍爾精神衝擊給打蒙了。但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還是不斷的在說著很多搞人心態的話,不知道安舍爾是不是獲得了真正的快樂。


  看著沐恩被抬走,安舍爾靠在椅子上,想起了之前自己打開的那個布包。


  布包裏是個人頭,那個村長的頭顱,腫脹的像個豬頭一樣。


  那塊定格之石他送往了帝都的高塔,希望可以通過分析這個東西的魔法共振頻率得到其他幾塊石頭的下落。


  但是恐怕情況不會有這麽的簡單。


  類古神生物、定格之石、邪術師……這三者之間的必然聯係已經被外界知曉了,但是在如此宏偉的空間尺度和可能以千百年計的時間尺度之下,變化繁多的複雜性超過了所有已知事物的算力。


  他們還失敗了,內鬼並沒有被尋找出來。


  其實從沐恩的話來看,似乎隻有他們的隊伍裏的人,才有最巨大的可能性。


  究竟是誰呢?

  似乎誰都可能。


  但又好像誰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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