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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重回學院

  沐恩決定以後減少跟這個人的話語,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氣出心髒病最後落得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那邊的三個魔導師看上去沒有遇到什麽太大的麻煩,為了保證安全性,他們是在葬故國舊都的效果持續時間結束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剖開了那些塵土。


  在挖人的時候,那些塵土顯得非常鬆散,仿佛一抖就會散開。不知道這樣的東西究竟是依靠怎樣的方式才能將怪物控製住的。


  三個人利用魔法將泥土仔仔細細的逐層撥開,活像考古學家們在謹慎的探訪前朝的遺物。


  顯露出了身形,眾人可以驚訝的發現那怪物的觸須仍在蠕動。蛋殼已經徹底破碎,失去頭顱的蒼白身體在不斷的發出輕微的顫抖,雙上張揚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吉爾說的沒錯,它確實已經是瀕臨死亡的狀態。


  看來在轉化的過程中,這種怪物會產生最脆弱的時間。若是之前和之後,那具肉身就仿佛就隻是可以被隨手拋棄的皮囊,破損的程度並不會太過影響那些黑泥的發揮。


  看到這裏,沐恩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吉爾,心想雖然人很臭屁,但還是有點辦法的,算是能稱的上膽大心細了。


  “話說的太多,有時候隻能混淆視覺、動搖軍心,您說對嗎?”吉爾似乎知道沐恩在看自己,如此說道。


  沐恩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收回了剛才想的那些話。


  你丫不就是破了個蛋殼嗎?有什麽好嘚瑟的。上次秘境裏難道不是多虧了我才能逃出生天?


  “我知道你的心裏不服氣。我隻是給您個建議罷了。酌情接受就好。”說罷,吉爾伽美什走了過去,他想看看能不能把這個東西的靈魂收入囊中。


  雖然很惡心,但是既然這麽難死,靈魂應該會很堅韌吧。


  之後眾人再下洞窟,原本斑駁的石洞已經被磨的光滑,那具焦屍也已經不見了。


  “你們所說的那個屍體呢?”


  “沒有了,估計是被吃了。”沐恩站在第一個大廳中,心裏想的是幸好被吃了。


  沒想到黑泥兄你個東西雖然長得非常惡心,但好歹還是會幹點人事的。


  “這樣有點不合規矩。”雖然是三個中隊長,但是顯然三人中也有人是占據著主導地位的,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魔導師沉吟了一會,但還是歎了口氣決定放沐恩等人一馬,“情況複雜,我想你們那時候應該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殺就殺了吧。”


  繼續往下走,那個寶貝的煉金坩堝沒有被吞噬掉。


  但值得在意的是,原本非常堅韌的煉金坩堝被切成了兩半,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警惕。


  為了安全起見,最後陪同三位魔導師下來的是沐恩、吉爾伽美什和阿。不過阿蘭因為狀態也並不是很好,所以停留在了第一層鑿台階。


  當時沐恩一行沒有將所有的地方都探索完畢,所以三位魔導師仍然默認洞穴中仍有其他的敵人,而樓梯已經被那個怪物腐蝕掉了,所以留下了阿蘭進行後方接應。


  “說出來你都不信,小爺我第一份工作是給人修台階。”之後的很多年,眠湖家的大少爺經常在談笑有鴻儒的上流酒宴中逢人便如此炫耀。


  三個魔導師既然在,自然不會讓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孩子打頭陣。他們中頂在最前方的那個人撫摸過邊緣齊整的斷口,先是思索了幾秒然後分別跟左右兩邊的人對視了一眼。


  兩邊的人都輕輕搖搖頭,表示沒有見過這樣的力量。


  這整個過程沐恩都看在眼裏,他覺得這幾個人的動作都顯得深沉而帶有壓迫感。


  而亞伯看了沐恩一眼,意思是為什麽不學學人家?跟他們在一起總覺得是進了幼兒園。


  臭屁的家夥!剛剛見麵的時候你還是個中二感爆表見人就放狠話的愣頭青呢,這才兩年就裝的人模狗樣了。


  走到洞口前,沐恩表示這裏再往下走就是之前被埋伏的地方了,三個人往下看了兩眼 ,然後開始往回走。


  沐恩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好提出什麽意見,畢竟邏輯上來說這裏的各位都是長官。


  然後沐恩就這樣跟在他們的後麵走回了第一個平台,來到了之前他們並沒有下去的那個、跑出了呢些類似於古神仆從的怪物的地方。


  “就是從這裏跑出了怪物嗎?”雖然是詢問,但其實並不需要回答,更多的是種喃喃自語。


  這裏的樓梯並沒有被腐蝕掉,可以證明那個怪物並不是從這裏出來的,甚至有可能底下的空間都並不連同。


  隻是,雖然沒有被腐蝕掉,那些怪物鋒利的爪子也給這個本就顯得非常陡峭的通道徒增了許多傷痕,讓原本就看上去就非常難走的路邊的更加困難。


  不過對於沐恩等人而言,這樣的地方還算不上天塹。


  沿著好像是直上直下般的通道穿行,給沐恩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裏和那個平緩的坑道舒適程度差別太大。


  雖然都是地下的老鼠洞,但是那邊的那個岔路中有魔法水晶的燈可以對內部進行照明,但是這裏麵什麽都沒有,而且撫摸過岩壁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上麵還有很多被切開破碎的法陣。


  “這裏麵,之前應該是個私牢。”忽而走在最前方的人停住了,雙手輕輕疊在一起,身體微微前傾,好像是在俯瞰著什麽東西。


  因為坡度較大通道又比較逼仄,為了保證安全距離每個人的間距還加大不少,所以沐恩和吉爾在後麵根本看不見前麵的情況。


  “前方是個洞口,仍然有很強的限製性較高的魔法力量殘留在這裏。看來這裏的法陣被破壞的時間並不是很久。”裁決者的中隊長輕頌魔法,丟了一顆神華內斂的光球下去,照亮了那個洞口的情況。


  他麵前是個垂直的豎井,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裏麵是否還存在其他的結構。


  光球發出並不耀眼的光芒勻速下落,那光芒雖然並不刺眼,但是卻異常的悠長,讓人可以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


  “二十米。”魔導師說道,“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應該會摔死才對。”


  在來的路上,三個順手解決了一個那種類似於仆從的怪物。作為經驗老到的裁決者自然能夠感覺出來它們的力量很弱,大概率就是由成年的平民轉化而來。


  “還要下去嗎?”排在隊伍中第二位的人問道。


  “嗯,既然叫我們三個人過來,那就說明大人不想在多派人手了,我們必須要確保裏麵不再有活口,徹底搗毀這個地方。”


  “這樣的地形之中很容易被伏擊的,大人三思後行啊。”沐恩小心的蹲在台階上,對著前麵輕輕的喊道。


  “多謝提醒。”那個男人笑了笑,看樣子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之後那個領頭的中隊長就跳了下去,幾分鍾後升上來一顆與剛剛幾乎一模一樣的光球,示意底下是安全的。


  看到沒有危險,其餘的人也一個接一個的跳了下去,二十餘米的深井,在墜落的過程中還是挺令人害怕的。


  豎井的底端也是個相當大的空間,散發出生物排遺的臭味。


  這裏麵有更多的動物屍骸,甚至有幾個骨頭被認為是屬於亞精靈的。


  看來這裏發生過非常血腥的事情。


  在所有的人都下來之後,裁決者們同時向某個方向走去,沐恩不明所以,不過這幾個裁決者不管是行動還是判斷都相當的靠譜,所以沐恩還算是信任他們。


  “這裏原來有個法陣,被破壞的時間要稍晚些許。”沒過多久,三人站在一條長約十五米的牢籬之前,上麵被開了個打動,在洞口周圍的地上躺著有幾具那種類似於仆從的屍體。


  “它們的身體也是已經被切斷了。”沐恩蹲下來查看後說道。


  “你剛剛沒有感受到這邊的魔法氣息嗎?”吉爾有些好奇,因為看上去沐恩現在沒有什麽主見的樣子,都是三個人說什麽他做什麽。


  “超出感知範圍了。”沐恩一邊和吉爾伽美什閑聊,一邊跨過了那個被切割開的缺口來到了另一邊。


  “你的判斷出現了一點小錯誤。”領頭站在之前沐恩等人下到過的溶洞中說道,“這裏麵的整個環境很可能是都煉金區域,但是那個怪物將這些痕跡的絕大部分都腐蝕掉了。”


  “此話怎講?”


  那個人伸手一指,指向了角落中殘留的煉金汙染,隻有很小的幾平方厘米,看來那個東西平時沒少活動。


  “也就是說這裏麵原本的煉金器材都已經被腐蝕掉了?但為什麽沒有將這邊的牢籬給腐蝕掉呢?”


  “這麽危險的煉金實驗,一定會有相當強大的法陣進行保護和限製擴散。根據現在的情況綜合來看,這邊的人應該是將那些平民當做實驗品,但是出現了某些煉金事故或者其他的什麽,事情變的沒有辦法控製,並且反噬了自身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


  “索菲亞比這個怪物要更加強大,所以用在索菲亞身上的藥劑很可能比汙染了這個煉金術師的那種力量更加完備。可是再這樣的話邏輯就說不通了,如果他先被邪惡力量吞噬的話,那麽怎麽可能將這種物質完善然後用在別人的身上呢?”


  “那恐怕就得問問它了。”中隊長將背在身後的手放在身前,眼睛也凝視著前方的黑暗,氣氛當場開始凝重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死在外麵的那個人,應該是你的助手?”裁決者對著黑暗發問,但是黑暗沒有給他答複。


  沐恩轉頭與吉爾對視一眼,看這樣子前麵有個敵人,情況有些危險了,現在該怎麽辦。


  “他們為什麽都不叫我們撤離啊。”沐恩不解。


  “這種情況,往哪裏撤?”吉爾覺得沐恩又說了句廢話,然後轉身退回到牢籬之內,將那些被切斷的法陣重新填補,並且改變其中的某些性質和導向讓他變成防禦屏障,作為高塔中人,他的法陣水平也是不容置疑的優秀。


  銳利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那邊已經開始發生了戰鬥,黑暗中不時有火花四濺,但是那種短促火光所照亮的景物沒有辦法作為判斷戰鬥情況的媒介。


  沐恩其實對這種狀況有些心理陰影,看樣子對方是個擅長用某些手段切割物體擁有強大攻堅能力的怪物,而正巧沐恩也碰到過這種情況。


  他真的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沙漠中的場景,一個活生生的人上一秒還自信滿滿,下一秒就直接變成了滿地的肉塊,此後他對“無比鋒銳”之類的詞都有些潛意識的畏懼。


  因為那時候的巴頓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你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吉爾看向一旁和他共同修複法陣的沐恩,修複法陣需要的是情緒和手臂同樣穩定,這樣才不會在精密篆刻的時候出現錯誤,但是現在沐恩的情況顯然不再適合進行這樣的工作了。


  “沒事,想起來了些不好的東西。”


  “這裏可是戰場,你居然有閑心想其他的東西?”吉爾的語氣聽上去應該是相當的不滿,不過考慮到沐恩的身份,他對沐恩的態度已經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光芒且聽我號令、如我心意,裝點此晨曦神殿。”吉爾伽美什雙手結印口中吟唱精靈文的咒語,然後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他的魔力感知極限範圍內,所有的地方都亮了起來。


  如果不是魔力輸出特別大的魔法,那麽大概率在某些並不嚴苛的條件下可以無視魔力鎖的限製。但是就是在這種看起來有些沒品的小伎倆,在很多戰局之中都可以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吉爾的運氣很好,在戰鬥中的四個人都沒有釋放出特別高的魔法力量,空氣中的魔壓也不是特別的沉重,晨曦神殿很順利的釋放了出來。


  這裏已經是地下五六十米的位置了,如果他們真的全力戰鬥讓這個地方坍塌的話,那麽誰也沒法活著出去。


  光芒點亮了溶洞之後,沐恩和吉爾終於看清了那個襲擊他們的東西。


  令人出乎意料,它長得非常像人——或者說本來就是?


  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刀,能夠感覺出來那把刀是用邪惡力量構築出來的,刀身上沒有任何的修飾,仿佛隻是拿著一根鐵條那樣。


  這種古拙的樣子反而顯得非常富有簡約的美感,在不考慮刀身材質的情況下。


  而除了這把刀外,那個人——或者說是第二形態的偽古神身上再沒有其他邪惡力量的具象化顯示,他的頭發和身體都和生前別無二致,就連魔法回路都仍然閃閃發亮。


  裁決者仍然在嚐試與對方溝通,但是那個身上也有著煉金傷痕的人並沒有理會他們,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能。


  “他的眼神很空洞,恐怕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名中隊長說道。


  “不……”在這個時候,他轉過頭,看向那個中隊長,無神的眼睛中凝聚出了瘋狂的神態,“我還知道你們會死在這裏。”


  “帶他們先離開。”為首的裁決者出現在對立雙方的中間,對著自己的同僚說道。


  “那你?”


  “在這裏可用不出全力,避免無意義的犧牲,快去吧。”


  可憐沐恩和吉爾剛剛將法陣初步完善還沒有發揮就被帶走了,不過這個拒敵法陣是可以自行觸發的,它會消滅靠近的腐化之力。


  邪惡力量沐恩見得太少,害怕做出個蹩腳的法陣,在這種情況下顯然還是要選擇最穩妥的方法。


  這個時候阿蘭剛剛好把之前的那些樓梯都給鑿好,正坐在大廳中休息,就看到了吉爾和沐恩從那條岔路中跑了出來。


  三雙眼睛對視了幾秒、


  阿蘭發出了絕望的哀歎:“行了,啥也別說了,跑路吧。”然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開始往地麵上走。


  太有默契了,讓人有些心疼。


  二十多分鍾之後,地麵開始發出隆隆聲,然後肉眼可見的發現那裏的地麵開始坍塌,荒原中出現了一片陷坑。


  這個時候周邊城鎮中的支援終於姍姍來遲,發現了已經穿戴好裁決者衣服的沐恩等人顯得有些驚訝。


  在洞口即將再次坍塌——並且這次是完全的坍塌前,三個人魚貫而出,身上都帶著不少的傷口。


  身後那個自行進入了第二階段的怪物則追擊了出來,不過在見到陽光的同時,他應該就發現了這不是個好主意。


  “如果是單獨的魔導師,肯定會被它幹掉的。”時候,那個為首的中隊長稍微感歎了一下。


  之後那個不知道為什麽不跟著大部隊走,最後很悲慘的被群毆致死的怪物就這樣被拉回去做研究了,沐恩等人回去複命,雖然說是將所有的功勞交給之前幫助他們的那個中隊長,但是因為事情鬧得很大他們的存在感太強。所以那個長官撈到的好處並沒有想象的多。


  不過大家都還是很開心的,畢竟白撿的功勞,多點少點也都可以接受。


  最後事情結束的總讓沐恩覺得有點難以接受,雖然戰鬥的場麵稱得上是驚心動魄,但其實也就是有驚無險而已。


  他倒不是想讓誰犧牲,而是自己沒有能夠出的上力。


  而且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辦法理解世界的邏輯,很多的事情他還是沒有相通。


  例如為什麽那個黑刀客要搞這種東西,如果當時在底下的時候就過來嚐試擊殺自己這些人,憑借它的力量等級沐恩覺得自己的小隊是很難抵擋的。


  最讓他感覺鬱悶的是在外麵行動了一年多了,越發覺得好像沒到魔導師級別那就跟任人宰割的魚肉一樣。具體表現為:不管見了誰,隻要是敵人,跑就完事了。


  怎麽?真就不把大魔導士當人唄?他覺得他需要些正常難度的東西來調節下自己的自信心,生活的經曆給他的感覺就是要麵對的東西構成實在是太不健康了。要麽就是舉手之勞隨便解決,要麽就是強的爆炸隻能玩命跑路,搞得他覺得自己已經要神經衰弱了。


  “我覺得吧,是因為咱們自己的構成就相當的不平衡,你說別人打同等級的都是很費勁的,咱們打就是很容易的;不僅如此,遇到個比自己稍微強些的也是稍微找找狀態也就解決了,所以能給我們造成真正壓力的就隻有那些能碾壓咱們的了。”亞伯寬慰沐恩不用太在意這種情況,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世界上總不可能就隻有這樣兩種的對手吧,那中間的空窗也太大了。”


  這個時候迦爾納調侃道:“那是因為你的壓力承受能力太強,但是崩潰的線又和有壓力的線靠的太近。畢竟有幾個人天天搞這種越級殺人的好戲,但是你就跟沒事人一樣。”


  “我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看不出來。”


  一行人匆匆的去往南海之後,在路上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深夜完成了報道。


  那天下著大雨。


  “我怎麽感覺沐恩又要打一遍指揮部呢?”站在酒館的門口,阿蘭笑道。


  “有一說一,確實。”迦爾納附和。


  沐恩尷尬的笑了笑,隻是說那時候年少輕狂不懂事。


  在眾人回來之前,沐恩將辛奈送走了,雖然新南顯得非常不願意,但是還是被沐恩做通了心裏工作。


  “跟著我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很多情況連我也隻能說是自顧不暇,更不用說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啊!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讓我去哪?”


  “去我師兄家,他是現任的火鳥家主,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不想去!”


  “乖啦,我過段時間就去找你了,他也是火焰屬性的,肯定可以幫助你很多的。”


  “不要嘛……”辛奈的語氣有些弱了下來,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傷心,“你是不是嫌棄我給你拖後腿了。”


  聽到這句話沐恩竟然在一刹那有讚同她的想法,雖然辛奈的成長速度等等各方麵的素質其實都不弱,但是小天使隻有一個,和他同齡的人不管是誰來比較都會讓對方顯得很弱,其餘那些比他大的同學,少說也都是和辛奈基本同級別的天才,隻有十九歲最近才剛剛突破了大魔導士的辛奈確實很難融入團體。


  但是再怎麽腦子有問題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這麽說,所以沐恩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啊,他直接摟住了辛奈,眼神嚴肅,眉頭緊鎖。


  “你怎麽會這麽想?每個人在團隊中都有自己的位置,你也不例外。是因為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和我一起吃苦。而且你這麽美,在戰鬥的時候會讓我分心的。”說到最後的時候,沐恩嚴肅的麵容又突然變得詼諧起來,把辛奈逗得噗嗤一笑。


  “油嘴滑舌。”


  “這都是真心話啊!”


  他時候說當時他都是隨便說的,他可不是隨便說的啊,而是有備而來。


  次日。


  “什麽?!可以還俗了?”亞伯一早上前往大隊的指揮部進行了會議,回來之後向大家宣布了這個事情。迦爾納對此表示非常不解,就咱這個業績,不得把整個大隊幾年的指標給完成了?為啥就要被開除。


  “我對這個倒是沒什麽意見,不過……還俗這個詞為什麽聽起來如此奇怪呢?”沐恩誇張皺起眉頭,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也好奇這個。”吉爾罕見的對這些“幼稚”的事情表示有興趣。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要在一周之內離開這裏並且交還長袍和麵具了。”亞伯對此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想什麽。


  “交就交唄,不過之後咱們去哪裏?回學校報道嗎?”流嵐眨著眼睛看著亞伯。


  “不知道,不過估計也隻能這樣了吧。”亞伯撓了撓頭也覺得有些頭疼。這樣的情況始料未及,他害怕如果活動期不滿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最後學院的成績評級,那他的獎學金就要泡湯了,這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好,昨天才把辛奈送走,這下趕一趕說不定還能追得上她。”沐恩看上去特別的輕鬆,終於不用隨時擔心會被某個洞裏竄出來的惡心怪物給突然幹掉了。


  “肯定要先回學院啊。”


  “你以為我……咳咳,沒事。我的意思是先回去我也沒有意見的,不會脫離團隊。”他突然想到房間裏還有兩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是算了。


  之後沐恩等人就這樣被“趕了出來”,雖然明麵上並不是如此,但是大家其實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也就是一個意思。


  其實裁決者那邊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因為他們的存在就是要求他們必須要低調,不管做了什麽事情,都盡量不要搞得太大。


  上次的黃金王座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先寫暴露了周圍的裁決者營地,安努七世還專門因為這個事情把裁決王拉過來一頓臭罵,搞得裁決王都不知道要不要說這是塔瓦西斯的高徒不聽指揮才幹出來的破事。


  後來就被外放,在迷霧小鎮的時候又有告死黑羽跟裁決王反應沐恩很有可能帶外人執行了任務,把迪亞高氣個半死。


  康諾爾是個很靠譜的人,而且很懂說話的藝術,所以他是裁決者中比較罕見喜歡說話、會說話也招人喜歡的人。既然這個“可能”是從他嘴裏說出來,那就基本上是真的了。


  然後就被放了長假,主要是高層內部為了討論一下應該給他們分配任務。


  後來的事就更清楚了,這群人休假也不老實,非要參與其他地區的工作,然後在這個毀了半個小鎮的特大新聞中又一次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如果是這樣其實也還好吧,畢竟如果真的就那麽點背,隨機遇到了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可是之後的事情就是某個當地富豪死在了自己的宴會上。擁有這樣權限的人就隻有裁決者了,所以裁決者立馬派人審核了當地大隊的所有出勤,全部合乎規範。


  那麽是誰幹的就用屁股都能想出來了。


  這還沒有完,僅僅一天之後,他們再次出現在另做城的郊外,並且的強行讓當地的裁決者對他們進行支援和配合。


  最最最糟糕的是,這些事情因為都完美的解決,而且也恰好是裁決者們的職責範圍之內,並且聽起來都是大功一件,沒有理由進行處罰。


  為此,在後麵其實不知道已經為他們擦了多少次屁股的迪亞高身心俱疲,不惜向塔瓦西斯致信一封,好好“誇獎”了一番新塔院的教育和沐恩的積極性與解決問題的能力。


  尋常的人聽到裁決者是什麽感覺?恐怖、邪惡、殺戮,這些都是伴隨著他們的標簽。但是沐恩身上呢?已經變成了:“哦,你說裁決者啊,他們昨天剛在我家門前宰了個人。很少見嗎?前天他還宰了我的鄰居,而且敲錯門差點把我也給宰了呢。”


  所以說,迪亞高隻是讓他們滾蛋真的是算非常客氣的了。


  新塔院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是相當哭笑不得,不過看完了戰報和沐恩為高塔爭取的收益後,他們也隻能表示亞伯的小隊卻是整體非常的優秀。


  甚至很多宗師在會議中已經認為沐恩可以被稱之為合適的接班人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沐恩等人都這樣回到了塔院之中,經過了一年多的曆練,他們都曬黑了不少。


  當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們不是回來最早的,已經有很多人提前回到了學校之內。


  這裏麵最令人驚喜的就算是和他們相愛相殺,總在年紀前三的隊伍占有一席之地的凱撒小隊。


  “看到他們也已經回來,我就放心了。”亞伯插著腰,看著有些無所事事的凱撒,心滿意足的說道。


  “這樣幸災樂禍可不好。”


  其他人都會到了自己的宿舍,沐恩和亞伯這兩個正副隊長就去和學校匯報工作了。


  那個負責審核的老師看了看他們的抱夠之後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我們現在還有什麽需要做的事情嗎?”看著這個老師好像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亞伯有點著急,便趴在桌子上問道。


  “自由活動,等到明年六月份的時候回來報道,進行內院篩選考試。”


  回來之後亞伯將這個信息告知了各個同學,然後又組織了幾個玩的比較好的人一起出去聚了聚,總之很有貼心大哥的派頭了。


  “你們是不是去了裁決者?”餐桌上,凱撒問沐恩道。


  “你怎麽知道的?你們也是?”沐恩顯然對凱撒知道自己的分配感到吃驚。


  “不是啊,隻是我覺得快兩年過去,你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除了死了就隻可能是被隱藏了消息。”


  “聽起來好像你挺渴望我死在外麵的……”


  “不,你是個好的對手,如果你死了我會懈怠很多的。”


  沐恩苦笑的和迦爾納對視了一下,不知道凱撒這算不算是在安慰自己。


  “你肯定沒有女朋友吧,凱撒。”


  “要那種東西幹嘛。”


  被噎回去的沐恩突然覺得凱撒和吉爾伽美什肯定能做好朋友,他們兩個真是臭屁的一模一樣。


  不死鳥世代傳襲的莊園門口,管家接到了一封奇怪的書信,也不注明是誰寫的,隻是說要交給家主安舍爾過目。


  上麵蓋的火鳳印章倒是有些名堂,但是作為在這裏生活工作了幾百年的門堂,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這個印章也隻是個仿造的很精妙的贗品。


  這輛馬車,也和周圍繁華的氛圍顯得反差過大。


  但畢竟是豪閥貴族家的家臣,也不可能做出那等仗勢欺人的囂張態度,隻是很有禮貌的將信封遞還回去,言辭之類,都很巧妙,給對方留足了麵子。


  那車夫也懵了,他千裏迢迢從南方將這個少女拉到此處,腹誹為什麽那少年出手如此闊綽卻不叫人來親自接,哪能輕信外麵的人呢,就不害怕自己將這明顯是貴族的少女給綁了嗎。不過貴族們的花樣不是他這種人可以想象的,他也就不去多想這件事,隻是當初那少年說必須要見到火鳳家的家主才能離開,這就讓他犯了難。


  這都在這裏僵持了快要一整天了,但是對方的態度始終是溫和但堅定的。看著周遭的馬車一架架進出,再和氣的人也會覺得丟臉啊。


  早知道就不該貪那枚水晶圓盤。


  “管家先生,至少把信交給大人看看。那少爺言之鑿鑿,隻要看了大人就肯定能明白。”


  “我很想幫您,但是這不合規矩。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自己丟了工作甚至性命都不要緊,可我服侍的大人若是因為這個疏忽出現了危險,我怎麽對得起大人對我家世代的照顧啊。”那管家也是為難,這種人常常有之,所求之事各異,但是決不可開先例,若是有一例在線,那麽各種針對自家大人的陰謀就可能找到突破口了。


  這時候莊園的門緩緩打開,有家神俊的馬車從中駛出。


  “老兄還是趕緊讓開吧。”看到這輛馬車,那管家有些著急了,甚至不惜用魔力將那個車夫給推開。


  依然是很客氣了。


  “叔叔何故使用魔力?”那馬車停下,從中傳來了個溫和磁性的聲音。


  “沒事。不知道老爺今天是要去那裏?”


  “聽說裁決者那邊出了點狀況,我想去了解一下。”


  “師兄!”輕靈的聲音從那駕有些簡陋的馬車中傳來,然後一個頭戴冪籬的少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那車夫也是個有眼力的,看到這個情況,知道話事的來了,趕緊跑過去將信封呈上。


  管家阻擋不及,安舍爾便咦了聲,將那信封取入手中。


  幾秒鍾之後,車廂中發出了輕笑聲,然後他將頭探出窗外,對著少女說道:“且上車來。”說完,他將那個信上的封臘剝離開來遞給管家道:“這個章子啊,是我師弟沐恩刻的,之後如果見到同樣的,放行便是了。”


  “是,老爺。”


  之後又是互相的寒暄了幾句,安舍爾又額外的賞賜了那個車夫一大筆錢,並譴人將他送離。


  進入空間車廂,辛奈愣了愣,因為她之前沒有想到裏麵竟然會這麽大,仿佛一整座宮殿都被納入了其中。


  大家都知道,儲物魔導器如果能儲存生靈,那就是亞聖器。


  所以每輛空間馬車其實都是亞聖器的品階,這已經不是僅靠財富就能買到的東西了。


  雖然現在已經有某種量產化的方法可以將車廂內部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擴展,但是能做到如此寬闊的,依然需要頂級強者的規劃與頂級魔導器雕刻師的親力親為。


  辛奈還是第一次跟“地麵上”的貴族如此近距離的打交道,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男孩的師兄,但是也不免心中有些緊張。


  安舍爾對於自己身邊的人當然是非常溫柔,更何況這是自己師弟的心愛之人。


  “沐恩比我有出息啊,這還不到二十歲,就拐了個姑娘回家。你不必緊張,在這裏沒有人敢覬覦你——柱國也不行。”


  沐恩的信上當然說了辛奈的身世等等一切,所以安舍爾也已經大概了解的事情的經過和大致的情況。


  辛奈點點頭,將冪籬摘下。安舍爾看著她,過了幾秒之後微微點頭:“的確是像啊。”


  “啊?”辛奈愣了愣。


  “哦,沒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冒昧的問一句,你很喜歡自己頭發的顏色嗎?”


  之後沐恩決定再次離開學校,先去找西蒙看看這個懶鬼這兩年是不是又是零增長。如果是的話他可能就要打人了,畢竟之前在學習魔導師級別的回路雕刻時,沒少從學院內謄資料送出去給他。這裏的學費可不是一般的家庭能付得起的。


  “西蒙啊!”沐恩一腳踹開們,突然聽到了樓上的臥室裏傳來了騷動的聲音。


  沐恩的表情漸漸僵硬,開始逐漸降溫。


  打算回家的迦爾納和阿蘭這時候正和他在一起,兩個人已經是笑彎了腰。


  西蒙急急忙忙的跑了下來,一臉訕笑的招呼沐恩。


  “就算,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是在樓上睡覺,現在都幾點了!你對的起‘他’對你的期望嗎?!”沐恩對西蒙咆哮到,他在咆哮的時候還不忘把“他”換成精靈語,用來指代赫爾普。他可不想讓樓上的那個女子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


  “大人,大人,冷靜。”西蒙感覺沐恩可能是真的生氣了,趕緊跑到沐恩的身邊開始解釋。


  但是沐恩哪裏會聽這個,身體周圍的魔壓開始提升。


  迦爾納和阿蘭在後麵對視一眼,咋了咋舌,開始慢慢的後退,他們可不想參合這種事情,況且沐恩很少用魔壓來壓人,就像是平時脾氣很好的人突然發飆是一樣的。是很嚇人的一件事。


  然後沐恩感覺到了樓上有一股稍微孱弱些的魔壓升起想要對抗,沐恩開始冷笑起來:“不錯啊,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沐恩少爺,不用那麽認真吧!”眼看裏麵情況不太對,迦爾納還是喊了一嗓子免得出現大問題。


  “讓我看看你現在什麽水平了。”沐恩看上去並不理會迦爾納的求情,魔壓繼續在加深。


  很多人都認為魔壓的強度是來自於回路的強度,但其實這話對也不對,因為魔壓的強度其實是來自魔力的輸出能力和輸出方式,隻是回路強度越高普遍輸出能力就越高。


  但如果是迦爾納這樣擁有綻放天賦的人來做這種事情呢?

  迦爾納現在全力以赴的話,魔力的輸出能力其實已經超過了魔導師很大一截了,基本上能夠逼平高級魔導師的程度。


  而沐恩則是依靠自己的細膩操控,來增加魔壓的壓迫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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