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下神殿
“來了。”那軍人看到激起的水浪，眉頭皺了皺，身上有魔力湧起。
此時沐恩心中倒不如何緊張，因為在他的感受看來這個激起水浪的存在並不是特別的強，就是聲勢大了點而已。但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中年模樣的軍官身體裏居然有魔力回路，而他之前並沒有感查到，說明這個男人要麽是魔力回路壓製了他極多，要不然就是他的隱匿能力非常的出色。
“你們的實力還蠻不錯的，想必自保肯定是沒問題。”軍士回過頭，看著他們笑了一下，“不過還是最好躲遠點，省的傷著了。”
“來者什麽實力。”迦爾納對魔力的感知沒有沐恩那麽高，便偏過頭問道。
“大概是……大魔導士吧，沒必要關心，跟咱們沒關係。”沐恩仔細感知了幾秒，回答道。
“但是這些人好像大部分都沒有魔法回路，如果沒人頂著的話會有人死吧？”
“各清家門事，各掃門前雪。”看上去沐恩絲毫沒有剛剛人家才法外開恩幫了自己一把的覺悟。“主要是，”過了幾秒，沐恩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妥，補充道：“如果我們幹預了他們的工作在某些問題上可能會有些麻煩。一來是我們不清楚這次行動在他們國家的保密級別，二來就算是可以插手的庶務，萬一人家要送感謝信給我們，到時候咱們出來的方法可不是什麽可以擺上台麵的辦法。少說也會在學院中受到處分的。”
“好吧，那如果這個家夥把他們殺光了？”西蒙插嘴道。
“那我建議現在就開始跑路。”迦爾納笑了笑，感覺應該不會出現這麽極端的情況。
水浪翻湧又落下，經過幾個來回，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是在最上級台階的每個士兵都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長槍，顯然他們依然很緊張，並且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麵對這個存在。
“是惡魔生物？”沐恩突然從因魔力攪動起的風中感知到了些什麽，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這時候，有個尖嘴矮小、渾身幽綠的怪物從瀑布中跳了出來，他的身上有些許細小的傷痕，但是也有許多別人的鮮血。
“河童啊，被溺亡的孩子接觸到邪惡力量了。”沐恩看了看那個怪物，歎息了一聲。
“惡魔生物？強嗎？”
“被報複心理驅策的軀殼罷了，很難說的上厲害。除非他在視野幽閉的水下行動。不過這條小河很澄澈，咱們不用太擔心。倒是你剛剛我覺得還是說的對，來都來了，咱們還是幫個忙，我在水中給他設置幾個陷阱，防止逃跑。”
而戰鬥的最前線，軍官已經與那人纏鬥在一起，河童既然叫河童那自然更諳水性，在陸路上不論是戰鬥能力還是移動速度都會大打折扣。沐恩在遠處丟下幾個法陣陷阱在河中，迦爾納則在一旁釋放出魔壓加重周圍的魔力鎖效應。
“一串源石就又要用沒了。”沐恩看了看手上新買的源石手鏈，經過這番折騰，隻剩下一半不到了，回去的路上還要宿營擺陣，看來魔法師燒錢這句話來的真是不假。
在那軍士完全釋放出自己的魔力之後，幾人才發現原來這個人還有點小小的“深藏不漏”，魔力回路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士的水平，和那惡魔生物不相上下。
不過沐恩總是感覺兩人在戰鬥的時候有些別扭，過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是河童太矮了讓他的很多動作都難以用處。其他的士兵看起來就是普通人，他們握著槍守在四周，看上去隻是用來防止目標逃跑的閑雜人員。
雖然因為二者體型上的差距讓軍士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近身優勢，甚至還被河童反壓了些許。但好在河童肉體凡胎，偶然的攻擊也多是打在甲胄之上，未能給那名人族的戰士帶來太大的麻煩。
不過鎧甲既是保護也是拖累。
畢竟惡魔生物都是接受了邪惡力量脫離了人體極限的存在，所以哪怕是這樣小孩子模樣的河童也十分的敏捷，若是在水中，則速度是可以比肩魚人的存在。
打了幾分鍾後，雙方誰也沒能把誰怎麽樣，而且因為是近身作戰的關係，強大的魔力鎖讓他們都無法使用脫手魔法，看上去河童不打算在這裏繼續耗下去了，突然向後一躍，在眾人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落入水中。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快的出奇的身影。
“攔住他！”軍士有些懊惱，千防萬防還是露了個破綻叫他逃了，隻好趕緊指揮手下的士兵進行攔截，但是普通的人類在水中怎麽可能跟得上河童呢，幾個靈活的擺身就躲過了數道激射而來的長槍。
幾秒鍾內，河童就從二十幾米外逼近了沐恩所設下的魔法陣，但是就在即將出發的時候，河童忽然高高躍起，躲開了魔法陣的觸發機製。
“你的回合。”沐恩輕輕的對迦爾納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紅光閃過，還未完全斷絕生機的河童從空中跌落水中，然後又扶了起來，仿佛藻類的墨綠色血液從他的傷口中逸散到水中。西蒙早就先見之明的捂住了妹妹的眼睛，迦爾納則輕頌咒語，手中閃爍出柔和的淨化魔力，防止那帶有怨念的血液汙染水源。
人族的士兵站在遠處呆呆的看著幾人，仿佛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那名軍官眉宇間也有些震撼的意味，他此前從沒有見過那個人可以在瞬息間將自己魔力的百分之二十五抽取出來凝成法術，甚至連吟唱都不需要。
“看來我小看了幾位大人。”戰鬥在轉瞬間結束，那名在這裏守了幾天的軍官也終於鬆了口氣，將武器歸鞘走過來感謝道。
“沒事，”迦爾納露出了個陽光的笑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就是你們記得不用感謝我們，功勞自己領了就好。”
軍官哈哈大笑，顯得特別爽朗：“當然，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但是也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這個東西，就物歸原主了。希望你不要覺得寒酸，畢竟在外任務，身無金帛。”說著，男人將那塊魔獸晶核丟了回去。
“不知道老哥叫什麽？為人很豪爽嘛。”迦爾納見誰都想也都能聊兩句，便笑著問道。
“何必知道我叫什麽呢？你們亞精靈壽命悠長，經此一別餘生大概都不會再見了，就當做一個秘密吧。如果我如此幸運，還有機會與二位再見到，我會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屆時也會向二位大人討教姓名。”梳著寸須寸頭的軍士長向迦爾納揚了揚手，就返回到後續的工作中了。
迦爾納看著這些人類忙碌的身影，有幾個士兵其實和他一樣年紀，但是看起來已經很成熟，不知道他們此生能否有機會做到高顯的位子。
“是個豪傑啊。”西蒙笑道。
“誰說不是呢。”迦爾納很讚同。
本來就是黃昏，等到幾人紮好宿營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這次沐恩和迦爾納守前半夜，百無聊賴中，迦爾納看到沐恩在就著營火仔細的看著行省的地圖。
“你不是吧，沒有書看你連地圖都能嚼出點味道？我現在深刻懷疑你就是討厭手裏沒點什麽東西的感覺。”迦爾納跳過來摟住沐恩的脖子，哈哈笑道。
“你小聲點，別打擾別人休息。”沐恩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把地圖放低了些，指著迦爾納村落的位置，然後又指了幾個周邊臨近的村，“你不覺得這些村莊出現的很突兀而且意義不明嗎？你們村裏有沒有什麽傳說之類的？我覺得這邊可能藏著些什麽。”
迦爾納當然看不懂村落之間的位置關係，這種偏門到姥姥家的鬼玩意也隻有沐恩會去看。
不過問題還是可以回答的：“我家是行腳商啊，原本其實並不住在這裏。是因為那些事所以才不得不搬到此處的，所以我對這邊的風俗還真的說不上了解。”
“這個新年有的玩了。”沐恩突然很自信的笑了起來，仿佛他已經知道了寶藏埋在何處。
“你不怕出危險啊？”迦爾納驚訝於沐恩的突然不怕死。
“這裏是邊疆，如果有太強大的存在邊防會最快速度趕過來的，戍邊肯定至少有大魔導師常駐，不會有大問題。而且諸王境也被海神石壓製下去了，應該也不會再出現之前那麽衰的情況。”
“有道理，跟我說說你怎麽個推演過程。”
之後，四人在出遊的第五天下午回到了村莊內。這幾天村子裏很空，絕大多數村民都前往臨近的鎮子購置年貨了。
兩人並肩坐在土坡上望著遠方的地平線喝著枯根茶，享受著難得的百事皆無的時光。昨天他們還一起坐在牛車去到最近的鎮子賣掉了那個晶核，因為是過年，還拿了些溢價。這無疑讓迦爾納很開心。
“感覺你偶爾顯得很知足，偶爾又顯得不認命。”沐恩抿了口茶，笑道。
“你也一樣啊，有的時候讓我覺得很上進，但是卻有不愛爭不愛搶，不出風頭，甚至有點消極。有時候我都不太明白你學習的動機——說實話，我個人其實是很難理解你說的那種‘學習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手段’之類的話。”
“哈哈哈哈，既然無法理解，那你可以理解為：生命就是這麽複雜。”
“的確如此。”
之後，沐恩在迦爾納的家裏、那座簡陋的土屋中，在擁擠而略顯吵鬧的環境下，過了這輩子他認為最有趣的那次新年。直到幾百年後，滄海變遷，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他都時常在特定的時間對這個場景深感懷念。
不是沒有比這更熱鬧的新年。
隻是，
彼時的沐恩已經不再如今這般純粹天然了。
這個跨年的夜晚，魔法的煙火遍布亞特蘭蒂斯大陸的上空。西蒙彈著琴，教孩子們來自精靈的優美歌謠。
迦爾納則拉著與自己最親的妹妹跳起了舞。
沐恩不善文辭，但他用自己獨特的浪漫記錄下了這個時刻。
當那個特定的奧術符文綻放開的時候，由他精心記載的那個場景就會重新出現在眼前，泛著淡藍色的光。
帝都中，金色瞳孔的弗拉德大公帶著自己的家人進入宮闕，向帝王致意。人生已無來處的安努邀請他們與自己坐在同張圓桌上，吃了個不太像家宴的家宴。
官複原職的裁決王靠在裁決聖所的鍾樓上，望著遠方的繁華，無喜無悲的喝了口酒。這裏終年都是冷酷無情的樣子，哪怕是今天也不例外。
高塔人去樓空，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已經放假離開了，而它的主人則在最高的那層塔閣上，抱著自己的頭，苦苦掙紮。
漱月殿下還是願意與老師親近的，所以渡過這一年的地點還是在不死鳥家族的宅邸中，這是縱貫整個曆史都極其少見的殊榮，所以安舍爾因此在家族中聲望上漲了無數倍。並且不死鳥在帝國中的貴族地位也隱隱更上一層樓了。
狄亞勳走進海神殿最溫馨明亮的那座特別的高閣，用魔力棱鏡向所有的信徒們傳達了來自神明的祝福。
阿瓦隆之森中，王坐在宮殿內，笑著歡迎了各位賢者。
除此之外，還有太多的眾生相，太多的心思都在這一刻翻開嶄新的篇章。讓人愈發期待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令人心潮澎湃的事情。
而在沐恩的家鄉，管家先生望著杯中的紅酒，搖晃片刻後一飲而盡，他婉拒了梅丹佐的邀請，獨自坐在空曠的房間中，心中為他人的辛苦而感到辛苦。
在休整了許久之後，沐恩再次與迦爾納踏上了出行的路，雖然對家人宣稱的是已經要趕回學校準備新學期的學習，但其實他們是為了在周圍搜尋某個尚且不知道是什麽的寶藏。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不算太多，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光看地圖當然是看不出什麽的，所以能否真的找到還需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西蒙這段時間高壓訓練之後，還是非常讓沐恩滿意的成功來到了高級魔導士的水平，並且這個標準其實是按照他老師給他的標準製定的，隻是稍稍降低了些許。
這說明這位慵懶的吟遊詩人其實有著十足的天賦，隻是因為怠惰而沒能兌現而已。
而對於沐恩等人要找的東西，沐恩覺得很有可能是個不知名貴族的墓葬。因為盜墓的猖獗，現在已經很少有官方正史記載某些達官顯貴的埋葬之地了，甚至連大致的方向都沒有。
但是某些形製，比如守墓人形成的村落還是會存在的，這些守護陵墓各個方向的守墓人後代就形成了一個個偏遠的村落，有些會看起來毫無緣由。
在王朝覆滅之後，這些守墓人可能已經忘卻了自己的使命、或者說其中的居民都已經換了種族，而這樣的無主之墓是所有冒險家夢寐以求的探險地點。
沐恩和迦爾納這段時間沒事就坐在村陌上曬太陽可不是因為他們想要變黑，就是為了想要探聽下，此地是否還有關於守陵要務的歌謠之類在孩童中傳頌。
很可惜，他們沒有收獲，但是沐恩依然很自信，可能是陷入為主的概念，搞得沐恩現在看這些村子的位置關係怎麽看怎麽像守墓的。
三人顯示在周圍村子轉了一圈，然後前往沐恩標記的一些其他周邊地點探查。你別說，還真的讓他們發現了房屋的斷壁殘垣。按照某種方式排列的村子似乎正在印證沐恩的想法，這讓所有人都大受鼓舞。
“弄他！”迦爾納拿著鏟子大吼大叫，一副興奮過度的樣子。
“你冷靜點，把鏟子放下，咱們是魔法師，注意下身份。”沐恩看到這個剛看到一點點成果就開心的不成人形的朋友，感到哭笑不得。
“得嘞少爺，您說那咱們就造哪，我迦爾納必定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聽就知道，老狗腿了。”西蒙打趣道。
按照遺址來看，共有八個村莊圍出了塊巨大的空地，但是這塊地有實在不算小，他們隻是把周圍的村子迅速的確定下位置，就來回跑了兩天。而且平原上並沒有明顯的封土，這讓沐恩根本不知道入口可能在何處，若是在茫茫土原上大海撈針，那無疑是項費時耗力的工作，而且除非運氣好到逆天，否則不可能在半個月內可以結束。
工作陷入了僵持局麵。而且雖說有個俗語是三個那啥頂個那啥，但現在這個小團隊中其實隻有沐恩一個人能進行分析，其餘兩個人其實隻是他帶的人型鐵鍬罷了。
“如果亞伯在這裏，肯定可以感受到地麵下的情況。唉，真的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沐恩坐在馬紮上，現在手裏並沒有能用的選手，他自己倒是回土元素魔法，但是回路帶給魔法師的不止是可以更輕易的使用除某種發，還是增強擁有者對特定魔法元素的天然感召。擁有雷元素回路的沐恩對土元素的敏感程度很低。
對於這種事情，其他兩個人也沒法提出什麽有意義的建設性意見，沐恩一分鍾沒有拍板，這事就不能開工。
到了第三天晚上，這天三人可算是閑過頭了，就是圍著地圖硬看，也沒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在晚上沐恩覺得腦力消耗過大打算放棄之前，西蒙突然一句話點醒了沐恩。
“大人，這樣規格的墓葬一般有多大啊？”
真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沐恩聽到這話之後顯示愣了愣，然後氣的直捶自己的腦殼。
這麽簡單，為什麽自己竟然想了一天都沒有想到呢？
第四天，沐恩先對遺址進行了大致的年代估算，感覺很可能是短暫的人類王朝統治時期的遺留之物。知道了這點，沐恩快速的在腦海中翻出了當時時代的墓葬特征。然後用規格套上麵積，每個一定的距離他們就對土地進行一次抽樣，這樣雖然很笨，但也是目前的辦法了。
但是這種方法，依然不足以支撐他們對整個空地進行探索，所以沐恩決定從中間開始搜尋，墓葬的路口很可能在東南方向，所以如果中部沒有找到，最優先往東南方向搜索。確定了這些信息，沐恩就帶著迦爾納和西蒙開始奔向土原的中部。
而從這時開始，事情就開始變得水裏很多，沐恩等人在換到第三個地方的時候就發現了下端土層的不尋常。經過挖掘，沐恩發現了個被掩埋的神道。
“神道？！”沐恩看到裝飾的時候顯得非常吃驚，然後還隱隱的有些許失望。
因為神殿的遺址中往往是不會留下什麽貴重物品的，更多的是藝術與人文上的價值。
“既然是個神殿怎麽會被掩埋在黃土之下？”西蒙表示出了自己的擔憂。
“是啊，的確很奇怪。”沐恩坐在神道上，他不知道這條神道有多少，到了入口裏麵是否也是這樣被黃土填滿。
如果是，那這趟就算是白來了。
“哎呀，你們老這麽學術派是幹不成大事的！”迦爾納看著沐恩又一次陷入了支出與收入比的思考中，不禁急上心來，使勁的拍了下沐恩的肩膀，喊道：“別想了我的大少爺。直接挖他就完事了，我們實幹家永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大不了就下次再來唄！”
沐恩被這番話給逗樂了：“說得有道理。西蒙， 咱們燥起來。”
之後三人連挖了一個下午，終於清理到了門口。
但是這次又給沐恩帶來了新的疑問。
這條路絕對是神道，而且不是接引靈魂的那種墓葬神道，而是某個教會神殿的神道。這種神道很出名，因為人類帝國到現在還在使用。曆史上，人類換過許多的宗教，但是神道的規製卻始終如一，這是因為這個神道的製式是彰顯皇室權利的，由皇家設計。象征著他們是神的人間代言人，他們的權利連接著天堂與人間。
但奇怪的是，麵前出現的卻不是神殿的門，而又是像是墓葬的石板門。
上麵還寫著令人不安的銘文。
“智者們用石板雕刻惡魔的模樣。當它們發現之後，原本的記錄之所成為了棲息之地。”
迦爾納看了看，感覺對意思有些模棱兩可，便文沐恩他的怎麽認為的。
“石板惡魔，你小時候沒聽過這種鬼故事？很多家長拿它騙小孩的。”沐恩站起身來，他雖然實在開玩笑，但是能讓人類為止封鎖一整座神殿。裏麵的情況或許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