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華之兆 第十四章 命運之輪
因為人很少,所以老師寫出了一到八的序號各兩張,並說明抽到同樣數字的同學等會在一組對戰。
“抽到八的同學在最後一組,還有個同學沒有來。”那個老師隻放入了一張“八”。
他看起來還很年輕。眉星目劍麵龐清逸,留著一頭瀟灑的長發,讓沐恩看到他的第一眼誤以為他是一個精靈。
“現在請抽到一的同學上擂台戰鬥,要全力以赴、如果遇到可能致命的傷害我會出手阻止的。”
迦爾納看了眼沐恩,恰好跟自己抽到了一組,他就嘿嘿一笑道:“小心啦沐恩,我可是對第一勢在必得。”
沐恩靦腆的笑了一下,並沒有過多言語。
這個時候從外麵闖進來了一個人,正是他們的那個室友。他十分惱怒的指著迦爾納的鼻子問為什麽早上不叫他。
迦爾納討厭這樣失禮的行為,往後退了半步,皺眉道:“我欠你的啊?自己起不來床怪我?你是低能兒?”
沐恩聽到這番話非常崇拜的望向迦爾納,居然可以這樣罵人?好厲害!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開朗、脾氣還不錯的迦爾納,居然罵起人來也可以如此的行雲流水。
那個看上去比沐恩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好像非常生氣,身上的魔力回路已經開始流動。
“行了,”那個老師瞥了一眼這邊,強大的魔壓突兀出現,瞬間就將那個少年的回路靜止,“要打去台上打。前提如果迦爾納原本的對手和你原本的對手願意跟你換。”
沐恩感受到這股魔壓,有些驚詫,他感覺這老師的年紀和師兄安舍爾的年紀差不多的樣子,居然也是魔導師。雖然從氣息上感覺比師兄要差上一些。
“誰是他的對手。”那囂張的少年環顧四周,喊道。
沐恩將自己手中的紙條遞給他,表示自己可以跟他換。
“是你?哼,換了也好,方便等會再收拾你。”那少年認出了沐恩,一把將他手中的“七”給奪了下來。
“他為什麽這麽趾高氣昂啊?我感覺他的魔力回路好像也沒有很強的樣子。”沐恩本能的不喜歡這個男孩的態度,但更多的是奇怪,所以他就偏過頭小聲的問迦爾納道。
迦爾納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而原本抽到八的那個姑娘看到換的對手是看上去就年紀很小的沐恩,也沒有異議。
沐恩轉過頭看向那個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的室友原本的對手,對她點頭微微笑了一下。
初級法師們的戰鬥持續不了幾分鍾,很快就到了迦爾納和那個室友內鬥。
“第一輪第七場,迦爾納對門羅。”那個年輕的老師喊出了另一個室友的姓氏,原來是貴族,怪不得如此傲慢。
迦爾納上台,看上去沒什麽壓力的樣子,他回頭看了沐恩一眼,覺得先遇上這個不知好歹的室友還不錯,可以隱藏一下實力。
沐恩剛剛有點走神,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前六場對決就結束了,這讓他有點後悔。迦爾納說大家都很強,應該觀摩學習一下的。
“師兄,我進入學院之後可以用蒼雷嗎?”
“可以,有很多的秘籍可以用出白色的雷霆。但我建議你不到覺得壓力很大的時候還是不要用,這叫藏一手,可以在關鍵時刻給對手驚喜。”
沐恩回憶著師兄跟自己說的話,覺得他們這些在高塔裏天天窩著不出去的人就喜歡玩戰術。
玩戰術的心都髒。
台上,那個穿著漂亮衣服的門羅率先發難,電弧破空而至就是往迦爾納的心髒上打。其實低級魔法師們的雷電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雷電,他們沒有那種一瞬千裏的威能,在空中行進的速度仍肉眼可見,但是相對而言,行進速度還是要比其他元素快上一些。
迦爾納假裝堪堪閃過,也不出招,就等著麵前的愣頭青把魔力消耗完之後他上去隨便補一刀就行了。果不其然的,那個叫門羅的少年用更快的兩道閃電轟來,但迦爾納每次都是在最後關頭閃避了過去。
那擂台上的少年咬牙切齒,那擂台下的沐恩好生無聊。
“這樣……就可以中級學院畢業嗎……”沐恩撓撓頭,感覺自己好像活的很辛苦。
三擊不中,迦爾納還對自己露出了一個挑釁的微笑,這徹底激怒了那個叫門羅的少年。他開始朝著迦爾納的方向奔跑,並開始全力催動自己的魔法回路。
台子底下,幾個人發出了然的感歎。原來他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快要接近高級法師的水平了,怪不得敢這麽傲慢。
但是沐恩卻在台下輕輕的搖頭。
“他的呼吸亂了。”
“嗯,不錯,但這樣還不夠。”迦爾納嘿嘿一笑,然後雙臂擴張,爆發出了與對手大抵相似的回路水平。
兩人短兵相接,互換十餘招,仿佛門羅不管付出多少的努力都無法突破迦爾納的防禦,這讓他更加惱火。
門羅周圍原本普通的金黃色閃電在瞬間變成了藍色,看上去更加的暴躁神秘。藍色的閃電是門羅家族的秘傳,而他終於在惱怒之下展現出了這種速度更快,也更加飄忽的雷霆。
“雷刑!”隨著門羅的精靈語詠唱,一道急速的閃電從迦爾納的身後襲來,直插他的心髒。
迦爾納不屑的一笑,用雷電附體抵消門羅身上可能湧出的魔力,然後就踏步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身體一偏就將左肺葉暴露在了雷槍之下。
雷電已至,卻被老師單手攔了下來。
“迦爾納,勝。門羅,我勸你以後若是叫囂,還是有點真本事為好,貴族的身份不是你囂張的資本。”那名老師揮揮手,示意兩人下去。
“憑什麽是我輸了?!我不服!如果你不把那東西擋下來,他就已經失去戰鬥力了!”門羅大聲的叫喊道。
“如果我不擋下來,它的確會擊傷迦爾納,但是也同樣會殺死你自己。他的左肺葉,正應對著你的心髒。而且——你怎麽就這麽確定他會失去抵抗能力呢?”老師冷漠的說完,念出了精靈文,擂台上就卷起一道狂風把兩人刮了下去。
“最後一組,上。”
回到台下,門羅顯然還是十分生氣。迦爾納看到他的樣子,哈哈大笑,火上澆油道:“別生氣了,等會給你看看我的真實實力,省的讓你覺得自己輸得冤。你們貴族啊,就是屁大點本事沒有;矯情的毛病一堆。”
“你再說一遍試試?”
“如果你們再這樣聒噪,我就把你們開除。你們可以在回家的路上慢慢打。沐恩,勝。”老師合上手中的記錄本,告訴大家來擂台上集合。
“集合?沐恩
這就打完了?這也太快了?”迦爾納表示十分詫異。
原來剛剛在台上,沐恩舉起一根驚詫眾人的凝華雷槍,對著對麵姑娘的前進線路反複瞄準。那姑娘想快速靠近,他就用這個作為危險,壓製著她要不時變換路徑。幾秒後,沐恩似乎是已經大抵知道她的行動偏好,就在她的必經之路上擲出雷槍,然後立刻用另一隻手的指尖在另個方向施展了道更快速的蒼雷,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身體微曲發力向前衝去。那女生原本用以規避雷槍的急停側身正好撞在了蒼雷之上。但被老師擋了下來。
看到老師這麽快就顯出身形,沐恩趕緊也停了下來。滿眼都是疑惑。
“師弟啊,雷屬性呢,它不適合防禦,勝負都在一瞬之間。所以等你到了學院裏,就記住,能用魔法控製力壓製的就不要多麻煩。不能的,切記戰鬥的時候一定要保持自身的高速和術式的精準。”沐恩又想起安舍爾的話,撇撇嘴,感覺好像沒什麽必要。
“我就轉頭說了一句話,你就打贏了?”迦爾納上台,非常驚訝。
“你不是騙我說他們很厲害嗎……我還想了下連招呢,結果都沒用上,老師就出現了。”沐恩有點無語,他覺得自己還沒用力對麵就躺下了。
這話被周圍的人聽到,都紛紛側目看著這個小個子。
好囂張啊……但是他的控製力真的好厲害……
再看門羅,雖然年紀輕輕有這樣的魔力濃度可以算是天才了。但兩者一對比,怎麽看都還是差上了不少。
“剛剛晉級的八個人,休息一下,等會開始第二輪。其他的同學,不想觀摩的就可以先回去了,下午會有筆試。”
同學們聽到這句話大部分都留了下來,但少數幾個剛剛有些打出情緒的同學則離開了,他們需要平複一下心情。意外的是門羅卻沒有走,他憤怒但卻沒什麽威懾力的眼睛瞪著兩個室友,覺得他們在戲弄自己。
過了一會,第二輪的戰鬥開始了。
沐恩看了眼晉級的其餘七個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魔法回路看上去都不弱。
不過沐恩也不太緊張,他在來學院之前就從來沒跟和自己回路強度差不多的人交過手,而且第一輪的那個姑娘的表現也讓他比較放鬆。
很快沐恩的第二輪就開始,他故技重施,又握住了一杆雷槍,對麵的那個學生則站在原地,與他僵持著。可一直舉著也不是個事,所以沐恩很難過,就跑過去用體術把他揍了一頓。
話雖如此,但其實那個學生還是反抗了幾下的。不過因為沐恩前兩年在阿瓦隆的時候被精靈王套路多了,他就信手拈來一段套路了眼前的少年。
貼身先互換三拳以表敬意,然後驟然提速,左勾拳佯攻踩腳然後俯身連環腎擊一氣嗬成。
承讓。
“居然踩腳,你太不要臉了。”那個擊敗同學抱著腳倒在地上,因為沐恩在最後時刻被老師擋了下來,所以他沒能感受到比被踩腳更快樂的連環腎擊。
觀戰的同學們很安靜,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打了第二輪的矮個子好像比想象中的還要強。
到了第三輪的時候,沐恩的對手直接棄權了,他很大方的承認覺得自己打不過沐恩。沐恩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該低調點。
“喲,我說什麽來著,我對第一勢在必得。”最後一輪,迦爾納也走上台,笑著沐恩道。
沐恩也對他笑道:“那我可要加油了。”
然後兩人同時爆發自己的魔力。
“那個叫迦爾納的居然已經是高級法師了!”
“沐恩好像也差不多誒,聽老師說他好像才十二歲。”
門羅聽到附近同學的交談,不敢置信的看向台上。
“不可能,我是家族幾百年來的第一天才……”他感覺自己的虛榮在瞬間被摧毀,身體顫抖了幾下,恨恨然轉身就走。
擂台上,兩個人已經碰撞在了一起,迦爾納用一杆如火焰般的紅色雷槍,而沐恩則用一根普通的雷鞭作為應對。
說實話,沐恩還沒厲害到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的程度,甚至可以算是一種都不精通。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控製雷鞭上的魔力自由運動,以此來奇襲迦爾納。
兩人試探性的互換幾招,迦爾納覺得好像無法突破沐恩的防禦,便索性又製造了一把雷槍。
見招拆招,沐恩便再用一根雷鞭牽製住他。
兩人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沐恩突然開始吟唱咒語。
“土刺!”迦爾納聽出了那個咒語的術式,趕忙放開手中的雷槍向後空翻。
土刺從地上湧出,沐恩趁著迦爾納滯空的時間,將那雷槍拉到了自己的手上。流轉秘法,沐恩喝的一聲,將原本豔紅如火的雷槍轉化為了白色,反手握住向迦爾納擲去。
這還沒完,他在投擲兩把雷槍的同時還上前一步,掰斷了那根地刺,用粗的那端當做錘子向迦爾納揮去。
迦爾納用餘光看到向自己襲來的三個不明物體,靠了一聲趕緊吟唱咒語。
一塊厚重的冰麵在迦爾納的麵前出現又爆裂,魔法碰撞產生的推力讓他落地後又向後滑行了近二十厘米。
然後兩個人麵對麵,同時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
“好久沒碰到對手了!你很不錯哦!”迦爾納雖然剛剛落了些小小的下風,但輸人不輸陣。
“唔……我都是今天才遇到了我能打得過的人。”沐恩的回答顯得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卻是實話。
“小心,我要認真了!”迦爾納再次握住一杆雷槍,繞周身旋轉舞出了一套漂亮的槍花。
“跟我師兄一樣花裏胡哨的……”沐恩看了這個形式主義的事情,把嘴角向下彎了彎表示不屑。
迦爾納腳踏奇異的步法衝了過來,空氣中隱隱有龍嘯。
“萬物貫穿!”迦爾納瞬間抽空了自己的魔力,在一個近到沐恩無法閃避的距離擲出了他手中的雷槍。
但沒想到的是,沐恩居然還有心情在記憶裏翻閱一下常規雷霆魔法裏是否有這個術式。
“不是常規術式啊。”沐恩綻放出白雷,身體向右靠去,同時包裹著雷霆的右手以寸拳發力,將那杆長槍稍稍打偏,然後又用同一隻手迅速的對已經失去魔力的迦爾納連出三拳:一拳打在丹田、一拳打在胃部、一拳打在額頭,將其擊倒在地。
沐恩看了看自己左手的傷勢,被雷槍擦傷,但是沒有傷到骨頭,還算是小問題。然後他走到迦爾納的麵前,用右手抓住一根蒼雷槍,啪的一聲插到了迦爾納的身邊。
他對蒼雷的控製能力明
顯要遠低於普通的雷電,那根雷槍不時會有雷弧往外逸散。
“哇……好強的蒼雷,輸得不冤。”迦爾納捂著肚子揉著額頭看了一眼那根雷槍,咂舌到。
“沐恩,勝。”
在老師說出這句話後,沐恩過去將迦爾納拉了起來。
“你很強嘛。”迦爾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沐恩靦腆一笑,並沒有說什麽。在他拉起迦爾納的時候感覺手中吃痛,便張開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兩個掌心之間都有一道長條狀的灼傷。
散場之後,那名老師來到了校長室的門口。
“院長。”門是開著的,所以他禮貌性的敲敲門,就走了進來。
阿達德抬起頭,與他打了個招呼。
“鈞砌,有什麽事嗎?”
“您好像在我們班裏塞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那名被稱之為鈞砌的老師回答道。
“你是說沐恩?他拿到第一了?”
“他是什麽背景?”
“你要管這作甚,隻不過是一個相對比較特別的天才少年罷了。能進我們學校的哪一個不是天才呢?”
鈞砌坐了下來,搖頭道:“可不是誰都能在十二歲就成為高級法師、還能拿到高塔的優秀成績單的。而且他的身手,有精靈的風格。他的回路也與大部分人不同,我沒有見過有哪個人有那樣的回路。”
阿達德靠在椅背上,點頭道:“的確,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但是還是有的。所以你隻需要把他當成一個我們學院的普通學生就行了。”
“您緘口不言,難道是因為他是‘那個孩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太優秀了,這是捂不住的。”
“再過幾年,你就會遇到很多這樣的孩子了。星辰重現,他可能是對星辰之力的感知更為明顯一點吧。”阿達德避重就輕,隨口回答道。
鈞砌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歎口氣,離開了辦公室。
沐恩回到宿舍之後,在房間裏畫了一個簡單的治療法陣,努力趕在明天前把手臂治好。
“吃飯去嗎!沐恩!”迦爾納在屋外麵喊道。
“不了,我在療傷,等會自己做。”沐恩在屋內回答道。
“那我給你打包一份吧,你喜歡吃什麽?”
沐恩聽到這話,抬起頭想了想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幾分鍾後,他大聲的回答道:“都行!”
“你真是‘老來惟好靜,萬事不關心!’去海神教當僧侶得了,他們需要你。”迦爾納雖然輸了,但似乎心情依然不錯,哼著小曲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
“沐恩,開門。”迦爾納敲門道。
“你吃飯挺慢的嘛,”沐恩一邊應門一邊從法陣裏爬起來,當他打開門之後卻驚訝的發現迦爾納灰頭土臉的,“唔!你怎麽了?”沐恩趕緊把門讓開,讓迦爾納進來。
“被人找麻煩了,幸好我跑得快。”迦爾納拎著飯走了進來。
“是門羅幹的?”沐恩想到上午的一點小恩怨,猜到。
“誰知道呢,有可能吧。但是沒證據咱也不能妄下定論不是?”
“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怎麽可能!我邊跑邊喊了兩聲老師,就把他們都嚇跑了。”
“那你是怎麽變得這麽狼狽的?”
“巡查的老師來了以後,我跟他說是鬧著玩的,他把我給電了!”
沐恩聽完,長久無語,感覺這個人跟師兄一樣不靠譜。
“不說我了。你手怎麽樣了?”迦爾納問道。
“你的秘法挺特殊的,能把我的手掌灼傷。我明明都用魔力保護了的。”沐恩張開自己的手掌給迦爾納看。
“疼嗎?”
“很疼,而且還是刺痛和灼痛的疊加。我挺討厭這個感覺的。”
“感覺你很淡定啊?”迦爾納上下打量著沐恩的表情,好像沒從他的臉上感覺到痛苦。
沐恩低頭看著底下的法陣,對他說:“我在法陣裏加了麻痹的效果,所以我現在有點想睡覺。”
“先把東西吃了吧,下午要考筆試,你可以先睡一會,到時候我叫你。”迦爾納向他拍胸脯保證道。
沐恩搖頭道:“不能睡,睡了魔力灌輸不到法陣裏會停止運轉的。”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啊。”
“嗯……對了,你以後出門小心一點,別被人敲了悶棍。”沐恩想了想師兄給的人際交往手冊,提醒道。
迦爾納大手一揮道:“怕什麽,學院之內諒他們也不敢翻天。不過多謝關心哈!”
下午的筆試,沐恩覺得題目不算太困難,所以就早早的交了卷離開教室回去療傷。
第二天,八個班的所有同學都來到了一號演武場,聆聽校長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新生寄語。“
各個班的“頭號種子選手”們則站到了校場的擂台上接受單獨的表揚。
沐恩對這種小場麵不太在意。但是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比自己高,這讓他有點難過。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
被稱為黑崖的森林中,有一個人族曆史中最為貪婪的帝王所留下的隱秘藏寶之地——在後世的傳說中被稱之為“夢魘洞窟”的地下城裏,有黑影點著幽藍的燭火走過。
他最後停在了那麵可以看透人心的魔鏡前,笑了笑,將蠟燭中燃燒的那個已經失去一切德行的靈魂取出,封印在了魔鏡裏。
魔鏡顫抖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而隱藏在黑影下的人,則用刀隔開了自己的喉嚨,將所有的鮮血都鋪灑在鏡麵之上。
整座地下城都遙遠的響起了冤魂哭喊的聲音。
在大地之蓋亞學院中,新生報到的最後一天。有個著急到以至於有些慌亂的男孩來到了這裏,他長得俊美非凡,讓人很難想象這隻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老師好,我叫亞伯,前來報到。”
西北邊陲,有個臉上始終帶著知足而樂笑容的人艱難的爬上了沿海的懸崖。
他穿越了曠野石城,潛入大街小巷,終於趕在嬰兒的第一聲啼哭之前,找到了那個地方。
溫柔而和煦的感覺並不帶著任何異象曼延開來,幹涸的大地上卻盛開了朵朵蓮花。
那個被海風吹得皮膚黑紫的人站在門前,卻笑得更加開懷。
知足者常樂邪?知足者常樂也。
他將雙手合什,身後就是整座西天佛國。
“命運是什麽呢?”
天幕更高處,那個曾經的“小天帝”,如今至高的神明,檀口輕啟,微微一笑。
(本章完)