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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怪小隊

  看上去這些人沒有那麽多的緊張感,不斷的玩笑打趣。


  這十幾個人都是同個大型冒險工會的,在業內非常有名,甚至吸引到了好多曾經在頂級學院修學過的魔法師加入。


  說來有趣,冒險工會往往也會身兼數職,比如雇傭兵和鏢人之人的。畢竟秘境不是什麽時候都有。冒險家協會下屬的親信是獵魔人,也相當於是實力的認證,就像天賦一樣,獵魔人的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E-A,但是格外優秀的可以獲得S甚至SS的銘牌,但是因為條件太為苛刻。需要說明的是獵魔人的認證是雙向選擇的,每年冒險家協會會在所有的冒險者中挑選不少從戰績上來看頗有不錯的好手授予這個頭銜,並且擁有製作獵魔人風衣的權限。但是授銜並非強製,冒險者是可以拒絕的。


  獵魔人擁有更好的資源,和更加有限的物資補給,正常來說應該是沒有人會拒絕。但是著畢竟是官家的好處,是不能白收的,穿著風衣的人們需要保證如果需要的時候會接受冒險家協會的統一調配。


  而眾所周知,雖然理論上來說冒險家協會和魔法師協會——也就是高塔平級,但是因為情況的特殊性,在帝國內如果有什麽重要的戰事,獵魔人們往哪裏調配基本還是約等於聽高塔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好多的冒險者就放棄了擁有更好待遇的機會。


  不過獵魔人們是可以隨時退出的,當然在某些情況下冒險家協會會關閉這個權限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知道了戰爭就開始往後退當逃兵。而這些是不會提前告知獵魔人的(也沒法找)。所以每當有這種消息的時候獵魔人的心就會緊張起來,因為這種時候沒有什麽好事。


  而且獵魔人的身份雖然是隨意的,但是一旦脫出了獵魔人的機構,那麽獵魔人風衣是需要上繳的,並且永遠不可能再進來。


  綜上原因,高級的冒險團往往會有是否成為過一定等級的獵魔人的需求。


  而且這個小隊所在的冒險工會是和倒懸者齊名的三巨頭之一。


  沒錯,雖然現在倒懸者的名聲非常的臭,而且是臭名遠揚的那種,但是他們的確在業界內還是有很多人仰慕的。


  畢竟惡名也是名,對於很多人來說惡名還是比沒有名好的。


  但是除了倒懸者之外,剩下的兩個大型冒險工會還是比較有下限的,基本上和帝國一條心。所以在帝國刻意的打壓和扶持現在的倒懸者的平均水平下滑的比較嚴重,隻是因為法外之徒眾多,所以他們才勉強還能維持住現在的名號。如果說情況這麽持續下去的話,可能倒懸者在幾十年之後就沒有辦法與其他的兩個工會抗衡了。


  兩個工會的名字也非常的有深意,一個名為“提燈隱者”一個名為“克製聖杯”。


  而這個小隊,就是來自提燈隱者組織的,傳說這個工會背後有密修者的影子。


  當然,不管工會有什麽關係,工會中的人都是不會在意。畢竟這類的工會雖然紀律性比那些外麵的零碎散戶有組織和道德些,但是他們終究還是追求絕對自由的冒險者,也不可能在一個那麽嚴格的地方待的很久,要是這樣還和上班有什麽區別?

  不過這些大工會,不知是這禦三家,其他的稍小些的工會,隻要是從中出來的人,都會在胸口表明自家的胸針,提醒別人如果想要碰碰的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


  這時候有個真正的瘦子被氣息引動,往洞口看去敏感覺得自己好像是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


  “你怎麽了?枯條?”那個被稱為瘦子的彪形大漢察覺到了這個情況,便問道。


  “好像有人。”枯條說道。


  沐恩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有感知如此敏感的,不禁有點刮目相看的意味。


  然後他就走到洞口的前麵,遮蔽了些許的陽光。


  “你們好。”他對著這些人說道。


  “小夥子,趕緊帶你的人離開這裏,我們提燈隱者已經接手了這條龍。”隊短沒有看過去,隻是比較平靜的說道。


  “他是一個人來的。”枯條提醒道。


  聽到這話那個隊長顯然有些驚訝,轉過臉看到了那張年輕的麵龐。


  “竟然能一個人走到這?你不錯嘛。”雖然那個隊長說著這個話,但是他想表達的可能並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沐恩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裏的所有人都因為那句話變得緊張了起來。


  一個人,如此輕巧的走到了自己隊伍中藏身的地方,而且這裏還是龍的底盤,他卻不害怕。


  難道有人有自信可以獨自就把這龍王殺死嗎?


  那很可能他是來砸場子的。


  “不要誤會,我並不想和你們搶這隻龍,我知道殺不掉它。但是我想留在這裏觀摩你們的戰鬥進行學習,希望各位可以允許。”沐恩的姿態擺的比較低,畢竟這些人是真正血站中殺出來的,沐恩不覺得憑借自己一個人就能幹掉他們——甚至一個都夠嗆。而且他本來就是來學習的,為什麽要逢人就幹掉,他又不是個神經病。


  “既然如此,剛剛為什麽藏在外麵?”枯條問道。


  “不是我想藏在外麵的,隻是因為你們比較隱蔽,雖然我大致判斷出了位置,但是還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最後發現原來就在自己的麵前。”沐恩微微一笑,說瞎話都顯得如此的真誠。


  隊短看了眼枯條,枯條用心聲表示自己沒有辦法察覺的這麽細膩,發現他其實都算是有些意外。


  “如果是要來觀摩,為什麽隱藏氣息?”


  “因為不希望讓各位發現,我知道如果被看到會被覺得冒犯,而且這裏是龍巢啊,要是被它發現了我基本上沒有什麽生還的機會。”


  “可以留在這裏,但是你得被綁在這裏,並且限製魔力。”隊短站起來對沐恩說道。


  “不是我看不起各位,但是萬一你們全部陣亡了我怎麽辦?”


  “那就隻能這樣咯。”有個沐恩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笑道。


  沐恩露出疑惑的笑容,表示它不能接受這件事情。


  “你沒法不接受。”他們站了起來,看樣子決定控製住沐恩。


  沐恩後退半步,伸出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並且提醒他們道:“如果你們決定和我動手,一定會引起那隻龍王的注意。所以我真心建議你們不要動手,而且我可以向你們發誓,我沒有惡意,也不會搶你麽你的獵物。”


  “沒關係,隻要先解決掉你和那條龍開戰就好了,反正我們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瘦子笑道。


  “非要這樣嗎?我沒有任何想要和你們戰鬥的意思啊。”


  “抱歉,我們不相信你們這樣的散戶。”


  沐恩感到很無奈,然後閃爍身形在長空劃過了一條蒼青的痕跡。


  “感覺不到那些魔力湧動。”枯條看到這個場景顯得有些驚訝。


  “連你都感覺不到?這個小夥子有點東西啊,你剛剛是怎麽發現他的?”


  “直覺……”


  沐恩落在了他們還沒有發揮作用的陣眼上,意思很清楚,他如果想要讓這些人功虧一簣,隻需要把這個東西破壞掉就行。


  “他居然發現了我們的陣眼……有點東西啊。”看到陣眼被踩住,一個戴著眼鏡的姑娘說道。


  “咋辦?肄業生?”隊短問那個女人道,“這個陣重要嗎?”


  “如果情況完全按照情報上來看,咱們對付那條龍不是特別需要法陣。但是保險總是越多越好的。”那個姑娘說道。


  “我對你們真的沒有任何想法,我是新塔院內院的學生,休學過來看看的。所以麻煩你們就不要找我的麻煩了,沒有意義。我不缺這點東西。”沐恩無奈的說道。


  “這個魔法控製力確實不錯。”枯條感受到百米之外清晰的傳音,點了點頭。


  “你學弟?”


  “我已經畢業很多年了,而且我是高塔的內院,不是新塔院。差別很大的。”


  “對我們來說基本一樣,哈哈。”瘦子哈哈大笑。


  “小聲點你這個蠢貨,別把龍給吵醒了。”另個女人踹了他一腳。


  隊短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己的隊員們不要再鬧了了,他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任務。


  “我突然感覺他有點眼熟。”這個時候枯條突然說道。


  “哦?你見過?”隊短看上去很重視這個曾經在高塔求學過的法師。


  “其實我也覺得眼熟。”那個剛剛踢了一腳瘦子,體型可以算得上是健碩的女人也說道,不過她是笑著說的。


  “你就少扯了土墩,你見到帥哥就說自己眼熟。”瘦子毫不示弱的報了剛剛的那一腳之仇。


  “你少跟我放屁!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呦呦呦,就這還在說我是個蠢貨,你這聲音是個聾子都該聽見了。”


  “不用管他了,我們做我們的事情吧。”枯條看上去應該是想起了在那裏見過沐恩,不過他沒有說出來,給了一個安全的指示。


  “行,那就這樣吧。肄業生, 你看好他。”隊短打了個手勢,示意隊伍開拔。


  “哎呀哎呀哎呀!”聽到這個話,瘦子陰陽怪氣的叫了起來,“土墩,你看看人家肄業生,身體柔柔弱弱的,現在不就可以跟翹屁嫩男待在一起啦?還怪還是得怪你膀大腰圓。”


  “我覺得你活不過這場戰鬥了。”帶著眼鏡的肄業生從瘦子的身邊走過,冷清的說道。


  “先別急啊,肄業生。”另一個看上去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男人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去和這種沒經人事的小男孩玩要洗幹淨些才是。”說著,他打了個響指,水元素從天而落,把所有人身上的龍糞都給洗了個幹淨。


  “我覺得你應該會在這場戰鬥中和瘦子一起死,小白臉。”肄業生補了一句,然後向沐恩走去。


  沐恩站在那個陣眼上,雖然聽不清這些人的談話,但是可以看出這個隊伍的融洽程度有明顯的斷檔,一共十三個人的隊伍裏,有六個是明顯比較親近的,剩下的七個人在後麵常常竊竊私語,不知道是說什麽。


  而且年紀也不是很大的樣子。


  隊短在臨行前轉過身,和那七個剛剛分配入自己隊伍的新成員說道:“好了,我們馬上出發,目標很簡單,就是要全部的好好活下來。我知道你們都是各路豪傑,能和你們搭檔獵龍,是我隊短的榮幸。也希望著榮幸能夠延續下去,好了,多的話不再說,酒也等回來再喝,出發!”


  “你很緊張啊。”肄業生來到了沐恩的麵前,距離很近。


  “畢竟你們都很強。”沐恩笑著奉承了一句。


  “不用擔心,我不是來對付你的,不過你要吧腳從我的法陣上拿開,我要開始啟動它了。”肄業生給沐恩的感覺就像是首次遇到恩奇都的時候那樣,但是恩奇都是看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但其實是真的很沉默,而肄業生則是那種不太像搭理別人的模樣。


  雖然表現的很類似,但是細究下來還有不同。


  沐恩想了想,還是讓開了,並且想要和這個在亞精靈的標準中算不上特別漂亮的女人攀談幾句,了解下關於 這個隊伍的事情。


  “你們是不是在老帶新啊?能給我介紹下他們嗎?”


  “恐怕不行,畢竟我不知道你是誰。”肄業生如糖豆般將那些魔法源石灑下,看的沐恩眼皮子直跳,好家夥這幫人出手是真的闊氣,沐恩他們都是能省則省。


  “不要覺得這是浪費,如果出現了斷檔,很可能會害死那些人的。”肄業生好像是身後長了眼睛,看到了沐恩的表情般。


  “可是這完全可以用法陣的回路結構來彌補啊。”


  “說的倒是挺好聽的,那你能來做?”


  “當然……”沐恩聽著話直想笑,真的差點憋不住想告訴這個女人,這樣的法陣在自家師門裏可能會被嘲笑致死。


  安舍爾原來總說沐恩是師門裏法陣畫的最差勁的那個,連自家師祖這個老不死的畫的都比他好。


  而他這樣說的結果當然是被雷文頓師祖爆錘一通,然後笑眯眯的告訴沐恩不用聽安舍爾的鬼話。


  雖然在師門裏這樣說的確是實話,但是沐恩的本事放在外麵的話也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達到的高度了,甚至很多的高塔學員都不能做到,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會修研陣法學的。


  “你的口氣真是令人討厭。”雖然肄業生正在明確的表露著自己的情感,但是看上去還是非常的生人勿進,仿佛隻是在自言自語的閑聊。


  沐恩知道這樣打擊別人不好,也就沒有再多說是什麽,不過很多可以或者說值得修改的細節已經在他的心裏打好草稿了。


  “其實你也在提防著我吧?”沐恩看著遠方的場景,突然問道,“我不相信你們就這麽容易消除了對我的一縷。”


  “枯條說你是個沒什麽威脅的人,所以我並不害怕你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枯條?我之前還聽到了有個壯漢被叫成瘦子,被叫成隊短的那個是你們的隊長吧?為什麽你們的代號都這麽奇怪?”


  “因為隊短的惡趣味。”


  這個時候,那邊準備獵龍的人已經走到了龍王巢穴的門口,好像是打算開始叫陣了。


  從沐恩的視角看過來,他覺得這些人的站位幾乎是毫無章法,就像是清晨集市裏忙著搶菜所以圍在攤販前的人群那樣,就嗚嗚泱泱的湊了上去。


  每個人都是前場,就一個後場的隊員嗎?中場也沒有?

  沐恩覺得有點意思,不過此時他的心裏還沒有生出什麽輕視的心裏,畢竟就像寫字畫畫那樣,沒有既定的技巧,隻有最合適的技巧。他本也是抱著學習的心態來的,所以就在這裏靜靜的看他們有什麽樣的辦法。


  “瘋子,上!把他娘的引出來!”隊短對著個男人說道。


  那男人上前深呼吸了幾口,然後在身上添加了不少的低級加護魔法,然後就邁開自己的那個比例驚人的長腿往洞裏奔跑而去。


  這是什麽情況?沐恩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什麽就有個人突然發了封死的衝進去了,難道這是什麽最新的戰術嗎?還是說就是請個人進去當誘餌?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要變成誘餌吧?


  瘋子奔跑在漆黑的洞穴中,這洞穴的出入口有種非常奇怪的味道,就是那種既臭又香的味道。和某些臭味的視頻不同,這不是那種能夠誘發食欲的香味,而是腐臭中夾雜著異香,就像是某些鮮花或者說什麽東西的香味。


  山洞中是很暗的,所以那個被稱之為瘋子正在全力奔跑的男人有些緊張,全力的張開了自己的魔法感知範圍,就害怕那巨獸突然偷襲。


  山洞之外,剩下的十一個人已經全部分散開來,避免在遇到衝擊的時候沒有騰挪的空間。


  十幾分鍾後,那瘋子跑出來了,他已經渾身是汗,而且魔力也透支了不少。


  但是他的身後並不是那頭龍王,而是鋪天蓋地的赤焰龍息。


  “快快快!水!水!!!”瘋子的身上已經沾染了不受不容易熄滅的火,用魔法所生的火如果術法的主人不斷開魔力的鏈接或是不直接將其中的魔法給碾碎的話,是不會熄滅的。


  焚城之炎的火焰就是斷開了魔法依然可以非常的強勢燃燒不容易熄滅,所以才顯得格外的強大。


  小白臉用一條水蛇將那火苗撲滅,而且還非常壞的控製著拿東西往瘋子的屁股裏鑽了鑽,搞得瘋子大喊大叫,直言要讓小白臉的媽媽好看。


  “這才是增進友誼的首要方式啊。”小白臉笑著,張開手在身前立起了巨大的冰牆作為屏障。


  那龍息噴湧道冰牆之上,厚重的冰塊開始快速的融化和燒開,可想而知這東西的溫度有多麽的高。


  不過吐息終究是吐息,雖然溫度很高,但是穿透性太差,隻是立起了個需求的魔力量不超過三級魔法的冰牆就可以完全的擋下。


  冰升溫,整體的結構就會開始變得脆弱。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並且各色的魔力光束開始升騰。


  沐恩可以清晰的辨識出隊短的元素有兩種,是火與風,和自己的師兄一樣。


  實際上這兩個元素的搭配是非常經典的了,畢竟風這種元素基本上算是百搭,而且融合起來並不需要費太多的力氣就可以解決。


  不過風元素也有一點不好,就是這種元素的精密控製難度比雷電還要高。


  對於低等級的魔法師來說,閃電的控製是所有的元素中最為困難的。但是對於高級些的魔法師來說,閃電的控製難度主要在於需要壓製,但是風元素需要細節和分心,而且在低境界的時候並不是特別強大的一種回路。所以敢選風元素作為第一回路的基本上都是很有天賦的,比如擁有敏感天賦的那些孩子。


  而土墩和瘦子,兩個人一個用的是巨劍,一個人用的是重盾,第一回路都是銘刻的土元素。


  並且,那個拿巨劍的是土墩,用重盾是瘦子。雖然巨劍看上去就不是那麽想讓人試試滋味,但其實重盾的重量在沐恩看來可能還要更高。畢竟那個重盾擋在身前可以直接擋住身邊的兩個人,可想而知那銘刻著魔法減免的盾牌有多麽的巨大。並且盾牌的下沿是尖的,可以憑借自己身的重量直接紮入泥土中讓自己更加堅固,如果力氣足夠大,甚至可以用這個東西砸人。


  雖然土墩和瘦子兩個人剛剛不停的在拌嘴,但是當下他們看起來很默契。土墩揮出那個也能用來當單人盾牌的巨劍,巨劍中銘刻的風之魔力直接斬開了龍息。但是她並沒有因此洋洋得意,而是趕緊的躲到了巨盾的後麵。


  果不其然,那龍息竟然回卷回來,然後瞬間將兩人吞沒。


  “敵襲!!!”赤紅的龍息後麵,逐漸由黑色的陰影由小變大,隊短高聲喧嚷,提醒前麵也提醒所有的人注意。


  土墩將巨劍架在重盾之下,然後雙手扶住微微傾斜的重盾,已經做好了準備。


  幾秒後,距離如約而至,仿佛是什麽東西踏在了上麵,那樣的力量甚至在瞬間讓兩個體型壯碩的冒險者感覺骨頭散架。


  “瞎子!瞎子!你他娘的上啊!”隊短抽出劍盾,也在那裏苦苦的支撐龍息的餘燼,他的回路本身是火,但是對於龍語魔法能夠起到的天然抗性是會被削弱的,所以他不敢這樣直接往前頂。


  那個被叫做瞎子的男人看上去眼睛其實很通透,如果沐恩看到了甚至可能會覺得他才是真視之眼,不過長成什麽樣那是看爸媽的,他的能力並不是在眼睛上。


  爆裂的雷霆出現在瞎子的手中,聲勢之浩大,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隻被壓製在了魔導師的境界。


  “那是個五階魔導器啊……”沐恩看到了他手上引雷的長矛,有些不敢相信,“魔導器的輸出功率在這裏會被影響嗎?”


  “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沐恩想了想,自己的蒼雷之咬好像並沒有太多威力上的削減,吐了吐舌頭,感覺好像這地方是比誰家底更厚的。


  “你挺有見識的嘛,竟然能認出這是個五階的魔導器?”雖然他沒有說話,不過肄業生好像因為他的言語來了些性質,竟然主動的搭了句話。


  “我在學院學的是戰鬥、魔藥、法陣和魔導器。”


  “能學這麽多?”


  “我比較……興趣廣泛。”沐恩想了想,隻想到這個詞聽起來還算比較低調。


  “嗬,突然謙虛了起來呢。”肄業生輕笑了一下。


  站在最前方的兩個人竟然憑借肉體凡胎將巨龍的拍擊給擋了下來,隻不過煙塵散盡的時候,總感覺他們的身體好像沉下去了不少。


  隊短在瞎子召喚雷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起了衝鋒,因為他站的距離較近,所以幾乎那個雷霆一同來到了這個龍的身邊。


  這頭龍王背生雙翼,龍類的特征和真龍屬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說明它的血脈幾近真龍。


  “初代亞龍,你們竟然有把握幹掉這種東西嗎?”真龍的後代一旦血脈退化,就會無法避免的持續退化下去,可能會逐漸的失去翅膀、龍息然後慢慢的神誌可能會失去那片胸前的逆鱗,那是他們身上最堅固的甲胄。


  “當然,在這裏以弱勝強每天都在發生。”肄業生回頭看了沐恩一眼,然後打了個響指,魔法大陣被徹底的點亮,就連沐恩這個本不應該享受到魔法增持的人都感覺到身體裏充盈了精神,開始變得亢奮了起來。


  魔導器的品階不能完全的表現出它的破壞力,而且一般四階及以下都是一次性的魔導器,用安舍爾的話說就是換了個樣子的魔法卷軸而已,這種一次性的魔法隻要沒有達到禁術都隻能被劃拉劃拉歸置到這個分類中來。所以能夠反複使用的魔導器基本上都是四階打底,五階才是大多數。比如沐恩的那把長劍,也就是個五階頂峰的水平,在外麵可以當成六階來賣,但是在高塔內部,也就是在這個水準上了。


  可能有人會好奇既然這樣的話,為是什麽當初安舍爾給沐恩準備魔導器還差點累暈過去。


  那是因為他在趕工。


  魔導器本身就是稀缺的物什,在市場上價格很高,供需關係並不平衡,產量極低失敗率卻很高,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


  那樣的雷霆當然不會給一地的龍王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可以因為浩大的聲勢而吸引龍王的注意力。


  這個時候隊短便衝了過去,從他那看上去與對方體型完全不成比例的長劍上爆發出了驚人的爆炸。


  將風壓凝聚到某一點上,然後把烈焰傾注進去。


  這樣的技巧不算特別高端,但是也並不算非常簡單。


  最讓人不快活的就是,這樣的方法往往會讓自己因為反作用力飛出去好遠。


  魔法這個東西凝成傷害性的術式可是不管對象是誰的。


  但是隊短竟然抗住了這樣的反衝力量,緊接著又用自己的盾牌擊打了上去。


  那龍王高達十三、四米,隊短不過兩米出頭的身高在他的麵前就像是個幼崽。但是他卻成功的通過兩下揮擊破開了龍王腳上的鱗片。


  “戲子!”隊短知道龍王的怒火即將接踵而至,他開始轉身逃跑,另邊的土墩已經衝出來對付龍的另一隻腳了。


  巨尾橫掃過來,但是隨著空間的光芒閃爍,隊短憑空的橫移了兩米,勉強的躲開了那個拍擊。


  隻不過即便如此,那轉身逃跑的樣子也絲毫無法和勇武沾上邊。


  沐恩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遇到個空間法師,著冒險家工會裏果然是藏龍臥虎。


  “她是個野路子出身,小時候本來是學的水魔法,但是偶然撿到了個空間秘法,然後便放棄了水回路學習空間魔法了。”


  “我可不信這種東西能‘偶然撿到’。”沐恩笑了笑,知道這其中絕對有隱情。


  “你有點聰明……不過聰明有時候不是好事。真正的聰明人是知道裝笨的。”


  “可是第一次見麵就裝笨,你一定會覺得我真的很笨吧?”


  “……你確實很聰明。”肄業生沉默了。


  那個女孩是看起來比肄業生還要年輕些的人,被稱之為“戲子”,這可不是什麽好的稱呼,是某些吃不到葡萄便覺著葡萄酸的看客們對於演員的蔑稱。但天下的職業大都一般高貴,隻要是用自己的勞動和智慧或者勇氣製造或發現的財富,那都是正當的。


  當然了,不管男女,如果隻是往床上一躺就指望著賺錢的話,那大抵是誰也看不上的。


  沐恩在這邊能聽見的除了肄業生清冷的嗓音,就隻有呼嘯的風聲了。戰局還沒有發展到他這邊,所以他也聽不見那邊扯著嗓子都在喊些什麽。不過他能分析出場上的局勢,視線雖然隻能凝視著一處,但是許多的情況其實都是在瞬間發生的。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有人喜歡看那些戲劇。


  可能幾百字的描寫對於時刻變化的動作而言也隻不過是瞬息之內發生的吧。


  不知道以後告知了西蒙,他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寫作技巧。


  戰局還沒有蔓延到沐恩的身邊,但是總是會蔓延到的。因為當下的場麵雖然看起來冒險者們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大猩猩!戀人A!跟著瘦子上!”枯條在離戰場較遠的地方指揮,手中不斷的釋放出蘊含著光元素的魔法球。


  光是種能量,但是想要產生威力是需要極高密度的,為了補償這種不太適合戰鬥的元素,所以它們擁有非常奇異的增幅能力。


  當然除了光球,枯條的手中也時常出現粗壯的光柱,這樣的形象在天神教當道的時候是經常見到的,所以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把這種名為“對波”的戰鬥方式當成是魔法師或者說是聖職者們的特征。


  “賣唱的!戀人B!從後方包抄!瞎子!你他娘的別愣著了!接著打雷啊!”看得出來,隊短此刻確實是非常的亢奮。


  “有個人始終沒動啊。”沐恩疑惑道。


  “你是說我嗎?”肄業生問。


  “不……是那個人,那個很清瘦的人。”沐恩指向唯一一個還沒有被叫到名字而且看上去還沒有動過的男人。


  “他啊……不知道。”肄業生看著那個人,她沒說假話,她的確是不認識這個男人。當時的隊短隻是說這個人會是秘密武器,但是並沒有告訴別人他的能力如何。


  “如果他再不出手,你們恐怕要出危險。”沐恩雙手開始開始快速的結印,倒不是說覺得這幫人已經沒有希望準備跑路了,而是他雖然在這裏旁觀著戰鬥,但是實在是注意力總被腳底下這個法陣吸引。


  平心而論,畫的已經不錯了,如果高塔內院的學生們能有這個水平,那麽法陣學的老師們應該也不會那麽普遍的脫發嚴重。但是無奈沐恩的成長環境太極端了,他的老師就是法陣學中許多定理的名字。


  所以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得來改改這個法陣。


  “你在幹嘛?”肄業生感知到沐恩的力量在沁入法陣,聲音中帶上了些比較有侵略性的語氣。


  “幫你修改法陣,你不是不信我會改嗎。”說著沐恩飛速的將法陣的紋路開始修飾起來,然後就能感覺到整個法陣的功耗雖然上去了些許,但是增幅的力量卻強了許多。


  短短五分鍾,竟然增幅了百分之二十的功效!

  “你究竟是什麽人?!”肄業生不再那般高冷,而是轉過頭看著沐恩,眼中跳動著嫉妒又敬佩的情緒。


  “隻是……一個學生罷了。你們應該是希望等他們將那條龍引過來之後,在這個法陣中戰勝它吧?但是如果你像我這樣刻畫的話,就可以不需要這麽長的預熱時間了。”沐恩還是沒有忍住,開始講解起自己覺得很常識性的東西了。


  很多時候人們的矛盾就是因為認知的差距而出現的,幸好,肄業生看上去還算脾氣不錯。


  “法陣預熱好了。”枯條有些驚訝的回頭看過去,發現整個法陣出現了不少之前沒有出現的紋路。“病友!”他沒有時間關注這些細節,隻是回頭喊那個“秘密武器”道。


  清瘦的男人看上去真的好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樣,眼窩深陷,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肉,更是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好像文不成武不就。


  “退後吧。”病友對肄業生說道。


  “這是我的法陣,你在哪裏都能享受到增幅。”肄業生並不想讓出自己的陣眼。


  病友看了看她,也沒有計較,開始凝聚氣息。


  “謝謝。”在病友凝聚氣息的時候,肄業生突然對沐恩說道。


  “什麽?”沐恩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會對自己說謝謝。


  “你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你想要什麽感謝嗎?金幣,還是身體?”


  沐恩差點被自己嗆死,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樣的思維模式。這才哪到哪啊,就可以換來春宵一夜了?你們冒險者玩的都這麽野的嘛?

  “就當是我不請自來的補償吧。”


  “那你隻補償到我一個人的身上,他們可能不會同意。”


  “你可以吧這些東西交給他們啊。”


  肄業生看著沐恩,突然笑了,如同冰原化雪般,竟然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


  “小白臉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不經人事的小男生。”她說道。


  沐恩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不知道這種話應該怎麽回答。


  其實他挺不服氣的,畢竟在外麵幹的那都是越境殺人的勾當,你居然說我是個雛兒?

  怎麽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個雛兒?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被輕視,到時候出人意料可就好玩了。在野外,不怕一萬,就怕那個萬一,特別是對手身上的那個萬一。


  現在這些人的戰術其實已經明朗了,在沐恩看來。


  這個被叫做病友的人魔法控製力意外的令人驚喜,但是總體的戰術其實並不算特別的優秀,仍不失些可取之處,但是總體的評價,沐恩覺得應該不會太高。等到回去以後自己寫個行動分析,說不定還能扒出點什麽有用的經驗。


  就是先行銘刻法陣,然後 進行佯攻,甚至要為了引誘敵人出來還讓一個隊員直接失去了作戰能力,估計在裏麵也是跑的夠嗆。


  然後如果佯攻成功了,那麽就直接按照正常的方法將對方耗死,或者拖到法陣預熱完成。


  如果到了這一步,那就由輸出能力總體更強的病友破開對方的鱗片,然後其他人再進行斬殺。


  將遭遇戰硬生生的變成了有主場優勢的陣地戰結果還達成了這樣,在沐恩看來的確非常的粗糙。


  這可能就是能力的細微差距帶來的戰局誇張的變化吧。


  不過有一點,讓沐恩很深刻。


  那就是他們真正頂在前方吸收火力的人。


  真的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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